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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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原來還和杜瓦爾家那個笑里藏刀的臭小子有一腿。 夠可以的,小神父。 諾頓還是第一次這么被一個人全身心地依賴著,全身肌rou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觸感堅硬得好像巖石。 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像是美國電影里的超級英雄,身后保護著柔弱無害的美麗少女,如果他可以成功把這個壞蛋趕走,少女就會被他的英勇迷倒,從此對他芳心暗許。 其實諾頓只要稍微仔細一想就會發現,眼前純高加索人種的長相和身后的小亞裔完全沒有任何血緣相通的地方,可惜他腦袋里已經被強做英雄的沖動燒成一團,什么也分辨不出來了。 迫不及待想成為合格大人的少年不自覺又挺了挺胸,睜大了眼睛瞪著表情難看的殺手:看什么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提高了聲音以為這樣可以嚇到男人:他已經把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你這個混蛋最好離他遠一點! 萊恩只是輕蔑地瞥他一眼,隨即還是專注把目光落在阮夭茫然失措的臉上。一個街頭混混,就算是在這樣泥濘不堪的黑色世界里也只是最底層的螻蟻而已。 你原來喜歡這樣的,眼光真差。他語氣輕飄飄,一只手抓住了阮夭的手腕。 可惜冰涼手指剛碰到神父肌膚,沖動的紅發少年已經一拳砸在了殺手的臉上。蒼白皮膚上幾乎是立刻留下了一抹可笑的紅痕。 我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諾頓沉下臉,心里更確定了神父的表哥果然是個人面獸心的垃圾。 看著像個體面的紳士,做的都不是人事。 萊恩動作一頓,輕飄飄用手指蹭了下自己被打傷的顴骨,諾頓下手不輕,缺乏血色的顴骨上已經漲成一片青紫。 配上唇畔更加溫柔的笑意,看起來更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他眼神太兇狠,看得小神父手心冰涼一片。 阮夭徒然地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殺手先生有一把標志得可以登上金色劇院的好嗓音,這么慢條斯理地吐字時,低沉好似大提琴傾瀉而下的流暢旋律。 在場卻沒有人能欣賞他的好嗓音了。 一柄槍神不知鬼不覺地抵在了紅毛混混的腰間,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子彈就會在瞬間打穿他的腎臟。 我可不會忘記拉保險栓,水性楊花的小貓。 殺手幾乎是嘆息地勸說后頸軟毛都炸起來的神父,堪稱和藹地丟給他一個選擇題:是來我的懷里,還是要送他去見你親愛的上帝? 阮夭沒有想到劇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那身象征著禁欲的黑色長袍可憐地被男人硬生生從身上剝離,半掉不掉地掛在窄窄的胯上,膩白胸口上蔓延出一片艷麗顏色,襯得孤零零掛在脖頸上的銀色十字架都變得格外曖昧起來。 墻角被捆成一團的紅毛混混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偏偏嘴里塞著麻布只能發出憤怒的嗚嗚聲。 萊恩選擇無視了討厭的噪音,把汗涔涔的小神父抱在了自己的腿間,好像抱住一只過家家用的精致洋娃娃。 他這么小,纖細骨架上皮rou卻豐盈,手掌完好地托住挺翹圓潤的臀部,手指都微微陷在泛著桃粉色的軟rou里。 脊背上都是強迫蒸出來的綿綿細汗,濕淋淋的,混著從骨子里透出艷色的皮rou,在蒼白太陽下反著粼粼的水光,摸起來好像高級手工坊里的頂級綢緞。 阮夭被迫正面跨坐在男人腿上,后背空蕩蕩的沒有著落,只能狼狽地伸手扶住男人的肩。身后諾頓的視線讓他好像被針扎到,霧蒙蒙的眼睛里摻一點小貓張牙舞爪式的憤怒。 男人唇畔勾著笑,低頭去嗅手指間黏膩痕跡的味道。 濕涼液體里混著一股怪異的冷香,明明是缺乏溫度的香味,混入鼻腔的時候卻能點燃起流淌在四肢百骸里的血液。 我以為從小獻給天主的人已經不會有世俗的欲望了。他故意地低低地湊到阮夭耳邊講,你在想哪個男人??? 上帝不會原諒犯了銀灰重罪的人的。 阮夭聲音莫名的嘶啞,說話都只能發出氣聲,憤憤不平地還堅持和他吵架:做神父又不是把自己閹了。 他cao著不甚流利的英語,翻來覆去地罵男人遲早下地獄。 因為還陷在剛發泄完的不應期里,神父的雙腿都還在發抖,雪白腿rou被握慣了槍把的手指翻來覆去地揉出慘兮兮的痕跡。 秉持著輸人不輸陣的道理,阮夭一邊東倒西歪地靠在男人身上,一邊還要罵他:你明明有喜歡的人,還要來欺負我,不要臉!混蛋!FXXK YOU! 這種人真的是主角攻嗎?