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367章:面對愛情朝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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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生,你好像也有一雙水晶鞋?!痹羲p聲一句,便將曾經歲月徹底揭開。 蔓生終于記起,是在那座被拆毀的園子里—— 那是一個白雪皚皚的冷冬。 她飛奔著跑向他,只因為從旁人口中得知他們的開始并不是一場故意的設局。他一瞧見她,就立刻迎了上來,將她一把扶住,那時候的她,因為腿傷未曾痊愈。 待到精致禮盒一打開,那雙水晶鞋就璀璨映入眼底,當真是無法再轉移視線。 “……”蔓生沉默著,輕輕點了點頭。 實際上,曾若水也幾乎快要忘記。誰還會去記得,一段早已逝去的戀情,那只是一個負心人??蓞s也瞧見過這雙水晶鞋,當她收到之后,就滿心歡喜拿給她們欣賞。 那一刻的林蔓生,眼底眉梢全都是幸福甜蜜,是沉浸于戀愛中的小女人。 經理在旁一聽,好奇回道,“這么巧,林小姐也有一雙?” 蔓生這才開口道,“我那雙已經不見了?!?/br> 確實是不見了。 當年她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將水晶鞋帶走,記憶最后是留在了海城香頌灣別墅。 “謝謝經理……”曾若水微笑著將手機送還,那位經理將餐后甜品送上便暫時退離,不再打擾她們兩位。 曾若水又道,“不要告訴我,剛剛照片里的水晶鞋就是你的那一雙?!?/br> 其實,從一開始那不過是她隨口提起。早過了童話年紀,誰還會去憧憬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幻故事。誰想到,他卻偏偏記住了,甚至將水晶鞋送給她,還朝她允諾,會建造一座城堡。 可是,他們早已經分開,應該不會還留著。而他闊綽如斯,也不會將同一雙鞋子轉送…… “那個玩偶,又到底是什么動物?我看是個四不像……”曾若水又是詢問,腦海中浮現起方才手機里的照片。 蔓生幾乎是脫口而出,“是小白龍!” 話音未落,蔓生愣住了…… 曾若水也是一愣,卻有些悵然,是在為誰而難過,而后肯定道,“這個玩偶,還真是屬于你的?!?/br> 縱然蔓生不想記住,偏偏玩偶實在是太特別,所以才會在當時引起方以真、任翔以及宗泉三人揣測不斷。 三個人各執己見之下,她才道出真相:它是一條龍??!你們沒發現,它有一條小小的尾巴嗎? 結果三人都一下無言以對,而她也鬧了一出笑話。 這只是一個附贈品,是采購家具的時候,商家免費贈送的小禮物。也因為瞧著可愛,所以才會帶回來。 可是—— “他現在又算是什么意思?蔓生,你不想知道?”曾若水笑著詢問,實在是覺得匪夷所思。 水晶鞋和小白龍,還有那座城堡…… 蔓生放下了玻璃杯,也像是將一顆心輕輕放下,輕聲說道,“這是他的事情,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br> 曾若水瞧見她的側臉,那樣安寧悠遠,她沒有再追問下去。 那些過往雖已成久遠回憶,卻像是夜幕降臨前的晚霞,美麗卻也落寞。 她們不再去談那些過往,只是品嘗著盤中的甜品,等待夜晚到來,也等待一場美麗星空。 卻在這個時候,經理前來低聲道,“曾小姐,有位郭助理來找您!” 蔓生回眸,是曾樓南身邊的郭助理? 曾若水應聲,“請他上來?!?/br> 郭助理上樓來,他將來意道明,“若水小姐,大少爺請您現在就回去!因為有人到了曾家向您提親!” 蔓生感到詫異,而曾若水更是不敢置信,卻又聽見他道,“——是沈寒先生!” …… 聽聞沈寒前往曾家上門提親后,蔓生立即陪同曾若水前往曾家府邸。 事情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誰也不清楚。而到了曾家后,一走入大廳里,就瞧見一行人正在融洽笑談。 