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409章:知否懂否婚禮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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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門聲于馮宅里驚響。 余安安一邊敲門,一邊焦急呼喊,“副總,把門開開吧!一定要吃點東西,不要把自己關在里面!” 方以真端著餐盤,也是愁眉不展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自從前來宜城追查后,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她就將自己關在房子里。起先的時候,余安安去應門,她還有回聲,只說自己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誰也不許進來! 后來,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等到第三天都有些慌了! 高進在樓下等候,瞧見她們下來焦急追問,“副總還是不肯開門?” 余安安憂心道,“該不會是因為一直追查不到那個神秘人,所以太傷心難過,她是失望了……” “我看不行!”方以真當下凝眸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書翰少爺!” 林書翰這兩日并不在宜城,他去了臨城視察。原本眾人都不敢將此事報告,也因為是林蔓生叮囑,不許打擾在外奔波的林書翰。 可如今,眾人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日傍晚來臨之前,林書翰從臨城返回馮宅。他一踏入宅子里,就立即往樓上奔去,方以真跟隨在后道,“那天從那座城堡花園回來后,韓老來看望過,第二天一早,你去了臨城,蔓生小姐就這樣了……” 眨眼間,林書翰已經來到回廊,“為什么沒有立刻向我報告!” “是我的錯……”方以真心中愧疚,也沒有多作解釋。 林書翰來不及再追究責任,他疾步走到房門口,開始捶門,“姐!我回來了!你把門打開!” 房間里沒有人應聲…… 林書翰深怕出事,他又喊了一聲,“姐!我要進來了!我撞門進來了!” “哐——”話音落下,林書翰撞門而入。 門被撞開了,林書翰沖了進去,眾人也緊隨其后。 眾人只見,房間的椅子里,那道身影靜靜坐在那里。她像是整整坐了三天三夜,那張清麗容顏那樣憔悴蒼白。房間內沒有拉起窗簾,所以灰蒙蒙一片,周遭竟好似沒有一點色彩…… 林蔓生閉著眼睛,她一動也不動,眾人定睛一望真是讓人心驚! …… 余安安以及高進,還有方以真三人都說不出話來! 林書翰最先回過神,飛快來到她的身前,“姐!你這是怎么了?你不要嚇我!” “快送醫院……”林書翰又是喊,只擔心她許是病了,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可是誰想,她卻睜開了眼睛。 十分緩慢的,睜開眼來瞧向林書翰,蔓生一對上他,目光恍惚而發直。 “姐!”林書翰欣喜發現,她并沒有昏迷,她還醒著! “翰翰……”蔓生開口喚他。 林書翰應聲,“姐!我在這里,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蔓生搖了搖頭,她阻攔了他,并不愿意前往。她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就像是兒時,每一次他被人欺負了,她都想要給他最好,給他更好,恨不得為他去討回一個公道,只恐他受委屈。 “翰翰……”蔓生不斷呼喊著。 林書翰聽著這聲兒時呼喊的小名,像是回到過往,他們不過只是孩童,“姐……” 眾人都站在門口處,只瞧見那一幕,是林蔓生握著林書翰的手。 