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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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回過頭。 胸口佩著一朵白花的西裝男人大踏步走進來,英俊到攝人的眉目間帶著難以褪去的兇戾野性:做兒子的還沒到場,這就開始上香了,不合適吧? 顧家消失已經的兒子顧瑾帶著冰冷的笑意打量了一圈參與吊唁的賓客和不由得面帶驚惶的顧家人。 只有他那位叔叔還是氣定神閑地坐在輪椅上好像早就料到他會回來。 顧瑾的目光在靈堂里繞了一圈,最終定格在阮夭的身上。 他眼神里露出些微的訝異,很不正經地吹了個口哨。 現在的打扮很適合你嘛,阮夭。顧瑾表情有些惡意,語氣狎昵有這種癖好干嘛不早說呢,我還能攔你不成? 顧瑾,注意你的身份,她是你的后媽。顧容銘半闔著眼睛厲聲訓斥。 顧瑾是知道您的真實身份的。系統悄咪咪在阮夭耳邊說。 阮夭這下真的裂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靈堂play可沖嗎? 第35章 豪門的秘密(2) 本來安靜的靈堂里突然間sao動起來,人們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顧瑾說的話信息量太大,反應快的人一下子便意識到這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顧家遺孀先前必然和顧瑾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曖昧牽扯。 說不定是同時勾著父子兩個人。 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啊。 礙著顧家人在現場,大家不敢當著人家面談論這種隱秘的風流艷事,幾個好事者倒是更加明目張膽地用下流的目光從阮夭尖尖的下巴一直轉到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再到被絲襪包裹住的玲瓏踝骨上。 阮夭嘴笨,一被置于視線的中心,心里就發慌,一時間想不到反駁的話,還沒有顧瑾巴掌大的小臉蒼白下來,豐潤緋紅的唇瓣被他抿成了薄薄的一線。 黑色網紗下的眼瞳慌亂地眨了幾下,又濃又密的眼睫輕輕地發著顫。 一副有被狠狠羞辱到的樣子。 在顧瑾的眼里,阮夭便是被他戳中了痛處,心虛了。 阮夭再怎么不好,明面上好歹也是顧容章名正言順的妻子,顧瑾這樣對著名義上的后母嘴巴不干不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明天小報上會被記者怎么添油加醋大肆造謠。 顧容銘線條清冷的鳳眼抬了抬,聲音更厲:這里是靈堂,你這樣胡言亂語像什么樣子!你對你父親一點尊重都沒有了嗎? 這話說得太重,簡直是要直接罵顧瑾狼心狗肺,父親去世他不悲傷就算了,還敢大鬧靈堂,對著父親的遺孀出言不遜。 顧瑾不屑地勾起嘴角,他知道顧容銘是什么心思。 如果顧瑾不出現,顧容銘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整個顧家的家產,說不定他危險的眼神在阮夭身上流連了一圈,冷冷地笑起來,說不定連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都會一起被他繼承吧。 根據他對這個貪慕虛榮的男人的了解,顧容銘長得比顧容章好看又年輕,估計連逼都不用逼,自己就眼巴巴地送上去了。 阮夭撇過眼睛不愿意看他,顧瑾的眼神稱得上可怕,像是要直接把他生吞活剝了。 好嚇人QAQ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這么慌,故作鎮定道:要是來給你爸爸上香的話,就過來吧,好歹最后一面了。 他本身的嗓音就比較柔和,為了更貼合女性,早已經習慣了壓低聲音說話,聽在耳中有一種別樣的雌雄莫辨的沙啞的魅力。 顧瑾聽了更想笑,裝女人裝到這個地步也算是阮夭的本事。 裝模做樣。男人大踏步走過來接過司儀恭恭敬敬遞過來的線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擦過阮夭的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 阮夭剛穿越過來,本來就很不習慣高跟鞋,被這么一撞整個人都差點被撞飛。 腳踝扭了一下,劇痛瞬間襲上大腦,眼看著額頭就要磕在棺材角上,這一下不說頭破血流起碼也要破相。 阮夭有點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夫人小心。風流輕佻的年輕男聲驀然在耳后響起,一只手在阮夭腰上扶了一把,幾乎是留戀地從腰側摸過去。 好細。 