正是曾夫人以及曾樓南雙雙在座。 還有,求親之人沈寒。 蔓生卻瞧見了整座大廳的樟木箱子,整整十個箱子還被打開著,里面全是朝霞似錦的綾羅綢緞,還有古玩瓷器金銀。 曾若水停下步伐,曾樓南的目光正望著她,曾夫人則是笑著開口,“若水,你回來了!快來瞧瞧,這些是沈寒給你送來的聘禮,還有聘金八千萬,一枚寶石戒指作婚戒……” 曾夫人將手邊的紅色信函拿起,這封信函里存有支票,那枚戒指也隨即被打開,當真是絢麗無比。 十箱金銀財寶,一張八千萬支票,還有一顆寶石戒指…… 沈寒竟然會這樣大手筆! 蔓生并不驚訝沈寒對于曾若水的心意,可是這樣貴重的聘禮,的確會稱奇。 這樣華光異彩的場面,依稀之間,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曾若水回過神來,她又是望向了沈寒,卻見他緩緩起身,拿起了那枚戒盒走向她。 當著眾人的面,沈寒站定在曾若水面前。 蔓生就在曾若水的后方處,恰好可以瞧見沈寒所有細微的表情,是他一張剛毅臉龐緊凝著,他是這樣緊張。戒盒被他小心翼翼捧著,拿到她的面前,是他朝她單膝下跪,微笑開口,“若水小姐,如果你愿意,請你嫁給我!從今以后,我一定不離不棄!” 簡短的求婚誓言,是他在告訴她,他對她是真心,是一輩子的期許。雖談不上有多么浪漫,卻那樣樸實真摯,蔓生也被動容。 曾若水低頭望著正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寒,忽然說不出話來,“……” “若水!你還不快答應!讓人家這樣一直跪著!”曾夫人已經笑應,“這樁婚事,我已經同意了!你大哥他也同意!” 他也同意…… 曾若水的目光掠過曾夫人,下意識落向曾樓南,她還在等,等著親耳聽到他的回答—— 而他果真說,“我同意!祝福你們!” 這個世界這樣安靜,蔓生側目望向曾若水,只見她眼底空洞一片。 猶如萬箭穿心。 蔓生終于記起那似曾相識究竟發生在何時,是元伯帶著提親之禮前來,卻沒有得到家人同意,更沒有得到半句祝福。 當下恰恰相反,這條婚路卻也是這樣殘忍。 …… 曾家宅邸大廳里,曾若水終于開口道,“事情太突然了,我實在是感到意外。沈寒,你先起來,我需要考慮?!?/br> “還有什么好考慮的?”曾夫人再次出聲,“他這樣誠心來提親,你就不要再故意讓他提心吊膽了!早些定下來,選個日子結婚辦喜事……” 曾夫人開口勸說,幾乎是緊迫盯人,“樓南,你說是不是?” 而曾樓南沒有再多言,低聲應道,“母親,您說得是?!?/br> 蔓生瞧著這一幕,只覺得又是一場僵持,而在這個時候,沈寒微笑道,“沒關系!我愿意等你的回答,不管你要考慮多久都可以!” 視線落向沈寒,曾若水沉默將他扶起。 曾夫人心中的算盤再次被擱淺,她叮嚀道,“若水,沈寒這樣的男孩子,有能力又可靠,打著燈籠也難找!” “曾夫人這樣認同我,我實在是感謝。這些聘禮,就請準許我放在曾家,只要若水小姐一天未嫁,那我的心意就不會改變,請您放心!”沈寒直接撂下這句話,終于讓曾夫人無話可說。 曾夫人悶了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瞧著整座大廳的輝煌彩禮,曾樓南卻是問道,“沈寒,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沈寒回聲,“請問?!?/br> 曾樓南沒有半分委婉之意,當下挑明,“你這次求親,對若水的誠意,我看到了,整個曾家也看到了!不過,這些聘金彩禮,我想要知道來歷是不是清白?” 周遭還有曾家管家以及傭人,眾人都瞧得瞠目結舌,姑爺來向如意小姐求親的時候,也沒這樣厲害的陣仗…… 在場之人,也都是知道沈寒,他一直都跟隨在若水小姐身邊。身為保鏢助理,哪里能有這樣豐厚的家底,實在是惹人懷疑。 沈寒一臉正色,沒有絲毫躲閃回道,“我之前一直在國內國外幾位大佬身邊做事,大大小小經歷了多少場事故,自己也記不清了。身上這七十二道傷疤,和三顆子彈留下的痕跡,足夠了嗎?” 這哪里是一個普通人會經歷的遭遇? 蔓生又是一驚! 