下一秒,她突然那樣認真說,“翰翰,jiejie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剎那,林書翰想到了當年,若不是自己年少輕狂犯下過錯,她就不會去為人代孕,更不會有今天…… “jiejie!我錯了!”林書翰哽咽開口,啞了聲音,“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蔓生微笑瞧著他,卻說著那些讓人聽不懂緣由的話語,“沒有什么,比活命還要重要……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你要死……” 眾人皆是茫然,可她怔怔看了林書翰許久后,突然又道,“翰翰,我累了,想睡一會兒?!?/br> 林書翰趕緊將她扶起回房,讓她躺在床上睡下。 這一躺下去,她睡得極沉極深。這整整三天時光,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所以疲憊不堪。 …… 等到林蔓生再醒過來,已是第二天午后。 這回醒來,她好似恢復如常,洗漱一番吃過東西,氣色也隨之好轉。 她朝高進吩咐,“訂機票,回北城?!?/br> 眾人倒也是一怔,瞧見她又要出發,只以為她又要前往北城繼續追查。 林書翰這下放了心,才在林蔓生的催促下回公司。 余安安忙著收拾行李,蔓生則是拿起手機,她按下了宗泉的號碼。 站在落地窗前,蔓生等待電話被接通。 卻響了許久,遲遲才被接起,是宗泉在那頭喊,“蔓生小姐……” “小泉?!甭氐?,“我晚上就會回北城,想和你見一面?!?/br> “蔓生小姐……”可宗泉的聲音卻聽起來有些焦灼,經過了無數自我斗爭,方才開口道,“我也有話想對您說……” 蔓生沉默了,宗泉斷斷續續道,“蔓生小姐,其實容少當年沒有想要將您囚一輩子,他一直盼著您能回來……您能安好,寶少爺就能安好……” 凌亂的話語傳來,卻是從不曾說起過的有關尉容所想,蔓生心中沉寂,宗泉又突然道,“容少半生孤獨,無論如何,還請您原諒他!” “蔓生小姐,我去了!”道完這一聲,不等她再應聲,就將電話急迫掛斷。 蔓生再撥打過去,發現那頭已經關機! 卻莫名有種不祥預感,蔓生趕緊帶著余安安以及高進出發前往機場。 …… 此時北城,一輛車子停在一處公館外已經許久。 這里是蕭氏于北城府??! 車內,宗泉一下瞇起眼眸,掛斷了電話。 只因為他瞧見公館里那輛車子緩緩駛出,后方還跟隨了另外兩人,那是蕭素素以及郭英杰。 “三哥!”蕭素素追著車子在喊,“你要去哪里,三哥!” 不顧那些呼喊,宗泉踩下油門,悄悄追了上去。 他的眼底,卻已經露出一絲絕命肅殺! …… 車子不停在北城街頭游轉,卻不知道要開往何處。 前方是蕭從澤的車輛。 后方是宗泉的車輛。 兩輛車并沒有并駕齊驅,只是一前一后行駛著。 但是當過了兩個紅綠燈后,蕭從澤不時望向前車鏡,卻也察覺出后方有人尾隨! 蕭從澤將車速放慢了,再放慢一些。 他終于認出了來人,居然是尉容身邊的那一位心腹——宗泉! 蕭從澤突然笑了起來,他繼續加快車速,故意在這條道路上玩起了賽跑。 然而,后方宗泉的車輛卻沒有掉隊,同樣加快車速! 蕭從澤打轉方向盤往左,宗泉也同樣往左…… 蕭從澤打轉方向盤往右,宗泉也同樣往右…… 這樣來來去去也不知道重復了多久,蕭從澤眼中冷然,也似有些心浮氣躁。終于在前方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猛地踩了剎車,將車子一橫擋在了路中央! 后方宗泉的車輛,眼看著就要直沖而來,卻在關鍵時刻踩了剎車! 刺耳的“吱——”一聲里,車輪胎打磨地面,開始不斷摩擦,最終以微小的距離,幾乎兩輛車身擦到的距離,那輛車終于停下了! “嘩——”車窗也被徹底降下,蕭從澤坐在車內,冷眼笑著望向對面,“宗助理,你跟著我的車子,跟了這么久,你是打算怎么樣?” 宗泉下了車,他筆直走近,“蕭從澤!這是我要問你的話,你究竟是要怎么樣!” 蕭從澤似是覺得有趣,“你這么緊張,難道是因為下午的時候,我在警署里,和你說了那幾句玩笑話?” 午后北城警署再次傳喚了他們前去審訊調查,而蕭從澤則是對上了宗泉。 誰知,此刻他又前來開車故意追著他跑!