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回不去了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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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又開啟了陰雨不斷的日子,在五月到來初夏之際像是要將整座洗禮。 恒豐總部大廈—— 公司董事們對于顧席原和何佳期的離婚一事,在股市平復公司運作一切正常后,沒有再異議。 只是仍舊感到惋惜,卻也因為顧家和何家之間還保有著良好的關系,所以便也沒有再追究探尋。 如此一來,公司內部上下卻揣測紛紛。 顧總為何和顧太太離婚,已然成了一個謎。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從此以后再瞧見顧太太,要改口稱呼何董事。 此刻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內,孫秘書正站在大班桌的前方,匯報這幾日以來的近況,“顧總,股市已經趨于平穩,董事會的各位股東那里,也全都派送了文書……” 顧席原端坐在后方,沉默聆聽后頜首,隨即開口詢問,“保利那邊的進展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這幾天尉常務還在和技術部接洽?!睂O秘書回道。 “林副總呢?”顧席原又是追問。 孫秘書道,“林副總在勘察工廠建設用地,走訪汽車營銷市場?!?/br> “看來她很忙?!鳖櫹谅曊f。 孫秘書應道,“是的,顧總?!?/br> “你出去吧?!鳖櫹愿酪宦?,孫秘書退了下去。 顧席原安靜坐在大班椅內,想起也有數日不見林蔓生,怪不得這樣忙碌,是因為公事奔波。 只是自從夜宴那日過后,他們卻還沒有好好相談。 盡管在同一個城市,縱然也會在開會時相會,可始終沒有再來得及單獨相處。 顧席原抽了支煙,他也是該去看一看她。 “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顧席原應聲,是一位男助理疾步而入。 對方來到他身側低聲道,“顧總,剛得到消息二少被放出來了?!?/br> “他人在哪里?”顧席原凝眸問,顯然十分關注。 “從舊金山的警署出獄后,他就一直住在附近郊外。最近都沒有離開過,好像是出獄后有些精神不濟……”助理如實相告。 顧席原沉默不言,不知在思量什么。 等了片刻,助理問道,“顧總,要不要把人直接扣下?” 指間的煙燃出長長一截后,顧席原彈去煙灰道,“他現在已經是風中殘燭,還能起什么能耐。既然是精神不濟,就讓他好好休養。但是時刻注意,要是有什么動靜,就立刻報告我!” “是!” 辦公室內肅靜無比,顧席原眸色依舊沉凝。 城市的天空,還是一片陰郁,不知何時才能撥開云霧見晴空。 …… 城市另一處,余安安跟隨林蔓生從一幢大樓里走出,她不禁嘆道,“襄城的天氣是怎么回事?難道白娘子飛到這里,要水淹靈山寺嗎?” 蔓生一聽這話,當下被逗笑,“那座寺里可沒有許仙?!?/br> 程牧磊都忍不住笑道,“白娘子不是水淹金山寺嗎?” “可是我只知道這里有靈山寺呀!”余安安又是笑說。 蔓生看向窗外的天空,襄城的雨水實在是有些多。 “副總,我先去提車!”程牧磊飛快撐傘走出大樓。 余安安手中倒是也有一把傘,陪著林蔓生走到大樓門口處。車子停的地方有些遠,程牧磊這一來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蔓生回道,“牧磊去提車了,我們就慢慢走過去,省的站在等?!?/br> “也好!”余安安立刻撐傘,和她一同走入雨中。 陰雨天氣中的襄城街頭行人匆匆,道路中間卻是車水馬龍。誰喜歡在這種天氣里雨中漫步,絕對會讓人惱火。 兩人一邊往前方走著,余安安不時看向沿路的商店,“副總,下個周末我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來了襄城這么久,不是游玩就是參觀古寺,可都是團體活動,她們都還沒有自由行。 