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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蔓蔓婚路在線閱讀 - 第144章:結果只是他不想見

第144章:結果只是他不想見

    蔓生盯著這封辭職信幾乎無法回神,可余安安等人的聲音卻在耳畔凌亂,夾雜而起的是座機的鈴聲。

    余安安立刻去接起,而后應了幾聲后掛斷,她又是喊,“副總……”

    在余安安的呼喊聲中,蔓生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呢喃的“嗯”了一聲。

    “是林總讓您上去?!庇喟舶灿质钦f。

    蔓生點頭,她徑自起身離開此處前往總經辦。

    三人卻還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

    今日就是林逸凡給出的最后期限,有關于獨立董事尉容消失許久的后續處置。

    “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說法了?”林逸凡望向前來的林蔓生,他再次開口質問。時效已過,哪怕她現在是副總,也絕對不可能保住他。

    蔓生一言不發,沉默的將手中的一封信箋放到他的面前。

    林逸凡有些狐疑,“這是什么?”

    “打開瞧一瞧就知道了?!甭p聲說。

    困惑中,林逸凡將信箋打開,書信內容讓他有一瞬的錯愕,卻也是立刻的反應過來,“搞什么!錦悅難道是他的后花園,他想來就來,他想走就走?”

    林逸凡大為惱火,將辭呈一下拍在桌子上!

    哪一家公司的獨立董事,可以做到這樣的出入自由?簡直是不把錦悅放在眼里,不把他這個總經理放在眼里!

    “就算要辭職,他也應該親自來公司!”林逸凡怒聲道。

    蔓生卻開口道,“我想,沒有這個必要?!?/br>
    林逸凡定睛于她,蔓生又是道,“當時錦悅和他簽署的聘請合同里,就有一條規定,當他受聘于錦悅后,可以因為自身因素隨時提出辭呈?!?/br>
    “有這一條?”林逸凡實在是不清楚這些人事錄用合同,更因為當時尉容的任職是由她直接邀請。

    蔓生道,“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合同是我擬的?!?/br>
    “呵!”林逸凡冷笑一聲,“你還真是體貼下屬,平白無故說走就走,連句話都沒有!林副總,錦悅在職的高管如果都像尉董事一樣,那豈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搬空了?”

    蔓生緩緩凝眸,原本冷冰冰的臉上,突然沒有了半分笑容,“試問公司里有幾位高管又可以做到像他一樣說走就走?同樣是拿著工資,有人不能走也不敢走,但也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

    “留不住人,是我的失策,也是林總你失策,更是錦悅失策!”蔓生的女聲更是冷凝,“但是人往高處走,自古都是同一個道理!哪怕是董事們知道了,也會覺得這沒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這一番話,直接將林逸凡牽扯其中,可他無法反駁,因為身為總經理,他確實也有責任!

    “那你說說,現在要怎么辦?”林逸凡問道。

    蔓生回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討伐尉董事的請辭責任在誰,而是盡快聘請新一任的獨立董事繼任。為了公允起見,這一次可以對外直接公開招募?!?/br>
    林逸凡一想,這倒是可行,為了防止林蔓生再招募朋黨進入,他立即下決定,“那我就讓人力資源部門接手處理?!?/br>
    蔓生并沒有意見,“可以?!?/br>
    “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那么這一刻起,人事部就會將尉董事除名,這個消息也會通知各部門?!绷忠莘矝Q定已下。

    蔓生再沒有半句言語,卻只是收起這份辭呈道,“因為是我聘用的尉董事,這份辭呈原件我要保留,附件我會送到人事部去?!?/br>
    “隨便你了?!绷忠莘矐?,眼下去除了一個董事尉容,也算是將林蔓生背后最具威脅力的心腹剔除,也算是讓他緩了口氣。

    ……

    從總經辦一個折返而回,余安安三人還在辦公室里沒有走。因為太過驚詫,所以方才一直沉默著靜坐,他們都還在等一個答案。

    “尉董事真的辭職了?”瞧見林副總歸來,高進趕忙詢問。

    余安安和程牧磊也是同樣焦灼著,想要得到一個確切一定的結果。

    卻見林蔓生握著那封辭呈,拿起在他們面前,她那樣冷靜的望向他們,冷聲開口,“這是尉董事的親筆辭呈,不會有錯?!?/br>
    所以,尉董事是決意要離開了嗎?

