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390章:襄城謀害負我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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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生一回到王氏大廈,王燕回和楚冠廷兩人已候在辦公室。 楚冠廷也不隱瞞,“知道你今天要去警署,所以就想看看情況怎么樣?!?/br> 王燕回不疾不徐抬眸望去,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龐,此番前去警署接受調查,似乎并無影響。 “警方只是依照慣例詢問我了一些問題,其余也沒有什么……”蔓生如實道,對于接受調查這件事,她不讓余安安提起,也是想要等到事后再說。 實際上,自從尉容被北城警方緝捕后,蔓生倒也想過,警方會不會追查所有人,也包括她在內,只是此次來得有些突然。 王燕回今日沒有再陪同前往,也是知道她會想要自己解決處理。 不過,卻也聽聞今日警署被傳喚接受審訊的人,并非只有她,還有另外一人也在,他這才沉聲道,“那位容柔小姐也在場,一切都還順利?” 雖然在座還有楚冠廷,可他也是清楚其中尷尬關系。 蔓生更是坦然,她笑著道,“當然,我和容小姐雖然不算朋友,但也不是仇人?!?/br> 只這一句,也算是道明她和那位容柔小姐之間的立場。 王燕回也終于放心。 “蔓生,你瞧你大哥對你真是關心……”楚冠廷有感而發。 王燕回笑了笑,倒是不再久留,因為他還要趕回保利,“我先走了,不用送……” 話雖如此,蔓生還是道別相送。 “王首席慢走,我留下來陪著蔓生商討一下項目的事情……”楚冠廷亦是告別回聲。 回廊里,王燕回緩緩離去。 孟少平一直等候在一側的休息間,他一出現,就立即跟隨在后。 王燕回卻想起方才,楚冠廷對他說:燕回兄,令妹的禮服,就請由我送給她。 旗袍館的老師傅已經致電,王燕回也得知楚冠廷出資定制禮服。而他這一舉動,仿佛表明了身份。至此以后,她將會是他的另一半。 想到這里,王燕回眉宇微皺,心中卻不知是何種滋味。 …… 午后陽光熾熱,辦公室內兩人面對面而坐,商議了半晌項目要議。前期策劃,后期經營,過程中還要外出視察,今后還有許多需要忙碌之事。待放下手中的文件,蔓生捧起茶杯,方才能夠休息片刻。 楚冠廷瞧向她道,“蔓生,最近王董事長和你大哥,好像有些不愉快?!?/br> 他雖是言語有些隱晦,卻也直接道出此事,蔓生抬眸等候下文。 楚冠廷默了下,還是詢問,“我只是想知道,你站在哪一邊?” 一方是父親,一方是兄長,她到底會選擇哪一人? 類似于這個問題,蔓生也曾經聽王鏡樓提起,此刻她回道,“我站在王家這一邊!” 楚冠廷愣了下,真是想不到她會這樣回答! 其實他們都心中明白,如今王氏內部形勢險峻,幾乎是一觸即發。而楚家這回牽扯其中,也是非常窘迫的境地。 但是她的回答,意料之外卻也讓他不禁微笑。 楚冠廷聽懂了她的意思,即便王家大亂,可外人若是在這個時候想要趁勢暗中布局搞手腳,她絕對不會放任不顧! 她也是在告訴他,楚家若是對付王家,那么她即將和他敵對……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甭质堑?。 楚冠廷抬眸,“你問?!?/br> 蔓生的視線落定,“除了楚家外,你站在哪一邊?” 這個問題實在犀利! 如今局面復雜,楚父明里站在了王父這邊,和王燕回已是對立面。而他又是楚家人,于情于理都該和楚父齊心才是。 而她卻也在讓他做選擇,即便有楚父這一層原因在內,當王家政變,他會選擇王父,還是選擇王燕回? “……”楚冠廷卻無法立刻作答。 他的遲疑沉默,蔓生倒是理解,“我想考慮一個問題,總是需要時間?!?/br> 她并不打算勉強他,也不是非要他一定回答。 可他們總歸都要面對! 