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393章:愛恨天平開庭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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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警署的休息室內,袁秋葉又是幾乎一夜未眠。 海城留守的警員將審訊檔案記錄,以及審訊錄像再次送達。 此次海城警署,審訊的是嫌疑人尉容先生手底下的兩位親信下屬,一位是宗泉,另外一位是任翔。 介于他們兩人跟隨時間許久,所以理應是最了解深知。 “比起專務任翔,另一位助理宗泉,可以說是從年少就一直留在嫌疑人身邊……”另一位助手警員在旁低聲道。 近二十年的時間,人生一半時間都陪伴跟隨,怪不得那位王家大少會聲稱這位宗泉是尉氏容少身邊的第一號心腹! 只是結果卻如袁秋葉所想,依舊是一籌莫展。 對于嫌疑人尉容當年在襄城謀害布局一案,兩人皆是表示不可能:容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而那位任專務性子急切些許,更是不滿道:你當容少是瘋子?誰能夠一邊談情說愛,一邊又在暗中謀害? 之后,海城警員又向兩人質疑嫌疑人擁有“雙重人格”的可能性。 任翔當下震驚詫異,而后他笑了起來:哈哈!真是太可笑的笑話!警方就算是急于想要結案,也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定罪!不要再這里詆毀侮辱容少! 另一位心腹宗泉,相比而言十分冷靜道:這絕對不可能!容少就是容少,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位! 兩人更是一口咬定,尉氏容少不可能是雙重人格。 “這兩個人,最后還說出以命擔保這種話——!”警員皺眉又道。 袁秋葉愕然之余,亦是欽佩道,“尉氏容少,到底是怎樣做到,讓手下的人這樣死心塌地……” “袁警官,時間不多了!”助手警員卻是焦急追問,“現在要怎么辦?” 袁秋葉又怎會不知,此刻已經是周日,等到午后他們一行就會返回海城,徹底終止此次配合警方的行程。 “不怎么辦,結束調查,讓他們回去?!痹锶~更知道,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人,倒是可以追查,她又是吩咐,“派人去宜城,前任秘書長方以真,也是他的親信!” …… 當天中午過后,負責案件的警官袁秋葉再次來到酒店,這一回對他們道,“感謝各位前來襄城配合調查,后續有任何情況,警方會再聯系,祝一路順風……” 警方沒有再告知后續,但是蔓生等人都已清楚現今進展。 除了國外黑幫證人的證詞之外,顧淮北也一口咬定,案件也陷入一個死循環之中,一時不得其解。 告別了警方,蔓生一行來到機場。 何佳期卻是已經在機場等候,她迎上他們道,“抱歉,陳總和顧董事都今天有事不能來,所以就由我代表來送行?!?/br> 尉孝禮回道,“何董事客氣了,替我問候他們兩位?!?/br> 何佳期笑著應聲,“我會的?!?/br> 王燕回卻想起昨夜顧席原離開酒店時的模樣,當真是面色灰敗。他不是有事,而是再無顏面來相見。 “小寶,下次再來襄城,阿姨再帶你好好玩……”何佳期彎腰朝著寶少爺發起下一回的邀約。 寶少爺禮貌道謝,“謝謝何阿姨?!?/br> “蔓生,下次再見了?!焙渭哑谟质浅致?。 蔓生朝她揚起一抹微笑,“好?!?/br> “再見!”何佳期瞧著一行人步入機場安檢方向,她揮手目送。 她不知道顧席原前去找她后又談了什么,可她已經確認——林蔓生并不接受他的這份關心! …… 從機場離開,何佳期來到了顧席原所在的顧家洋房。 多年以前,他就不曾再居住于顧氏沁園居。 