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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誠瞬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弦歌兒那么善良,她肯定會覺得你殘忍和冷血?!?/br> 第41章 . 不正經狗 我要定她了。 辦公室里很靜, 靜得令人發慌。 中央空調的輕小出風聲,窗外東風敲在窗上的細小聲音,全都拍打在傅正誠的耳邊, 傅正誠還能聽到自己口不擇言后的緊張呼吸聲。 這些聲音在死寂之下顯得格外可怕。 靳簡寒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傅正誠不僅感覺冰冷,還心驚膽顫。 就好像初中時他撞見靳簡寒滿背傷痕, 靳簡寒面無表情地向自己手臂內側劃血口,說就算疼, 也不允許靳厚淮讓他疼,只有他自己能讓自己疼,像身處地獄的瘋子。 打破恐怖氣氛的是謝沭,謝沭推門進來,感受到兩人之間似乎剛吵過的僵持著, 他故作輕松笑問,“這是怎么了?難道誰放屁了?” 靳簡寒收了冷冽氣場, 打開煙盒拿煙, 似笑非笑地看傅正誠, “他剛放完?!?/br> “我兒子說我冷血和殘忍,不讓我報警抓夏蕊,還拿弦歌兒威脅我。謝沭,你說我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謝沭:“?” 傅正誠:“……” 謝沭腦袋一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皺眉打傅正誠腦袋, “你發什么渾呢你?還學會威脅人了?”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提醒,”傅正誠心虛又犟,“是夏蕊她實在太可憐了, 她……” 謝沭又一巴掌向傅正誠腦袋拍過去,“夏蕊她自己軟弱沒反抗她爸媽她弟,才造成這結果,你居然把她的遭遇怪到寒哥身上,說寒哥冷血殘忍,你怎么想的你?你現在不應該來找寒哥,是該祈禱外面那夏蕊有勇氣面對錯誤能去自首,不要再唯唯諾諾受人宰割!” “可是?!?/br> “可是個屁,”謝沭推他說,“你自己想當菩薩,少道德綁架寒哥。你出去,半小時,夏蕊不自首,你就報警?!?/br> 傅正誠被懟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垂頭喪氣往外走,靳簡寒按著桌上計算器漫不經心說:“傅菩薩這就走了?道歉呢?!?/br> 傅正誠感覺自己很蠢,蠢紅了臉,回頭匆匆說了句“寒爹我錯了”,逃似的跑了出去。 謝沭跟靳簡寒認識的這幾年,比傅正誠對靳簡寒的了解更多,主要也是謝沭腦袋好使,能跟上靳簡寒的想法,在傅正誠跑出去后,他問靳簡寒,“寒哥,正誠都能想到拿弦歌兒威脅你,靳董不可能想不到,所以這才是靳董找夏蕊那可憐女生的真正意圖?靳董會不會把弦歌兒嚇跑了???寒哥,你打算怎么辦?” 靳簡寒嘴里咬著煙,沒抽,說話間香煙在嘴間蕩著,“你覺得弦歌兒若是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 謝沭搖頭。 他從陳瑤那里了解許多弦歌兒,但越了解越發現不了解。 陳瑤說弦歌兒感興趣的東西其實很少,不追星不買包,就上課跳舞和設計鬼屋。 弦歌兒沒生氣的時候,不發牢sao,不跟人吵架,也不對任何人和事發表任何看法。 也沒害怕的時候,敢在夜店喝酒,完全不怕被壞男人欺負。 陳瑤最開始說弦歌兒可愛,后來說弦歌兒活得通透,再后來就覺得弦歌兒對自己的防護很深。 因為弦歌兒從沒對陳瑤說過她小時候和以前的事。 “我不知道,”謝沭坦白地說,“我很難定義明白弦歌兒這個人?!?/br> 靳簡寒從牙齒間抽出煙。 煙屁股上被咬了一圈牙印,他看著牙印說:“謝沭?!?/br> “嗯?” “事實上,我無所謂靳厚淮是否告訴弦歌兒?!?/br> 靳簡寒將咬過的煙扔進腳下垃圾桶里,拆了口香糖咬著,謝沭恍惚感受到靳簡寒似將煙和口香糖當靳厚淮咬著。 “因為,”靳簡寒緩慢咀嚼說,“無論她是否認為我是個壞人,我都會讓她離不開我?!?/br> “弦歌兒,早跟我綁一起了,我要定她了?!?/br> 謝沭聽著靳簡寒的清冷聲音,看著靳簡寒半瞇的眼睛,就感覺,好像靳簡寒決定要拉著弦歌兒一起共沉淪共生死。 半小時后,夏蕊沒有自首,傅正誠終究也沒有按下報警電話,是靳簡寒報的警。 很快夏蕊被帶走,傅正誠攔住了要跟警察一起走的靳簡寒,他跟著去協助調查。 看著夏蕊空洞的眼睛,發虛的腳步,和清瘦的背影,傅正誠忽然很心疼。 “夏蕊,”傅正誠追上去,“你別擔心,我陪你?!?/br> 夏蕊抬頭,眼睫銜著淚,像脆弱得要死掉,“傅經理,我自作自受,是嗎?” 傅正誠說不出話,高大身影走在夏蕊身側無聲給她安全感,陪她離開。 靳簡寒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望著傅正誠的背影,懶散地晃了下脖子,頸部發出咔嗒響動,他笑了下。 沒想到傅少原來是個英雄主義者。 轉身,靳簡寒交代曲鐘,“胡安的馬從國外運回來需要時間走流程,曲哥你幫我盯緊點,到馬場適應訓練好了,第一時間告訴我?!?/br> 曲鐘:“是?!?/br> 弦歌兒最近去的擺件店給她打來電話,說她定的敦煌飛天女玉雕已完成,叫她去取貨。 這家店在古玩街里,賣一些純手工貨,也賣一些朝代玩意,弦歌兒上次買了兩個喜歡的,一個青瓷花瓶,一個唐代鎏金玉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