楚冠廷一想起現狀,也是感到煩惱,他接著道,“其實需要考慮的人不是我?!?/br> 蔓生默然以對,聽見楚冠廷道,“而是你的大哥王燕回!” 楚冠廷的話語徹底挑明關鍵,形勢疾走而下,卻全是因為那場婚姻而起。 楚映言搬離暢海園已有那么多日,王燕回不聞不問任由她住在楚家,這非但不給楚映言面子,更是讓楚家記怨。 以楚家的背景,楚父的心高氣傲,身為長輩,又是岳父,怎么都無法容忍! “畢竟,當年是王燕回主動向楚家提親?!背谕⑹治裱哉f。 當年的聯姻,王燕回的確是需要楚家這面旗幟…… 可他和楚映言究竟又會怎樣? 楚冠廷最終道,“我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夠和好?!?/br> …… 蔓生又何嘗不希望,兩人能夠如好如初? 可不是當事人,始終也無法切身了解其中緣故。 蔓生思來想去,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王鏡樓,“有空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去一趟大哥家里……” 王鏡樓不曾多問,就應允了。 結束通話,蔓生坐在大班椅上,一個人沉思不動。 余安安在楚冠廷離開后進來送文件,她也是關心詢問,“副總,之前警署配合調查,到底問了您什么?” 蔓生揚唇一笑,只道出三個字,“攻心計!” 攻心計? 余安安有些愕然,“那要怎么辦?” “平常心對待就好?!甭亓艘宦?,她伸出手,為她將墜落一旁的發絲勾向耳后,卻是輕聲問,“安安,你和任翔什么時候結婚?” 余安安被問住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副總,你怎么也催婚……” “這個世界上,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而這個人也喜歡你……”蔓生微笑說著。 當一場婚姻牽動的不只是一段感情,而是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就連那一絲喜歡都不再純粹。 所以…… 盡管世俗平凡,盡管按部就班,盡管還有數之不盡的瑣碎煩惱,可是卻也…… “這多好,該嫁就嫁了吧?!甭芍缘?。 …… 深夜里暢海園別院,顯得十分安靜。 別墅大廳外,亭燈一路照亮院子。 “蔓生小姐,鏡樓少爺,再喝杯茶吧……”管家一邊斟茶,一邊也想著大少爺何時會歸來,趕忙又是往外張望。 直到時鐘走過十一點,王燕回這才趕回,當得知他們兩人前來,倒是心中詫異,“怎么沒有立刻通知我?” 管家一路跟隨朝別墅走,“大少爺,是蔓生小姐說,您晚上有應酬,讓我不要打擾您……” 不讓打擾,可他們卻等待多時…… 王燕回遲疑著入內,也終于對上了他們兩人,當下褪去西服外套,坐在居中的沙發椅上,“你們等到現在,是要和我說什么?” 他已經確信,他們是有話要說! 王鏡樓開口應聲,“大哥,現在家中情況,我們都很清楚。父親和楚伯伯已經聯手,這接下來遇到的問題會更多……” 如果楚家傾力參與其中,那當真局勢震蕩混亂不堪! “而現在,最重要的其實也是你和大嫂之間的關系……”王鏡樓將公事帶過,提及這場婚姻。實則他的確不該多言,但已經牽扯到整個家族,就不得不直面! 王燕回漠然聆聽這一切,沉聲問道,“你是想說什么?!?/br> 王鏡樓不再回聲,抬眸望向對面沙發椅上的林蔓生。 隨即,蔓生接了話,“大嫂回了楚家這樣久,于情于理都不合適。再來,楚伯伯之所以會做現在的決定,多半也是因為大嫂的原因?!?/br> 王鏡樓并不適合去分析感情,但是聽著她客觀冷靜的言論,也深知一切正是因為如此。盡管之前還有疑慮,楚父是想從中牟利。自然,哪怕此刻也不能打消這一層原因。但更主要的,恐怕是和楚映言相關! 王燕回漠漠抽了支煙,吞云吐霧間道,“特意等我到現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聲討?” “大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王鏡樓急忙否認。 