何佳期來到顧家,就見到顧母愁容不展,“珍姨,席原在哪里?” 顧母嘆道,“他在花房里,已經在里面一天一夜了……” 何佳期一驚,難不成昨夜見過林蔓生后,他就去了花房,不曾再出來過? “珍姨,我去看看他……”何佳期輕輕安撫了一句,便朝著花房而去。 那座花房其實一向都是由顧母打理,只是后來就由顧席原照看。自從他退位成為董事后,對于花草就愈發熱衷。有時候她來看他,也會笑說他該去當園藝師傅。 顧席原倒也沒有反對。 何佳期走近花房,透過玻璃望了進去,她看見顧席原就坐在花房的木地板上,許是因為累了,卻還未曾合眼。他一直望著,那花臺上的一盆盆栽。 那是一盆蝴蝶蘭。 蝴蝶蘭極其難養活,而這一株自從何佳期有印象以來,分明已有四年。四年來精心呵護,卻始終等不到花開。 可是他雖然從不曾提起,她卻明白,他是在為誰種這一株蝴蝶蘭。 何佳期將門輕輕打開,她走進去道,“我剛去機場送行了?!?/br> 顧席原只是頜首,沒有言語。 一瞬沉默,唯有盆栽里的枝葉嫩綠蒼翠,何佳期幽幽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她,你沒有想過她會原諒,只是想為她做一些事情……” 顧席原依舊不出聲,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那盆蝴蝶蘭。 何佳期來到他面前彎腰屈膝,她又是問道,“告訴我,當年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要將她送上另外一個男人的床,造成畢生遺憾。 顧席原眼中如此黯淡,她卻徑自道,“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最近才想到原因?!?/br> “你當時沒有得到林董事長任何好處,其實你也可以提出,可你沒有?!焙渭哑诰従彽?,“為什么沒有?” 顧席原沉眸,她的聲音不斷傳來,“因為你不想拿她去作交換條件,因為你一開始只是想將斬斷自己心中的念想!因為你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因為你更相信,娶她的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喜歡上她,她會得到幸福,因為她是那樣好的一個女孩兒……” 不知為何,何佳期已經落淚。卻漸漸的,她看見他的雙眼通紅一片,像是被說中心事,止不住的悲傷。 “席原……”何佳期喊了一聲,想到他們兩人,她是那樣難過。 兩個人兩顆心,卻都是千瘡百孔。 …… 六月下旬宜城,酷暑已至十分炎熱。 林書翰原本平靜的生活,因為警方到來而被打破。 警方是為了調查尉容一案! 就在馮宅里,警員直接抵達登門拜訪。他們兩人被分開安排在兩處房間,同時進行審訊。 只是當警方逐一審問后,兩人都清楚了內幕一切,卻皆是詫異。 “你們說,尉容要謀害我的jiejie?”林書翰不敢置信。 警員道,“初步懷疑是這樣……” 林書翰說不出話來,他深知尉容此人處事狠決,可是謀害并不是商場風云,這是人命攸關的事情! 他無法輕易判定,也給不了回答。 而方以真的反應比起林書翰要激烈直接,“容少不可能謀害蔓生小姐——!” 警員似乎早有準備,料到她會是這樣,不自覺問了一聲,“你也要拿命擔保?” “如果可以,我愿意!”方以真亦是道。 警員更是感嘆:那位嫌疑人尉容先生,真能讓人死心塌地! 兩處房間里審訊持續著,一段時間過后才得以結束,林書翰和方以真雙雙而出,又來到樓下大廳里。 警員記錄了證詞就要離去,林書翰不禁詢問,“不好意思,我想知道,我的jiejie是怎么想的?” 方以真也是一怔,當林蔓生得知后她又是會如何反應? 警員道,“令姐的意思,好像并不認為他會謀害她……” 所以,她不相信他有罪! 林書翰送別了警方,心中卻還是起了漣漪,一旁是方以真道,“蔓生小姐也不希望容少獲罪……” “她只是據實以告!她對他還有什么好希望的事?”