    “……會不會是假的?”程牧磊還在找著理由,不想去確認這件事情。

    高進則是同意道,“對!沒準是別人偽造的!”

    “錦悅又不是什么大集團,他何必這樣麻煩?”蔓生的視線從程牧磊身上轉移,又是望向高進道,“高組長,我們不是在演電視劇?!?/br>
    這下子,程牧磊和高進都沒了聲,像是證實了結果,可最終卻唯有沉寂。

    “啪啪——!”蔓生卻輕拍手,用清亮的掌聲驚醒他們,“垂頭喪氣做什么?一大清早的,就沒有動力了?那就繞著大樓跑十圈!”

    “……”

    兩人愣了下,還真是聽從的跑了出去。

    唯有余安安還站在原地,瞧見林副總坐回到大班椅上,她上前還是忍不住輕聲問,“副總,您怎么就能確定這封辭呈是真的?”

    蔓生將辭呈再次展開,“你看這里?!?/br>
    余安安順著聲,低頭去望,辭呈不過是大同小異,可是那一處卻是簽名落筆的署名人——尉容!

    尉董事的名字,蒼勁有力俊逸非凡!

    “這個容字,寶蓋頭上邊的一點,他每次寫的時候,都是橫著寫?!彼煤茌p的聲音說,視線定格在紙張上。

    “還真的是……”余安安再是仔細一看,竟然發現真是如此!這樣細枝末節的地方,副總居然注意到了!

    尉容的名字,蔓生曾經看過許多次。靜心下來瞧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細微之處。

    今天,卻成了用來鑒別真假的關鍵!

    ……

    “副總,昨天晚上您熬夜了,今天就早點回去吧?!边@天下班的時候,三人結束會談后余安安道。

    蔓生也沒有力氣再留下來,她確實很想回去睡個好覺,“那就散了吧?!?/br>
    前往地下停車場取車,自從考出駕照后,蔓生就申請公司配備了一輛車。此刻,她駕車駛離,來到川流不息的道路上。前方是岔道口,往左側是朝府城老宅的方向,而右轉卻是前往另一個地方。

    那里是——海天大廈!

    蔓生看著紅綠燈跳轉,她一下打轉方向盤往右,直接前往。

    ……

    她已經有三天不曾來過。

    從包里翻找鑰匙卡的時候,卻還清楚記得放在哪里。

    上到頂層去,用鑰匙卡解鎖開門。

    大門一被推開后,冷清的房子里一如先前每一次前來,都是一樣的空無人煙。好安靜,安靜到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找不到??墒欠置?,這里還有著他所留下的一切。竟然像是被丟棄了,這些所有的身外物,連同她在內,都被丟棄干凈!

    蔓生獨自游走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內,這里唯一鮮活的,卻只有大魚缸里的兩條金魚。

    每隔幾天,蔓生都會過來看一看。

    金魚還活著,每天都自動喂養,所以還是這樣的自由自在。

    所以,被困住的人,只有自己么?

    ……

    七月中旬,盛夏更是炎熱,人走在外邊,就好像是一個衣架子。

    又輪到余安安前去校場考試,這是她的第二輪考試。為了給她加油打氣,所以蔓生親自陪她去的。

    這邊由教練領著進去,蔓生則在外邊等。

    過了許久后,余安安終于從校場里走了出來。遠遠的,看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蔓生伸手為她開車門,“又沒過?”

    余安安一上車,她身上都帶著酷暑的熱氣。在長長的一聲嘆息后,余安安卻一反方才的苦瓜臉,直接朝她比了個大“v”的手勢,“副總大人,你為什么要加一個又字?我又不是豬,哪有那么蠢的,考來考去不過的?”

    蔓生發現她是在鬧著自己玩,不禁笑道,“這可就難說了,你不是又呆又蠢的?”

    可話里最后四個字,卻聽著很熟悉,好像曾經,誰也那樣說過她……

    余安安一下怔住,下意識喃喃說,“那個家伙以前就這么說我!”