蔓生笑問,“你想買什么?” “嗯……”余安安湊過去輕聲說,“我的內褲洗了都沒干……” “任翔沒給你寄過來?”蔓生立刻問,換來余安安瞠目紅了臉,“副總,你什么時候學壞了!” 這樣的話語只有任翔說得出口! 人行道上,兩人慢慢走著。 一旁的車行道上,后方處卻有兩輛車一前一后跟隨慢慢行駛。車流眾多,所以幾乎是以龜行的速度緩行。 “尉容,今天會晤的時候,你安排的行程特別好,我看商會那幾位會長要員,都十分滿意……”后車座內,霍云舒提起方才的會晤,言談之中全都是贊賞。 尉容不時應著聲,視線卻望著車窗外。 一把把撐起的傘下,是一張張陌生的臉龐。 本是漫不經心的視線,卻因為聚焦到某一處后,突然定睛以對! 那兩個人正在前行,突然停下來站在一家商店門口。 她們在看什么?還在用手比劃著? 尉容越看越是專注,他幾乎忘了要回聲,只剩下霍云舒的聲音在車子里盤旋。下一秒,霍云舒發現他不再出聲,好奇的扭頭望過去,發現他正望著窗外在瞧。 他在瞧什么?會這樣認真…… 霍云舒沒有喊他,她也是好奇望過去,透過視線一尋,發現了那兩道站在商店門口的身影。 熱烈說著話的年輕女孩子,霍云舒認得,是那一位秘書小姐余安安! 而同一把傘下,身邊陪同著的另一位,正是林蔓生! 他們是在逛街購物?還是湊巧經過? 不得而知。 霍云舒悄然收回視線,再望向尉容,發現他的雙眼像是固定了視線,所以才會投注于一處,無法再轉移! 不經意間,這幾日以來一直都沉默溫煦的臉上,竟然緩和了冷峻,有一抹微笑揚起。 他在為什么而高興? 難道,只是因為看見了她? “小泉,停車——!”冷不防的,耳畔一道男聲冷然命令! 事實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霍云舒都是十分詫異。 宗泉立刻停下,車門已經被打開,身旁的他飛快下車,霍云舒降下車窗張頭去瞧。 那是路邊的一輛車,一男一女大概是車主人,正和林蔓生在爭執。 而他朝著林蔓生筆直走了過去! …… 余安安剛摟著林蔓生就要往路邊探頭看一看程牧磊有沒有將開出,誰知道一輛車猛地殺了出來,搶占停車位的同時濺起路邊積水,將她們兩人的衣服全都打濕一大片! 余安安臉上都被濺到臟了,林蔓生更連頭發都有些沾染。 “誰這么沒水準!到底會不會開車?”余安安當下惱火質問。 下來了一男一女,衣著倒是光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但為人輕狂。 “是我們開的車!你有什么意見?”男人回道,同車的女人不屑看著她們說,“衣服臟了是吧?沒問題,多少錢說一聲,我們賠就是了!” “誰要你們的錢!快點道歉!”余安安堅持說。 “你們自己不好好走路,還要來怪人?”男人笑了,顯然不愿意道歉。 女人更是冷笑說,“我們都肯賠你們衣服了,還吵什么?難道是要訛詐?” “算了,安安?!甭p聲說。 “可是副總……” “喲,還是副總呢?”女人嗤笑一句,“真是看不出來,副總還會自己在外面打傘走路?難道沒有專車嗎?” 余安安本來想息事寧人,此刻真是被氣極,她剛想開口,后方處卻響起另一道沉冷男聲,在雨中穿插而來,音色清冷,卻沉穩如小提琴,格外動聽迷人,“雨中漫步的情趣,不是每一個都懂?!?/br> 這個聲音…… 蔓生被驚到,她愕然回眸,只見他一張艷燦的俊彥在身后閃現。雨水落下,墨色黑發被蒙上細雨,卻如墨玉似的粹然。 他的出現,讓那一對男女都愣住。 氣場強勁的他一瞬間就碾壓了對方,而女人則被驚艷到所以一下說不出話來。 “余秘書,怎么回事?”尉容又是問。 余安安當下一喜,“尉總,這兩個人欺負我們副總!停車的時候太猛,地上的水濺了我們一身!” “就是這輛車?”尉容瞥了一眼問。 “就這輛!”余安安點頭。 蔓生卻有些狐疑:他這是要做什么? “尉總!”宗泉在此時撐傘趕來。 尉容低聲一句,“小泉,把這輛車給我砸了?!?/br> 蔓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他竟然讓人砸車? 就連余安安也傻住了,更不要提那一對男女! 