曾家上下更是被驚到,誰人會知曉他在跟隨若水小姐之前,居然有過這樣厲害的豐功偉績…… 曾夫人也是心驚,眉宇之間卻有些憂慮:這樣厲害的一個男孩子,他娶了曾若水,真不知道是喜是愁! 曾樓南卻是滿意微笑,“足夠!” 那些疑慮,全都消散無形! “那就將這些彩禮先搬去庫房……”曾夫人接著道,這邊汪管家立刻呼喊傭人一起將樟木箱子抬離。 卻也在同時,一道女聲哀怨響起,從大廳外傳來,“媽……” 那是曾如意提著行李箱,有些狼狽歸來! 她一走進大廳,就瞧見了滿地的金銀財寶,也瞧見了曾若水以及林蔓生站在面前,“這是怎么回事?” “如意小姐,這些是沈寒先生向若水小姐提親的彩禮……”汪管家如實回聲。 “……”曾如意一下啞然,瞧著樟木箱子被一一搬走,那些璀璨光芒從眼前一一掠過,心底卻是一陣不甘憤怒。 竟然有人拿這樣豐厚的聘禮來向曾若水求親! …… “若水,沈寒,還有林小姐,今天就留在曾家一起用晚餐?!庇谇橛诶?,曾夫人都該邀請。 沈寒主動應聲,“感謝曾夫人的好意,只是若水小姐和蔓生小姐今天已經外出用餐。怕是吃不下了,我也還要送她們回去,不如下次?!?/br> 曾夫人也沒有再挽留,三人道別一聲離去。 曾樓南望著曾若水轉身,那道身影漸漸遠去…… “媽!那個保鏢竟然來家里提親?還拿了這么多的聘禮?”曾如意上前不滿發問。 “他們這兩年一直在一起,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也是正常!怪不得之前,若水一直不答應盛家的婚事,原來是早就心有所屬!”曾夫人微笑回道,卻是側目望向一旁的曾樓南。 那些話語全都掠過耳畔,曾樓南收回視線問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度蜜月了?” 曾如意氣憤之下,哭了起來,“還不是他!好好的去度蜜月,結果又惹我不高興!” 原來是不歡而散負氣而歸,曾樓南皺眉道,“一定是你又無理取鬧!” “媽,你聽大哥說的是什么話!我都這樣了,他還幫著別人!”曾如意哭得更兇了。 “好了,你別哭了,一會兒動了胎氣!”曾夫人擔憂呼喊,曾如意神色卻是猛然一慌,立即被扶著坐下。 “樓南!你少說幾句!你當大哥的,就不會護著你meimei一些?”曾夫人不悅質問。 曾樓南不耐起身,“您就慣著她,再慣下去,看誰受得了她!” …… 蔓生一行重回翠屏公館的時候,夜幕已經降下。 余安安瞧見他們是一起歸來,倒是有些好奇。 “你跟我來?!痹羲畡t是朝沈寒道,兩人一前一后上樓去。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于樓梯上方,余安安卻是困惑:這是怎么了? 這個夜里,蔓生靜靜坐在偏廳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寒獨自下樓來,顯然談話已經結束。只是瞧見他沉凝的模樣,也可以確定,結果并不是太美滿。 沈寒來到她身邊道,“蔓生小姐,今天是我太唐突了?!?/br> 蔓生微笑回道,“雖然是有些唐突,但是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墒巧蚝?,你愿意娶她,是一件事情。她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件事?!?/br> 沈寒頜首道,“蔓生小姐,我明白的,我都明白?!?/br> “嗡嗡——”手機振動而起,沈寒歉然遠離,他瞧見屏幕赫然顯示著——曾總來電! 蔓生這才起身,她上樓去,來到曾若水的房間。 一推開門,再走近一瞧,發現她正坐在窗臺上蜷縮著身體,那樣寂寞的姿勢。 一個人的心是那樣難以控制,卻又清清楚楚。 時常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卻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 就像是面對愛情,她們同樣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愛上誰,卻那樣清楚知道自己不會愛上誰。 …… 蔓生沒有追問曾若水,有關于沈寒的求親。 因為她知道,這場婚事來得太過突然。 此刻的曾若水,更需要獨立思考的空間。 可是就在沈寒登門曾家求親的第三天,宜城各家媒體卻爆出一則喜訊——曾家千金曾若水小姐即將與沈寒先生喜結良緣! 豪門世家的婚禮,總是能夠引人關注,特別又是宜城曾氏這樣的名門世家! 喜訊傳得沸沸揚揚,比起曾如意結婚之時更為轟動熱烈。 身為曾家長千金的曾如意,十分低調的完婚,只有在婚禮當日才由媒體公布祝福。而曾若水的這場婚事,明明還未定奪,卻已經鋪天蓋地! 蔓生瞧向曾若水,她正握著那份報紙,一開口就連聲音都帶著滿腔怒火,“我還沒有答應!他就急著登報!” 蔓生凝眉,曾樓南這一次公布天下,竟像是鐵了心一般! 手中的報紙被握緊成一束,曾若水再也無法視若無睹,“我現在就去找他!” …… 宜城燕莎五星級酒店餐廳—— 回廊盡頭的貴賓包廂,今日被人定下,兩位賓客都是大人物。一位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曾氏大少,另外一位也是極有名望的豪門大少。但是經理卻并不認得,只聽見曾總稱他一聲“尉總”,待退出包廂,卻想起海城保利集團也有一位尉總,經常出現在媒體新聞上,可并不是同一人。 包廂內曾樓南今日宴客,是為了之前咖啡館一敘先行離席,“尉總,實在是抱歉,之前有事就走了?!?/br> “曾總客氣了?!蔽救菽闷鹨槐?,和他碰杯,“事情能夠圓滿解決就好?!?/br> 曾樓南回以微笑,“尉總好像很關心?聽說先前還和家母偶遇了?” “是指前些日子在韓老住所?”尉容揚唇應道,“的確是和曾夫人見過一面,也聊了幾句?!?/br> 曾樓南笑問,“家母回來后告訴了我一樁事情,都已經時過境遷后,尉總還能這樣出面維護,也真是少有?!?/br> “只是有些真相,旁人不了解所以才會誤傳。剛好聽見曾夫人誤會了,才會解釋制止?!蔽救萦袟l不紊回聲。 當真是沒有絲毫破綻! 曾樓南一時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何意…… 然而,一旁還有一位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兩位是在說曾若水的婚事?” 說話之人是鄒家公子鄒育愷,也是曾家的女婿,曾如意剛剛結婚的另一半。 “若水小姐的婚事已經全城登報,婚禮什么時候舉辦?”誰也沒有為方才的話題解釋一句,尉容直接回道。 鄒育愷哪里知道婚事具體進展,他也是才剛剛抵達宜城,“大哥,婚禮都安排好了?” 曾樓南眸光悄然一沉,臉上的笑容依舊,“還在選黃道吉日?!?/br> “一輩子結一次婚,當然是要慎重……”鄒育愷笑著開口,又是圍繞著曾若水以及沈寒聊了片刻。 緊接著,鄒育愷奉承道,“尉總這次來宜城,和大哥有重要的生意要相談,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分一些給我?” 任翔駐足于身后,當走入包廂的第一刻起,瞧見這位鄒公子在座,就已經明白他的真正用意——這是想要透過曾氏大少和保利牽線搭橋! “鄒經理是鄒氏的未來繼承人,又是曾總的妹夫,我怎么能沒時間?!蔽救莓敿捶愿?,“任專務,記下安排行程?!?/br> “是!”任翔應聲記錄。 鄒公子欣喜笑了,然而手機卻在不斷振動,不知道是第幾通電話。他不耐低頭去瞧,發現又進來一條信息,來自于曾如意——鄒育愷!我就在包廂外面,你再不出來我就沖進去! 鄒育愷心里一驚,歉然起身,“抱歉,我回個電話……” 待出了包廂,鄒育愷就瞧見曾如意的身影正在前方,他一下疾步走去,拉過她往回廊盡頭走! 盡頭這邊并沒有旁人,一側只有一處窗臺,鄒育愷想要將她帶入,可是曾如意的步伐卻是猛然止住,“別拉拉扯扯的!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 “你來做什么?”鄒育愷強硬不過她,一出聲切也沒好氣。 曾如意質問,“你真是好樣的!