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為他落淚曾是繼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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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舒面前,是這個叫林蔓生的女孩子正對著自己宣告,這讓她徹底怔??! “小泉,方秘書!”蔓生又是吩咐,“送霍小姐回去!任翔,還不去備車!” “是!”任翔也跟隨來到房間門口,聽聞后趕緊下樓。 同時,宗泉和方以真也都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去,方以真低聲說,“云舒小姐,我們送您回去?!?/br> “蔓生小姐,我們去去就回?!弊谌彩菓艘宦?,轉身離開。 蔓生復又望向床上躺著的尉容,比起方才從山莊里而出的時候,臉色愈發蒼白,他緊抿的唇不知道在和什么抗爭,哪怕睡著了也好似不得安寧。 此時余安安悄然進入,來到林蔓生身旁道,“副總,剛剛小石頭送醫生離開了。您不要擔心,尉總不會有事的……” 尉家大少突然病故,讓余安安和程牧磊也感到震驚。雖然這幾日里他們都如常前往保利任職工作,可是依舊掛心不已。今日本應該是出葬入殮儀式,但是誰知等到尉總歸來,卻發現已經意識不清昏迷。 方以真在第一時間將家庭醫生請到這里為尉總診治,一番檢查打針上藥過后這才離開,程牧磊護送醫生回去。 “聽醫生說,尉總是因為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加上心郁氣結,傷口又感染了,所以才會突然失去意識……”余安安又是說,“尉總他太累了……” 蔓生聽著她的話語,視線一直望著昏睡中的他,喃喃說道,“他怎么能不累?!?/br> 從康叔拿著黑匣子來請他幫忙那一日起,直到現在就沒有好好躺下來休息過。經歷了尉佐正突然離世,大夫人的仇視指責以及老太爺的當眾質問,靈堂上所有一切都讓人不敢去回想,最終卻是以他身受家法十記鞭刑作為結束宣告落幕! 這樣的結局,蔓生不曾預料,她更不敢再去回憶,只覺得心都在顫抖。 “安安,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陪著?!甭p聲說道,余安安聽從的帶上門離開。 蔓生低頭,為他將被子提起蓋好,方才在床畔坐下。 終于,她可以好好陪著他。 再也沒有別人打擾,也沒有那些紛爭。 不想再去面對尉家的是是非非,不想再去管霍云舒的生死之謎,也不想去知道當年究竟是誰謀害,蔓生只想像是此刻,她伸出手去握他的手,他就在面前不會再奔波。她俯身,讓自己靠在他的手邊,仿佛這樣才能夠更靠近他。 蔓生閉上眼睛,她的心中一片沉靜。 尉容,你好好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吵醒你。 絕對不會! …… 兩天之后—— “尉總還沒有醒嗎?”余安安下班后歸來,忍不住詢問。 任翔搖了搖頭,“還沒有?!?/br> 其實不單是余安安,所有人都在等容少醒來。這其中尤以林蔓生最為緊張,在容少睡下去的日子里,她一直陪伴在側。 保利這邊,蔓生請了兩天假。 其實原本不用請假,公司也延期放假數日,只因為尉佐正的喪事守靈也讓人疲勞需要休息。 現今狀態下,尉容身為總經理身體欠安不在掌事的位置上,一切事務暫由王燕回接管。方以真作為總經辦的秘書長,忙碌處理著公司事務。 蔓生一守,就守在了尉容兩天。 眾人其實也讓她去休息,可是她并不肯,她只是說,“我挺好的,晚上也有睡,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br> 這兩天下來,眾人的確有瞧見她將自己妥善照顧。按時就餐按時入睡,沒有因為容少的昏迷不醒而郁郁寡歡。相反的,眾人眼中她似乎比從前愈發堅強也愈發獨立。