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今天起不會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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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尉容終于細細瞧清她的面容。 還是一貫的清冷,只是在眼底泛著些許冰冷冷的眸光。她膚色白皙,唇色緋紅,交相輝映間格外迤邐柔情。 “你和她們,好像很不一樣?!蓖蝗?,他幽幽說。 蔓生有些好奇,輕聲問,“怎么不一樣了?!?/br> 尉容見過許多女人,她們各有千秋的美。 單說林家,另外一位二小姐生的嬌美。就連她身邊的兩個好友,曾若水冷艷奪目,邵璇熱情開朗。放眼宜城,曾如意同樣明艷不可方物。更不要提家世背景了得的名門千金,蕭素素活潑明麗,梁瑾央氣質若蘭。 可卻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 她五官清秀,卻也尋常,偏偏再是一看又不這么尋常。許多時候,猛地一下定睛,居然會讓人無法再轉移視線—— 如果說從前還會將她的不聲不響認作是柔弱,那么現在卻才是明白,她根本就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 有時候不去爭,不是真的不愿意,也并非只因為是自己弱勢,而是本就不屑一顧! 所以,在對待感情方面,也是可以這樣清清冷冷的模樣? “說喜歡我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個?!毖鄣拙o鎖住她,尉容低聲說,“但是對我說,沒有想過我要同樣回應的人,你卻是第一個?!?/br> 他的目光里透出一絲審視和探尋,是在打量她?還是在質疑? 或者,是以為她只是空口說說的話語? 蔓生卻笑了,不感到難過,她只想說個清楚明白,“你沒有聽別人說過嗎?” “什么?”他倒是有興趣和她相談下去。 “喜歡有很多種,愛慕,暗戀,甚至是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非要去糾纏的?!甭_口舉例著,望著他說,“可喜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戀愛才是兩個人的事情。至于成家,那就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了……” “當然,最后這個話題太遙遠?!甭⑿χ?,很清和的女聲繼續說著,“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對方回應,也同樣喜歡自己。那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每天還有那么多人分手?又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失戀?” “感情是流動的,像水一樣的?!甭贿呎f,她的視線望向面前的畫作,“也像是一幅畫,畫家完成一幅作品,總有一幅是最愛,可也總有其他都是為了哪一幅最愛而存在的?!?/br> “倒是新奇的比方?!蔽救莞遣辉犨^這樣的比喻,他也同樣望向前方的畫框。 蔓生靜靜站著,“所以,你真的不需要煩惱。雖然我知道,這大概有些難,但是如果可以,就當是我一時口不擇言,酒醉了才說的胡話?!?/br> 是她安然的女聲從身側傳來,此刻就像是置身于意大利的教堂,那樣的圣潔,不染凡塵世俗。 “放心?!彼剖前矒?,又像是誓言一般,側目瞧向他認真說,“我不是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 這不正是從前他對她說的話語? 那一天宜城海天大廈的咖啡館,他就是這樣對她說…… 此刻回想起來,卻仿佛就在昨日! 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激蕩著,尉容見她漂亮的下顎劃出一道輪廓,飛揚的就像是落入凡塵的精靈。 然而當下,卻忽然不知是不是該高興于她的明白事理,隱隱之中,竟然還有些不是滋味! 定格沉默中,尉容終于又是開口說,“你不需要在意,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碰你?!?/br> 不會再碰她…… 所以,連單純的rou體關系也一并不存在了…… 他是要離開? “我會繼續輔佐你,直到你站穩根基?!彼@樣清楚劃清距離。 “那我搬出海天大廈?!?/br> “不用,反正房子大,還有空房間?!?/br> “好,我會找個房間搬?!?/br> 一言一語應對的很是自然,可是蔓生的心有一些發空。 …… 冬日的宜城,傍晚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為了方便起見,等待法務明天過來再一次核實,所以一行人先回酒店。 