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孤兒院的主意!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宗泉怒目以對,冷聲放話。 蕭從澤揚起唇問道,“請問宗助理,你是要對我怎么不客氣?難道那家孤兒院是你開的?還是,你是這家孤兒院的守護神?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夠護了所有人?” “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不急著去救你家的容少,來追著我做什么?趁早想想,該怎么替他收尸!”蕭從澤出言譏諷,言語更是犀利,句句都是利刃,“省得他堂堂尉家少爺,被判死刑以后,都不知道在哪里下葬!” “你再敢胡說一句!”宗泉疾步上前,他的手直接伸過車窗,揪住了他的衣襟! 蕭從澤迎上他,臉上是一抹陰寒笑容,“我說上幾千幾萬句,都是一個意思!尉容是殺人犯,他這一回是死定了!你趁早給他收尸,少管那些閑事!” “只是不知道,等他死了以后,還有誰來護著那些人?”蕭從澤說著,又是幽幽問道。 宗泉緊緊揪住他衣襟的手,已經開始發顫,“蕭從澤!你真是陰魂不散!之前的教訓,你根本就沒有醒悟!” …… 一提起先前,蕭從澤臉上的笑容全都褪去,“我有今天,全是拜你們所賜!我死也不會忘!” “尉容的報應,馬上就要到了!”他開始逐一清算,卻是記憶深刻,仿佛今生都不會消除那份仇怨,“接下來輪到誰?” 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冷凝,“是不是該輪到林蔓生?” “你敢——!”宗泉怒斥,他提起他的衣襟喊,“你敢對蔓生小姐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又怎么不放過我?”蕭從澤對于他警告,卻是不屑一顧,“在這里殺了我?” 宗泉整個人一沉,眼中全是冷酷…… “你敢嗎?你有這個膽量?”蕭從澤笑了,他挑釁一般道,“你要是敢,你現在就來!” “你以為我不敢!”宗泉切齒一句。 “我就等著!”蕭從澤冷眸道,“等著親眼看尉容被執行死刑!等著看林蔓生帶著孩子,他們孤兒寡母,要怎么過日子!” “你們以為,楊冷清帶著她遠走高飛,我就找不到她了?” “這個世界這么大,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來找她!”蕭從澤不斷笑說,誓要將這份仇恨全部宣泄,“至于那座孤兒院,真是不用著急!” “等尉容一死,我再去海城,有的是時間……”蕭從澤那樣開懷的笑著,“你們這些人的報應,一個個都會到——!” 宗泉瞠目怒視,他整個人都凍結了一般! 蕭從澤一下拽開他的手,將他狠猛一推,宗泉正是失神中,踉蹌了步伐往后退去! “宗泉!我勸你還是惜命!”蕭從澤傲然的臉龐對上他,得逞笑道,“留著自己這條命,才能保護那些人!” 是那輕狂的笑聲不斷傳來,那輛車又是絕塵而去,宗泉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那最后一絲克制的原則,全都在剎那間化為無形! 他疾步走回車子,上了車后發動引擎,繼續追了上去! 兩輛車又是開始了一前一后的追逐,可是很明顯,前方的蕭從澤已經肆無忌憚,更是滿不在乎后方人的追擊。 傍晚卻已來臨,車子還在追逐,不知不覺中天色也暗了下來…… 前方就是北城城中大橋,即將沖上那座橋梁。 宗泉坐在車內,他握住方向盤,死死盯著前方的那輛車。這一刻,最后一抹霞光退去,整個世界也徹底走向黑暗…… 卻在那黑暗里,他仿佛瞧見了許多人,那是他生命里重要的人,他們都在前方…… 更瞧見了那個女孩兒,那樣開心的笑著。 竟是清澈無比。 他猛踩油門,再也沒有停下! …… 北城機場—— 從宜城又飛回北城,蔓生一行剛下飛機,就往出口停車場方向而行。盡頭處,程牧磊正在迎候。 可是他的神情,卻是那樣驚愕失措,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震撼。 