就這樣陪著容少,偶爾午后閑暇,她就拿出一本書給他說故事。聲音很輕,靜怡里溫柔清和,讓人會靜靜聆聽不愿去打斷。 就這樣過了兩天后,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尉容終于醒了過來! 當時,蔓生正要給他用棉簽沾了清水潤一潤唇,她的手剛剛握了棉簽湊上去,就發現他的薄唇微啟! “尉容?”蔓生立刻呼喊,她起身去瞧,“你醒了嗎?” 尉容慢慢睜開眼睛,蔓生看見他正望著自己,隨后朝她輕輕頜首。 蔓生一喜,急忙又是喊人,“小泉!快去請醫生再過來!” 得知尉容清醒,宗泉趕忙跑了一個來回將醫生請到別墅里。醫生再次做了檢查,放心說道,“容少爺的感染狀況有所好轉,這兩天的休息非常好,所以恢復的也很快。接下來還要再靜養幾天,不然再感染的話就麻煩了。慶幸的是,他的身體強健,所以沒有發燒。不過這是外傷也是內傷,我開幾副中藥,煎好了喝下……” 醫生的話語像是一記強心劑,讓人徹底安心,蔓生欣喜的送別醫生,又是急忙吩咐別墅內的傭人去準備食物,“粥要清粥!不要放別的東西!還有,去拿軟墊過來……” 蔓生圍在床畔斟茶遞水,親力親為著每一件事情,輕輕將他扶起一些,用柔軟的軟墊為他靠背,“你慢一點,輕輕靠下去……” 她不住的叮嚀著,只怕他一靠背,就會壓到傷口。 尉容已經簡單洗漱過一番,睡了兩日后臉上蒼白之色全都褪去,本就是俊美驚艷的面容已然恢復了三成從前的艷光,他低聲道,“蔓生,不用這么緊張,我很好?!?/br> 話雖如此,蔓生還是叮嚀,“醫生說了,不能再感染,要是發燒就不好了。所以,傷口還沒有結痂以前,不管你做什么,都要慢慢的輕一點!” “蔓生小姐,粥來了!”傭人送來剛剛熬好的清粥,蔓生捧過,湯匙勺了輕輕吹開,就要喂他喝,“來,吃吧?!?/br> 尉容看著她,他自小都是獨來獨往,自身之事從來都不會假手他人,被人喂粥倒也好像是初次。怔愣之中,她卻已經將湯匙送到嘴邊,“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有?!彼吐曊f。 “那傻傻看著我做什么?還不快吃!”蔓生不滿催促,“喝完了粥,你還要喝藥!快點!” 宗泉已經在此時飛車趕回,一上樓進房間就瞧見蔓生小姐在訓斥催促容少,他又默默退了出去不再打擾。 尉容則是“哦”了一聲,張口喝粥。 …… 在她的緊迫盯人中,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蔓生讓傭人將粥碗拿下,又重新換上另外一碗剛剛煎好的藥湯。 中藥煎湯,散出一股濃郁的藥味,只是捧在手里一聞,蔓生忍不住皺眉,這藥一定很苦! 蔓生輕輕勺著藥湯,想要涼一涼,一邊說道,“你回來那一天,霍小姐來探望過你。后來,我請宗泉他們送她回去了?!?/br> 尉容回想那一日,記憶從尉家山莊離開返回別墅的路上就好似被中斷,后面發生了什么,已經無法記清楚。只是依稀間,好像的確是有瞧見霍云舒,聽見她的呼喊聲。 “可以喝了?!甭f著,勺了一湯匙又往他的嘴邊送。 尉容喝了一口后,立刻眉宇緊皺! 蔓生瞧見他眉頭皺成這樣,立刻問道,“很苦嗎?” 尉容本想要說難喝,可是一對上她關心緊張的模樣,竟也不忍心,于是立刻改了口。 “太燙?!彼鲁鰞蓚€字來,這已是他對這碗藥湯最中肯的評價。 蔓生再次攪著湯匙,可是藥味卻愈發散開,充斥在鼻間竟是苦澀難擋。也不知是怎么了,蔓生低頭看著這碗藥,許是想到近段日子里發生的種種,只覺得喉嚨處好似被那份苦意全部填滿,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尉容就坐在她的面前,他看見她低頭為他將湯藥吹涼,可是她的眼睛卻悄然紅起。這個角度望過去,她的側臉在極力隱藏躲閃,然而再怎樣躲避,卻依舊被他發現。 突然,一滴透明眼淚,忽然落下落進碗里! 他怔住,他慢慢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龐,囈語問道,“傻瓜,你哭什么?!?