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為你說書為你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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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修長如玉,明晃晃的一根湊到眼前,放在她的嘴邊擺著,示意她快快張口去咬。 可是蔓生又如何能咬得下去? “咬吧?!彼麉s又說,手指往她嘴邊挪了挪。 蔓生硬是抿緊唇不出聲,倔強的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 “我不怕疼,你咬就是了?!蔽救萁又f,還十分好心的保證。 此刻除了彷徨和憤怒之外,卻還有著翻江倒海一般無法平息的不平,蔓生終于再次開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么!” “坦白從寬,我坦白?!蔽救莸吐暤?,“用rou體還償還?!?/br> 他竟然好意思說出口? 一根手指,也算得上rou體?更何況,她根本就不稀罕! 蔓生內心翻滾如潮,面上愈發冷靜若霜,“你又有什么錯?不是一向都理直氣壯,霸道獨裁的嗎!” “我不該在你受傷了之后,還來指責你怪罪你。我不該事先不告訴你,在保護止婧的前提下,是要先確準自己的安全。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受罪,還讓你這樣生氣……”尉容垂下手,他緩緩說著,直接列舉自己十宗罪,“是我不該!所以,我認錯!” 原來,他也知道有這么多的不應該? 蔓生還以為他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是認定本就該如此,“你是突然良心發現?還是良心難安?”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現在請你離開,不要再守在樓道口,也不要總是半夜爬進我的房間里?!甭治鲆陨蟽煞N可能,已經給了結果,“如果是后者,那么你更不需要這樣,我從來就沒打算讓你負責,也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的腿斷了,就能賴著你,更何況現在腿沒事,你就更不需要不安!” 思緒是凌亂的,蔓生整個人像是被扯線的木偶糾纏不清,“就像你說的,是我自己選的,真遇到危險就是活該,平安無事就是萬幸,我就算怪天怪地,也不會怪任何一個人!也包括你在內!” “你可以不怪天不怪地,不怪任何一個人,但是除了我!”尉容站在床畔,沉聲說道,“是我在做選擇的時候,選了止婧,沒有選你!是我先保了她,沒有選擇保你!你該怪我!” “所以,咬吧!”尉容說著,手指再一次抬起,“用力咬!千萬別放過我!” “你給我滾開!” “你咬我再滾!” 蔓生又急又惱,一顆心狂亂無比,卻又無法將他趕走,這個人為什么這么難纏,“你是牛皮糖嗎?” 說著,蔓生揮開他的手! 下一秒,尉容直接俯身,將她整個人抱??! “你別以為我不敢喊人!你滾不滾——!給我放開——!”數日里一直僵持冷凍的情緒,在今日悉數瓦解,如今林書翰已經不在醫院,蔓生再也沒有顧慮,她直接喊,“看護小姐!看護——!” 看護小姐本來一直在外間等候,聽到疾呼聲,直接闖進來一看究竟,“林小姐……” 可是門一推開,就發現尉先生抱著林小姐不放!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病房里面摟摟抱抱,畫面實在是惹眼,讓闖進來的人著實尷尬! “這個……”看護小姐步伐止住,竟是不知道要離開還是上前。 蔓生更是喊,“把他給我拉走!” 拉走?看護小姐實在是無法下手,遲疑著喊,“尉先生?” 尉容徐徐回頭,他一張俊彥燈光下翠玉似的通透無比,朝著對方道,“麻煩你帶上門離開,今天晚上不用你照看了,這里有我?!?/br> …… 看護小姐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林小姐?” “不是……”蔓生還要開口,卻被人輕輕捂住嘴。 “工資會照樣結算,不,給你雙倍?!蔽救菪χf道,“她總是不聽話,晚上還要看書,一會兒我親自念給她聽。我是她的師父,名正言順的。這兩天因為我們之間鬧了一些小問題,所以她惱我,才故意置氣不理我?!?/br> “原來是這樣……”看護小姐心想:怪不得這些日子尉先生都一直等在外邊也不進來看望! “蔓生,不鬧了,看護小姐都在,這樣多不好。大冬天的吃什么草莓冰淇淋,太涼了,對身體不好。你又忘記了?前些日子大姨媽來了,肚子疼?”尉容呢喃哄了一句,蔓生瞠目瞪著他。 她什么時候說要吃冰淇淋? 而且,他竟然當著看護小姐的面拿她這么隱私的事來說? 蔓生剎那間幾乎羞愧到想要找個防空洞鉆進去! 看護小姐一聽以上種種,當下認定兩人是十分親近的關系,“這個……冬天吃冰淇淋是不大好……” “瞧,看護小姐都這么說了!你還學不乖!”尉容抬眸,復又說道,“看護小姐,晚上陪夜辛苦了,請回吧?!?/br> 說罷,他揚起嘴角,露出迷人到足以暈眩的笑容! 都說有些人的笑容是具有天生的感染力,會讓人信服,也會讓人不自覺下點頭,此刻尉容的笑就是如此—— “是……”對方不自覺應聲,簡直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那我先走了,辛苦你了,尉先生,林小姐交給你照看……” “林小姐,那我先走了……”看護小姐道了一聲,她再次帶上門轉身。 這一次卻是真的離開,而不是在外邊等候陪夜! “唔唔唔!”蔓生使勁搖頭,可是對方已經關上門歉然離去,到了最后還回上一句,“抱歉,打擾你們了……”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可惜,等不到蔓生抗議,對方沒了蹤影。 人已經遠去,尉容這才松開手,“別喊了,今天晚上沒人了,我也不爬樓了?!?/br> 蔓生簡直是有口難開,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一味由著自己做主,仿佛別人說話都是空口白談? “你……”蔓生切齒到唇齒都在發顫,他卻一下將她擁入懷里,“不氣了,冰淇淋是真的不能吃?!?/br> 還提冰淇淋! 蔓生氣急到沒有辦法釋放,她攥緊拳頭開始捶打他! 她拼命的打,拼命的捶,他一動不動,任憑她每一拳都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將所有怒氣都接收。 蔓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捶打了多久,直到沒了力氣,她的手放了下來。 她喘著氣,因為疲憊,更因為在怒氣發作之后,突然一片空白。 他還摟著她,大手輕放在她的后背,他不出聲只是一下一下輕輕撫著,他的掌心有著溫度,溫柔的輕觸,像是要將她所有的憤怒氣惱都撫平。 好半晌之后,蔓生也不再喘氣,她終于平靜下來。 他只是摟著她,囈語說道,“我知道?!?/br> 你知道什么? 尉容,你究竟知道什么! 蔓生眉宇間掩不住的痛苦,猛然間卻因為他下一句話,猶如利刃刺入心間,他說,“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我都知道?!?/br> …… 自從霍止婧出現,自從那一千畝地皮的糾葛出現之后,蔓生一直都覺得十分痛苦。其實喜歡一個人,并不一定非要有結果??芍辽?,至少這份喜歡應該是真真正正的,不帶虛假不帶利用不帶欺騙,應該是這樣才對。 而當真相揭開,她驚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其實,她早就不怪他了。 哪怕他喜歡的女孩子,真的是霍止婧。卻因為知道了霍云舒之后,那份不想怪他的心,似乎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不過是因為癡情至此,她還能怎樣怪? 可他怎么能夠,反過來怪她? 蔓生覺得眼眶一澀,突然間那份難過好似從心底透出來,“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她是真的沒有想讓別人擔心,也真的沒有想讓誰負責,別人怎么想,實則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但是,他的厲言相向,他的指責猶如尖銳的刺,刺得她如此疼痛! 