蔓生凝眸詢問,“大哥,大嫂一直在楚家住,你們是打算就這樣一直分居,還等到哪一天就決定離婚?” 王燕回眸光一凜,聽見她道,“總得有一個結果,繼續僵持下去總也不行?!?/br> 王鏡樓也是同樣意思,他輕輕頜首。 卻見王燕回緩緩抬眸望向他們,男聲冷凝,“難不成我不把她接回來,就端不平王家這碗水了!” 王鏡樓一驚,他們并非是質疑他的能力! “大哥,我們當然無條件相信你!只是婚姻對于大家族而言也很重要!而且大嫂待你真的是沒話說,這兩年你忙著公事,大嫂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沒有換了任何一家的千金,大哥你這樣對待,恐怕早就生氣,早就搬回娘家去住了……”王鏡樓提起過往,這是他親眼所見,所以才會深覺楚映言實在是不易。 王燕回則是沉默了,想到這兩年來,的確如王鏡樓所言,他一直忙于公事,而她不曾有過半句埋怨…… 蔓生沉靜道,“大哥,現在這碗水當然能端平,只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更是關鍵?!?/br> 這的確是關鍵! 王鏡樓認同,就連王燕回也無法反駁。 “在這件事情上,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和鏡樓都會尊重你支持你,站在你這邊!”她道出心中所想,并不想勉強,更是選擇相信。 王燕回一陣無聲,兩人都齊齊望著他,又聽見他道,“你們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她總會回來!” 他突然一句,讓王鏡樓驚愕。 竟是這樣肯定奪定,可他怎么就能認定,她一定會回來? …… 時鐘幾乎指向了十二點,楚家宅邸樓上的更衣間內,楚映言還在整理楚夫人的禮服。 吳媽前來叮囑,“大小姐,您早些睡,已經不早了……” 楚映言也有些困了,卻還是問道,“父親回來了沒有?” “老爺剛回來,去了書房……”吳媽回了一聲,楚映言點了點頭。 然而她并沒有回房,而是先下樓端了參茶,又端著參茶上樓前往書房。 今夜,楚映言是抱著想要和楚父好好商談的想法而去。 當她來到書房門口,她輕輕敲了敲門。 但是卻無人應聲…… 楚映言困惑,難道是父親在書房里忙得睡著了?于是轉動門把手,徑自走了進去…… 書房里空無一人,楚映言尋找著楚父的身影,又是聽見里間的書屋好似有動靜,她便邁開步伐前去。 “爸……”楚映言剛要呼喊,卻聽見另一道聲音傳來,那是楚父身邊的親信下屬,他在詢問,“老爺,您是要決定放棄姑爺?” 他們在說什么? 楚映言的步伐猛然一止,她整個人都好似僵硬! 她在動不了,卻也想知道父親的回答,他們這是在商議是否要放棄王燕回! 心驚之際,楚映言又聽見楚父的聲音清楚響起,“現在這種情形,當然是要拿到楚家該得的那一份!就算拿不到,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父親真的決定放棄…… 楚映言就連呼吸都被剝奪了一般,她是這樣六神無主,再也無法上前,她悄悄退了出去。 待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楚映言一放下托盤,茶杯杯蓋翻落…… 茶水灑了盤面,濺落在她的手背,灼燒了她整個人! …… 海城警署職工樓里,袁秋葉還在和其余兩位警員商討案件。 案情撲朔迷離,而嫌疑人遲遲不認罪伏法。此次前來海城,也不能耽擱太久,還需要返回北城。 “我現在聯系北城警署……”袁秋葉說著,欲拿出手機。 卻在同時,一通電話緊急打斷,正來自北城! 袁秋葉立即接起,那頭警署辦來電道,“袁警官!就在剛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件里聲稱,嫌疑人也曾經預謀謀害襄城何氏千金何佳期,還有包括那位王氏副總林蔓生——!” 