/br> “我沒有……”蔓生下意識否認,可是卻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何時竟然已經落淚! 怎么回事? 為什么就哭了? 明明,她根本就沒有想要哭! 蔓生自己都是恍然的,他的手卻撫上她,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指間有些濕潤的暖意,是她淚水的溫度,仿佛能夠灼燒,從指間一路灼燒至心底。 “那這是什么?”尉容凝眸問,手指輕輕揉著她的眼角。 蔓生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去否認,她只能找著理由,她不想讓他知道其實她是在不甘是在心疼,所以她只是說,“藥太苦了……還有你背上的傷太深,我怕痛……” 然而這又算什么理由?一說出口,自己都覺得這樣別扭! “也不知道是誰,被人砸了一身的文件也說不痛?!蔽救菸⑿φf,“現在怎么又說自己怕痛?” “我當時怎么好和你現在比?”蔓生立刻說,她抬眸猛地望向他,“你可是被鞭子狠狠打了十下!” 她的雙眼還帶著想要哭泣的赤紅顏色,四目相對時,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不知是什么在糾纏,眸光里唯有各自,忽然心念一動,尉容已經棲身靠近她,他的唇忽如而至,覆在她的唇上輾轉悱惻的親吻。 炙熱的,如火一般灼燒著,慢慢的變得溫情,柔的像水要化開,蔓生還捧著藥湯,她幾乎就要陷入于此刻的柔情之中,他卻越來越熱烈,只是身體一動傷口也連帶著一起被扯動! 蔓生只聽見這張床發出“咯吱”一聲聲響,將她驚醒,立刻制止他不讓他再亂來,“你別動了!” 尉容沉默不言,卻感到比方才更加痛不欲生,淺嘗輒止實在是一種折磨! 蔓生急忙放下湯碗,怕藥湯灑出來,又是扶著他讓他重新躺好,“你背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要亂動!怎么樣?是不是很疼?” 尉容原本想要說不疼,可是見她緊張成這樣,他揚唇說,“疼!” 蔓生一聽見他喊疼,真是被驚到!當場被家法處置打了十鞭上藥的時候都沒有喊痛,醫生治療過程里昏迷不醒也都不見他發出一聲悶哼,現在卻居然喊著疼! “那怎么辦?”蔓生慌了,“我再讓小泉請醫生過來,給你打一劑止痛針?” 她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一條,說完她就要起身,可是手卻被他一把拉住,“不用去?!?/br> 蔓生回頭,見他靠著床躺著,“那你不是疼?” “嗯?!蔽救蔹c頭,拉著她的手說,“蔓生,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你忘了,這是最好治療方式?!?/br> 蔓生有些遲疑,只是突然之間想起當年。 當年宜城父親一杖打下去,他扯開她的衣服俯身說:傷痕就是用來親吻的。 或許某些時候,傷口有人親吻真能夠撫慰,也能夠讓人忘記傷痛。 可是…… “剛剛不是親過了?”蔓生蹙眉問。 “所以剛才我不疼,現在又開始疼了?!蔽救莩谅曊f。 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好像也不像是玩笑,蔓生還在猶豫,他卻已經再次催促,“蔓生,快親我?!?/br> 蔓生沒了辦法,她在床畔坐下,主動的湊過去,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頭,低頭親吻他的唇。 兩人在這張床上相擁親吻,從深至淺,由淺再入深,竟是半晌都沒有停止! 最后還是蔓生將他輕輕推開,“你還要喝藥!” 尉容卻圈著她,不讓她離開,他低頭靠著她的肩頭,一聲低沉男聲說,“還是疼?!?/br> “喝完藥,我再親你!”蔓生已然豁出去了,她許諾道。 尉容一聽此話,這才同意,“那我要抱著你喝?!?/br> 蔓生沒轍,才發現他這個人平時強健的猶如天神一樣,怎么受傷后就這么會撒嬌耍賴,她將藥碗重新端過,一邊任他環抱一邊喂他喝,“還說書翰愛撒嬌,你也一樣!” 