她略帶沙啞的女聲,一下落盡心底,尉容不自覺用力,更將她擁緊,“我認錯,全都認錯?!?/br> “蔓生,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的命,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蔽救莸吐曊f,貼著她的耳朵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任何時候,我都不想你放棄自己,不管遇到任何困難任何陷阱,我都希望你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br> “哪怕全世界都不要你,哪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么可以讓你留戀的,你都不能夠放棄自己?!蔽救菥o緊摟住她,一想到先前遇難之時,此刻還依舊驚心,仿佛她隨時都會悄然遠離,“不許再這樣子了,永遠也不許!” 蔓生靜靜聽著這番話,她心里又怎么會不清楚,其實人活一世,如果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好好去保護,又要怎么保護別人? 尉容擁著她抱了許久后,他又是問道,“答應我,點頭?!?/br> 蔓生沒了力氣,也似不想再反抗,她終于輕輕點了頭。 好不容易得到她的首肯,尉容也放了心。 “放開吧?!甭p聲說。 尉容卻不想放開她,自從她醒過來直到今日,他才能夠好好抱一抱她,踏實的在懷中的感受,才能夠定心一般。 “等一會兒?!蔽救莸吐曊f,他隨口道,“我有些不舒服,大概是被你剛剛打的?!?/br> 蔓生一愣,她有那么用力嗎?可是好像,的確是捶了他很久。 過了一會兒,蔓生又道,“放開……” “再等一會兒?!?/br> 可這一次,蔓生卻等不住了,“我的手都要麻了!” 尉容不得不放開她,急忙去檢查她的手,“哪里?”說著,開始為她捏手,“這樣好一點沒有?” 蔓生被他捏的渾身又是一麻,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好了好了,快放開……” “看護剛剛走了,我今天要在這里守夜!”尉容堅決說,不等她答應,直接拿過一旁的椅子坐下。 蔓生一見情形,看來是趕也趕不走了!只是在憤怒爭執過后,蔓生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干脆就不再說話。 尉容直接取過一旁被合起的書,他翻開封頁道,“看到第幾頁?我念給你聽?!?/br> “我自己會看!”蔓生就要拿過。 他卻不讓,“你還在休息,看書傷眼睛,我念給你聽,第幾頁?” “……”蔓生發現和他說話實在是溝通困難。 “你要是不說,我只能從第一頁開始念了……”他說著,真翻到故事的第一頁,開始說故事。 蔓生這兩日閑來無事,所以突然起了興致重看《三國演義》這本小說。 “第一回,宴桃園豪杰三結義,斬黃巾英雄首立功?!彼€真開始說故事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并入于秦……” 可蔓生卻不愿意真從第一回再開始看,她正看到精彩時候,“第四回!” “第四回,廢漢帝陳留踐位,謀董賊孟德獻刀?!蔽救莘降谒幕氐捻撁?,“哪一節?” “還報董卓,卓命葬于城外,這里開始?!甭€記得清楚,所以脫口而出。 “你這么聽故事,半文言的不累?”尉容又是說。 其實簡練易懂,只是半文言半白話如果念出來聽,就有些不順暢了,蔓生道,“不然還能怎樣?” “我來給你翻譯?!蔽救蓦S即說,他還真直接用白話文來說故事。 夜里邊,時光都靜悄悄的,唯有他低沉的男聲在說書。 睡之前正聽到那一段,曹cao借寶刀欲刺董卓卻獻刀而逃,“……陳宮欣賞曹cao,和他一起逃亡。路上兩人偶然遇見了曹cao父親的好友伯奢老漢,晚上借宿在老漢家中,突然聽到了磨刀聲,以為他們要對自己動殺機,曹cao干脆殺了老漢全家??墒钱敋⒘巳撕?,才發現自己錯殺,原來老漢家只是想殺豬來招待他?!?