當蔓生走近,程牧磊還握著手機,發顫的聲音傳來,“副總……” “宗泉開車撞上蕭從澤,同歸于盡了——!” …… 眾人都不曾想到,趕回北城后,竟然聽聞了宗泉撞死蕭從澤的噩耗! 事發現場是北城一座大橋! 當蔓生一行趕至的時候,警方已經封鎖現場。夜幕降臨,周遭路人已經被警衛請離,而大橋橋燈下,那些昏黃光芒,無法分辨清楚,究竟前方是怎樣的場景…… 只是看著有吊車前來,將大橋下邊的車子已經打撈起。 經過劇烈了撞擊的車輛,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不成形狀。整個車身都凹陷,又浸了水,所以一片狼藉,瞧著實在是格外駭然! 遠處傳來路人的聲音,是在議論這起事故,“真是慘??!就這樣被撞到了橋底下,沉在湖里面去了!命都沒有了!” “……” 周遭全都鬧作一片,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蔓生在余安安等人的陪伴下,朝著事發地一路前行。 可是警戒線卻被攔起,是警員攔住他們的去路,“不準過去!” “我們認識開車的人!我們認識他!”余安安喊了起來,黑暗中頭發全都被吹亂了。 蔓生抿緊了唇,她冷凝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沉眸望著前方。視線在人群里找尋,那黑壓壓的一片,她喊了一聲,“讓我過去——!” 那警員被突然而起的女聲一怔,再望向面前之人,一張清麗臉龐竟是透出一陣肅殺! “楊少爺!”程牧磊開始招手呼喊,他再次撥通了電話。 楊冷清正在案發地,他穿越過人群而出,整個人也是冷酷著。手機被收起,他筆直而來,朝警員知會一聲,而后蔓生一行才順利入內。 蔓生筆直往事發地而去,楊冷清在身邊道,“宗泉踩了油門,撞上了蕭從澤,車子直接沖出圍欄,從橋上掉了下去!” “副總……”余安安一下止步,因為她看見那輛毀壞的車里,好似有遺體被搬出。 程牧磊急忙擋在余安安前方,楊冷清亦是道,“你還是不要過去了!” 蔓生卻依舊望著前方,夜幕之下,燈光刺得人眼睛這樣疼痛,她動了動唇,那聲音冰冷無比,“讓開!” 楊冷清眉宇一皺,終究還是讓開道。 前方不遠處,蕭素素以及郭英杰也趕到了。 郭英杰在一旁護住她,蕭素素不斷哭泣著,“三哥……三哥……” 那些哭泣聲漸漸由遠及近,眼看著就到了車輛被打撈上來的地方。 蔓生的步伐卻不自覺加快了,她想要去認一認,她還揣著一絲不愿信服??僧斔竭^警員,終于靠近后,才瞧見了那道遺體被抬出車內的一幕。 那是一具冷冰冰的軀體,那是沒有任何溫度的軀體,再也不會笑不會動,更不會開口說話! “……”蔓生死死盯著宗泉的臉龐,被湖水侵蝕,黑發濕漉漉的落在臉頰兩側,唇色發白,鮮血不斷流出,滴落在地,也滴落在白色的擔架上。 “趙先生,這是不是你的朋友?”交警警官前來詢問。 趙非明也已趕到,他失神一般驚恐望著,半晌都回不了聲。 “趙先生?趙先生……”警官還在不斷呼喊,可趙非明就是沒有應答。 “是——!”卻有另一道女聲響起,正是林蔓生走近。 是她開口,站定在死亡的遺體一側,那樣鎮定冷靜,對著警官宣布,“他是宗泉——!” …… 是夜,北城監獄內突然來人。 那是警官袁秋葉再次前來,她立刻前往那位尉氏容少所住的牢獄。鐵門被開啟后,袁秋葉喊道,“尉先生!你的律師趙非明要見你!” 尉容坐在椅子里,他手里拿著一本書,卻是沒有理會。 可是袁秋葉來不及再多言,再次凝聲喊,“你的助理宗泉,剛剛遇到事故去世了!” 卻在下一秒,他猛地抬眸,那樣冰冷的注視,依舊沒有出聲。 這一回并不是不愿理會,許是因為震驚,所以已無法回應。 監獄的探視房內,因為今夜突發事故,所以局長特意派她帶著律師趙非明前來。 袁秋葉靜候在探視房外,隔著那扇鏤空鐵門,她將里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趙非明魂不守舍,對上一張鐵青俊彥,“容少,楊少爺已經去警署處理宗泉的事故了……” “還不快說!”尉容終于出聲,一雙眼睛狠狠盯著前方。 “根據警方現場勘察,應該是宗泉故意踩了油門,撞上了前面的車!那輛車里面,是蕭家三少蕭從澤!”