下半身都管不住的家伙難道不是應該開除攻籍,狠狠鞭尸嗎! 可惜小神父罵人看起來很兇,語調軟綿綿,尾音都打著百轉千回的波浪號,除了讓男人忍得更加辛苦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正拆著一袋棉花糖的男人手里一頓,若有所思地捏住了小神父的下巴:誰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還有男人語氣危險,我喜歡誰呢? 阮夭一愣,冷汗差點下來。 差一點把他自己賣個底掉。 他不自然地偏過臉去,睫毛抖抖:你自己知道! 男人顯然誤會了什么,眉頭一挑,毫無預兆地就開心起來。阮夭知道他的心意,等于阮夭也喜歡他。 真是毫無道理的等式呢。 剛才罵的真好聽,再罵一句。能讓神父罵臟話還真挺新鮮的,雖然已經對人家做過了各種混賬事,男人還是好心情地捏住一塊棉花糖抵在神父淡緋色的唇心,像哄小孩子那樣哄他,再罵一句就有糖吃。 角落里可憐兮兮的紅毛混混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用力掙扎了幾下,手腕在粗糙繩結上磨出血痕,呼吸都因為憤怒變得沉重。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原來這么弱,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對純潔的神父動手動腳。 這個混賬,居然敢垂涎自己的親表弟,應該下地獄的魔鬼! 他鬧出的動靜實在太煩,阮夭腦袋一偏忙著看jian夫情況,棉花糖順著身體曲線滾到了身下。 萊恩額角青筋直跳,要不是怕小神父會一時接受不了自己和男人發生關系,為了維護貞cao選擇撞墻自殺,萊恩絕對會當著這個礙事小鬼的面把阮夭弄到哭。 讓這個弱智小鬼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成年人的手段。 阮夭淚眼汪汪地發誓,誰能把這個變態帶走,他就叫誰爸爸。 * 作者有話要說: 萊恩:怕老婆寧死不屈,不敢動 夭:倒也沒那么有原則 第121章 My Father,My Lord(15) 或許是神父的祈禱真的有用。 殺手并沒有成功在被捆成一團的紅毛混混面前成功鼻尖已經被他逼到極點的小神父,手指剛剝開最后一層搖搖欲墜掛在窄胯上的黑袍,令人頭痛的叫聲很不合時宜地在樓下響起來。 萊恩耳力絕佳,一聽那種故作軟弱裝模作樣的腔調就知道是那個總是喜歡披著羊皮博取同情的壞種小少爺。 殺手先生的臉色更黑了一點。 阮夭看他逐漸變冷的眼神,心慌慌地把系統叫出來:他這是想捉jian嗎? 阮夭揪著手指頭特別緊張,醋精攻對很多人來說是萌點,但是對他這種深陷其中的炮灰來說是很恐怖的啊喂! 于是男人發現小神父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睫都驚惶地顫動,完全是,擔心樓下那個jian夫的樣子。 他的手就放在神父的腰肢上,他那么瘦,亞洲人單薄的骨架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可憐,柔軟皮rou覆上去也不過萊恩一只手的長度,臀部與后腰形成的細窄柔韌的彎弧剛好夠他把手卡在上面。 他用力更多,好像要硬生生把弱小纖細的亞裔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小神父被勒痛了也不知道掙扎,只是細細地哼了一聲。 好像在抱怨男人的粗魯。 系統迷茫,緊急調出萊恩和愛德華兩個人的情緒數值,粗糙研究了一下看波動好像還挺正常:應,應該是吧。 它轉頭安慰阮夭,嗐,作精嘛,就是喜歡整出一些有的沒的讓對方吃個醋啦,擔心一下,催化感情嘛,大家都愛看。 阮夭一聽,深以為然。 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肩負重任的工具人,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細白手指突然加重了力氣,揪得男人的襯衫都起了褶子。 男人低眸看他,小神父不敢和男人對視,長得能掛住眼淚的卷翹睫毛很小心地抖動。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就是他無意識咬了咬唇瓣,緋紅唇rou上留下一排發白的齒印,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很認真地警告他,別弄臟我的衣服。 這個世界里為了維持人設,他攏共就這一套衣服,弄臟了就只能光著。沒有衣服穿的神父顯然應該是非常辣眼睛的,阮夭都怕自己被以有傷風化的理由抓起來。 他居然完全放棄了反抗。男人沒忍住流露出一絲意料之外的驚詫,隨即呼吸變得更重。 面對能毫不費力地把自己碾死的暴徒,小神父唯一的要求是起碼給他留下最后一點體面。 男人的眼神變得更詭異。 如果眼神可以炒人的話,阮夭大概已經被翻來覆去炒到變形。 墻角的人質又發出憤怒的嗚嗚聲,時刻向這個狗幣男人提醒下自己的存在感。 