/br> “曹cao和陳宮只能離開,半路上遇到去買酒回來的老漢,曹cao為除后患也將老漢殺了……” “事后,陳宮質問曹cao,剛才因為過失殺了他一家人,現在為什么又殺了他?曹cao說,伯奢到了家里,看到那么多人被殺死了,怎么可能善罷甘休?要是他率領很多人追來,我們肯定會遭殃?!?/br> “陳宮說,故意殺他,太不義了!” “曹cao告訴他——” 正聽到這里,蔓生接了后面那句,曹cao即將說出的話語,“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尉容停下,他望向她道,“你認為殺得對,還是錯?” “曹cao從董卓那里逃了,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在誤殺老漢一家的時候,已經是驚弓之鳥,他當時的心情,除了提起寶劍還能怎樣?”蔓生回問,輕聲說道,“曹cao當時的心境,一切在情理之外,可在現實的環境下,一切又在情理之中?!?/br> 尉容應道,“成就霸業就會有許多該舍就舍的時候?!?/br> “所以,陳宮最后空有一身本事,卻死在了亂世之中,算不算理想主義者?”蔓生實則早就知道陳宮的下場。 尉容將書輕輕合上,“他堅持著自己的信念?!?/br> “所以太蠢?” “問心無愧就好?!蔽救莼氐?,“任何事情,問心無愧已經夠了,沒有人會想到要永垂不朽。好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再聽下去,都不用睡覺了?!?/br> 聽完驚心動魄的一段,蔓生也有些滿足的想要睡下,只是他真的要留在這里陪夜? 尉容直接將長椅打開架在病床旁邊,被子拿來一床蓋在自己身上,“我關燈了?!?/br> 他不到外邊去睡,要睡在躺椅上? 蔓生不想再和他爭執不休,干脆眼不見為凈,將眼睛閉上,隨后他就關了燈。 黑暗里邊,沒有一點動靜。 蔓生悄悄動了睫毛,瞇開一條縫隙,卻發現黑暗中他正望著自己,瞧得她心中一跳!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別的事情?!蔽救莸吐曊f。 蔓生側過頭去,不再去看他。 又過片刻,尉容也閉上眼睛和她一起睡了過去,反正也做不了。 …… 這個夜里蔓生沒有再半夜醒來,大概是因為也沒有了小偷會半夜三更闖入。只是到了早上的時候,曾若水前來就看見尉容斟茶遞水的畫面。 “我自己弄!”蔓生顯然并不愿意。 “我來!”有人非要搶著做,為她將茶水吹涼,“太燙了,你不是喝不進去?” 蔓生道,“我自己可以吹!” 曾若水在旁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兩人這樣周而復始的話語,她終于現身道,“再拿個茶杯,兩個杯子輪著倒,涼起來快?!?/br> 尉容回頭一瞧,只見是曾若水,蔓生也瞧見她到來,不等蔓生出聲,尉容回道,“多謝曾小姐出了個好主意?!?/br> 他立刻去取來另一只杯子,兩個杯子遞換之間水溫終于合適,“喝吧?!?/br> 蔓生接過喝水,曾若水問道,“尉總今天不守門了?” “現在就去?!蔽救葸€真是應了,他走出病房,也留給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曾若水靠著窗臺一站,望著她道,“書翰才剛剛走,這就等不及鳩占鵲巢了?” 曾若水一過來,就遇見了看護小姐,所以知道昨夜是尉容守在床前,“他堂堂保利集團總經理,為了你在醫院里陪夜,有什么感想?” “你要是能把他轟走,那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蔓生回道。 曾若水瞧了瞧她,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想照顧你,你就給他個機會讓他照顧,省得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你故意擺架子。再怎么說,你也是錦悅的大小姐,傳出去還以為你是這么會使手段的狐貍精!” 狐貍精?她自己?蔓生可沒有這個本事,“你見過長成我這樣的狐貍精?” 蔓生一向有自知之明,美若天仙嬌艷明麗的才能和狐貍美人相關。 “這你就不懂了,現在這個世道,就是要你這樣長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才是狐貍精!