林書翰沉聲反駁,“她這次回來,這樣平靜安寧,早就放下了那些過去,所以不會在這個時候公報私仇!” 方以真卻道,“就算這次蔓生小姐回來,她真的向容少復仇,她心里還一直記恨著容少,她也不會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憑什么信誓旦旦說這些話!”林書翰冷怒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能感同身受?你能了解她當時有多痛苦?你口中的容少,對她造成的傷害,這輩子也不可能消失!” 的確不可能消失! 因為已是事實,可是…… 方以真蹙眉輕聲道,“當年港城,莫氏久遠集團,總經理的太太,遭遇過判刑入獄,后來她歸來,也向莫總討要一個公道!她是來報仇,可是最后她放棄了上訴為自己申辯的權利!” 有關于此事,因為林書翰和港城沈氏企業之間有業務往來,所以他后來也有聽聞,“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想法也不會一樣!” “你知不知道那位莫太太最后為什么沒有上訴——!”方以真卻執著追問,迫切讓他給予一個回答。 林書翰哪里會知道,“因為她已經如愿了,她有了更想要得到的,所以作為條件交換!” 畢竟,如今的莫氏久遠,早不是莫家大少的天下了! “不是這樣!”方以真肯定反駁他。 林書翰冷聲道,“好!那你告訴我,是什么原因!” 方以真的目光筆直望著他,那眼底深處藏匿著那份不愿透露的情誼,“因為真心愛過一個人,就不會舍得!” 愛恨之間若也有一座天平,當對一個人的恨超過于愛,只剩下不甘,只是因為沒有得到。 可若是因愛生恨,曾經有多真心,就會有多少不舍。 就算后半輩子互不往來,但是也不忍心見到對方窮困潦倒不在人世! “真心?”林書翰瞬間瞇起眼眸,他的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臂反問,“那些施以傷害的人,他們哪來的真心!” “……”方以真回答不出來,因為他的目光灼燒著她! “方以真!你不配談真心這兩個字!”林書翰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離去。 …… 在外奔波了多日后,袁秋葉一行從襄城趕回北城。 回到家中只洗過澡就再次匆匆趕來警署,正逢傍晚來臨的時刻,袁秋葉被警員告知,“袁警官,我們正在審訊嫌疑人!” 連番轟炸式的審問調查,企圖嘗試讓嫌疑人精神防御力轉弱,從而招供道出真相,這也是一種方法。 可是袁秋葉并不認同,因為這招對那位尉氏容少根本就不管用! 袁秋葉前去審訊室,接管調查的是另一位魏警官,她入內后道,“魏警官,這里交給我?!?/br> 魏警官也已疲憊,于是將位置交接。 袁秋葉入座后,望向了對面而坐的豪門大少,“尉容先生,我們也有些日子不見了?!?/br> “看來袁警官這才外出,好像結果并不是太愉快?!蔽救莶患膊恍焯ы?,唇角飛揚起一抹弧度。 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袁秋葉決定再次試探他,“尉容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身邊的人對你很忠誠。他們一個兩個,都愿意拿命來為你擔保。不過,你身邊的現任和前任,就好像有些冷淡……” 尉容淡淡道,“就算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也要各自飛,這不是很應該?” 他根本不在乎她們是不是向著自己? 袁秋葉再次試探,“那位容柔小姐說,你不是為了她而去北城……” 尉容默默聆聽著這一切,袁秋葉訴說著有關于那位容小姐的一切,隨即又道,“還有那位林蔓生女士,她卻說,你一向深謀遠慮,也許是幌子,不過悔婚是事實……” “尉容先生,她們兩個,一個撇清關系,一個雪上加霜……”袁秋葉微笑道,“我想,警方還要繼續對她們進行調查審訊,特別是林蔓生女士,她和襄城的案子有直接關系……” “呵——!”