    蔓生也是定在那里,她這才發現,這的確是任翔說過的話語,那一次她還在病著,冰城項目的王經理前來道歉,等到人昏過去被抬走后,任翔就用了這四個字來挖苦余安安。

    “他要是現在還在,我就能告訴他,我考過了!”余安安單純的說,還有些憤然,“讓他老是瞧不起我!”

    蔓生笑道,“他沒有瞧不起你,只是和你鬧著玩的?!?/br>
    “誰知道那個人!”余安安悶聲說。

    突然,兩人都沉默了。

    許是一想到那一行人里的其中一位,就會勾起太多的往事。

    “他們真的不回來了嗎?!卑察o里聽見車內的空調出口呼呼吹著冷氣,余安安的聲音有些發澀。

    蔓生輕聲說,“那封辭職信,你應該看的很明白?!?/br>
    余安安當然明白,可有時候就是不死心。距離辭呈送至公司,今日已經又過了半個月。時隔十余天,余安安才那樣苦惱的說,“其實我都知道的,您之前對我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在心里!”

    是那天在辦公室里,林蔓生還是總監,她對她說:這個世上,沒有誰一定要幫誰的??傆幸惶?,他會離開,會走的。

    “尉董事是會走的,他們也都會走的,但是我沒有想過會這么突然!”余安安好似憋了很久,心中有一個地方,被誰猛地挖去一塊,空洞洞的。

    余安安徑自說著,又提起年關那時,“其實年會上,私底下我有問過尉董事,他會不會離開?!?/br>
    這是蔓生從前不知道的一段過去,此刻聽起來,有關于他,卻覺得這樣遙遠。

    她的心隱隱的發緊,不知道被什么扯動,余安安的聲音傳來,“尉董事當時沒有立刻回答,他問我會不會。我說我要一直跟著副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給你當秘書!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走,就想留在錦悅!”

    “那時候尉董事說,如果可以,他也是!”

    如果說余安安是單純心性,那這份承諾則是這樣簡單直白,可他卻又為什么許諾,為什么說著如果的假設!

    蔓生的心被撞擊到,她知道,她都知道。

    因為——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都是騙人的!”余安安憤恨說,“只是說著好玩,其實根本沒當真!”

    蔓生瞧見她一臉氣憤難平的側臉,想要說些安慰她的話語,“說著玩也好,也是對我,他不打算留,也沒有什么?!?/br>
    “可是那個家伙為什么又要在走的時候把這個東西給我?”余安安突然說,她一下打開包,在包里拼命翻找。

    猛地,抓住一件東西,拿到蔓生面前給她瞧!

    蔓生一看,竟然是一部手機。

    錦悅年會上,抽獎的獎品里就有這一款手機,因為余安安一直念叨著想要,所以蔓生很有印象。

    此刻,余安安握著手機,她一雙眼睛通紅,快要哭了的樣子,“誰想要他的手機?還說不要就扔掉算了!我說不要,他轉身就走了!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記住每天要練車,盡快把駕照考出來……”

    余安安難過的說著,那些怒氣到了最后全都成了委屈。

    這些日子以來,蔓生本來一直保持著平靜,一直都是告訴自己以平常心對待,可是現在,當過往一一席卷而來,才發現回憶有時候真是太過可怕的東西!

    “他憑什么這樣自以為是的做決定?”余安安的聲音在耳畔聚攏又散開,像是說著她的心聲,“他憑什么這樣騙人?”

    ……

    這些日子一直積壓的情緒,好似終于到了臨界點,蔓生開始不斷的想。

    他憑什么連離開,都可以一句話都沒有?只用一封辭職信,就像是做出了斷?他們之前,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又算是什么?他又為什么說那些話,為什么要在除夕夜的第二天趕來,為什么要陪她一起看煙花?

    為什么在離開的時候,還要說那些叮嚀囑咐的話語,還說空了會聯系她?

    整個人好像被一種扭曲的情緒占滿,那三個字一下跳了出來——不甘心!

    蔓生不曾這樣不甘心過,她迫切的,必須的,一定的,想要一個結果。他可以走,她不會勉強他,但總要面對面的說清楚,而不是一紙書函就敷衍了事!

