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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明溪皺了眉頭:“去做什么?” “關侯爺因著關禁閉的由頭,所以今日未去上朝,而關子茹也在宮中,王爺讓我請關侯爺前去?!彼f著笑笑,“二娘既然在此,倒省得我再走一趟,*王爺說與奉恩侯府的怨也該結了?!?/br> “關子茹害了琴老板,還害我嫂嫂小產,這筆賬自然要了結?!标P明溪說著搖了頭,“只是我一介民女,這宮門又怎可隨意讓我進去?!?/br> 逸風這時掀了衣角,徑直跪在了地上,要知道方才他見容純也未行跪拜之禮。 只聽他朗聲道:“官家今日在崇政殿上,問王爺要何獎賞,金銀珠寶,良田美人,應有盡有?!?/br> 幾人提著一口氣,都在認真聽他在說,逸風話頭一轉:“王爺什么都不要,只要一物,請官家下旨賜婚。自然,這旨意還未下,倒不是官家不愿,王爺讓我來問問姑娘的意思?!?/br> 便是關明溪也愣了愣,上回的一時氣話李衡辭倒是記得清楚,猶記得她說李衡辭沒問過她的意思,便自作主張在她及笄前堂而皇之的說要娶她。 即便是身份相差許多,她又不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次拿了賊人,又將康王和曹皇后掉入萬劫不復之地,朝中再無一人能夠與其相爭。 關明溪也能明白為何官家早前不允,除去有功之外,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民女,倒比那些個世家姑娘好了不少,更好拿捏罷了。 李蘭瑤見她怔愣,伸手搖了搖她的手臂,道:“二娘!” 關明溪倏地回神,看見李蘭瑤和逸風殷切的眼神:“還是讓善王親口朝我說吧?!?/br> 逸風心下了然:“還請姑娘隨我同我前往奉恩侯府?!?/br> 幾人一道出了容純公主府,關明溪坐的公主府軟轎,轎子四周跟了八個侍衛,逸風騎馬走在前頭。 巧兒坐在關明溪身側,竊竊私語道:“娘子為何要去侯府,你忘了他們如何對你的?”這話她方才便想說了,只是在公主府她一個小丫頭可沒有說話的份。 而當初關明溪離府,鬧得京中人盡皆知。 關明溪伸手點了她的額間:“傻子,他嫡女犯了滔天大罪,他也因此被官家關了禁閉,你說我現在去,不是讓他的老臉丟盡了么?!?/br> 巧兒恍然大悟:“娘子原來存的這個心思!” 她臉上笑出了朵花,又道:“是了,咱們娘子只要點頭,便是官家親自下旨封的善王妃,而他們家……” “關侯爺畢竟也在朝中多年,且犯錯的也不是他,康王一倒,多少當初向著康王的朝臣會因此得到波及?!?/br> 關明溪掀起布??戳艘谎弁忸^,快到侯府了:“關侯爺雖說是墻頭草,可最后關頭,依舊看清了形勢,官家不念僧面念佛面,想來也會從輕處置?!?/br> “娘子咽的下這口氣么?” “我同奉恩侯府再無干系,雖說他們養了我十幾年,而我早已還了?!碑敵踹@幅身子也不知是卷入了什么事情,在府中失了性命。 要是關明溪沒有陰差陽錯穿來,又怎會有“才貌雙絕”的奉恩侯府嫡女。 而關侯爺夫婦對這個女兒,利益在前,血脈在后,實在是不值得再有關系。 關明溪眼睛*彎了彎:“不過關侯爺此后,還是要看善王臉色的,你說是也不是?” 巧兒歪著頭仔細想了想:“娘子聰慧!” 軟轎輕巧被放下,與此同時,前頭馬蹄也輕輕刨了地面。 “姑娘,到了?!?/br> 兩人下了轎子,只見侯府四周都荒涼得很,門口站著兩個滿臉嚴厲的士兵,想來也無人敢上前。 石獅子依舊張著嘴,漏出幾顆鋒利的牙齒,令人生畏。就連門上青銅做的鋪首也依然半分未改。 這些東西,無一不在昭示著這座上了年頭的府邸曾經多么的風光。 相對來說,現在便有多么避之不及。 明明這景色熟悉得很,卻讓關明溪油然生出一股陌生感來。 逸風上前去,亮了善王的令牌,那兩個士兵合力將大門打開,幾人魚貫而入。 關明溪踏進侯府那一刻,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數月前她離開時,無一人相送,便是那個時常拉著她手的娘親,也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著她,更別提打小跟在身邊的侍女,撇著嘴思考著要如何巴結關子茹。 她倒是并無留戀,只是侯府眾人太過狠心,今日再來奉恩侯府,外頭已經變了天,也不知關侯爺會如何看待她。 只是關明溪也不是從前的關明溪。 侯府院子里修建樹枝的小廝聽見聲音,探頭來看,見關明溪心下大嚇,不過還是避無可避。 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行禮。 逸風發了話,道:“你家侯爺在何處?我奉善王之命前來請?!?/br> 小廝哪見過這幅陣仗,當即扔了手中的剪子,點頭哈腰道:“侯爺像是歇下了,用過膳便歇下了,也不知醒沒醒?!?/br> “去找你們府中管家,王爺和官家在宮中等著,可不能晚了?!?/br> “是是?!毙P一溜煙跑了,也沒人帶著眾人前往廳堂,幾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 還是關明溪先說了話:“侯爺關了禁閉便罷,這下人也沒什么眼力見兒?!?/br> “我倒是識路,不如去前廳候著?!?/br> 她既然這樣說了,逸風當然應好,幾人杵在那里,未免太過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