卻不等她將話說完,是他一聲冷笑而起,讓袁秋葉愕然凝眸。 對面而坐的男人,整個人散發出駭人氣勢,“原來警方只會無止盡的車輪戰!想要打垮別人的精神,再讓人認罪!犯罪嫌疑人明明是我,遭罪的竟然是無辜者!真是出色,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 他分明是動怒! 袁秋葉更是驚覺,他是在維護,更不愿意讓人去打擾! …… 就在蔓生一行回到海城后的第三日,楚氏有了進一步行動——楚父直接聘任楚映言為公司理事! 楚映言一成為理事后,除了負責公司事務,更是從旁協助楚冠廷負責王氏財閥現階段大型項目。 楚父所言十分委婉:公司正是用人的時候,你進了楚氏,一來是幫著自家公司,二來也是幫著燕回和冠廷。 楚父的決策,經過了楚映言的認同。 所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時,楚映言搖身一變成了重要人物,從幕后直接沖鋒至前線! 對于楚映言進入公司一事,眾人皆是諱莫如深。 孟少平卻忍不住道,“大少爺,楚老爺將大少奶奶在這個時候召入公司,又往來于王氏,恐怕不是這樣簡單!” 王鏡樓不愿這樣去揣測楚映言,可孟少平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楚映言是楚家千金,又是楚父的親生女兒。 “你先出去?!蓖蹒R樓吩咐一聲,孟少平立刻退下,他又是呼喊,“大哥,大嫂難道沒有向你透露過意思?” 王燕回則是道,“她畢竟是楚家人,就算幫著自家人,也沒什么不對?!?/br> 楚映言即便在最后時刻沒有向著王燕回,王鏡樓也知無可厚非,可他卻也有話要說,“如果大嫂最后沒有向著你,你自己也要負很大責任!” 王燕回凝眸不言,王鏡樓又是道,“之前蔓生姐去襄城,她明明說了,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去襄城處理!大哥,你又為什么要去?就算你去了,為什么不事先說明?大嫂這樣安排一切,你這樣一走了之,究竟把大嫂放在什么位置?” 前兩日來不及談起此事,此刻王鏡樓指責道,“大哥,你對大嫂的關心實在太不夠了!” 王燕回卻是冷聲道,“我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王鏡樓真是沒了言語,“就當我多管閑事!等到有一天,大嫂真的受不了你這樣的脾氣,她徹底的走了,你別想著她的好!” 換來的,是王燕回不屑的微笑。 仿佛,他不認為這一天會成真到來。 …… 王氏財閥大廈,一場臨死會議結束,一身職業裝的楚映言微笑道,“楚總,林副總,你們接著談,我先回公司了?!?/br> 蔓生瞧著她起身帶著下屬而去,聽見楚冠廷道,“沒想到,我這個表妹工作起來讓人刮目相看?!?/br> “大嫂她可不只是深閨里的千金小姐……”蔓生倒不驚嘆于楚映言現下的謹慎穩重,早在多年前,瞧見楚映言跟進項目的時候,雖然一知半解,卻那樣認真對待。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如果她投身商場也會是一道風景線。 “映言再好,可也總要有人欣賞她,就怕她一顆心錯付!”楚冠廷難得會沉了聲音,此刻顯然是話中有話。 蔓生也清楚他是為了什么,“其實上周末的事情……” “蔓生,你不用解釋!”楚冠廷望著她道,“雖然我和你認識不算長,但是以我對你這段日子的了解,你既然說了選擇一個人去襄城,那你就一定是打定了主意?!?/br> “可是你的大哥,他實在太不像話!”楚冠廷神色溫怒。 蔓生也知王燕回陪同前往一事,對楚映言而言的確是不公,又聽見他道,“映言還一直在替他說話!可他又有什么時候為她著想過?” “如果他真的放心不下,就該提前說!又或者,其實我也愿意陪你去!這次畢竟也只是配合警方調查,不是性命攸關!