尉容可不管,環住她的手用了力,就是不肯放她走。等到一碗藥喝完,像是打了一場仗,蔓生還被他擁在懷里,她的手扶著他的胸膛,輕聲說道,“尉容,你大哥的事,誰也不想的。真的,不是你的錯……” 尉容沒有出聲,只是閉著眼睛,擁著她的手愈發的緊。 好似這一刻,想要握住一些什么。 …… 尉家頤和山莊—— 入夜,山莊內靜悄悄的。 自從尉佐正去世后,山莊里沒有了往日的喜慶,就連歡聲笑語都不再有。 鄭媽來報,“大夫人,寶少爺今天雖然很少說話,可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愛畫畫……” 大夫人聽聞后,顯然是憂心不已。 尉佐正過世至今,孩子似乎還不曾能夠完全明白這是一場葬禮,從今往后再也不能看見自己的父親。 “好好看護小寶,孩子想要什么都給他?!贝蠓蛉说吐曊f,鄭媽應聲離開。 大夫人坐在椅子里,她神色依舊黯然,不見半點喜悅之色,顯然對于尉佐正的死,一直耿耿于懷。 “三少爺?!编崑屨叱龇块g,迎面瞧見尉孝禮到來立刻呼喊。 尉孝禮朝她微笑頜首,擦肩而過走入房內,大夫人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喊,“老太爺還好?” 尉孝禮剛剛看望過老太爺,走近大夫人身邊道,“爺爺還是很傷心難過?!?/br> 大夫人扶額閉目,也是同樣傷心愁悶。 尉孝禮安慰道,“您也不要再難過了,大哥要是地下有知,也不能走的安心?!?/br> 提起尉佐正,大夫人緩緩睜開眼睛,“你大哥他又怎么能安心?他實在是太冤!” “爺爺已經說了一筆勾銷,母親,您也不要再追究了?!蔽拘⒍Y又是說道,“我想大哥也是希望能夠將這一切全都放下……” “你這是在說什么話!”大夫人卻勃然大怒,“你現在是在幫著你那個處心積慮想要害死你大哥的尉容,還有那對霍家姐妹說話嗎!”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尉孝禮立刻否認,“我只是怕您再傷心下去,身體怎么受得了?” 大夫人沉默定睛,這才像是息怒,良久后問道,“明天你要正式進公司入職?” “是,章程已經走完,今天我已經去報到?!蔽拘⒍Y回道。 “好!”大夫人握住他的手,顫著聲說,“孝禮,為了你大哥,也為了我們尉家,你一定要進公司,一定要從尉容的手里,把本來屬于你大哥的位置給搶回來!你聽見了沒有?” 尉孝禮卻沒有立刻回聲,對上母親一雙質問命令夾雜了懇求的雙眸,他這才應聲,“我知道該怎么做?!?/br> …… 蔓生在尉容醒來后,也同時結束休假。 這一天早上前往保利集團,也是當尉佐正離世后初次回歸。只是清早到來后,蔓生前往王燕回的辦公室議事,卻在同時瞧見了另外一人——尉孝禮! 對于尉孝禮,蔓生知之甚少,只是透過零星半點的聽聞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尉孝禮和尉佐正是親兄弟,都是大夫人所生。 可是這樣一來,尉容的親生母親又是誰? 蔓生不曾忘記在醫院初次和大夫人相見,尉容對于她的稱呼是“孟姨”,難道說他的生母其實是二夫人?是尉父的第二任?可是這樣猜想也不對,尉家之所以會敬稱大夫人,是因為老太爺膝下多子,大夫人是老太爺的長子,也就是尉容父親的妻子所以才會被如此稱呼。 他曾經說過,他的父母已經雙亡。 那么,他的親生母親在尉家又是怎樣的存在? 懷揣著困惑中,蔓生已經上前入座。 王燕回開口介紹道,“林副總,這位是公司新任的常務理事,現負責業務投資部。昨天你休息不在公司,所以錯過了歡迎尉常務入職的會議。不過,你和他早就見過面,也不用特意明面上再打招呼?!?/br> 早在為尉佐正守靈的時候,蔓生就和尉孝禮見過面,所以并不會陌生,只是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打照面,“你好,尉常務?!?/br> “不用客氣,林副總?!蔽拘⒍Y朝她微笑回道。 