那種見了第一眼就能猜出來的,算不了什么!”曾若水笑著說。 蔓生啞然,“……你就別開我玩笑了?!?/br> 上午陽光很好,看護小姐端來熱水,“林小姐,我來幫您洗頭發吧!” 蔓生的確想要洗頭發,腳一直不好,她都沒有辦法舒服痛快的洗澡,只能將就著清洗。 曾若水退到一旁,給她們讓出空間。 蔓生換了位置躺下來,她的頭靠在邊緣,頭發散在洗臉盆內,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看護小姐為她洗發。 卻有人走了進來,曾若水剛要呼喊,被人阻止了,她一下收了聲。 就在曾若水詫異的注視中,瞧見他走到她前方,襯衣袖子已經撩起,他輕輕撩開她的秀發,浸在水中將她的頭發打濕。 那是非常輕的動作,十分溫柔,只是看護小姐的手,好像比上一回要有力一些。 “蔓生,洗得舒服嗎?”曾若水瞧了半天后問了一句。 蔓生點點頭,“嗯!” “分分鐘就能cao控幾千萬的手,親自來給你洗頭發,你的頭發還真是金貴?!痹羲@才開口,點明此刻為她洗發的人是誰。 蔓生終于起疑,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尉容在為她洗頭發。這下子,驚的她幾乎要起身,“你……怎么是你……” “你別亂動!”尉容立刻按住她的肩頭,“水都要漫出來了!” 一驚一乍間,蔓生只能又躺好不動,她急忙喊,“看護小姐,你幫我洗就好了……” “可是尉先生說了,他要自己來……”看護小姐一臉為難,也好像不想打擾這兩人。 蔓生又扭頭,求助于曾若水,“若水,你來幫我洗……” 曾若水亮出自己一雙鮮紅丹蔻的雙手,“剛剛做的指甲,你忍心毀了它們?” “……”擺明了,就是不同意!蔓生這下找誰都不成功,于是只能忍著,讓他繼續洗發。 只是起始雖然還算得心應手,但是過程就有些慘不忍睹,蔓生道,“還沒洗干凈……” “還有泡沫……” “還是沒有洗干凈……” “要梳一梳,不然會打結……” 饒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尉容也對這三千煩惱絲沒轍。等到洗完頭發,他不禁感嘆一句,“女人的頭發,好麻煩?!?/br> “尉總,這是在發牢sao???”曾若水故意道,“蔓生,你聽見了?” 蔓生正在吹頭發,也沒有聽清,“什么?” “沒什么!”尉容立刻說,“下次我還幫你洗!” 這句話蔓生聽清了,“不需要你洗!” “我非要幫你洗!” “你……” 曾若水暗自嘆息,甩了甩手先走一步,看來又要周而復始許久談話。 …… 蔓生在醫院里住了一周后,在醫生的準許下終于出院了。只是之后的康復運動,以及包括后期的復健檢查,還要準時跟進。 這天蔓生出院,余安安等人都到了。 離開病房的時候,蔓生是躺在病床上被抬出去的,上車的時候,又是直接被抬上救護車的。 前方私駕開路,后方處救護車一路跟隨,載著蔓生回住所。 只是車子開了一路,蔓生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等到車子停下,車門被打開,蔓生被推出車后,她一瞧周遭,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房子,是一幢別墅! “這里是哪里?”蔓生急忙問。 余安安道,“副總,我們已經搬到這里了,尉總說這里房子比較大,方便照顧……” 余安安前幾日已經和任翔雙雙搬出,來到這一幢別墅居住。其實本來對于尉總的安排,余安安還有些抵觸??墒侨蜗璧囊环捳Z,又讓她妥協了,“林副總出院了也需要好一點的環境休息,之前住的公寓太小了,到時候怎么做康復運動?就讓尉總安排吧,這是工傷,就該讓尉總安排!” 這么一想,余安安也覺得確實如此,所以就打包了行李搬進來。 蔓生被推著來到一處房間,為了方便活動,所以直接將安排在一樓的臥室。 臥室連著書房,是一間大套房,裝潢考究簡約,用色也十分柔和。蔓生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無法動彈的木偶,從一張床又被抬到了另一張床上。 “我可以坐輪椅!”不知道第幾次,蔓生發出這樣的抗議。 然而,卻有人來到她面前,罩下一道高大身影,尉容道,“醫生說了,短時間不要坐輪椅,最好等半個月以后。