袁秋葉大感錯愕,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會又牽扯到第三起案件? 難不成,那位尉氏容少,他真是這樣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 …… 過了數日,蔓生再次接到北城警方傳喚,駕車前往先前去過的警署。 沿路,王鏡樓突然來電告知,“蔓生姐!管家剛才告訴我,大嫂回了暢海園!” 楚映言竟然回來了? 王鏡樓既然能夠這樣確信,想必也不會有誤…… 蔓生雖然不知其中究竟為何,卻總也為之高興。 再來到警署處,蔓生進入大廳后,瞧見等候在長椅上的常添,他是容柔身邊的親信助理。 常添起身禮貌呼喊了一聲,“林小姐……” 蔓生頜首微笑,算是打過照面。 隨后,北城警員前來,又是告知她,“林女士,不好意思,請您稍后片刻……” 蔓生并不著急,于是就坐在另一架長椅上靜靜等候。 大廳里沒有瞧見容柔的身影,看來她是先被召喚入內接受審訊。今日不再兩人一起,同時接受盤問了…… 而另一間審訊室中,容柔坐在椅子里,她獨自面對警方。 面前這位女警官,先前就見過,所以不會陌生。 只是此刻唯有容柔一人,面對刺目的白織燈,以及對方肅穆的一張臉龐,難免會心中焦灼。 對方再次反復問起當日的情景,容柔也一一回答,似乎和之前并無異樣。 直到那位袁警官再次詢問,“容小姐,請問你,嫌疑人尉容先生,當年是為了你悔婚才突然趕去北城的嗎?” “……”容柔一剎那沉默了。 她的腦海里,回想起前幾日宗泉前來看望她的時候,對她所說的話語。那一天,他是來詢問她情況。她也詳細轉告了他過程,更是追問他,她又要如何回答。 宗泉朝她道:容柔小姐,據實以告就可以。 據實以告? 她又要怎樣據實以告? 容柔實在是有些茫然,又聽見那位袁警官發問,“容小姐!請回答——!” 尉容…… 他現在還在北城,涉嫌謀殺…… 如果沒有原因,那么他是不是就會不再被懷疑? 容柔幾乎本能道,“是——!” 袁秋葉望著她,也在分辨真偽,她叮嚀警告,“容小姐,請你對自己的言論負責,如果向警方說謊,同樣有罪,包庇犯人同樣會面臨警方起訴法院審判,也會有牢獄之災!” 卻見面前的這一位,姣好的臉龐,定睛朝她道,“如果警官不信,可以去查一查當時北城的記錄,當時我確實是被拘留!” 袁秋葉哪里會不知道過往,這位容柔小姐被拘期間,尉容的確為其奔波…… 審訊到這里,已是陷入僵局! 如果是真,那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如果是假,不得不欽佩嫌疑人的影響力,竟然能讓人作偽證! 袁秋葉微笑道,“容小姐,很感謝你今天的配合,到這里結束了?!?/br> 容柔應聲而起,由一位警員請了出去。 一旁另外一位警員問道,“袁警官,接下來就是那位林女士!要不要提起北城剛發現的情況?” 袁秋葉思量間道,“時機還沒有到,暫時不提!” 才剛被發現的匿名信件,北城警方已經派人前去襄城暗中查探,尚未驚動任何一人。 所以,他們也要按兵不動! 警署大廳里,容柔被請了出來,那位警員又是朝林蔓生道,“林女士,請跟我來!” 蔓生起身跟隨,就要前往審訊室,當她走過容柔身邊,再也沒有了一句話語。 而容柔同樣沒有再出聲,她是這樣煩悶,垂眸沉默離去。 …… 這一回審訊室內,袁秋葉朝兩位警員道,“你們先出去,我單獨和林女士談一談?!?/br> “是……”兩位警員應聲離開。 這間并不寬敞的房間里,因為少了兩個人后,也不顯得舒暢,蔓生沉靜瞧著對方,聽見那位袁警官道,“林女士,我想只有我們兩個人,可能談起來更加自在一些?!?/br> 蔓生微笑,“多謝袁警官?!?/br> 袁秋葉看著她,發現這位千金,比起方才那一位卻是更加安然,仿佛此刻來接受審訊,不過是外出坐一坐喝一杯茶而已。 這樣的泰然若定,讓她想起了那位嫌疑人尉容先生! “聽說,你是他認的徒弟?”袁秋葉不禁問道。 蔓生應聲,“是,不過是以前?!?