他就要讓映言這樣空茫一場!”楚冠廷言談之間,對王燕回有著深深不滿。 那已不是一日兩日的所作所為,而是長期積累! 實則蔓生也知道王燕回此行的確不妥,可事已至此終究還是因為她,這讓她更加內疚煩惱。 哪怕她再向楚映言說一聲“對不起”致歉,也只是多余無濟于事。 …… 王家宅邸華景園別庭—— 近日王父心情尚佳,一掃之前的陰霾。 書房里,鐘叔低聲道,“老爺,只怕映言小姐心里邊還向著大少爺……” 王父正在把玩新購的一塊硯臺,“待家人是該好,也該待自己的meimei好??墒怯逞允撬钠拮?,又是名正言順娶回家的,他心里邊有這樣看待?楚映言的父親又是什么人物,他能看不明白?” 鐘叔聽懂了。 楚父這一回寧可讓楚映言傷心,都不會容忍她再繼續隱忍,誓要為她出頭鎮壓王燕回! …… 這個盛夏,王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氛圍中。以王父和王燕回分別為首的高層高管們,紛紛站隊形成了對立兩面。 明里暗里更是爭斗不斷,王氏這片天隨時都仿佛可能會一朝改變。 可是卻也依舊在搖擺不定,誰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時會到來,可公司上下都察覺到這份不言語也能夠感受到的危險境地。 就在這種險峻的形勢下,盛夏時節有關于北城那邊傳來了最新消息,有關于如今被拘涉嫌的尉容,檢察院正式向法院提起公訴! 如此一來,檢察院將案件提交,法院開始受理,通過審判判定嫌疑人犯罪情況是否屬實。 又過數日后,公訴通過法院確準了第一次開庭審判日期! 這天的陽光格外熾熱,透過大廈玻璃照入,蔓生坐在大班桌的后方,她的手中拿著一份文件,正在默默審閱。 卻是突然,余安安敲門而入,她疾步走近神色慌忙,“副總……” 只聽她的聲音,便知又有事發生,蔓生詢問,“警方又要我配合調查?” “不是!”余安安走近立即道,“是尉總涉嫌的兩起謀殺案要在法院第一次開庭審理了!就在七月二十三日這一天——!” 余安安卻見她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只是清清淡淡“嗯”了一聲。 “副總,那天您會不會去聽審?”余安安又是追問。 蔓生緩緩抬眸,反問了一句,“那兩起案件和我有關?” “沒有……” “所以,我只回答一次?!彼苯右痪湓挶砻髁?,也阻攔她今后可能會有的追問,余安安聽見她斬釘截鐵說,“——不去!” …… 七月二十三日! 初次開庭日期被宣布后,由北城一路派至海城,一時間貴圈再次眾說紛紜! 這簡直是尉家有史以來天大的丑聞! 眾人都想要前往北城法庭,目睹此次審判。 可是縱然涉嫌謀殺案,但是也因為這位豪門大少身份非比尋常,所以不曾公開庭審。 除相關親眷,又或者是有關聯的人,以及案件相關人員,其余人等一并不準許入席。 尉家這邊,收到法院通知的自然是尉孝禮。 尉孝禮看著通知函,倒是一時間沒了話語。忽而,又是笑了笑道,“我倒是要去看看,這次他是怎樣為自己辯護!” 尉容一向數知法律,法律程序所有條款,他更是清清楚楚,岑歡也是知曉,所以斷定這一場開庭,將會是激烈的爭辯。 岑歡卻心中焦急,“孝禮少爺,容少爺這次會不會有事?” “他要是有事,也是自己造孽!”尉孝禮沉聲道,可是那口吻卻分明是對她的疑慮嗤之以鼻。 “咚咚!”房門被敲響,是元昊前來,“孝禮少爺……” 尉孝禮回眸望去,元昊道明來意,“父親想請示您,他也想去聽審……” …… 而宗泉這一邊,他和任翔自然都會趕去。 余安安亦是前來找尋任翔,“這次我也要去!” “你是跟著蔓生小姐去?”任翔尚未明白,余安安蹙眉道,“我要跟著你去!” 任翔錯愕,“蔓生小姐不去?” “警方那邊已經采集了口供,所以出不出席都是自由選擇……”余安安輕聲道,任翔沉聲道,“你們副總都不去,你跟著我去算什么?” 余安安實在是提心吊膽,“我一定要去!” 前一刻應下余安安,任翔也是追問宗泉,“容柔小姐又去不去?” 