接下來生活起居,你都在這張床上。不過沒事,這張床是可以活動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去散步,就推著你去?!?/br> “……”蔓生簡直說不出話來。 尉容又道,“我今天還要回公司,你先休息?!闭f完,他朝曾若水又道,“曾小姐,請隨意?!?/br> 曾若水淡淡微笑,點了點頭。 蔓生傻住,就看著尉容這么離開了,曾若水在旁笑道,“我看你還是乖乖躺著吧,想去哪里,我推著你去?” “若水!”蔓生無奈喊了一聲,曾若水卻直接打電話給邵璇,“我要告訴她,你現在的近況……” 蔓生一聽,舉白旗都來不及,因為她已經聽見邵璇的聲音透過揚聲器清楚傳來,“蔓生!你要堅持住,不能就這樣繳械投降,給你洗頭發算什么,還要他給你洗手洗腳洗白白,洗到你渾身發亮,都不原諒他!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被色所迷……” …… 霍氏惠能—— “霍總,尉總在過來了!”秘書前來報告,霍止婧一愣,等回過神來,她立刻道,“說我沒空,在開會!” 但是來不及,因為辦公室的門已經被輕輕敲響,上一秒正說著才要到來的人,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霍止婧面前! 霍止婧躲閃都來不及,避無可避下,她揮退秘書。 “有事要忙?”尉容上前,霍止婧也是起身,兩人在沙發處坐下。 霍止婧道,“最近公司比較忙,你突然過來有什么事嗎?” “蔓生今天出院了,之前住的公寓不大合適,我給她安排新地方?!蔽救蓍_口道。 “那也行……”霍止婧應了一聲,只是又發現他們之間如此僵持,就連空氣都好似被凍結。自從那一日霍止婧和林蔓生發生爭執,又對上尉容質問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她是在躲他,也不想見他,因為不知道見面后要怎樣??墒遣幌?,他卻主動出現。 尉容望著她,忽而幽幽說,“哪怕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姐夫,我還可以是你的大哥?!?/br> 他低聲一句卻已是說明一切,他在告訴她,他在承認,其實他原本就不是,思緒幽幽,在這么多日的冷靜過后,霍止婧似乎也已經接受他當年拒絕了霍云舒的婚事,只是心底還在不斷掙扎著,讓她忍不住問,“那么jiejie呢,你是不是已經忘記她了?!?/br> 霍止婧近日一直在想,他是否早就不記得霍云舒,早就忘記過去的所有。那么jiejie,又算是什么? 辦公室內瞬間沉寂,像是誰在哀鳴,是亡靈在等候一個答案。 一瞬后,他薄唇輕啟道,“我不會忘記她,永遠也不會?!?/br> 霍止婧卻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種心情,是撥云見晴后的明朗,還是揮散不去的陰霾,她只知道,他再也不是她的姐夫。 她再也不能喊他姐夫了。 …… 蔓生出院的三天里,尉容清早去海城,夜里又趕回鵬城,一來一往間耗費時間六個小時左右,睡覺都是在車上解決的。直到周末迎來,他才沒有再兩邊跑。午后,尉容推著蔓生到了后院,曬著太陽為她洗頭。 任翔端來熱水,余安安送來洗發露。 自從在醫院里有了第一次經歷后,洗發這個項目就由尉總承包了。 蔓生簡直就像是研究品,只是從一開始的反抗掙扎,到現在的放棄抵抗,她也已經逆來順受。反正再抗議,也都是無效,干脆不再有意義了。 蔓生躺在暖陽里,戴著墨鏡在曬太陽,尉容就在她身前,為她洗發。比起初次,他現在已經習慣許多。不再需要蔓生叮嚀提醒,一一步驟一清二楚。 冬日的太陽難得這樣好,連風都只有少許,蔓生躺了一會兒,懶洋洋的就想睡覺。 后方處,有人卻恰好前來,是曾若水領著前來探望的邵璇,邵璇興奮到不行,“他在給她洗頭發?我要看!” 可是一踏進后院,還真是看見了一幕—— 蔓生躺在那里,尉容還在為她洗頭發,他滿手的泡沫,卻湊過去,俯身親吻她的唇。他一彎腰吻上她,那些泡沫被清風一吹,吹向天際。 蔓生迷蒙中睜開眼睛,對上他的長睫毛,耳畔聽到邵璇唯恐天下不亂的驚喊,“洗頭發都這么耍流氓——!真是太刺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