但是宗泉已經聽從行事,飛速的走向那輛車,他猛地掄起拳頭,一拳頭下去,車頭蓋迅速凹陷! “砰——”一聲巨響中,男人回過神,“你們是強盜嗎!大街上竟然敢砸車!” “知道這輛車有多貴嗎!”女人也是立刻喊。 尉容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沒關系,我會如數賠償,雙倍也沒有問題。只是,你們濺了人一身水,這筆賬又怎么算?” “……”當下這兩人被嚇到了! 盡管是富家子弟,可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能在大庭廣眾下這么狂妄,背景身份一定讓人震驚。更何況這個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絕對不是善類! …… “砰——”宗泉又是一拳,車尾的后蓋也隨之凹陷! “別砸了!”男人喊了起來。 女人有些慌,只能改了口道,“不要砸了!剛剛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能這樣算了嗎?” “余秘書,你說可以么?”尉容詢問。 余安安剛被氣了半天,現在才消了氣,她扭頭喊,“我聽副總的!” 一男一女都望向那位被稱呼為“副總”的女人,只見她從包里拿出一方手帕,輕輕為余安安擦拭臉上的雨水痕跡,輕聲說道,“讓他們走吧?!?/br> 不等余安安開口,那兩人已經飛快上車,開著前后蓋都已經凹陷的豪車迅速駛離! 簡直是遇到霸王了! 蔓生為余安安擦完雨水后,扭頭發現尉容在后方,臉上也沾了雨水,她又取了另外一塊手帕遞給他,“你也擦一擦吧?!?/br> 近日下雨的緣故,所以蔓生隨身都備了好幾塊手帕,眼下倒是派上用場。 尉容并沒有伸手去接,“要擦自己來擦!” “……”余安安在旁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可她還要給副總撐傘,她該躲到那里去?可是尉總,你就非要在大街上秀恩愛嗎? 蔓生瞧見宗泉返回,將手帕往他手上一遞,“幫你們尉總擦吧?!?/br> 宗泉愣了下:蔓生小姐,我們尉總可不是幼稚園的年紀。 “你們怎么在這里?”尉容低聲追問。 “來辦事?!甭氐?。 只是怎么會這么湊巧,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他?其實算起來,也有多日不見,雖然尉孝禮每天都會告訴她,他近日是如何忙碌。 “我送你們!”尉容立刻又說。 “尉總,我先過去!”宗泉將車停在路邊,交警前來貼罰單了! 蔓生順勢望過去,瞧見宗泉走向路邊??康能?,卻也因為車窗是降下的,所以清楚看見了車內而坐的另外一人。 后車座上正是霍云舒,她也望著自己,視線一對上,隔了距離回以微笑。 他們是在一起的?蔓生這才發現,回神說道,“不用了,程助理已經去提車了,我們有車?!?/br> “等你的車過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尉容說著,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她,“先上車!” “我說了不用!”蔓生再次拒絕,后車座只有兩個位置,他讓她上車后是打算讓她坐在哪里?她更不想在他們中間,尷尬的相處客套的問候。 “嗶——”一聲,程牧磊已經將車駛回,靠邊停下。 蔓生輕輕一轉手腕,甩開他的手道,“我走了,謝謝你的好意?!?/br> 余安安在上車前急忙感謝,“尉總,謝謝剛才幫忙!好威武!” …… 最終那輛車遠去,尉容獨自撐傘于雨中目送。 另一輛車內,霍云舒目睹了方才所有。她不敢置信,更覺得離譜荒唐,尉容竟然命令宗泉砸車?大街上他拉住林蔓生的手不放她走? 這哪里是從前的尉容會做出來的事情? 方才的尉容,她從來也沒有見過! …… 夜里,蔓生一行才從外返回酒店。 襄城下了一天的雨后,終于暫時停下。 酒店門口余安安下了車,只是一抬頭,卻看見另一側有人佇立,她驚奇喊,“顧總?” 蔓生扭頭去瞧,發現顧席原正站在前方。 他似乎已經久等多時,看見他們返回,就立刻迎候。 