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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又如何讓你抓住把柄。狐媚子罷了,紅顏禍水!”康王妃生得尖嘴猴腮,說話也向來尖酸刻薄。 “不是傳那女子會做飯,好好的嫡女做不成了,投奔她那市井爹娘,也不知道給老七灌了多少迷魂湯?!崩顫M譽笑得太急,嗆了喉嚨,引得皮rou發痛,愈加憤恨起來。 康王妃從前也是見過關明溪幾次的,這會兒也跟著笑起來:“別說男子,就是我瞧著她也是個會勾人的。要不將她賣到妓館里去,興許還能得幾個銀子?!?/br> 女子間的妒忌要深究起來,是說不清的。 “嘖,此言有理。我這脖子的仇得記在她身上。 康王妃瞇了瞇眼:“說起來關子茹這把刀還真是好用,論歹毒,她也差不到哪里去?!?/br> “她要是真在官家面前拉王爺下水,咱們不認便是了?!?/br> 抹黑關明溪和李衡辭的清譽是她出的主意,也是她出手去辦的,其中不過用了幾個康王府無足輕重的人罷了,旁人也無從得知。 康王立刻會意:“我和老七情同手足,此事我早前一無所知?!?/br> 官家要看的是賢明大度,兄友弟恭,至少明面是這樣的。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滿眼都是惡毒。 - 關明溪早早起了身,早前給潘四娘做的安神香用了大半,她琢磨著多做上一些。 可滿城風雨之時,她這個身在輿論漩渦中心的人,又怎能獲得安寧。 登門之人一波又一波,大多都是打著關心的由頭,來看笑話罷了,潘四娘氣得閉門謝客。 沒過多久,天沒亮便去往瑞和樓的吳承遠也一臉陰郁地回了家中,只道是有人出言不遜,還是回來耳根子清凈些。 潘四娘和吳承遠并坐在廳堂,兩廂無言。 半晌潘四娘才問道:“都說了些什么話?竟是把你都氣成這樣?!?/br> “還能說什么,說什么二娘沒皮沒臉,更難聽*的我都說不出口?!眳浅羞h嘆息一聲,伸手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快別敲了,敲得我這心里發慌?!?/br> 吳承遠收了手,又不知該往哪里放:“二娘說善王帶了太醫去法興寺,這還能撇開關系不成?” 那太醫又實實在在地替徐六娘診治過。 “要我說,不如去法興寺找了僧人作證,這京中就這么大點地方,二娘也不能平白受了污蔑?!?/br> 關明溪推門而入:“我聽說許多人上門打聽來了?” “說的好聽是打聽,說的不好聽便是落井下石?!眳浅羞h也沒好氣。 “可巧,平日里頭沒什么往來,出了事便一窩蜂地趕來看熱鬧?!?/br> 關明溪尋了個杌子坐下,接過劉婆子遞來的蜜餞,伸手捻了一顆,道:“也為難了這些人,我一個市井娘子罷了,竟值得他們這樣上心?!?/br> 終究是人心難測,若是關明溪普普通通,他們倒不會如此。 吳承遠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和他們評評理?!?/br> 關明溪也起身:“爹爹,你這會兒去找誰評理,他們七嘴八舌的又能說得過誰去?!?/br> “難不成坐以待斃?” “我讓阿貴遞帖子去了,稍后和容純公主在瓦肆一敘?!?/br> 潘四娘勸道:“二娘,莫說那公主和善王一母同胞,就是她年紀尚小,又能幫得上什么忙?” “爹娘莫急,安心在家里呆著,我去去就回?!标P明溪說完便抬腳走了,只留下一抹嫣色。 茶坊、酒樓、勾欄瓦肆,只要是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便免不了談論一番近日之事。 新門瓦舍的一間閣子里,三人圍作一團,年紀在十八九左右,桌上擺了些酒和花生米。 其中一人道:“那小娘子我倒是見過一面,生得確實嬌俏,只可惜見人也沒三分笑,我都沒敢上前去搭話?!?/br>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富貴的皮面書生。 “就憑你?畢竟在侯府養了十幾年,可是官家親自下旨賜給善王的,哪怕是鳳凰變成了山雞也輪不到你??!” 接過話頭之人穿著碧色錦衣,撇撇嘴,看樣子也是大富大貴。 “呵,不潔之人,便是送給張兄,他也不會要的?!弊詈笠蝗俗旖且活w大痣,生得極為難看,說的話也不免令人不快。 那皮面書生得了奉承,得意洋洋道:“自是,關明溪不過是個善王不要的敝履,我可不是沉迷美色之人?!?/br> “說來也是,便是抬入王府做個妾,也是抬舉了她。這娘子也有幾分本事……” “本事,床上的本事?”那嘴角長著大痣的搶了話頭,幾人哄笑起來。 話音剛,門忽地被踢開,那嘴臭之人被兜頭潑了一盞guntang的熱茶。 燙得他驚慌失措,沒坐穩身子朝后倒去,閉眼前看見一張氣韻脫俗的臉,這會兒倒沒覺多美,倒是有些像索命的女鬼。 關明溪將手里茶盞輕輕一松,掉在了他臉上才往地上滾去,不知是嚇的還是痛的,眼珠子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敢說出這等齷齪話來,我還當是個有幾分骨氣的?!?/br> 皮面書生惡狠狠指著關明溪:“哪里來的小娘子,做出這等惡事!” 他瞧著關明溪一旁那腰間別了刀的侍衛,嘴上再厲害到底也沒敢上前去。 另一人急忙擦拭那人的臉,卻是已經被燙得滿臉腫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