王燕回為兩人做了簡單介紹后道,“今天請你們兩位過來,也是因為尉總近日因病缺席,所以被滯緩的項目也需要進行安排分派?,F階段有關于襄城恒豐集團項目合作,經決定由尉常務接管。林副總,你從旁協助?!?/br> 襄城恒豐…… 怎么會是這家公司? 蔓生聽聞這四個字,當下有些驚到。 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 尉孝禮已經應允,側目又是道,“今后還要多多關照?!?/br> 蔓生這才回神,同樣微笑應聲。 王燕回看向林蔓生,發現她神色有些許不對勁,“林副總,是有什么問題?” “沒有……”蔓生輕聲回道,可是心中還是微微一擰。 當王燕回交待完這一切后,兩人就要起身離開,他的視線望向林蔓生,似是想要開口將她留下,最終卻還是沒有。只是看著她,和尉孝禮一同而出。 走出王燕回的辦公室,回廊處蔓生道,“尉常務,一會兒我會讓我的秘書把聯系方式和相關資料都送到你的秘書處?!?/br> “蔓生姐,私底下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蔽拘⒍Y卻如此說。 蔓生瞧向他,此刻倒也不是客氣,而是真的在溫和相對。 這一刻,蔓生才能夠仔細打量尉孝禮。他的面容和尉容有些許神似,卻更接近尉佐正一些,這讓她不禁說,“孝禮,你和尉大哥長得比較像?!?/br> “你是在說,我和大哥一樣長得好看?”尉孝禮笑問。 尉佐正的確是美男子,尉孝禮也自然亦是,蔓生也是笑了,“嗯?!?/br> “那么和二哥比起來,我們三兄弟哪個最出色?”尉孝禮又是打趣問道。 蔓生此刻一想,還真是無法相比,這三人的相貌都是英俊卻各有不同。正在遲疑犯難之際,尉孝禮卻開口解答,“不為難你了,當然是二哥?!?/br> “從小到大,見過我的人都會說我長得好。等見過大哥的人,又都會覺得他更好。但要是見過了二哥,那我和大哥都要靠邊站了?!蔽拘⒍Y笑著說,回憶兒時之事沒有半點計較,只是在懷念訴說。 蔓生想,他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大哥尉佐正。 “二哥他的傷好些了嗎?”尉孝禮繼而又是問,蔓生回道,“好多了,你不要擔心?!?/br> “他身邊有宗泉他們,現在又有你這個女朋友,我是不用再擔心?!蔽拘⒍Y溫聲說,“其實前幾天就想和你正式打個照面,但是一直都來不及?!?/br> “不過現在也不晚?!甭嘌?,“空了的話,就來香頌灣坐坐?!?/br> 尉孝禮點頭,有些歉然道,“抱歉,蔓生姐,你一進尉家就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還讓你看到這樣血腥的家法?!?/br> 蔓生更是發現尉孝禮一如尉佐正待人謙和有禮,這方面他們三兄弟竟是如此相似,“不用說抱歉,我也是尉家的一份子?!?/br> “只是我有點好奇,那天家法處置的時候,你怎么沒有為二哥說話?”尉孝禮詢問,提起當天情景,此刻想來依舊凝重。 安靜中,蔓生望著他說,“做錯了就要接受懲罰,這是家規我本來就不應該阻止。他犯了錯,愿意接受懲罰,這是他的責任?!?/br> “就像是那一天大哥的葬禮,二哥沒有能夠出席,可你還是有到場。我想,你不單是代表自己,也是代表了二哥?!蔽拘⒍Y了然道。 蔓生沒有否認,只是望著他微笑。 尉孝禮看了她一瞬后道,“你雖然不姓尉,但是真的很像我們尉家人?!?/br> …… 襄城恒豐的項目已經下達通牒,由尉孝禮主管,蔓生輔佐。 這是進入保利后,所負責的第二個重大項目,蔓生不敢掉以輕心。只是在尉孝禮的辦公室內議事談及這次恒豐的總經理將會親自前來,這讓她再一次失神。 尉孝禮已經調查過恒豐相關的消息,所以他叮囑道,“恒豐的顧總,每到一個地方都不喜歡住酒店,所以這一次下榻的住所要選好?!?/br> “你按著這份報告上標出的要求,去尋找住所?!蔽拘⒍Y說著,將一份文件遞出。 蔓生點頭接過,“我知道了?!?/br> 為了安排恒豐總經理住所一事,周末時候蔓生帶著余安安和程牧磊一起外出尋找住所。 