阮夭驚魂未定,因為腳踝的疼痛淺色眼眸上浮起了一層淺淺的淚光,隔著面紗像兩塊深藏的琥珀。 謝謝。阮夭低聲道謝,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痛楚。 男人呼吸一窒,隨即笑得更加殷勤:夫人傷到哪里了,我是醫學生,可以給您看看。 阮夭本能地不想和陌生男人再有牽扯,結結巴巴地偏過腦袋:不用了。 有傭人上來扶他,阮夭手指搭在傭人的手臂上,剛剛站直了就覺得腳踝一陣鉆心的疼。眼淚再也止不住,眼尾不由自主地漫上一片緋色的紅云。 在場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顧容銘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冷聲對顧瑾道:給他道歉。 道歉?顧瑾拿著那三支線香隨意地打頭拜了拜,香灰簌簌地落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整間大廳里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梵香。 我看他享受的很,謝我還來不及吧。顧瑾隨手把香插進香爐里,不知道是憤恨還是什么情緒地盯著阮夭慘白的容顏。 我倒不知道這才幾天,叔叔已經開始幫著他說話了,阮夭本事不小啊。顧瑾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惡意,像是恨不得把幾個人的關系抹的再黑一點。 阮夭這個惡女的名聲不重要,但是顧家的名聲就容不得污蔑了。 當著眾賓客的面,顧容銘清冷面容上只是浮起一陣看似很寬容的笑:你要是還想著顧家,就不該這么污蔑自己的家人。 你年紀也不小了,在外面玩了這么多年,卻沒有想到一點為家里付出嗎? 你不是孩子了,顧瑾。顧容銘眼神憐憫。 話里話外就是顧瑾不顧家族情面,不配當這個繼承人。 當年顧瑾雖然被顧容章一氣之下斷掉了所有的資金逐出家門,但是并沒有登報聲明斷絕父子關系,因此顧瑾的回歸對大部分等著分遺產的顧家人來說都稱不上是個好消息。 顧瑾回來的突然,除了上帝視角的阮夭,誰也不知道顧瑾在外面發展出了怎樣的事業,都以為是顧瑾在外面過的狼狽回來只是想搶家產的。 阮夭懵懵地向系統提出問題:既然顧瑾回來了,為什么我不直接向他示好呢?這可是男主欸,抱住正確的大腿才能茍的長久啊。 系統用很智慧的眼神思考了半晌:可能是這樣才能凸顯您水性楊花的人設吧。 早知道不問了。阮夭又被打擊到。 空氣中火光四射劍拔弩張,一點無形的火花正在逐漸引爆越來越壓抑的氣氛。 顧容銘突然看向了阮夭,語氣聽起來還是很溫和,看不出一點厭煩的態度:嫂子先去休息吧,受傷的地方讓醫生來看看。 剛巧阮夭在即將掉馬的恐懼中已經扣緊了腳趾,他怕顧瑾再說出什么胡話來,瞳光盈盈地向顧容銘感激地道了聲謝。 顧容銘微微一怔。 阮夭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了,以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不是應該死皮賴臉地留下嗎? 他眼神隱晦地在怨氣滿滿的顧瑾和慌不擇路的阮夭之間轉了一圈,了然地半闔上了眼睛。 看來阮夭和顧瑾還真的有點什么。 要是背地里勾搭小媽的丑聞被戳出來,別說繼承家業了,顧瑾在上流圈子里的名聲都可以說是完蛋了。 顧容銘勾起唇角,這把柄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阮夭的腳踝有點扭傷了,腫起一個紅紅的小包。 家庭醫生細心給他噴了點藥,讓他先坐著好生休息一陣子。 總算是不用穿鞋了,阮夭快樂地把高跟鞋踢掉,黑色尖頭高跟倒在地上,露出性感的紅底。 被絲襪包裹住的腳纖細得好像可以隨時握在手里把玩。 受傷的那只腳襪子也被脫了下來,粉白小腳輕輕搭在了踏凳上。 顧容銘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香艷的畫面,女人懶洋洋地半倚在高腳凳上,面紗被撩起露出精致完美的面孔,撐在紅木桌面上的手臂白得宛如一捧細雪。 鞋子被她踢倒了,妖異的紅不經意間灼燒著顧容銘冰封已久的眼底。 嫂子顧容銘輕聲地喚她,好似不想驚擾春睡中的美人。 阮夭本來就是閉著眼睛休息,被輕輕一叫就清醒過來了,看見是顧容銘的時候還有點羞赧的小小驚訝了一下:小叔有什么事嗎? 顧容銘微笑道:按照規矩你今晚要給大哥守靈,我想你腳受傷了就過來看一眼,能撐得住嗎? 孤男寡男,大好時機,宿主大人把握住哇!系統舉起小手帕激動吶喊。 啊這,才第一天見就把人騙上床未免也太隨便了吧? 阮夭睫毛顫顫,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春光無限地瞄著男人,白膩雪腮上兩抹淡粉的紅暈:還是有點疼呢。 她抱怨似的撒嬌,貓兒一樣尾音拖得長長的,又甜又嗲:晚上還要跪那么久,小叔過來幫我看看吧。 阮夭的腳生的很好看,足弓微微拱起,腳趾纖細,足尖粉白,整如玉雕的一般。 