蔓生也下了車,她讓余安安和程牧磊先上去,自己則走向他,“找我有事?” 她幾乎是本能的詢問,讓顧席原微笑說,“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也不是……”蔓生回道。 顧席原瞧了瞧這片天道,“好不容易雨停了,不如外面走走散個步?” 蔓生沒有拒絕,或許她也是該和他談一談。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酒店外不遠處,有一輛車不知何時停在那里,看著他們并肩而出,又看著他們一起漫步前行。 手邊一支煙,早就燃了許久,這個時候他沉聲命令,“跟上去!” 油門踩下,車子悄然跟隨。 五月陰雨過后的夜里更覺濕寒。 “冷不冷?”顧席原詢問,他就要脫下外套。 蔓生立刻道,“不冷,我穿了外套的?!痹缤頊夭钐?,所以都有備好。 “還是披上吧?!鳖櫹瓍s并不放心,依舊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你要是著涼了,被我媽她知道,一定又要怪我,不懂得照顧人?!?/br> 提起珍姨,蔓生實在是感念她對自己的好。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她還是開口道,“如果是大哥給我的外套,那我就披上?!?/br> “你知道我的意思嗎?”蔓生不知道要如何說明,還是問了一聲。 顧席原臉上的微笑一凝,“如果不是呢?” “那我不能?!甭f著,已經將外套拿下。 “蔓生,以前小時候你也總是喊我大哥,那時候放學路上天冷了,我脫了校服,你都直接披在身上?!鳖櫹龆肫鹉晟俜艑W,她十分怕冷,女孩子家的總是容易手冷腳冷。 他將外套脫下,她裹住了笑的像個瓷娃娃。 “后來就算我沒有主動脫下給你,你也會問我要?!鳖櫹颊f道,“現在,怎么就不能了?” 蔓生回道,“我們已經不再是小時候?!?/br> 哪里還可以是天真浪漫的年紀,以為寫信就可以寄托相思,以為不用明說對方就能明白一如既往,以為拉鉤說好永不分離,就真的會一輩子在一起…… “我和她已經離婚了?!鳖櫹瓍s又是說,“整個襄城,所有人都知道?!?/br> “我知道?!甭氐?。 顧席原緊接著說,“我們可以!” 一句“可以”好似表明了所有心意,不曾說喜歡更不曾言愛,卻堅決徹底。但若是許多年前,蔓生想自己或許會高興的失眠。 可是現在,她搖了搖頭。 …… “為什么?”顧席原不禁問,“他對你不好,不是嗎?這幾天他就算忙著商會會晤,也是成天和那位惠能的霍小姐在一起!” 有些蹤跡,不需要親眼所見,只消打聽就能知道。而尉容和霍云舒,更是不曾有過半點遮掩! “難道這樣,你還要委曲求全?是在擔心錦悅的注資嗎?”顧席原也有想到這一層關系,“蔓生,我會幫你,你不需要擔心!” 顧席原心中像是灼燒著,他凝聲說,“蔓生,只要你點頭,我們就有可能!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阻擋在我們面前!” 不再是當年,那么多的抱負期許,那么多的該與不該,他們已經可以牽手再也不分離! “蔓生,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和我在一起!”顧席原又是說,熱烈的話語如同誓言,竟像是回到血氣方剛的年紀,才能許下這樣的情話。 蔓生看著他,微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依稀間他還是那個眉眼如星辰的少年。 可是時光又如何能倒流? “我們都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你和我了?!币粫r間清風遮迷了視線,蔓生微笑著說,“大哥,我們都回不去了?!?/br> 回不去了…… 這是顧席原聽過最可怕的詞語。 分明她還喊著他大哥,就像是小時候這樣柔軟溫糯的女聲??伤f的如此現實,現實到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他們的確沒有辦法再回去,回到兩小無猜的年紀…… 蔓生將外套遞給他,她輕聲道,“今天出門忙了一天,我也有點累了,想回去了?!?