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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容純公主,你身旁那位是當今善王,便是方才從這離去的姑娘,也是定國公的嫡女。你當真不怕我送你去官府?” 關明溪步步緊逼,直到了張蓉跟前。 “我,我不知她懷有身孕?!?/br> “誰指使你的?” “阿娘今早來寺里送菜,我常來法興寺玩耍,今日在外殿等著阿娘時,遇到一位姑娘,她給了我一根極好看的簪子,說那娘子是她夫君的外室,她身為正妻不便出面?!?/br> “求我找了機會將她教訓一番,事成之后再給我幾支更精美的發簪?!?/br> 張蓉說著腿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果真從腰間掏了一支金簪,像張家這樣的農戶,興許十年也買不來。 “那娘子出了知善堂,我便哄著阿娘一道出去了?!睆埲乜薅紱]敢哭,嗓子啞啞地,“看她站在臺階上便動了手腳,可我當真不知她有孕!” 張蓉為了幾支金簪,又想著不過是外室,給她些教訓不能勾搭別人夫君。尋常女子摔了,大不了傷筋動骨,倒是從未想過要真的害人命。 誰知道,什么外室,都是假的,人家正兒八經的商賈夫人。 事情鬧大后,張蓉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她手上可是沾了血。 這些人穿著打扮便不是尋常人家。 張娘子沖上來先是給了張蓉一巴掌,哭道:“我和你爹向來本分,你又怎么為了一支簪子害人!” 關明溪看在眼里,又問:“那姑娘年紀是不是同我差不多,比我矮些,眼里全是算計?!?/br> “還有,臉上應該還有傷才對?!眿绅B的姑娘,臉上細皮嫩rou,傷疤好不了這樣快的。 張蓉捂著臉忙不迭點頭:“是,瞧著樣貌也好,出手大方,我這才信了她是正妻?!?/br> “梳的什么發髻?” “婦人發髻?!?/br> “你確定?” “我發誓,絕沒有看錯?!?/br> 關子茹嫁人了么! 關明溪突然想到什么,抬眼便對上了李衡辭的眼,目光相匯間,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康王有反意,府中妓妾本就許多,塞一個罪犯關子茹又如何。 她的恨意,終將成為康王手里的一把利刃。 關明溪咬著牙齒,朝張蓉道:“這幾日你便在我嫂嫂跟前伺候著,待她大好了,如何處置等她做決定?!?/br> 張蓉埋著頭,沒敢應下,塌上躺著那位不是好脾性的,要她去伺候,還不得真得把皮扒下來。 張娘子看她不動,抬手又是一巴掌:“娘子這是要你將功贖罪,你還不快些謝過!” 關明溪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愿,今日便送你去官府?!?/br> 她不想放過這個小丫頭,可方才要不是張娘子出手救人,說不定嫂嫂也性命堪憂。 害了胎兒之罪,她張蓉得贖。 讓人在眼前,總比跑了好。 一聽“官府”二字,張蓉身子又忍不住顫抖,急忙應下了:“我愿意服侍娘子?!?/br> 這時徐六娘在睡夢中捂著肚子喊痛,額間冒了豆大的汗滴,太醫便讓這些沒成婚的姑娘都出去。 關明溪回身囑咐一句:“幾位辛苦,有事喚我?!?/br> 兩位大夫,一位太醫,想來在他們手中,徐六娘會平平安安。 她冷靜得不成樣子,除了身邊熟悉之人,旁的都對這小娘子生出懼意。 人有七情六欲,關明溪也不例外,可她在未摒棄七情六欲的情況下,卻做到了慌而不亂。 該是怎樣的心性,出了這樣大的事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做得極為到位。 便是在場年紀稍長的婦人,也不敢拍著胸口說自己能處事不驚。 容純公主深深看了一眼關明溪,好像有些懂了,為何七哥對這個被趕出府的姑娘念念不忘。 第59章 這心里就是沒我。 關明溪嘴唇有些干裂,一上午先是和與吳鳳音斗嘴,緊跟著徐六娘的事也忙得腳不沾地。 還是著急上火了。 一群人站在屋檐下,她先開了口:“公主先去廂房歇息,午膳沒用也該餓了?!?/br> 李衡辭也道:“去吧,你在這也幫不上忙?!?/br> 吳鳳音不會虧待自己,她那屋子里定是虧不了容純,吃的喝的不會少。 容純公主自知這時也不能搗亂,便應了聲帶著采香離去了。 張娘子眼睛哭得有些腫,關明溪也見不得這幅情景,朝巧兒使了個顏色,巧兒不情不愿地摸出一只荷包來,里頭放著一些碎銀子。 “伯母傷心也是無用,這些銀錢權當謝過伯母心善?!?/br> 張娘子忙推了:“使不得使不得?!?/br> 關明溪將荷包塞入她懷里:“一碼歸一碼,我二娘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br> 這銀子一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二便是故意讓張蓉明白,她關明溪可不會因為張娘子,而對她心軟。 張娘子雖是農婦,也悟到了這層意思,口里只道:“多謝小娘子?!?/br> 她心一橫,繼續說道:“徐娘子身子一日不好,蓉兒便一日跟她身邊伺候?!?/br> 張蓉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阿娘,卻得來一句:“娘先回家了*,你今日所做之事,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爹?!?/br> “阿娘!” 張蓉拉著張娘子的袖口,卻被無情推開,她哽咽道:“蓉兒,錯了便是錯了,小娘子給你機會,你得知道感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