宗泉好似早就聯系過容柔,所以他直接回聲,“容柔小姐接到了法院通知,需要出庭作證……” …… 尉家以及宗泉一行都確認出席后,楚家則是由楚父表示親臨北城,畢竟是尉家親眷,到場也是應該。 而楚映言會在當日陪伴楚父到場。 公司董事也私下商討,到底派誰前往,最后王燕回主動提議,由他親自趕赴。董事們也沒了意見,委托王燕回作為負責人帶領各自族親下屬一并前往。 王鏡樓因為一直記著王子衿的死,他心中耿耿于懷,于是勢必前去親自聆聽一席審判,目睹法律如何懲治他。 王燕回沒有再問蔓生會否前往,因為余安安已經將答案告知。 眼看著開庭之日即將到來,眾人都開始安排趕赴北城,楚冠廷也忍不住陪同楚父一道。 日子過得飛快,眼看著明日就要當眾審判,楚冠廷遲疑了下,還是開口詢問,“蔓生,你真的不去?” 她只是朝他微笑,“難道余秘書沒有告訴你?” 因為事關尉容,實在是關系尷尬,楚冠廷事先私底下有詢問余安安,可結果是她不會去。 但是,他終究想要再次確認,這下沒了聲音。 …… 七月二十二日的北城,趙非明作為辯護律師于拘留所探視相見。 即便是明亮午后,可是探視房的光線卻依舊昏黃森冷。 趙非明道,“容少,明天就要開庭了,我會盡全力為您打贏這場官司!” 尉容倒是十分沉靜,他只是問道,“誰會來聽審?” “宗助理他們都會來……”趙非明回道,他也已經收到宗泉來電,所以得知清楚。至于另外一位,他亦是道,“容柔小姐也會來,不過是作為證人。那起案件發生的時候,就是在北城,所以法院認定她必須出庭作證……” 聽聞之后,尉容沉默頜首。 這一回,也是法定程序。 “至于孝禮少爺他們……”趙非明接著道,“已經向法院申請,都會出席聽審?!?/br> 難得的,尉容追問,“他們都有誰?!?/br> “還有岑歡小姐,元昊,元伯……”趙非明一一說明,甚至是楚家以及王家這邊也全都道明,還有相關之人全都沒有少。 可是尉容聆聽了半晌,劍眉隱隱一皺,卻仿佛遲遲沒有等到想要聽聞的那一人,“這些是全部?” 根據趙非明了解到,也唯有這些,“容少,您是想問誰?” “沒有了?!蔽救輿]有再問下去,低聲說道,“明天庭上見?!?/br> 話音落下,他起身離開回牢獄中去。 趙非明來不及道別,卻在想那所有的名單里,到底還有誰沒有在其中…… 最后才發現,唯獨少了那一人——林蔓生! …… 終于,七月二十三日到來。 根據程序所定時間,九點三十分整,法院將會準時開庭。 距離開庭還有十余分鐘,聽審席上已經一眾人都入座,等待著今日的審判。 今日前來聽審的人數并不多,席上也并沒有坐滿。熙熙攘攘的人影,這讓袁秋葉感到詫異。原本以為這樣了不得的身份,會將法庭占滿,誰知恰好相反。 可是轉念又是一想,才明白了原因,恐怕是因為那些家族親眷公司董事,內心深處更不曾認為堂堂尉氏容少,真會犯下謀殺命案! 法庭上十分安靜,沒有一人出聲,這也是十分詭異…… 這些豪門中人,教養好到令人稱奇! 墻上時鐘已經指向準點,眾人同時起立,本案所有陪審要員入內,而后法官于最后一位入場就座。 當法官坐定之后,書記員開始清肅法紀宣讀法庭紀律。 當宣讀過后,書記員又依次宣布,“現在請法警入庭執行職務——!下面傳被告方尉容,以及辯護律師到庭——!” 就在這一聲后,眾人全都望向了那扇禁閉的大門,忽然“哐——”一下被打開了! 那道身影,身著黯藍色囚服,那灰敗的顏色卻是怵目驚心! 那分明是曾經立足于商場叱咤風云,海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尉氏新一任繼承人——尉容! 眾人的目光都落定在他身邊,而他的視線卻悠悠掃過在座每一張臉龐。 這個剎那,尉容的腦海里,不知為何突然浮現起記憶里的一張生日卡片。 那分明是父親的筆跡,卻始終不曾寄出。 其實卡片上沒有祝福沒有問候甚至沒有署名,只有一行字,卻猛地直擊而來。 那是一行一生都等不到回應的念想—— 我可以見你一面嗎,我可以站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