顧容銘清心寡欲了這么些年,本該是不輕易為美色所動的人。 但是阮夭過于勾人了,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臉蛋那么清純,足尖卻色氣地繃起,挑逗著顧容銘伸手。 雖然叫阮夭一聲嫂子,但是真論起年齡,顧容銘還要比阮夭大個七八歲。 顧容銘眸色深深地看了阮夭一眼,眼神微斂,臉上帶著不為所動的清淡笑意:嫂子要是受不住的話,我會叫醫生來的。 他沒有碰阮夭。 淡漠的好像天生不會動情,真真如斷情絕欲的神仙一般。 如果不是看輪椅推的那么倉皇我就信了。阮夭撇撇嘴。 話說他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或者微信,這么辛苦跑來一趟? 結果系統再一次讓阮夭破防:因為他不想加您微信,也懶得記您的號碼呢。 站在門外的男人蒼白到病態的皮膚上洇著淺淺的濕紅,他本來身體就不易情緒波動太過,有點什么心緒起伏便容易露餡。 二爺,您有什么吩咐嗎?秘書走過來低下頭恭敬問道。 顧容銘有點疲憊地扶了扶額角:今天那個和夫人說話的是誰? 是今年醫院新招來的醫生。 讓他滾。 *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沒想到扯了這么多,靈堂要明天了 第36章 豪門的秘密(3) 阮夭在入夜的時候換了一套稍微方便點的衣服。 他站在一堆用料非常儉省的性感小裙子里,嘴角抽動著,捏著鼻子扒拉了半天才翻出一條看起來最保守的黑裙。 裙子領口開在鎖骨下面一點,裙擺也剛好到腳踝上一寸的地方,一痕霜白的瑩瑩踝骨在走動的時候隱沒在漆黑繁復的裙擺間,若隱若現的格外添了一絲撓人心肺的細癢。 但是完全穿上之后他才發現有點奇怪。 阮夭畢竟是個男妖,拎著那片光滑的絲綢布料,一只手里還捏著兩根細細的綁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要是不把這兩條帶子綁好的話,阮夭大片雪白的后背都會暴露在外面的。 說不準他會因為敗壞門風的原因直接被保鏢架出去。 新荔似的軟腮上憋出了著急的紅,額上也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 阮夭最后還是妥協了:統子哥救命! 系統倒是最這種事很熱情:我知道我知道! 阮夭驚訝地發現系統好像對穿裙子盤頭發這種事情熟練得出奇,他眼神懷疑:統子哥,你不對勁。 系統很快地給他調取裙子的各種穿法,找了個差不多的呼到阮夭的臉上,機械小方的金屬外殼上小紅燈閃閃,情態十分可疑:我沒有! 阮夭:真的嗎,我不信。 系統一邊指點著阮夭在頸子后面系上一個蝴蝶結,一邊有點心虛地把那份《論如何養成我的粉毛女兒》往身后藏了藏。 上次完成任務后系統和宿主一起獲得了將近一個月的長假。 它在和別人家的系統廝混了幾天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掉進了某個瘋狂氪金養女兒的大坑。 這次的世界對系統來說約等于夢想照進現實。畢竟這個世界里換衣服不用氪金哇! 但是為了防止被宿主大人丟出去,系統決定閉嘴。 夫人顧容銘的秘書過來敲門叫阮夭出來吃晚飯,沒成想阮夭沒有鎖門,輕輕一敲,門就開了。 阮夭剛手忙腳亂地把頭發挽好,他實在是不會做這些細致的活計,幾綹沒有挽好的漆黑發絲垂落在凝脂般的頸側。 夫人二字剛出口,面目清秀的年輕人就面紅耳赤地怔在了原地。 顧夫人應該是剛換完衣服,她穿了一件繁復的鑲蕾絲的黑色長裙,絲綢布料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姣好的身段,胸口雪白,頸后系著一只有點歪斜的蝴蝶結。 她好像也沒想到門居然沒有關好,斜斜的望過來的琥珀色眼眸里透著一點柔軟的訝然。 齊仁也算是跟著顧容銘見過了不少世面,驟然面對這一幕卻有種毛頭小子般心跳加速的感覺。 奇怪了,之前的夫人好像沒有美得這么勾魂的吧? 年輕人很快調整了情緒,老老實實地避開了視線,低下了眼眸:二爺叫我來請夫人用晚餐。 阮夭下意識很禮貌地道了謝:知道了,謝謝你。 齊仁告了聲退,從容淡定地關上了阮夭的房門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感受著發麻發燙的耳廓。 顧家不愧是云城排名第一的豪門,阮夭腦中拿著系統給他的指示地圖,還差點在各種走廊和花園里繞暈。 走到顧家的飯廳的時候,阮夭腳都快走酸了。他本來就才扭傷了腳踝,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有路過的傭人看到阮夭走的很艱難卻并不去攙扶他。 畢竟阮夭之前在顧家作天作地的,硬生生敗壞了所有人的好感,大家又私下里都猜測著顧容章一死,不管是顧容銘還是顧瑾繼位家主,這兩人都厭極了阮夭,這個壞女人是遲早要被趕出家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