來了宜城也不去曾家向我賠禮道歉,竟然直接去找我哥!還借著我哥的名義,來這里的飯局就是想要攀上保利尉總!說來說去,你還不是要靠我們曾家!靠我大哥!” “曾如意!你少在這里得意洋洋!”鄒育愷一聽就怒從心中起。 “我還就真是得意了!沒有我哥,你能有今天?你能讓你父親升你當經理?你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曾如意不悅道,“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去曾家,當著我媽的面向我斟茶認錯!” “你大哥優秀杰出,他真是了不起!其實就是個偽君子!”鄒育愷愈發怒火中燒,氣急之下道。 曾如意也是憤然,“你竟然敢這樣說我哥?”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曾家背地里這些骯臟事,你大哥曾樓南和曾若水之間見不得光的關系,真當我都不知道?曾若水那個流產的孩子是誰的?還不就是曾樓南的——!”就在鄒育愷道出這番話語后,曾如意徹底怔在原地! 曾如意回過神來,她直接拿起挎包往他身上砸過去,“我讓你亂說!” 結果,兩人就在回廊爭執不休,造成了一場鬧??! 原本在包廂里的曾樓南也被驚動,奔走出來瞧個究竟。 尉容也起身外出,但是遠遠的,卻聽到“砰——”一記破碎聲響起,透過盡頭那方窗簾垂落的窗臺后驚心傳來,是水杯打破在地! 鄒育愷急忙質問,上前將窗簾狠狠撩起,“誰躲在那里!” 但是映入眼簾的是兩道身影,卻讓人意料之外! 曾若水臉上的血色褪盡…… “是若水小姐,還有蔓生小姐……”任翔認出兩人。 間隔了一道回廊的距離,尉容的目光定格,就在曾若水身旁的她,白皙的臉龐是震驚過后的黯然悲戚,空洞茫然到沒了方向。 他曾經瞧過她這般模樣。 那是她手足無措下,非常非常傷心的模樣。 …… 曾如意眼底剎那滿是驚恐,她張口結舌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鄒育愷也是感覺一切不可思議,想起方才自己所言,臉色登時驟變,是愧疚卻也是難堪…… 后方處,是曾樓南走近,“你們在鬧什么!” “大哥……”曾如意支吾了下,卻始終無法訴說。 鄒育愷慌了神,“我們不知道她們在這里!她們怎么會在窗臺后面?” 曾若水抿緊的唇,都透出了血絲,是在麻木過后無意識的嚙咬。 蔓生卻想起方才來時的場景,當她得知今日曾樓南和尉容在這里相邀商談,就開車帶著曾若水前來。但也怕闖進去太過莽撞,所以就勸說在外等候。結果就來到了窗臺處,一來是無人打擾,二來也是因為可以時刻瞧見狀況。 等待之際,蔓生向服務生要來一杯水,結果不久就聽見了曾如意和鄒育愷在爭執。兩人都不想出去打斷,以曾如意的性子,要是發現她們在這里,不管是誰先來后到,一定會憤然遷怒,到時候更是難以解釋清楚。 可是誰知道,竟然會聽到這樣驚天的話語:曾若水那個流產的孩子是誰的?還不就是曾樓南的——! 莫要說曾若水,蔓生都緩不過來。 他們明明是親兄妹,竟然有過一個孩子…… “若水?”曾樓南一回眸,瞧見曾若水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快要摔倒! 蔓生也是猛地回頭,就在這個當下,她們來不及再去解釋,更無法去多言半句,她只聽見曾若水那樣微弱的女聲在喊,“蔓生……” 她是在說:蔓生,帶我走…… 蔓生沒有一刻遲疑,她直接握住曾若水的手,將她攙扶而出。她們走過曾樓南身邊,也走過曾如意以及鄒育愷。 這樣迅速的離去,是尉容瞧著兩人的身影像是一陣風掠過,虛無縹緲到了讓人心中狠狠一擰! 曾樓南的步伐定住了,是她慘白的側臉一閃而過,他凝聲道,“育愷,你陪著尉總。如意,你跟我過來?!?/br> 鄒育愷聽從朝尉總而去,曾如意則是跟隨曾樓南暫時離開。 “尉總,您里面請……”鄒育愷將尉容重新迎進包廂,兩人復又入座后,他解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和太太之前鬧了一些不愉快……” 卻見一雙眼目陰冷盯著他,像是決然審判,“只是不愉快而已?” 