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找誰陪葬直到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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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回廊里,眾人還在焦急等候著,環繞而來的唯有余安安不時的哭聲! 余安安從事發之后,就一直在哭。 任翔一邊看向急救室,一邊回望她道,“你別哭了!” 余安安一句話也不想對他說。 任翔也知道她著急,可他同樣不忍,“你再哭下去,等林副總出來了,你要是再被推進去怎么辦?” 林蔓生遇難的時候她大哭,挖開大石的時候她哭的更厲害,等面臨先打左邊還是先打右邊的時候,余安安接近崩潰的大哭大喊,可是結果,還是為了先救霍止婧而打了左邊的石塊! 余安安恨恨瞪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說,怒極用力推了他一把! 任翔不敢惹她,也怕她再這樣哭,焦急之時瞧見回廊盡頭有人到來,“你看,是林副總的好朋友來了!” 來人正是曾若水! 曾若水這幾日還留在鵬城沒有離開,誰知方才就得知林蔓生遇險! 曾若水立刻放下手上的所有事宜,飛車趕到醫院。當她走近,就看見一群人聚集在這里,電話里就知道情況不樂觀,可是現在看來遠比想象中更嚴重! “尉總?!痹羲埔娢救萃瑯诱驹谶^道里,她上前打了聲招呼。 尉容朝她點了點頭,沉默著沒有多言。 曾若水則是走向余安安,急忙問道,“現在怎么樣?” “副總還在急救室里,進去這么久了還沒有出來!”余安安望著急救室緊閉的大門說。 縱然是一向冷靜的曾若水,此時也感覺十分慌忙,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此刻除了耐心等待,仿佛也沒有別的辦法! 靜默了片刻后,曾若水忽而想起一個人,“有沒有通知林書翰?” 書翰對于林蔓生的意義,絕對非同一般。遇到這樣的危難,家屬總該在身邊,特別是林書翰,他必須要在場! “我已經通知他,他在過來?!背雎暤娜藚s是尉容,他在一旁沉聲說。 曾若水這才放了心,禮貌應了聲,“多謝?!?/br> 接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曾若水見余安安太傷心,她安撫的拍了拍她,“好了,我們還要等她出來!” “恩!”余安安點頭,低著頭再次擦去眼淚。 而眾人眼前唯有急救室的紅燈一直亮起! 冬日里天黑得早,一月時節傍晚一過,五點起夜色就已經漸深。 突然,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 眾人全都一擁而上,曾若水最先上前,看著護士率先出來,她凝聲問,“護士!病人情況怎么樣?她還好嗎?” “還有她的腿……”余安安聲音嘶啞,“她的腿怎么樣?保住了嗎?有沒有斷?” 前方亂糟糟的,黑影擁擠在急救室門口,然而后方處尉容站在原地,他一動不動,雙腳好似生了根,硬是沒有辦法移動半步。 他聽見余安安在詢問,充斥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護士來不及回答,后方處病床被緩緩推了出來—— 眾人再是一瞧,林蔓生戴著氧氣罩,從急救室被推了出來! 宗泉等人是見過她生病的,可是上一次是因為高燒才送去急診,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重大事故,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她一生的健康! “送病人去病房!”醫生開口命令,余安安眼見如此,她選擇先跟隨林蔓生前往病房,“我陪副總!” “我也陪林副總!”任翔也是跟隨前往。 曾若水心中擔憂,卻更想要知道結果,“醫生!”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醫生則是依照慣例詢問。 “我是她的朋友!”曾若水喊道。 “沒有家屬嗎?”醫生又是問。 此時,尉容上前道,“我!” …… 眾人回眸,見他一張俊容沉靜,鮮少會有的肅穆,比此刻醫院內的氛圍更加沉重,“我是她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就是她的親人!醫生,你說吧!她現在到底怎么樣,情況好不好,她的腿有沒有保??!” 他脫口而出詢問,像是鐵了心要知道究竟,眾人屏息中,聽見醫生說,“就目前情況來看,病人送過來的時候不是很樂觀,石塊碎礫和鋼筋都或多或少有扎進她的身體,所以取出這些異物的過程有些漫長!可是手術很成功,她的腿沒有問題,不需要截肢,只是粉碎性骨折,不過這次的部分位置靠近股骨部!所以還是有很大的風險!” “股骨部?”曾若水不懂這些專業名詞。 “股骨就是支撐身體上半部分的兩根骨頭,具體位置在骨盆下方,骨盆那里一邊有一個髖臼,兩個股骨頭正好和髖臼配合,起到支撐上半身的作用。正常人直立行走活動勞動都是依靠股骨頭的支撐作用,所以相對而言那里也最容易受傷……”醫生為他們解說。 可盡管醫生為他們解釋了,曾若水還是聽的糊涂,越是焦急就越慌亂,“醫生,那現在到底是什么樣的風險?” “她會癱瘓?”冷不防的,尉容道出這四個字。 醫生皺著眉道,“醫學是嚴謹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現在只能說,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是也有可能她會造成終身殘疾!當然,也有可能是平安無事,因為人的體質不同,精神情況也不同,或多或少都會不一樣!” 不排除癱瘓的可能,有可能造成終身殘疾! 這兩種可能烙印在眾人的心頭,仿佛成了另一座即將倒塌的大樓! “你是醫生!醫生就一定有辦法治好她!”曾若水一下伸出手,抓住醫生的手臂不放,“怎么可能治不好她!” “這位小姐,請你冷靜一下……”醫生只能勸說,“不管是粉碎性,還是非粉碎性,只要骨折段血液供應好,沒有感染,一般都是可以治好的,手術可以把粉碎性骨折的斷骨良好復位,不要太擔心,現在還要看病人清醒過來以后……” “要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錢,絕對不能讓她癱瘓,連殘疾都不能!”曾若水還在喊,“聽見了沒有?你聽見了沒有!” 尉容眼前忽然空茫黯淡,他一言不發,直接轉身往那間病房走。 渾渾噩噩之中,來到病房前方,他看見余安安和任翔兩人還陪伴在她的身邊,他慢慢走了進去。 來到她的床畔,尉容低下頭,他瞧著她安祥的睡顏,俯身低頭在她耳邊,他動了動唇,低聲說道,“別怕?!?/br> 蔓生,你別怕。 我會在,一直都在。 …… “姐——!”林書翰是立刻趕到鵬城的,隨行的還有高進。兩人趕到的時候,林蔓生已經從急救室轉到病房,眾人都在旁陪護。 此刻眾人的情緒都是低潮,林書翰匆忙出現,俊秀的臉上滿是擔憂,他一沖進去,就看見林蔓生戴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 “翰總監!”余安安看見他立刻喊。 曾若水也望向他,她開口道,“書翰,你jiejie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 林書翰一路都是提心吊膽,哪怕下了飛機后趕來醫院的路上,他早已經得知林蔓生沒有性命之憂,可直到他親眼看見,這才仿佛真的踏實心安! “醫生說可能會癱瘓?也有可能會終身殘疾?”林書翰又是問道,一開口卻才發現聲音都在打顫,“這是真的?” 曾若水不想讓林書翰再加重擔心,可她又沒有辦法否認,因為這的確是醫生所說! “是真的?!币坏览潇o到近乎冰冷的男聲而起,林書翰扭頭一望,他對上病房里另外一人。 男人站在前方處,他一身西服,白色襯衣如雪,正沉眸望著自己,卻說出殘忍的話語! 是他! 一切都是因為他! 保利集團的總經理,尉氏家族的容少——尉容! 林書翰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翻滾的憤怒憎恨,他握住拳頭上前,只在走近他的時候,突然步伐一定,他冷聲質問,“是你在當時遇難的時候,讓工人先打石塊左邊,讓人先救惠能的負責人!” “是?!