/br> “以前?”袁秋葉有些狐疑。 蔓生回道,“自從三年前,我和他已經不再是師徒?!?/br> 這曾破裂的關系,袁秋葉倒是不知情,因為即便詢問那位尉家容少,他也沒有直接道明。她默了下,又是笑道,“不過,他好像沒有否認?!?/br> “這我就不知道了?!甭鐚嵉?,“畢竟,他是什么想法,我不清楚?!?/br> 她一句話撇清的徹底,好似他們之間正如師徒關系早就破裂,更是不復存在…… “剛才那位容柔小姐,向警方證言,尉容先生是為了她而趕去北城,所以他悔婚也的確是為了她……”袁秋葉緊盯著她的臉龐,她那一雙眼睛,想要探知這其中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林女士,如果你有和案件相關的內情,就不要再隱瞞了……” “這樣一個辜負了你,為了另外一個人放棄訂婚宴的男人,值得嗎?”袁秋葉開始采用柔情戰術,心理學上曾經教導,一個人說謊的時候,面部細微表情無法騙人。 剛才那位容柔小姐,分明眼神里有一絲閃爍…… 可是眼前這一人,她卻這樣聚睛以對,那目光竟是清澈而冷凝! 袁秋葉一怔,她緩緩一笑,那笑容這樣漫不經心,她朝她反問,“袁警官,我和你都是女人,如果你的未婚夫,在訂婚宴當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而且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事后就直接悔婚?!?/br> “請問,你會知情不報隱瞞包庇嗎?”她不疾不徐問道。 那不曾發起警告道出的“包庇之罪”,卻從她口中聽聞,袁秋葉斷定,對方看出了她想讓她坦白的意圖! 袁秋葉無法再盤問下去,眼前林蔓生的笑容,是這樣平靜…… 可她又怎么能做到這樣平靜? 仿佛真的無愛也無恨,一切都隨波而去。 但會不會也有一種可能,愛恨早就深入骨髓而不自知? 她的骨子里,是本能在維護! …… 保利大廈高層辦公室里,王鏡樓疾步前來,一對上王燕回后就道,“大哥,大嫂搬回家了!” “我已經知道了?!蓖跹嗷貐s十分平淡,仿佛并不詫異于這樣的結果。 就像是先前的預言終于實現! 王鏡樓上前道,“大哥,今天晚上不要再忙著應酬了,早些回家陪大嫂……” 鋼筆筆尖在文件上簽署下龍飛鳳舞的字跡,王燕回漠漠道,“最近公司事情這樣多,她會理解?!?/br> 王鏡樓皺眉道,“大哥,你老是這樣,大嫂總有一天會受不了!” “是她既然自己想通了,愿意回來?!蓖跹嗷匚ㄓ幸痪湓?,讓王鏡樓再也沒有了話語。 …… 楚映言回到離開多日的暢海園,整座院子內外都打理得十分干凈,這也幸虧有管家照料。 她上樓來到臥室,這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布置,卻和她走時一模一樣。 楚映言吩咐吳媽將衣物放入衣柜里,她拿出手機按下一通號碼,那是打給楚母的電話,她報了聲安好,“媽,我已經到家了……” “映言……”楚夫人卻是有些唉聲嘆氣,可以想象她是如何愁眉不展,“你就安心回去吧,你父親那邊,我會盡力勸說,讓他不要再和燕回記仇了……” 楚映言聽著母親的話語溫暖傳來,讓人心中發澀,“你既然決定要搬回去,就好好和他過日子??墒?,媽真的怕你受委屈……” 母女連心,楚夫人又怎會不懂她的心,所以此刻還在擔憂。 “媽……”楚映言輕聲道,“當時回家,也是爸爸非要讓我住下來。其實我和燕回之間真沒有什么,只是他那個人的性子,您也知道的……” 她努力揚起一抹笑容,即便母親不在這里,她也想要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是憂愁,而是歡笑,“媽,您就放心……” 楚夫人也不再有別的話語,又是叮囑了一些事情后,這才掛了線。 此時,吳媽也將衣服整理收起,她走近道,“大小姐,您這次又為什么突然決定搬回來住了?” 楚映言望向她,吳媽實在是替她不值,“姑爺都沒有親自來接您,您就這么回來了!