事先也尋找過幾所公館別墅,蔓生一一挑選過,前往察看的路上,余安安嘆息道,“副總,這位顧總還挺挑剔的!又要干凈雅致,還要清新安靜,最關鍵的是絕對不能被人打擾,最關鍵的是風景好!” “公司老總不都是這個樣子?品味高愛講究!”程牧磊開著車說。 余安安卻是煩惱,“這些都合理啊,可是風景好又要怎么安排?” 誰知道那位顧總要求的風景好,到底是怎樣的! 蔓生定睛一想說道,“去選院子里有亭臺樓閣水榭的別墅公館!” “這個好!”余安安這才有了新方向。 …… 午后蔓生外出辦完事歸來,瞧見別墅的前院停了一輛車,這輛車她認得,正是霍云舒所有! “霍小姐來了?”蔓生輕聲問,任翔應道,“是,容少和她在后花園?!?/br> 蔓生便往后花園走去。 余安安雙手叉腰,程牧磊一瞧她這個樣子皺眉道,“你的樣子好像要去打架!” “我就是看那位云舒小姐討厭!”余安安已然是憤憤不平。 后花園處陽光大好,四月下旬也該是晴空爽朗的日子,眼看著這個盛夏就要到來,清風吹拂而過也有了一絲微熱。 蔓生來到后花園的時候,看到郁郁蔥蔥的花草之中,是他頎長的身影在綠蔭中慢慢行走。他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霍云舒。他們在一起看花,偶爾相顧一笑。隔了一些距離,所以不知道他們是在聊什么,只是似乎可以感受出氣氛仿佛很融洽。 其實單看這幅畫面,霍云舒的側臉美麗,她仰起頭望向他,笑容里都是溫柔,舉起手指向一處樹枝。 尉容便走了過去,為她去摘樹葉。 “不是這一片,是那邊一片……對,就是這一片……”霍云舒的聲音隱約傳來,蔓生終于聽見。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此刻還真像是詩詞一樣的場景。 若是從前,蔓生大概會直接轉身,不去打破這樣的畫面,可是此刻,她的腳已經不聽自己使喚,直接跨了出去。 她走入后花園,也直接往他們走過去。 蔓生上前,瞧見他們注意到來人,所以紛紛回頭望向她。 “回來了?!蔽救萸埔娝呓?,他微笑出聲。 蔓生朝他點頭,扭頭望向霍云舒道,“霍小姐,你也在?!?/br> 霍云舒在這一刻再次對上林蔓生,這種感覺變得十分微妙,默了下輕聲道,“林小姐,聽說尉容傷好了已經醒過來,所以我來看看他?!?/br> “你放心,他好多了?!甭f著,來到尉容身邊,她的手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霍云舒看著她和他并肩而站,她挽著他的手,曾經自己挽過,曾經是屬于她……忽而想起曾經,讓她幾乎無法再留下去,“來了好久,我也該走了。尉容,我們改天再聯系。林小姐,我回去了?!?/br> “這么快就走了嗎?”蔓生問道,出于待客之道她開口邀請,“留下來一起晚餐?” “不了?!被粼剖孑p聲說。 “我送你?!蔽救莓斚麻_口道。 一起送別霍云舒離開,蔓生和尉容一并站在前院里,同樣也是一片郁郁蔥蔥,可是心境卻大為不同。望著那扇已經關上的前院大門,蔓生開口問,“霍小姐這邊,你有什么打算?” 惠能的股份已經由霍氏收回,霍止婧也已經趕去鵬城處理公司事宜,而霍云舒留守海城,除了因為后續之外,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 她放不下他,如此明顯! 可是他呢? 蔓生等到這一刻,終于忍不住向他要一個答案,或者說,是一個選擇。 尉容望著她,他的手還握著她,卻是低聲說,“蔓生,我現在不能放任不管。至少,等她能重新站起來?!?/br> 他已經決定,她又怎么能說不好? “聽說,你今天出去是為了項目合作方公司負責人安排住所?”他又是詢問。 蔓生應道,“嗯,還沒定?!?/br> “哪家公司,哪一位負責人?!蔽救萁又鴨?,可是一雙眼睛卻直視她。 蔓生隨即道出對方的名諱,“襄城恒豐,總經理顧席原?!?/br> “還有?!彼吐暲^續追問,蔓生有一絲莫名,可他卻道,“你忘了說,他是你的繼兄,曾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