/br> 她要回去,她要離開。 可他怎么能再讓她運氣? 顧席原只覺得胸口這樣窒悶,她的笑容還定格在眼前,一剎那,他幾乎是情不自禁,將她狠狠抱住,一把扯入懷中擁抱。 那樣劇烈的擁抱,用盡了所有力氣,深怕她會掙開! 蔓生一時間反應不及,當下愣住。來不及回神,他的聲音在耳畔回響,是他說,“蔓生,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再離開我!” 這個剎那,一如當年兒時他被學校派去別的學校當交換生,不過是一周的時間,她卻那樣不舍得。 當年是她說:大哥,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離開我! 可是現在,蔓生想起當年還會感到酸澀,如果他們永遠都是孩子的年紀,永不長大那會不會就不會面對分別?也不會有兒女私情? “大哥……”蔓生掙扎著,想要掙脫。 但是顧席原緊緊抱住她,“蔓生,我不能再讓你走!” 就在這個剎那,黑暗中一道身影忽然從馬路對面橫穿走來,逆著光行走的身影讓蔓生看不清面容,他步伐只在眨眼間就到了跟前,蔓生這才瞧清他是誰! 顧席原的肩頭已經被人狠狠按住,一記狠猛的拳頭往他臉上重重揍了過去! 蔓生完全愣住,顧席原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退往后,踉蹌了步伐險些摔倒在地! 但必經是練家子,所以立刻穩住步伐,在跌倒之前一手撐地然后站起身—— 尉容突然出現在面前,他冷了眼眸忽然笑道,“很好!你最好今天不要讓我太掃興!” 這已然是要干架! …… “我奉陪到底!”顧席原抬手一抹嘴角的血跡,冷聲迎上。 眼看著兩人就要開始一場劇烈爭斗,瞧見尉容上前,蔓生急忙擋在他面前,“尉容!不要打架!” 尉容冷了側臉,這個時候一把拉開她,蔓生被他的蠻力一帶,整個人像是飛出一般,一下甩到后方去! 這一回,步伐不穩的她,險些就要跌倒! “不要打——!”蔓生還在朝他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顧席原眼看她被他丟了出去,當下朝他喊,“你竟然敢推她!”話語聲中,他已經掄起拳頭上前。 “我讓你們不要打!”蔓生不斷在喊,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 沿路綠蔭樹下,兩個男人當下打的不可開交! 來往的車漸漸停下,原先是湊熱鬧一看究竟,后來是越開越起勁。只因為現場太過震撼,簡直如同真人版格斗! 顧席原自小就強身健體,體魄強健更是打架能手,出拳狠猛! 然而尉容更是勇猛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這個時候只要有車燈照在他的臉上,一道光影掠過就會照出他的肅殺冷酷。簡直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要來勾魂奪命! 兩人的拳腳招式,絕對是技巧最為兇猛最為直接的自由格斗! 一旁觀看的路人都驚住了! “住手!”蔓生還在喊,可她發現自己呼喊根本就沒有用。 再一扭頭,竟然看見宗泉就在人群中,“小泉!你快去勸他!” “蔓生小姐,容少不會停下?!弊谌獏s是回道。 蔓生慌忙看向尉容,想要勸說他,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她又再次看向顧席原,瞧見顧席原的助理也趕了過來,“你快去阻止你們顧總!” “可是……”對方卻也因為畏懼顧席原而不敢上前。 蔓生發現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再勸說他們,此刻權衡之下唯一有可能勸服的只有顧席原,她疾步奔跑到他身邊道,“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 “蔓生,你讓開!會傷到你!”顧席原一把抓住她,就要將她推離! 