當趙非明說起真相,尉容突然一言不發,可是眼底卻顯現出分崩離析。 蕭從澤…… 他開車去撞了蕭從澤…… “無緣無故,他又為什么會去撞他的車!”尉容眸光愈發狠戾,切齒作聲質問。 趙非明慌忙道,“之前的時候,蕭從澤就故意挑釁宗泉!今天下午,警署又傳喚我和宗泉去配合調查!在警局里,蕭從澤提起了宗泉之前住過的孤兒院,他用孤兒院來警告威脅他……” “蕭從澤走了以后,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我沒有想到,宗泉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趙非明那樣懊惱自責,如果當時,他有注意到這一切,如果當時,他有攔住宗泉,如果當時…… 可再也沒有了這些如果! “容少……”趙非明喊著,“這都怪我!都是因為我,是我沒有注意!” 尉容的身體,沉沉往椅背靠去,再也沒有了旁的話語,只是囈語一句,“和你沒有關系……” 趙非明難掩那份傷痛,卻也忽然想起當時宗泉最后駕車離去前,告知他的的話語,“容少,宗泉出事之前,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 尉容幽幽抬眸,陰寒的監獄里,是趙非明的聲音傳來,“您知道他,您懂他!” 知否,懂否? 只是無怨,惟有無悔! …… 夜深人靜的警署里,眾人還聚集在此。 蕭素素在審訊室里做筆錄,楊冷清前去辦理宗泉的相關手續。 交警隊將拍攝下來作為證據的照片送抵,“這是打撈出來的車子!” 那些照片剛好被放在桌子上,蔓生定睛瞧去,是車子從水中被撈起,拍下了一幅全景。 可是燈光打下車牌,車牌號碼猛地映入眼簾! 蔓生一下奪過那張照片,她反復看了好幾遍,車牌末尾的數字——0303! 那是…… 那是邵璇的生日。 …… 當夜,任翔從海城趕至北城。 而蕭家大少蕭從循,在得知蕭從澤去世的消息后,也立刻從津城趕來。 凌晨將至的時候,一行人全都聚集在警署的交警隊辦公會議廳里——只為了宗泉撞上了蕭從澤的車輛,造成事故一案! 來時路上,蕭從循已經從郭英杰的電話里得知了詳情。 此刻,蕭從循對上蕭素素,再次詢問,“英杰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蕭素素哭紅了雙眼,卻也無法說謊,“是真的!是三哥故意拿孤兒院來說事,宗泉聽了以后就很生氣!之前也是,三哥每次見到宗泉,總是故意惹事……” 蕭從循聽到蕭素素的話語后,也像是為蕭從澤的死亡得到證言。 宗泉自小于孤兒院長大,后來才跟隨了尉容。 孤兒院對于他而言,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可是偏偏,蕭從澤要拿孤兒院在宗泉面前惹是生非! “他這是在找死……”蕭從循并非不心痛于蕭從澤的去世,可還能怎么辦,如今又還能怎么辦? 蕭從循沉默了良久,蕭素素摟住了他手臂,“大哥,也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后來回去,說了三哥幾句,他也不會一個人開車出去……”蕭素素一邊哭泣一邊喊道。 分明不久之前,蕭從澤還在和她爭執,最后卻是他奪門而去! “素素!這不是你的原因……”郭英杰心疼她的自責,“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蕭家一行在會議廳里訴說了半晌,直到警官前來呼喊他們前去認尸。 而太平間前,卻有另外一行人,那是楊冷清以及林蔓生。 兩方人在此處再次相逢,警員都十分緊張,不知他們是否會起沖突! 畢竟,后方的駕駛者宗泉,是猛踩油門撞死了前方車輛里的蕭從澤。而這位蕭先生,卻是一位豪門公子! “……”任翔近乎不可克制那份怒氣,他早已赤紅了眼睛。 可是下一秒,就被楊冷清攔住。 “任翔!”余安安更是呼喊,不讓他這個時候再多作爭執。 負責此案的警官開口道,“兩邊都是當事人的家屬親朋,不知道這起案子要怎么處理?” 楊冷清先有邵璇被侮辱一事,對著蕭家的時候,早已經格外冷漠。此刻又添上宗泉一筆,更是新仇舊恨一起。 