蔽救萋暽?,他回答的不帶絲毫遲疑。 “就是你!”林書翰切齒一句后,突然掄起全頭,狠狠揮向尉容! “尉總,小心!”宗泉立刻提醒,他已經察覺林書翰會動武。 尉容卻依舊凝眸不動,這一記重拳“砰——”一聲里打中他的臉,而他紋絲不動,只是被痛揍了一下后,他的臉上驟然泛青! “書翰!別動手!”曾若水一驚,她只能上前制止。 宗泉也在同時警醒,只身站到尉容的面前立定,試圖要隔斷林書翰的攻擊。 而余安安已經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到,她嚇得驚慌失色! 任翔則是攔住林書翰,他低聲喊道,“翰總監,請冷靜!” 高進一看情形,他挺身而出,護在林書翰面前,也似護在林蔓生面前。 “冷靜?”林書翰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他厲聲道,“我還要怎么冷靜?現在這樣,你們還要我怎么冷靜?他差點就要了我jiejie的命!是他害得我jiejie現在躺在這里!” 實則眾人心里都清楚,林書翰為什么會這樣狂躁如雷,恐怕任何一個人得知自己的jiejie被人這樣放棄,又落得這樣險境后,都不會再平靜對待! “你們兩個讓開?!蔽救莸吐曄铝?,朝著宗泉以及任翔道。 兩人回頭看向他,遲疑了下還是側身讓出道。 尉容道,“她需要休息,有什么話去外邊說?!?/br> “書翰!你jiejie她還躺在這里,你不要再讓她不安寧!有什么話,等你jiejie醒了以后再說!”曾若水拉住林書翰,她凝聲說。 林書翰震怒難消,可一想到昏睡不醒的林蔓生,又實在是沒有心思在此刻尋仇。 “尉總,請你先出去!”曾若水又是道,“這里有很多人陪著了,你不要太擔心了?!?/br> “出去——!”林書翰沒有辦法再和他動手,可是他有權利讓他走,“誰準你進來看我jiejie!現在給我出去!還有你們幾個,跟著你們的尉總,全都給我滾出去——!” 林書翰這一吼,著實是驚天地,他將人全都轟走。 宗泉見狀,他低聲說,“尉總,還是先出去吧?!?/br> 尉容并不愿意離開,他還站在原地。那氣勢卻愈發驚人,仿佛誰來推他,都不會動,風雨不改! …… 林書翰見他不走,他又是怒斥,“非要我動手,你才肯走?” “尉總!您看林副總!她很不舒服,一定是我們吵到她了!”任翔急中生智,在此時呼喊。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見到昏迷中的林蔓生,秀眉微蹙,一張臉慘白,卻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真的因為他們驚擾了她。 尉容目不轉睛,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他這才說,“那我先走,回頭再來?!?/br> “不許你再來!”林書翰厲聲喊,曾若水拉住他,兩人看著尉容一行緩緩走出了病房。 “還有你!也給我走!”林書翰看向任翔,他并不是錦悅的人,而是尉容身邊的人,這讓他同樣不快。 任翔自然知道理虧,他朝余安安點了個頭,便默默也退走。 這下子,病房里終于安靜,只剩下曾若水以及余安安,還有一起前來的高進。 林書翰這才上前,他瞧著林蔓生,縱然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一刻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姐,我來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 尉容三人被趕出病房后,并沒有離開醫院,就在下一層樓,霍止婧也在病房里休息。 霍止婧當天也經過了一番急救,相比起林蔓生,她的情況明顯要好很多。從推進急救室再到轉入病房,期間一切都很順利。身體狀況方面,也只是擦傷壓傷,造成了一些危害,重大創傷并沒有。 只是因為呼吸道因為重物壓迫粉塵感染,所以她現在也戴著氧氣罩呼吸。 尉容往床畔坐下,這里的病房很安寧,比起方才那里要安寧許多。 可是,坐在這份安寧里,卻愈發覺得不寧!