    此時的蔓生,像是被那份不甘心所驅使,她開始繼續撥打他的電話。

    打不通他的,她就換一個。

    方以真,宗泉,任翔,甚至是趙非明……

    可是他們幾人,也是沒有一人接通!

    蔓生從前就知道,他們都是尉容的下屬,雖然平時和她交情很好,走的也很近,可總歸還是有所保留。但是這一刻,她才驚覺,其實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是他們哪一個人,都是這樣的保留著自己,像是預想到或許有一日誰會糾纏不休,所以先切斷了所有的可能。

    ……

    “蔓生,這個周末我空啦,我來找你玩吧,你之前不是說家里還有好多煙花的嗎?我來幫你解決問題,哈哈哈哈——”伴隨著邵璇詭異的笑容,她這么說著,人已經干凈利落的殺了過來。

    此刻的蔓生正在宅子里,她在給曾若水打電話。

    年后她們三人也有碰過面,只是因為各自都太忙,所以碰面也不過是聚餐。之后邵璇陸陸續續閉關出設計稿,曾若水則成了空中飛人,前往美國接洽世通后續的合作事宜。所以她們一直碰不上面,只是這一次,蔓生不得不找上她。

    曾若水在那頭道,“我有悄悄問過我大哥,不過看他的意思,他好像也不知道?!?/br>
    “或許,是他不愿意說?!甭讼碌?。

    今時今日的蔓生早就不是不諳世事的新人,哪里會不知道商界的大佬能人,有時候真的想要見上一面,也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曾樓南先前又有求于尉容,所以他現在不肯告知也是情理之中。

    曾若水道,“他辭職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說?就一封辭呈?”

    “你想說,這個人夠狠,是不是?”蔓生幾乎可以料定曾若水的下文。

    還真是被蔓生料中,所以曾若水一下接不上話,良久才道,“我早就說過,這個人少接觸為好??墒俏抑?,你既然在打聽他,那就一定想要結果?!?/br>
    這么多年的朋友,有些話沒有明說,可各自都心知肚明,蔓生應道,“我不強求什么,但是我也不想讓自己不明不白?!?/br>
    “那你想我怎么幫你?”曾若水問。

    蔓生低聲說,“今天晚上你會見世通總裁的時候,在適當的時候提起,尉董事已經辭職離開錦悅,他不是一心想要招安他?”

    ……

    就在等待曾若水回執電話的同時,邵璇也趕到了老宅,“煙花呢?在哪里,快給我看看!”

    蔓生就帶著去看,后廳處還擺了一個大紙箱子。

    邵璇一瞧,這下可把她饞的不行,“那我們放煙花吧?”

    “現在天還亮著,等晚上了再放?!甭聪蛲膺叺奶炜?。

    等到天黑之時,煙花齊放,若水也會聯系她。

    ……

    夜里吃過飯,邵璇期待著要放煙花。蔓生和她一起將禮花放到院子里,她開始布線,邵璇驚奇道,“蔓生,你現在真是全能!連布線都會?”

    過年的時候他還在,蔓生看著他曾經就這樣一一布過火線,怎么又是他?竟原來又是他!

    等將線布好,邵璇急忙拉著蔓生到后邊的長椅坐下,她將打火機點燃一端,于是就在興奮中,火焰燃起,將禮花一個個點燃。

    盛夏之夜,老宅的夜空上全都是絢爛的煙火。

    邵璇高興的跳了起來,為這樣的美景歡呼,“你之前說家里也能搞一個煙火宴會,原來是真的!蔓生,這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耳畔全都是邵璇雀躍的歡呼聲,蔓生看著她在煙火墜落的星空下蹦跳著起舞,她雙手不斷的揮舞碰觸,好像要摘下那一顆星星。

    就在此時,手機響起鈴聲——

    是曾若水來電!

    蔓生立刻接起,若水在那頭卻是愕然說,“蔓生,你猜世通的總裁怎么說?”

    蔓生屏息,隱約中仿佛感受到不如預期所想。

    果然,曾若水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就在七月初,他已經向任職的國外公司全都提出辭呈!”

    蔓生震驚,原本以為他只是向錦悅辭職,可沒想到他竟然全部離職?