蕭從循并不作聲,對于蕭從澤的去世,他眼中斂著傷痛,卻也愈發沉默。 一旁眾人瞧了瞧此景,只覺得形勢太過緊迫…… 而在此時,突然有人開口,是林蔓生凝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犯了罪,誰都不能逃過!今天宗泉犯了法,他賠了命!不知道蕭大少認為一命抵一命,算不算是了結?” 實則除了警員之外,眾人都心中知曉,當日蕭從澤傷害了邵璇,卻被逃脫了罪責。 而今,宗泉雖然是因為一己之私撞死了他,可起因卻也是蕭從澤拿孤兒院威脅! 宗泉是個木訥的老實人,他更是練家子,從小就強身健體,直來直往的硬漢子,從不懂得迂回遮掩,于是便有了這樣一出決絕。 恐怕也是因為蕭從澤先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劣跡斑斑! 警員瞧了瞧當事人宗泉一方的親朋,又是望向另外一位當事人蕭從澤一方的親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蕭從循發話,只有一個字,“好——!” …… 當夜警方排除了其余兇殺可能后,就在事故雙方當事人的協調下,將此案暫以和解終止。蕭從澤的遺體,由蕭家人先行領走。而宗泉因為是事故造成一方,所以在警署手續處理完之前,必須暫時放在太平間。 但是眾人卻都知道,那是不想再繼續糾纏恩怨了,不想再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不想無止盡的牽扯,再來下一場事故發生。 可是對于宗泉的去世,任翔卻是那樣難過,他悲痛不已,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余安安想要去安撫,卻不知道要如何訴說,她只能擁抱他,“任翔,你不要這樣……宗泉要是看見你這樣,他也不會安心的……” 任翔緊緊回抱住她,縱然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卻也忍不住落淚。 兩人相擁許久,任翔在她耳畔道,“安安,你嫁給我好嗎?” “……”余安安一怔,聽見任翔道,“以前宗泉還在的時候,他總是說,等我結婚了,要問我要一杯喜酒喝……” “我們結婚,讓宗泉喝杯喜酒……”任翔幾乎是懇求道,“等以后,婚禮我會再為你補辦,你愿不愿意?” 近日里遭遇太多,先有尉總被判死刑,后有宗泉去世,人生太多波折,此刻他們還能相擁,明日又會在何處,她竟也不知道! 余安安怎能不答應,她不想拒絕了,她只想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我愿意!我愿意嫁給你!” …… 就在宗泉發生事故后的第二日,警署這邊袁秋葉前去交警隊打聽,卻聽聞了一件奇事。 這邊剛剛有人去世,可同時卻也辦起了喜事。 聽聞是那位尉氏容少身邊另一位親信下屬任翔,以及那位豪門千金林蔓生小姐身邊如影隨形的秘書余安安,兩人終于結成夫妻。 可雖然是喜事,卻也沒有來得及登記注冊,更沒有熱鬧的婚禮賓客。 前來的人,不過是相識之人,就連父母也沒有及時到場。 這是一場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婚禮。 證婚人——林蔓生! 那兩杯喜酒,被送至監獄內。 龍鳳呈祥的正紅喜杯,他接過一杯對月灑在地上,又接過一杯舉起。 月色愈發朦朧,北城的寒夜里忽而記起,那些相伴歲月中的剎那點滴,是那個木訥少年漸漸成長,猶如一株松柏蒼翠剛勁,記憶里那些聲音不斷傳來,讓他剎那紅了眼…… ——容少,我這一生都會在您身邊追隨您,除非我死了! ——容少,不如找個地方定居下來,我給你看家護院,再不去理那些人! ——容少,我最希望的是,我喜歡的女孩兒,她不會為了我哭。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要開心過每一天…… 那些聲音沖撞而來,尉容緩緩閉上眼睛,飲下這杯酒。 小泉,我也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