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霍止婧醒過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昏暗中漸漸透出光亮,她看見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因為太隱約,所以她害怕是假的,這只是夢境,讓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她下意識的開口,輕聲呼喊他,“姐夫……” “止婧?!庇致牭揭宦暬貞?,是熟悉的男聲,讓人格外踏實。 霍止婧再次見到他,確定是他在身邊,她突然就哭了,“姐夫……我做了個夢,jiejie突然不見了,你也不見了,四周好黑,我找不到燈,我好怕……” “對不起,止婧?!蔽救莸吐曊f,“是我來晚了……” …… 這個夜里,霍止婧的確做了個夢。 夢境的開始,是那樣的甜美。 夢里面一切都似真似幻,霍家的宅子是一幢洋房,可縱然有這樣美麗的大房子,可霍止婧還是覺得孤獨??墒切液?,幸好還有jiejie。雖然沒有了母親,父親也因為忙于公事常年不在家,但是卻也因為有霍云舒在,霍止婧覺得這份孤獨,好像也沒有讓人害怕。 整個夢境里,年幼的霍云舒帶著她玩??磿o她做飯,長大了成為少女的霍云舒教她念書寫字,帶她去放風箏。再后來,她就跟著jiejie一起去上學,買漂亮的裙子和鞋子,她總喜歡和jiejie一樣。 后來的后來,jiejie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孩子。 霍止婧認得他,他和jiejie關系很好,是尉家的一個哥哥,名字叫尉容。 因為父親很喜歡他,所以尉容也會來霍家做客。 于是兩人行不知不覺中就成了三人行,這個尉家的哥哥,就時常帶著她們郊外野餐湖上劃船。 鵬城一月里,白梅花開的真美,jiejie說:止婧,我們今天去看花。 霍止婧高興的點頭,她穿上鞋子就要跟上他們。 可是突然,前方說霍云舒突然消失在白光里,緊接著霍止婧就看見尉容也消失在同一處。 霍止婧拼命的穿鞋,連鞋帶都來不及系好,她就奔跑著朝那團白光去。 可是她撲了個空,什么也沒有,那團白光隨后漸漸變成,周遭一片黑暗,直到將她整個人都包圍! 霍止婧大喊:jiejie,姐夫! 然而沒有人,沒有一個人在! 此刻夢境醒來,霍止婧看見尉容就在面前,那份恐懼和慌亂全都消散,讓她就算流淚,也如此慶幸,“姐夫,你在就好,只要你在就好了……” “好了,不哭了?!蔽救萆斐鍪?,將她的淚水擦去。 霍止婧哭了一會兒后,也終于止住。 隨后,醫生聞訊而來為霍止婧檢查身體狀況。待一番精細檢查過后,醫生微笑說道,“霍小姐沒有大問題,一切都很正常,外傷慢慢康復,至于身體內部器官壓迫的不是太厲害,休息好了就能轉好。只是受了驚嚇,需要好好調理……” 如此一來,尉容也是徹底放心,“謝謝醫生?!?/br> “不用客氣?!贬t生笑著應聲,隨即離開。 睡了一覺之后,霍止婧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可是她也自行洗漱。等到洗漱完,再用過清淡溫熱的粥食,精神氣也終于好轉。此刻,霍止婧讓助理端過餐盤,她半躺在病床上,也想起昨天在工地上發生的一切。 霍止婧突然問道,“她怎么樣?” 記憶變得格外模糊,可是即便再恍惚,霍止婧還是記得最后時刻,大樓突然搖晃倒塌,有人尖叫喊著狂奔出去,她也想跑出去,可是根本來不及。就在驚慌的時候,有人一把抓住她,帶著她朝光明處奔跑。 眼看著她們就要沖出重圍,卻終究還是來不及,眼前一塊大石頭砸下,阻擋了所有視線! “林蔓生!”霍止婧凝眸,她再次問,“她有沒有事?” “她也在醫院的病房里?!蔽救莼氐?。 霍止婧一聽,心中懸起的石頭有些落下,“她沒事吧?” 尉容只是沉默著道,“她需要休息?!?/br> 霍止婧并沒有往壞處多想,只以為林蔓生和自己一樣,也是受了部分外傷加內傷,所以需要躺著靜養,“那就好?!?/br> “你再睡一會兒?!蔽救萦质嵌?,霍止婧也感覺累了,她躺下來很快又睡過去。她的手還握著尉容的手,睡的格外安穩。 