    “現在他再也不是任何一家公司的獨立董事,想要招安他,比登天還要難!”曾若水的話語斬釘截鐵,將一切全部斬斷。

    曾若水還說了什么,蔓生已經聽不見了。最后的最后,唯有邵璇的笑聲,以及夜空里的星火。

    還能記得,也是在這里,就在這張長椅上,是他在煙火落幕后,輕輕親吻她的唇。

    是他,是他,都是他!

    面前突然變得模糊,蔓生握著手機,她的手竟然開始發顫!

    “蔓生……”邵璇不知在何時來到她面前,發現她的不對勁,她急忙去喊。

    還有哪里,還有誰,知道他在哪里,能夠聯系上他?

    突然之間,蔓生想到了一個地方!

    蔓生回過神,“小璇,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

    “你去哪里?”邵璇被她嚇了一跳,她拉不住她,卻放心不下去喊,“我陪你一起去!”

    ……

    連夜,蔓生定下飛機,直接飛往北城。

    邵璇這邊,也一直跟隨到了機場。

    任是蔓生如何說,邵璇都要跟著她一起去,于是兩個人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等上了飛機后,邵璇看著機票上的目的地,她還在困惑,“蔓生,你是要去北城拜訪你的姑姑嗎?”

    蔓生搖頭,她定睛說,“不,我去是找一個人!”

    直到現在,她所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北城江南館!

    ……

    這是蔓生第三次來到北城的那一座江南館,相比起初次時的陌生,第二次時的突然,這一次卻是駕輕就熟。蔓生不再遲疑,更沒有了慌忙,她帶著邵璇坐車前往。

    等到了地方,凌晨深夜里的江南館被霓虹浸染。進出之人沒有龍蛇混雜,分明是安靜的會所,卻感受到了一種聲色彌漫的味道。

    “江南館?”邵璇念著會館前方石碑上立著的字,突然怪叫了一聲,“啊——!該不會……該不會這里就是……”

    “沒錯!”蔓生直接應聲,“這里就是那家若水曾經提起過,那些有錢人家的太太千金們最愛來的男公關會所!”

    ……

    從前的時候,三人在一起也有談起這些場所。

    相比起蔓生的好奇心,邵璇簡直就已經是樂衷無比。只因為在她的記憶里,男公關就會將“美男”兩個字畫上等號!

    她就曾不止一次說:等我有錢了,我進去就叫三個男公關陪jiejie我,一個倒茶,一個捶腿,還有一個給我說笑話!

    曾若水當然是白她一眼:難道不要一個給你暖床?

    邵璇立刻說:好啊,再來一個暖床!那得找那里最好看的那一位!

    當時蔓生也聽不下去了,笑著說:你在做夢吧。

    “蔓生,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等進了江南館,邵璇摟著蔓生的手臂,她一雙眼睛東看西看,在看那些長相各異卻都是出色的美男子,但是她一句話也不敢說,更不敢和他們對上眼。

    邵璇外表開朗,但是遇到緊要關頭就會認慫,蔓生當然也是知道的,“別怕,他們都是有職業cao守的?!?/br>
    如果說邵璇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茫然的,等到了地方后才是真的發懵,現在更是錯亂的,“真的嗎?他們都好妖孽??!”

    “兩位小姐,晚上好,有沒有熟悉的朋友在這里?”有領班男公關上前來問候,才剛一說話,一旁就有人喊,“哎?這不是林小姐嗎?”

    蔓生看向對方,正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年輕男公關,“林小姐,您今天怎么大駕光臨了?”

    蔓生朝他點頭,她直接道,“楊老板在不在,我找他?!?/br>
    ……

    因為是舊相識,也因為先前有過這樣的尋人記錄,所以這邊立刻將蔓生迎向一處包廂。

    “林小姐,您請稍等?!蹦侨宋⑿φ泻粢宦?,先行退下了。

    立刻的,有服務生送來香茶點心,邵璇倒是餓了,她也不客氣,立刻拿起就吃。蔓生就給她遞水,讓她慢慢吃。

    邵璇吃了點東西,精神氣好像也回來了。平復了緊張后,見她一臉淡然的樣子,卻是更加困惑,“蔓生,你好像對這里很熟?”