換來的是狗幣耀武揚威地對著小神父一頓親。 阮夭倒是對自己非常自信,他想這既然是純愛故事,那么肯定不會真的發生亂七八糟的關系,按照常見的劇情發展,萊恩在對他做壞事的第一時間愛德華就會恰到好處地撞破一切。 然后就是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之類的酸爽情節。 阮夭已經想好了一會兒怎么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糟糕本性,讓天真小少爺狠狠見識一下他這個惡毒騙子的丑陋真面目。 愛德華的聲音細細顫顫的,盤旋在教堂上空,好像飽含著極大的恐慌和痛苦,迫切地尋找著可靠的懷抱和安慰。 ruan,你在嗎?他在空空蕩蕩的教堂里提高了聲音,落在殺手先生的耳朵里怎么聽怎么像是綠茶情敵正大光明打上門來了。 這破嗓子怎么聽怎么尖銳刺耳。 阮夭尚未認識到小白兔愛德華其實手里已經捏了自己親哥哥的兩條人命,還傻乎乎把人家當成純潔無瑕戀愛腦小少爺。 他和愛德華相處了幾天,一直盡職盡責地扮演知心大哥哥,聽到愛德華這么可憐的呼聲,難免下意識就扭頭想去給他回應。 然后就被萊恩惡狠狠地按住了后頸。 男人按住他就像摁住一只小兔子那么輕松。 怎么?當著我的面你還想去找別人?灰眸男人舔了舔后槽牙,湊得離阮夭更近。阮夭被按在他的懷里,腦袋直直頂著男人的領口,鼻子無可避免地蹭進男人衣領。 他皺皺眉往后撤過身體,有點抗拒地踢動著小腿。 你身上,有血。阮夭睜著無辜的圓眼睛,頭頂柔軟發絲抖動著,瑟瑟發抖成可憐的一小團。 萊恩一愣,低頭看到了自己黑色衣領上一塊深色痕跡,那其實是很小一塊斑點,在黑色衣領上應該完全看不出來才對。 偏偏阮夭的鼻子就這么靈敏。 他想起來,自己接了門口那個討厭小鬼的單子,殺掉了兩個黑手黨家族的繼承人,他還沒來得及徹徹底底收拾干凈,就在這間隨時要被鏟掉的破教堂里等這個水性楊花的小神父等了一夜。 門外傳來少年的腳步聲,愛德華拿慣了畫筆的手指按在門板上,即將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ruan,我需要你。 他聲音在抖,里面隱隱還含著哭腔。 我我在。里面傳來神父悶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嗓子啞掉了,說話甕聲甕氣的,你別進來。 愛德華向來很聽話,于是他的手就這么放在門上不動了,他很快把自己本來要說的事丟在了一邊:ruan,你怎么了?生病了嗎? 他很急切地問房間里的人。 里面傳來一聲有點艱難的喘息: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那聲音隔著門板悶悶的,好像正在努力壓抑著什么。 愛德華很難不起疑心,但是他畢竟是個愛好藝術的斯文小少爺,神父不讓他進來,他就真的只是站在門外和神父說話。 盡管今天的神父聽起來好像不是很想理他的樣子。 ruan,既然生病了應該去看醫生,不能只是悶在房間里,家里新來了一個從倫敦來的醫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你。小少爺試圖勸說躲在房間里的神父。 然而阮夭的聲音突然有點劇烈地抖了一下,尾音還有點變調,幾乎算得上是在尖叫:不用了! 他隨即也意識到自己語調太尖銳,立刻收斂了那種古怪的聲調,好聲好氣地說:我只是小感冒,吃了藥就好了,不讓你來,是怕傳染給你。 我不怕。愛德華的聲音里那種破碎的哭腔越來越明顯,他聽起來好可憐,像是一只隨時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大金毛,ruan,我現在很需要你,求求你了。 神父在房間里溢出一聲長長的抽氣聲,隨即愛德華聽到里面的人溫和地問他:怎么了,愛德華? 小少爺把臉貼在那扇簡陋的房門上,語調凄楚哀愁,濕漉漉的好像海島上連綿不絕的冬雨:我的哥哥們,被人殺了。 這個驚天的消息顯然讓里面的人被狠狠地震懾了一下。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愛德華連神父的呼吸好像都聽不見了。 他想象著里面的人現在應該是在被子里縮成一團,本來就白的臉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眼睛里可能還因為恐慌蓄出一汪晶瑩的眼淚。 杜瓦爾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瑟縮著,用那種軟弱、灰敗的語氣祈求神父的垂憐:我很怕,ruan,我怕下一個就會是我。 他應該是在哭,眼淚掉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洇出小小的一塊濕痕。 像是木地板上被蛀開的蟲洞。 他無聲地彎起嘴角。 ruan,阿帕叔叔說是有人雇傭了殺手他還要繼續給脆弱的好像一枝蒼白山茶的神父施加虛假的壓力。 愛德華,進來吧。阮夭很快截斷了少爺繼續說下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