看著霍止婧入睡,尉容并沒有動過??墒撬乃季w,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 不過一會兒,有人走近,那是任翔,他再一次來到尉容身邊低聲道,“尉總,林副總還沒有醒過來!” 她還沒有醒! 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會醒! 尉容眉宇緊鎖,他唯有一句,“每半個小時就要報告!隨時注意那邊的情況!” “是!我知道!” …… 又過一天—— 霍止婧在休養了一天后元氣終于恢復,卻在早晨看見尉容面容雖然依舊英俊,卻多了幾分邋遢,不再整潔到一絲不茍的他,平添幾分落魄,就像是隱匿于江湖的浪客俠士,讓人看著不忍心。 “尉容,你先回去睡一覺,不要留在醫院里了?!被糁规涸俅握f,“我已經好了,你看,我沒事了!” 可是盡管霍止婧這樣說,尉容還是不肯離開醫院。 霍止婧也沒有了辦法。 這天午后,尉容坐在椅子里,他眼睛一閉,似是疲累的睡著了。 霍止婧不敢驚醒他,她輕輕下了床,披上外套走出病房。 病房外邊宗泉和任翔都在,瞧見霍止婧就要開口呼喊,然而霍止婧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將門關上。 待門關上,不會驚擾里面的人后,霍止婧這才道,“他在里面睡著了,你們不要吵他!” 兩人當然知道,容少已經許久沒有睡過覺,這大概是三天以來第一次合眼。 霍止婧滿意朝他們點頭,又是說道,“我去散個步?!?/br> 宗泉和任翔眼神示意交匯,宗泉接著道,“霍小姐,我陪您一起。不然,尉總醒了后會怪我們沒有照顧好您?!?/br> 霍止婧也不堅持獨自一人了,帶著宗泉往回廊那一頭走。 這座醫院是鵬城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醫療設施完全,而且環境也很好?;糁规阂贿呑咧?,一邊問道,“宗助理,錦悅的林副總她應該還沒有出院?” “沒有?!弊谌氐?。 “我去看看她,她在哪個病房,你知道嗎?”霍止婧想起林蔓生,此刻不管如何,前往探視也是合情合理。 宗泉卻道,“霍小姐,林副總她還在睡?!?/br> “她這么能睡?”霍止婧下意識問,“那等她醒了,告訴我一聲,我再去看她?!?/br> 正是說著,前方走過轉角,霍止婧迎面瞧見一個人站在無人的樓道里抽煙! 霍止婧不禁凝眉,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他是林蔓生的弟弟! 林書翰此刻在樓道里偶遇霍止婧,本就是煩悶的心緒,這下子就像是見到了罪魁禍首的仇人一般,讓他怒意染上心頭! 霍止婧見到對方發狠一般瞪著自己,而她不明白其中緣由,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禁開口道,“這里不是公共抽煙區,你要抽煙的話,可以去那里?!?/br> 霍止婧說著,指了個方向。 林書翰卻連視線都沒有轉移,突然冷聲說,“我可不是你的下屬,聽你指揮!” 這人怎么這樣不講道理?霍止婧有些惱火,宗泉則在一旁道,“霍小姐,我們該回去了?!?/br> 霍止婧想著發生意外,所以對方才會心情欠佳,她不打算起爭執,于是就要走??墒蔷驮谶@個當下,林書翰卻冷笑一聲說,“害了人,就快點走,最好走遠點,省得在這里礙眼!” …… 霍止婧一愣,終究還是被他幾次三番的不客氣熱鬧,“我好好和你說話,你什么態度?沒想到林副總的弟弟是這樣的家教!” “我要是沒有家教,現在就該把你從這里推下去!”然而,林書翰卻語出驚人,直接而不掩飾的警告。 霍止婧被他的話語激的心慌,“你是什么意思!你現在是在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可以告你!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不會讓你好過!” “這句話是我才要對你說的!”林書翰冷笑一聲,他正色道,“霍止婧,我現在不是警告你,而是請你聽清楚,我jiejie她要是這次好不了,我就拿你的腿給她陪葬!你最好給我祈禱,我jiejie她最好平安無事!” “翰總監,您口下留情!”