    “我之前來過這里?!甭氐?。

    “你來過?”邵璇簡直要跳起來,“你來這里做什么?還來找他們老板?難道你是這家店老板的熟客?”

    對上邵璇一臉吃驚,又是興趣盎然的臉龐,蔓生想著要怎么去解釋這一切,可是卻來不及說,也說不清楚,她只能道,“這里的楊老板,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br>
    “你什么時候認識這樣的一個朋友了?”邵璇自然是相信,卻是好奇于她的經歷,“你以前連酒吧那種地方,都不愛去的!”

    唯一的幾次,也都是因為同學聚會,或者是因為新奇想要感受一回,被曾若水和邵璇硬拖著去??涩F在,她居然有了一位開男公關會所當老板的朋友?

    就在邵璇詫異中,移門被緩緩拉開——

    門外邊,赫然出現一道身影。

    邵璇驚奇的盯著在看,男人身型很高,當他跨進房間后,整個人都呼之欲出一般,冷魅的五官拼湊在這一張臉上,卻是再契合不過,活脫脫一個冷酷美男子!

    邵璇也見過許多美男子,這許多人中尤以尉容為首,面前這人的模樣實則不如尉容,可就是很合邵璇的審美!

    “老板也是美男??!”邵璇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江南館里不乏貌美出眾的男子,這個男人卻是面相帶著冷意,卻也有別樣的風姿。蔓生早就見識過楊老板的“美貌”,只是現在她無心去討論,“楊老板,打擾了?!?/br>
    楊冷清方才得知這位林小姐再次前來,他有些意外,卻也不那么意外,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另外一點,“林小姐帶了朋友過來捧場,榮幸?!?/br>
    楊冷清在兩人的面前入座,邵璇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在看,楊冷清瞥她一眼,朝她笑了笑,“林小姐的朋友貴姓?”

    “我姓邵!”邵璇立刻說。

    “邵小姐是第一次來這里吧,不如我為你介紹個朋友陪陪你?”楊冷清盡顯老板本色。

    邵璇有些發暈,蔓生卻是阻止道,“楊老板,我朋友是陪我來的,下次再來捧場。至于我,心里邊有些問題還想請你給我一個答案?!?/br>
    楊冷清卻是不疾不徐的樣子,似乎對于她的來意,他早就明了,“林小姐,哪怕你來找我,有些問題,我也是給不了你答案的?!?/br>
    “你認識他,還和他很熟,怎么會給不了答案?”蔓生直接說。

    “我只是一個開店做生意的人,誰來這里,我都是歡迎,我都是很熟?!睏罾淝逍φf,“就像是林小姐,和這位邵小姐,我們都是老朋友了?!?/br>
    邵璇聽著他們兩人在說話,她完全聽不懂,卻也不敢插話打斷。

    “既然我們是老朋友,那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甭⒁曋?,她雙眼一眨不眨,燈光下格外的明亮,“我今天過來,不想為難你,可我只想當一個明白人?!?/br>
    “林小姐什么時候不是明白人了?”楊冷清被她那雙眼睛一盯,猛然發現,這位林小姐比起一年前相見的時候冰冷狠戾太多!

    “這家江南館,到底是楊老板一人所有,還是不只一位?”對視中,蔓生突然問。

    楊冷清雙眸也是一凝,這層關系在這里隱晦中就像是要被揭開,他卻是一笑道,“林小姐應該知道,這是自家的生意經,就不對外說了?!?/br>
    這一刻,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盡管委婉,卻也能夠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蔓生又道,“如果我來了這里,你一定會告訴他,他就一定會知道?!?/br>
    她透亮的一雙眼睛,漸漸的,愈發的堅毅,這份果敢里,帶著狠決的冷,瞧的楊冷清如冷風吹過心間!

    她想著辦法,她像個傻子一樣,她這樣想要尋找到他,可其實,其實結果只是——

    蔓生定定看著他,卻突然揚起唇笑了,她笑容幽幽,百轉千回間帶了無邊的寂寞。

    楊冷清竟被她的笑所撼到,聽見她說,“所以,是他不愿意,更不想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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