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br>
    清醒后腦子里還在循環臨睡之前柳山南哄她的歌，《中國人民警察警歌》……她剛聽的時候差點笑出聲，哪有唱這個當催眠曲的？！可奇怪的是她竟真睡著了。

    “你腿好長?！?，被子下面，兩人的腳尖相抵。

    “嗯?！?/br>
    “手指也長，脖頸也長?！?/br>
    每一個部位的比例都完美。

    柳山南笑了聲，“還有哪里？”

    “……”

    池信佯裝鎮定，又翻過身去，柳山南卻順勢從背后抱住她，手在腰間往上游走。

    “你們平時都做什么？”

    話語打斷，柳山南手停住了，“出任務，訓練?！?/br>
    “危險嗎？”

    “不危險?！?/br>
    池信揭穿他，“撒謊，你后背的兩道傷口，不超過一年?！?/br>
    “……”

    “肩膀上的紅印是新的?！?/br>
    看，找個醫生做女朋友就是這點對他不利。

    胳膊拄著床墊，撐起身子，柳山南下意識在床頭柜上面找什么。

    “找煙嗎？”

    “……”

    柳山南一愣，“昂，我戒了?！?/br>
    他不說池信也發現了，自從見面，柳山南一根煙都沒抽，不過說戒就戒，還真有毅力。

    “那你……找什么?！?/br>
    “忘了?！?/br>
    與其說忘了，不如說下意識想借抽煙來逃避。

    “你不想跟我說是嗎？”

    不是不想，是不能。

    肩膀上的紅印是穿防彈衣硌的……

    池信心底早有準備，柳山南的職業注定做不到多數事對她公開，所以對以后來說，秘密會只增不減。

    “真不危險，我們有各種各樣的裝備，拿最常見的自動步/槍AK-47來說，它的子彈口徑是7.62毫米，射出槍口的初速度可達725米/秒，擊中人體的瞬間會撕裂出一個巨大的空腔破壞內臟，并裂出碎片嵌在體內，但只要穿上我們的防彈衣，你就可以在15米開外近乎毫發無損地挨上一槍?！?/br>
    聽見柳山南這么說，池信放心不少，“我還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

    “我短期內可能沒休假了?！?/br>
    池信的肩膀縮了縮，再次鉆回柳山南懷里，想哭卻不能哭的心情和外面天氣一樣，憋得難受。

    “四號那天，我看見你了?！?/br>
    “嗯？”

    四號，也是池信在街上看到柳山南執勤那天，當時她從醫院出來往宿舍走，經過一個街口的時候正好柳山南和他的同事們在執勤，手里拿著防爆盾和CS/LS7型警用9毫米沖鋒/槍。

    槍的型號池信當然不認識，還是后來回去查資料又問了田野才確定的，兩人討論的時候田野還給池信普及了一些常用的裝備，比如電擊/槍、射繩/槍、電棍、催淚噴射器、手銬、甩棍等。

    “我還以為你注意力那么集中，不會發現我呢?！?/br>
    “那天你走之后發生了一件事?！?/br>
    “什么？”

    柳山南嗓音比平時低沉，像在為接下來的敘事做鋪墊。

    “有個小姑娘，路過我們旁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腦袋晃來晃去，還偷瞄我們，一開始我感覺她有什么企圖，就提高警惕，把拇指悄悄放在槍保險上，主動問她：“你有什么事嗎？”，她搖頭，想說什么卻沒說，我馬上警告她不要靠近，同時低姿戒備，槍也抬起來了，沒成想把小姑娘嚇哭了，她說：“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從小在帕市長大，謝謝你們保護我的家鄉”，然后轉身回車里取了一袋水果給我，當時大家都拒絕，她還是把水果放地上就跑了?！?/br>
    “小姑娘多大??？”

    “和你差不多?！?/br>
    “我是小姑娘??？”

    “不是嗎？”

    池信被哄得開心，笑出聲。

    講到這以為結束了，結果柳山南又接著說：“她回到車里沒過五分鐘又下來，問可不可以加我微信?！?/br>
    “……”

    笑容沒了，醋意上涌。

    “你給了？”，正宮女朋友發出質問的語氣。

    “沒給?！?/br>
    這還差不多。

    “別仗著自己長得帥就為所欲為?！?/br>
    “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帥才敢追你?！?/br>
    池信不上當，“哼”他一聲，“你的情史，田野都跟我講過！”

    “注意閱讀理解，我說的追你，但我從沒主動追過別人?！?/br>
    池信終于明白田桃的“前赴后繼”了，這男人真是……

    “你們經常出來執勤嗎？”

    “不一定?！?/br>
    “市區和周邊都會去嗎？”

    “看情況?！?/br>
    池信知道柳山南有很多事情不能說，但她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等聽到他模棱兩可的回答之后也就不再追問了，或者換個角度，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交談的過程，是她參與了他的生活。

    ……

    中午兩人起來，把房間內有/償提供的泡面吃了，外加一根火腿。

    本來柳山南要帶她出去吃，可池信窩在床上說懶得動，實則兩腿發軟，渾身無力。

    不知道是不是柳山南功夫了得，還是她那方面沒什么的經驗，總之今天算被折磨到底了。

    吃完飯池信去洗澡，只是簡單沖了沖，沒費多少時間，可等她出來，裹著浴巾在門口愣住了。

    床上被子被疊成了豆腐塊，床單抻開，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其余酒店內的東西也都歸位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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