宗泉出聲相勸,又是說道,“霍小姐,我們走吧!” “宗泉,你放開我!”霍止婧此刻還真是走不了,也不愿意這樣糊涂被人劍指,“你jiejie她好好的,為什么要拿我的腿給她陪葬!你這個人瘋了是不是!” “你不知道?”林書翰一凝,像是不敢置信,“他還真是保護你!你是住在金絲籠里的小鳥吧,被他這么圈養著,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什么資格指責他,說他的不是!”霍止婧一邊捍衛尉容,一邊質問,“憑什么要我給林蔓生陪葬!” “翰總監——!”宗泉已然勸退不了。 “因為是你害人!”林書翰絲毫不客氣,“是你要去大樓里察看,大樓才會倒塌!我的jiejie才會被壓在廢墟里面!到了最后關頭,一塊大石板壓住了你們兩個人,所有人為了救你,就放棄了她!現在你倒是好了,平安無事!可是她現在還沒有醒,還隨時有可能會癱瘓終身殘疾的危險!” 霍止婧聽的驚住了,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我不找你陪葬,找誰?”林書翰瞇起眼眸,他又是厲聲說,“放心,你不會是一個人,那個保護你的尉容,我也不會放過他!” “不會是真的……”霍止婧驚到語無倫次,失神不已。 宗泉沒了辦法,他直接扶過霍止婧,將她往回帶走。 …… 病房這邊,尉容只淺眠了一會兒,他立刻就醒來,大約不過二十余分鐘,眼睛一睜開,床上沒有人,他立刻喊,“任翔!” 任翔立刻推門而入,朝他匯報,“尉總,宗助理陪著霍小姐去散步了?!?/br> 尉容頜首,他立刻又是問,“有沒有醒過來?” 這才睡了二十分鐘,距離方才剛好半個小時,幾乎成了反射性的詢問!任翔卻再次搖頭,這樣遺憾的說,“沒有……” 可就在此時,宗泉攙扶著霍止婧歸來。 霍止婧神色惶惶,像是遭遇了巨大的打擊。她一進去病房,就能讓人發現不對勁,宗泉立刻說,“半道上遇見了林副總的弟弟?!?/br> 原來是這樣……任翔明白過來,他沉默著和宗泉一起退了出去。 霍止婧不禁問,“剛才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林蔓生她昏迷不醒,還有可能會癱瘓殘疾?” “醫生是這么說?!蔽救蓍_口回道,他沒有隱瞞。 “他說,樓塌了以后,一塊石板壓住了我們兩個人,為了救我,就放棄了她?”霍止婧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當她聽見后,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你當時性命危機,如果晚一步,就會沒命?!蔽救莩谅曊f,更是凝眸道,“沒有人放棄她!” “為什么你要同意先救我!”霍止婧覺得如此痛苦,整個人好似纏作一團,“你應該先救她!我寧愿死了,也不要她來救我!我寧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她半身癱瘓殘疾!” “霍止婧——!”尉容猛地厲聲斥責,“你就是這樣不愛惜性命的嗎!你對得起你jiejie嗎!” 霍止婧心顫無比,她也是大喊,“我愛惜!我當然愛惜!可是現在要怎么辦!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一輩子走不了路了,又要怎么辦!” 他站在前方,陽光打亮他的臉龐,他凝聲說,“我負責!” 霍止婧驟然瞠目結舌,“你要怎么負責,她走不了路,你能怎么負責!” “如果她走不了路,從今天起,我就是她的腿!”不帶一絲遲疑,這一句話尉容說的決絕,就像是早已經想好的決定,所以當一切最為糟糕的可能都發生的時候,他這樣決然的說。 霍止婧卻被震撼了,她更覺得不能接受,“你能負責她一時,難道還能負責她一輩子嗎!” “一輩子多長?”尉容突然問。 霍止婧被他問的回答不了,一輩子有多長,不過是百年! 可是,他卻緩緩開口,霍止婧對上他的眼睛,清澄無垢的眼眸,堅決的仿佛天崩地裂都絕不動搖,“直到我死,夠不夠?!?/br> 卻原來,陪葬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