以后在姑爺面前,在這個家里,怕是……” “沒有地位”這幾個字,吳媽實在是說不出口,于是只能道,“怕是以后更會冷落您!” 吳媽想到結婚這兩年來,姑爺鮮少陪伴關懷,如今更是擔憂將來。 “以后……”楚映言輕聲囈語,卻仿佛早就無所謂了,“誰知道以后呢……” …… 蔓生已經得知楚映言搬回暢海園,她沒有立刻前往看望。 好不容易他們兩人才又相聚,總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平息先前的僵局。 所以,她也不過去當電燈了。 只是再瞧見王燕回,雖然不曾提起楚映言,可是卻隱約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比起先前要愉悅少許。至少,王鏡樓再談起“大嫂”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冷漠回應了。 楚冠廷得知他們和好之后,倒是十分高興,提議這個周末一起外出散心游玩。 王鏡樓表示同意,只等王燕回告知楚映言后再決定。 又過了兩日,王鏡樓尋了個時間前來王氏大廈,王燕回也來到公司視察。 會議室內,楚冠廷也同在,卻問起周末游玩一事是否有決定。 王燕回這才應聲,給了肯定回答,“可以?!?/br> “難得的周末,我也停下來散散心!”王鏡樓也是笑道。 “蔓生,你和小寶想去哪里游玩?”楚冠廷又是詢問。 蔓生倒也沒有方向,“你們決定就好?!?/br> “我看還是讓大嫂決定……”王鏡樓則是想起楚映言,提議將這項艱巨任務交給她。 難得休閑的時刻,眾人正在討論周末出行,然而有人卻匆忙前來,那是余安安帶著高進匆忙出現。 最詭異的是,就連孟少平也同樣前來。 還有王鏡樓以及楚冠廷身邊的親信,都一起趕至。 這幾人同一時間尋找而來,卻仿佛是為了同一件事! 蔓生出聲問,“什么情況?” 三個男人圍繞著會議桌而坐,都沒有再開口,只讓她先發問。 “副總……”余安安欲言又止,蔓生又是下令,“高組長,你說!” 高進這才道,“副總,打聽到警方一件事……” 如今牽扯到警方,還能和誰有關?又是因為尉容?眾人皆是這樣想,高進卻道出驚人下文,“當年襄城的時候,您和何氏千金何佳期小姐一起被顧家二少顧淮北綁架,好像已經查出來背后還有誰……” 這么久遠的過去,蔓生都快要忘記! 在座之中,除了楚冠廷外,王燕回以及王鏡樓卻都知曉! 那背后的黑手,還會有誰? 難不成…… 蔓生凝眸以對,整個人異常冷靜端坐在椅子里,她追問一聲,“是誰!” “警方那邊好像查到……”高進終究還是道明那疑似的幕后之人,“當時買通國外的關系網,幫著那位顧二少回國的人是——尉總!” “竟然是他!”王鏡樓不禁喊道。 楚冠廷不明前因,又是追問,“那位顧家二少又是怎么回事?” 王燕回已然陷入于沉思中,余安安則是在旁簡單訴說,“當時顧家二少顧淮北記恨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現任恒豐總經理顧席原,所以就綁架了他的前妻何佳期,也綁架了副總……” 楚冠廷一聽也是驚詫,“怎么會是尉容幫著那個人回國?” 實在是匪夷所思,王燕回卻是冷聲道,“原來早在當年,他就有了害人的心!蔓生,他想要謀殺你——!” 迎上他冷厲的英俊臉龐,蔓生整個人依舊沉靜,卻是反問,“動機是什么?” 此刻誰又知道動機? “平白無故為什么偏偏是尉容!和他脫不了關系!”王燕回此語,倒是讓王鏡樓以及楚冠廷皆是默然以對,“蔓生,你要相信事實!” 對于襄城過往,蔓生的記憶是這樣凌亂,一幕幕情景接踵而來,幾乎讓人無法喘息。 所以,事實是他和她之間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只是負了她,還甚至想要殺死她? 眾人都是望著一言不發的她,思緒好似悠遠,遠到半晌才拉回,是她幽幽說了兩句話—— “他負我,是事實?!?/br> “但是他要殺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