鄒育愷竟然無法道出那一聲“是”,像是徹底戰亡! …… 餐廳另一間包廂里,曾如意面對俊彥冰冷的曾樓南,她著急的哭喊起來,“大哥!我不是有意的,育愷也不是有意的……” “曾如意!你總要記得她是曾家的人,她也姓曾!”曾樓南冷聲道。 曾如意不斷點頭,“大哥,我一直都記得……” “告訴我,你們無意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曾樓南動了動唇,吐出這句話來。 紅了一雙眼睛,不斷的哭泣,曾如意也不知該如何去訴說,“是她們不好,是她們的錯!故意藏在窗臺那里!” “曾、如、意!”她的名字被一個字一個字頓開念出,曾樓南的已是盛怒! 在這份盛怒之下,曾如意大哭出聲,“被她們聽見了……” 曾樓南僵在原地久久,眼前浮現起方才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卻是突然只覺像是墜落無間地獄,再也無處可逃。 “哐——”門被打開,曾如意瞧見曾樓南走了出去,她想要呼喊卻都不敢! 曾樓南重回另一間包廂的時候,鄒育愷戰戰兢兢,他立即起身道,“大哥,還是你陪著尉總,我去看看如意……” “抱歉,尉總……”鄒育愷倉皇而去,沒有再停留片刻。 曾樓南入座后,亦是對于方才一事致歉,“他們剛剛結婚,鬧了些矛盾,讓尉總見笑了?!?/br> 尉容不以為然,卻是問道,“剛才若水小姐好像身體很不舒服,曾總不去看看她?” 曾樓南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個淺淡的笑容,“蔓生已經在她身邊,不會有什么事。更何況現在該陪著她的人,不是我這個大哥,而是她的未婚夫沈寒!” …… 之后這場飯局,任翔卻是感覺在座兩位大少都已經是貌合神離心思不定。直到結束離席,商談結果都是未定。 曾樓南匆匆離去,只因為曾夫人緊急來電。 瞧著那輛車迅速駛離餐廳,任翔問道,“容少,是回海天大廈?” 尉容眸光一定,卻是朝他吩咐,“車鑰匙!” 任翔將車鑰匙遞上,見他伸手接過閃身上車,踩下油門迅猛離開。一連串動作在眨眼之間進行,這讓任翔怔住,他甚至是來不及詢問一聲,容少到底是要去往哪里,他已經飛奔而去,像是要朝著誰而去。 車子穿梭在宜城街頭,那些景色全部黯淡無光…… 縱然是任意妄為,也忘卻了那些該與不該,這一刻他只知朝她奔去! …… 翠屏公館—— 蔓生獨自一個人坐在樓下大廳里,自從歸來后曾若水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她只說自己想要靜一靜,并不想任何人打擾。沈寒前來,一直守在房間外面。 她亦是六神無主,卻忽然聽見傭人來報,“蔓生小姐,外邊有位尉先生來找您!” 此刻尚在宜城,姓尉的先生除了他,還有哪一位? 蔓生慢慢走出公館,那扇鐵藝側門一打開,果真見到他就站在門外。他的車子就停在后方,卻不似往常倚著車身瀟灑的姿勢,而是直接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來,無聲望著他等待下文。 他卻已垂眸注視她,冷不防低聲問了一句,“你好嗎?” 蔓生亦是定睛,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方才震驚無措過后,蔓生更是感覺沉重難擋??v然心中已有預感曾若水所愛之人是誰,可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當下這種狀況。她深知曾若水,從來都不是亂來的女孩子,更何況是這樣天理不容的事!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又來到她的面前,狀似關心的模樣,來問她好不好。 蔓生默了下,朝他微笑回道,“我很好?!?/br> 偏偏,他一言不發,那種目光竟像是將她看穿—— 林蔓生,你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