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72節
少年不帶感情地看她一眼。 九郡主好心道:“我怕你到時候看我們吃香的喝辣的你會被饞哭,我這是為你好?!?/br> 少年呵笑著看著她的后腦勺。 半個時辰后。 九郡主和少年單獨坐在同一桌,桌上全是清湯寡水,隔壁那桌宋長空和船工們吃辣吃得滿頭是汗。 “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坐?” 九郡主不滿,要起身去隔壁吃大魚大rou,被少年抓住手摁在他腿上。 “他們在我面前胡吃海喝便罷了,阿九你若是也在我面前這樣吃喝,我會忍不住胃口大開?!彼A讼卵?,說,“阿九,你忍心我因為吃魚而傷口復發嗎?” 九郡主小聲反駁:“那你就忍心我陪你喝清湯寡水?” 少年當然也不忍心,于是他倆心安理得地單獨開了個包間,他面前放著清湯寡水,她面前擺著大魚大rou。 九郡主說:“阿月,這是魚,你不能吃?!?/br> “這是辣子雞,你也不能吃?!?/br> “這是螃蟹,你更不能吃?!?/br> “這是杭椒,你還是不能吃?!?/br> 她眼眸彎彎,像一只狡黠的波斯貓,甩著尾巴在他面前蹦跶來蹦跶去,故意勾起他的興趣,下一瞬卻又抽身而去。 其實他對波斯貓沒什么興趣。 少年放下筷子,索性也不吃了,單手托腮就這么看她吃飯。 九郡主原先還挺放得開,可被他如此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反倒有些莫名其妙的尷尬,漸漸的便收斂了許多,乖乖吃飯,吃完擦嘴,再喝茶,喝完茶又偷偷吃了塊甜甜的桂花糕。 桂花糕剛吃完,就聽少年漫不經心地問:“好吃嗎?” 她猶豫地給他一半:“雖然味道比不上無極島的,但是也還行?!?/br> 他卻沒接,反而慢吞吞站起身,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倏地拽起她手腕將她拉進懷里。 眼前晃花了一片,她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按在放花瓶的柜子與墻壁的死角,遲疑地眨巴眼,卻沒有反抗和排斥。 少年嗅到讓他夜不能寐的熟悉香味,眼眸濃黑,不再壓抑心底的陰暗,兩指扣住她下巴,迎著她驚愕的眼眸低下頭。 她下意識閉上眼,閉得很緊,有點緊張。 少年低緩笑了聲,停在距離她咫尺的地方,學她曾對他做過的,輕蹭了下她鼻尖。 “阿九?!彼辛寺曀拿?。 她偷偷睜開一只眼,用眼神問他干什么。 他卻趁這時微微歪頭,呼吸落定。 隔壁。 宋長空和周不醒正因剩下這只雞腿該歸誰而猜拳,船工們以茶代酒喝得痛快,樓下小二吆喝著“客官慢走”。 灰袍的青年雙手抱劍,一言不發地凝視著二樓某間緊閉的房門。 同桌的藍衣姑娘說:“人找到了?” 灰袍青年若有似無地應了聲。 藍衣姑娘撥弄了一下腕上的手環,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想不到他們竟只有這么點人?!?/br> 第57章 “我們住一間房?!薄径俊?/br> 為了避免招惹更多矚目, 九郡主決定今晚就走,只是修補船只至少要一日的時間。 她原本琢磨著要不要再停留一日,誰知碼頭上和她混了個眼熟的船工們聽說后主動提出要幫她修船, 她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拿出從商戶那坑來的一半銀子分給大家, 晚上又同他們一塊兒修船。 大半夜, 一群人不睡覺反而修船修得起勁, 多的是人一邊聊天一邊干活。 “姑娘,聽說你們是北域的人,你們北域那邊是不是真的很冷???” 九郡主咳嗽一聲:“挺、挺冷的?” 船工手中活計不停, 接著好奇:“那你們是不是穿的很厚?平時生活會不方便嗎?沐浴的時候會不會很冷?你們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衣裳???我也想看看能不能買到保暖料子的衣裳給我女兒做一套,她冬天可怕冷了?!?/br> “哈哈,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吧我也不了解,我只負責穿不負責做衣裳?!本趴ぶ鞲砂桶偷卣f。 她感覺自己快要待不下去了,偏偏這些船工熱情又愛聊天。 “我聽從北域回來的朋友說北域的衣裳有羽毛,頭發上也會戴羽毛的發飾,看著十分好看,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帶, 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九郡主也很想知道北域的人是不是真的這種打扮,隨后想到無極島上的玉琉原以及他侍衛們的衣裳。 “也有正常衣裳,有的和中原差不多,只是衣裳上會多些北域特有的裝飾品?!彼貞浿?。 北域的發飾也許和西域那邊差不多,都有各地的特色,比如說中原女子多數戴發簪,西域女子戴珠串、鈴鐺或是其他好看的飾品,北域女子就戴白羽之類的? 別說, 戴小白羽好像怪好看的。 九郡主忽然來了興趣,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要上船去找少年,一抬頭卻發現少年一直坐在船沿,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就這么單手托腮專心地看著她。 眼中看不見其他人,一直一直在看她,看得底下船工們都不由哄笑。 九郡主后知后覺地紅了下臉,在船工們沒有惡意的打趣聲中難得使用輕功,輕巧躍至他身邊,抱著他胳膊蹭啊蹭,波斯貓撒嬌不過如此。 “阿月,周七兩說你以前去過北域呢?!?/br> 周不醒說阿月小時候在北域遇見過一點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十分討厭北域。 少年單手墊著她下巴,她壓在他胳膊上,仰著頭,睜著烏黑的眸子水靈靈地望著他:“你討厭北域嗎?” “討厭?!彼鸬檬钁?。 “哦?!彼f,“那我不問你了,免得勾起你的心理陰影,我去問周七兩,他知道的好像很多,他肯定知道北域的風俗人情?!?/br> 她撒手就要走,少年卻拉住她手腕將她拽了回來。 他雙腿懸空坐在船沿,她被拉著后腰抵著船沿,他側眸對上她疑惑的雙眼。 “我不僅討厭北域,我也討厭中原和西域?!彼麘袘械卣f,“北域對我來說和其他地方沒什么區別,討厭而已,不算心理陰影?!?/br> “那你有不討厭的地方嗎?” 他思考了一會,彎唇笑了下,沒有答話。 不討厭的地方自然有,勉強算是邊關那片地兒,因為他是在那邊遇見的她,愛屋及烏便也算是不討厭。 于是九郡主翻身坐到船沿叭叭叭問個不停。 “北域的衣裳究竟是什么樣子?真的有羽毛嗎?” “大部分有羽毛,北域比較冷,很多動物活不下來,有一種白鳥耐寒,羽毛織出來的衣裳保暖也輕巧?!?/br> “那北域的姑娘們頭發上的發飾是不是漂亮的白羽毛?” “各種顏色的羽毛都有?!彼嗣^發上碎玉發飾,忽然想到,“阿九,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換新發飾了?” 她也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摸到他的手指,被他順勢攥住指尖,眨眨眼說:“你也很久沒有在衣裳上戴銀飾了呀?!?/br> 因為怕抱她的時候銀飾硌著她的臉,索性便全摘了,如此瞧著反倒像個正宗的中原人。 少年的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黑發上。 “阿月,北域的姑娘們好看嗎?” “記不得了?!?/br> “哦,西域的姑娘們好看嗎?” “記不得了?!?/br> “那匈奴的公主好看嗎?”她低頭撞了下他胳膊,“烏吉娜,她好看嗎?” 少年垂下眼,神情疑惑:“烏吉娜是誰?” 她笑得不行:“你不記得烏吉娜了?” 少年懶洋洋地說:“我只記得烏雞,烏吉娜我真不記得?!?/br> 九郡主戳他臉:“你不是故意哄我吧?” 少年是真不記得烏吉娜,聽她這么說便也能猜得到自己以前大概是見過那個烏吉娜的,神色不動反問道:“那你覺得京城小倌館里的男子好看么?” 她張了下嘴,本想說好看的,注意到他危險的眼神,到嘴的好看瞬間機智變成:“我也不記得了,反正阿月肯定最好看!” 少年冷笑:“你騙我,如果你不記得只會老實說不記得,你沒有這么說,反而試圖用夸我來轉移話題,你心虛,你覺得小倌館里的男子的確好看?!?/br> “……” 九郡主瞳孔震動。 不是說姑娘們才會在這方面觀察細微嗎?為什么阿月在這方面也如此聰明? 少年從船沿跳下來,轉身就走。 九郡主追上去問:“阿月你干什么去?” 少年頭也不回說:“調轉船頭回京城,我要去殺光小倌館里的男人?!?/br> 九郡主興致勃勃:“好耶,那我給你磨刀,你少殺一個就算我刀磨得不到位?!?/br> 少年:“……” “你為什么不攔我?”他納悶。 “我為什么要攔你?”她反問。 “因為我要去殺人呀?!鄙倌晷σ饕鞯?,“我可是殺過很多人的?!?/br> “可你現在殺不掉那些人啊?!本趴ぶ骼碇睔鈮?,“我為什么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同你爭論?” 她總是能從不同角度與他講歪理。 少年無可奈何地笑了,捏了把她的臉:“那算了,你還是先磨刀吧?!?/br> 船修好時正是月上梢頭,船工們連夜趕船離開無憂鎮,走的時候碼頭船工們戀戀不舍地同站在船尾的九郡主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