尉容一看見他抓著她的手,在一片混亂中將她奪過,又松開手將她推離戰局,“你給我到一邊待著!” 兩人都在最激烈的戰斗中,力氣大的簡直驚人! 這下子,蔓生直直跌倒在地,她的手扶住地面,一下擦破的手掌,蹙眉忍著疼。 顧席原一看見林蔓生被甩到在地,當下更是怒火中燒,于是出拳更猛! “小泉,看住她!”尉容怔了下,一下沒有凝神,正面迎上他腹部一擊重擊! 在迎上顧席原的一記重拳后,尉容眉宇深鎖,緊接著長腿一下抬起,一個飛踢重重回擊! “蔓生小姐,請您小心!”宗泉急忙將蔓生扶起,一旁那位助理亦是上前,“林副總,您有沒有受傷?” 黑夜里蔓生倉惶了視線,卻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怎么也沒有辦法將他們勸開! “您勸不住的?!弊谌质钦f。 而一旁顧席原的助理,竟也同樣沉默站在一旁。 蔓生急紅了眼睛,前一秒既是擔心也是氣惱,這個時候,她卻已經冷然,看著兩個人纏斗的身影,疲于再繼續相勸! “隨便他們了!”當下她收回視線,沉默轉身走出人群,遠離這些是非,不再去勸阻! 尉容瞥見她的身影不見,出拳招式愈發凌厲! 兩個男人的格斗還在繼續,卻又人突然喊,“警察來了——!” 周遭圍觀的人散開讓出一條道,幾位民警走入人群,“這是怎么回事!” 這下子,一場鬧劇突然結束! 民警們將圍觀的人群疏散,又是走向那兩位斗毆的主角道,“兩位先生,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吧!” …… “副總,你這是怎么了?”蔓生一回到酒店,余安安發現她身上的衣服臟了,手掌也擦破了皮,立刻擔心詢問。 蔓生坐在沙發里道,“沒什么?!?/br> “剛才我聽說外面有兩個男人打了起來!”程牧磊剛從健身房而來,“現在鬧到警局去了!” 酒店距離并不遠,所以自然消息傳的飛快。 蔓生擰著眉,掌心有些絲絲拉拉的疼痛,“牧磊,你去告訴尉常務!就說尉總和人打架,被送去警局了!” 程牧磊這才驚醒,公然斗毆的人竟然是尉總? “難道另一個是顧總?”余安安驚然,這實在太離譜! …… 襄城警局內,今夜迎來了兩位大人物。 一位是襄城恒豐集團的總經理顧席原! 另外一位則是遠自海城保利集團的總經理尉容! 這兩人可都是叱咤風云的企業家,竟然會當街斗毆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匪夷所思。 “不是聽說,恒豐和保利最近有合作嗎?”近期的新聞都在報道此事,所以警員之中也有人知曉。 現在竟然這樣大打出手,又算怎么回事? “兩位,我想這都是誤會一場,希望以后不要再大庭廣眾這樣,影響不好。這樣吧,簽個名字和解后,就可以走了……”雖是斗毆事件,可沒有危及旁人也沒有人受傷,所以警局的長官只作民事案件勸和處理。 但是誰知,這兩位都不肯走了! 顧席原微笑道,“我今天當眾斗毆對城市影響不利,警官不用客氣,就留我在這里關禁閉?!?/br> “雖然我不是襄城人,但每個地方都講法治,還是得按規矩來。不用給予我特權,不管是三天還是七天都請處理?!蔽救萏ы频L輕道。 接待室內兩個男人吞云吐霧著,卻將難題丟給了處理這樁事件的長官。 斗毆的事情天天有,多半都是勸解處理,又怎么可能會關押! 可現在這兩位偏偏要留在這里不肯走! 之后,尉孝禮得知消息趕來,得知此事后他沉眸道,“麻煩你們了,既然他們都有心接受懲罰,就請讓他們在這里靜坐一晚?!?/br> 于是這天夜里,兩個男人霸占了警局兩間接待室。 只因為各自都不愿意和對方同一間! 顯然,并沒有因為斗毆就此結束而消氣! …… 等到次日,警局的警官只想將這兩尊“大佛”請離,微笑相勸中,兩人終于肯離開了。 這邊剛出警局,卻有人疾步匆匆趕來。 一人是顧席原身邊的貼身心腹。 另外一人則是尉容身邊的宗泉。 兩人都是神色匆匆,焦急不安,而為首的則是尉孝禮,他同樣神色凝重。 待尉孝禮上前,他開口道,“昨天晚上起,何小姐不知所蹤!林副總同樣不知所蹤!” 顧席原當下驚然,“怎么回事!” 尉容不曾出聲,手中的煙卻在驚愕中被猛然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