只是一回到酒店后,經理就匆忙跑來說,“林總監!林主管還在等您呢!” 林憶珊竟然還在等著? 蔓生感到狐疑,便點頭往會議室走。 “你們先回房間休息?!庇陔娞菘?,蔓生對眾人道,“尉董事,陪我去會客吧?!?/br>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任翔嘀咕一聲,電梯已上。 蔓生這才出聲問,“你知不知道公司最近出了一樁事?” 尉容側身轉向她回道,“一起非常完美的欺詐?!?/br> 兩人往會議室走,眼看著門就在前方,蔓生沉聲說,“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br>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大概就是現在?!蔽救萸埔婇T已經由酒店經理推開—— …… 會議室里林憶珊已經等了一天,從天明等到天黑,她總算是體會到等待是有多焦慮。更何況,如此艱辛等待的人居然還是林蔓生! 可是當下,林蔓生不是獨自來會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人——尉容! 一瞧見尉容,林憶珊就想起英國倫敦那時候,對于自己所為種種,又想起他的奚落以及拒絕,這都像是莫大的恥辱刻在自己的身上! 林憶珊立刻道,“我有事情要單獨和你說!別人就請離開!” “尉董事請坐?!甭炊钦泻羧俗?,自己也是一并入座道,“如果是談公事,那么尉董事在場合情合理?!?/br> “是私事!”林憶珊回道。 “那就更沒必要避諱了,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沒什么不好說的?!甭钦f道。 尉容微笑以對,朝林憶珊道,“憶珊小姐不要介意,不管您說了什么,又或者是做了什么,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分明是在嘲諷! 林憶珊看著他們兩人,氣的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不得不低頭! “憶珊,不是要找我談事?那還不快點進入主題?”蔓生開始催促,更是猶如逐客令,“不然,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 林憶珊的耳畔,還回響著林逸凡的叮嚀:姐,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一定要好好說,輕聲細語一些! 林憶珊緊皺眉頭,她問道,“你手底下還有地皮是不是?” “你的私事,就是打我地皮的主意?”蔓生立刻反問,剎那間像是聯想到真正的用意。 林憶珊又是說,“最近我手上不是忙著一個項目嗎?和冰城那里的大佬談過了,一切沒什么問題。不過冰城需要地皮,我們這里也需要?,F在,你把地皮拿出來吧!” “項目如果需求地皮,那就去找合作方商談,再找國資局審批?!甭苯诱f,“你打著私事的名義,來問我要地皮,這就是你所謂的私事?” 女聲響起的同時,尉容也在一側抽了支煙,聆聽兩人的會面。 “為了公司未來的發展,你付出一點,不也是應該的嗎?”林憶珊很是義正言辭說,“我已經向逸凡提過了,會按市價買入的!你不會吃虧!” “按市價?”蔓生笑問。 “那就雙倍!”林憶珊更是喊道。 “尉董事?!甭彩呛艉?,卻是問向另外一外,“你說,我會不會賣?” “雙倍是很誘人?!蔽救莩另χ?,“但是如果林小姐從前就想要賣,那這些地皮早就易主,怎么還會等到現在?!?/br> “憶珊,你聽見了?”蔓生微笑,望著林憶珊問。 這兩人一搭一檔,簡直讓林憶珊感受到奇恥大辱,“你就說吧!到底賣不賣!” “那我就清楚告訴你,不賣!”蔓生也是冷聲迎上,“這五年里我都沒同意賣,現在也不會同意!” 林蔓生對于地皮的執著,早年就讓林父和林逸凡對此不滿,可最后也沒有能夠讓她點頭首肯! 如今,林蔓生還是咬死了不松口,這讓林憶珊惱怒,“地皮是爺爺的!你憑什么霸占著!” “地皮是爺爺的沒錯?!甭氐?,“可也是爺爺給我的,不管我怎么處置,是賣或者不賣,都由我說了算!你如果不服氣,就去告我!” 怎么可能勝訴? 如果能夠打場官司就了事,當年林逸凡早就這樣做了! 但是現在,林憶珊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我真的很需要這些地皮!” “那就說一個理由吧?!蔽救輵晢?,“如果還算充足,林小姐,你會考慮嗎?” 蔓生似是沉思,她點頭道,“應該會?!?/br> “憶珊小姐,就把你為什么這樣需要的理由好好說出來?!蔽救輨窠湟话阏f,“林小姐畢竟是你的親jiejie,她會認真聽的?!?/br> 當真是退無可退,林憶珊滿是怒火的雙眼里唯有他們的身影,一句話說的飛快,“是因為我買開發所需要地皮的時候被人欺詐了,所以現在要用你的地皮來抵!” …… “剛剛說的太快,沒有聽清楚?!蔽救萦质腔氐?。 林憶珊又是重復了一遍,“……要用你的地皮來抵……” “還是沒聽清楚?!笨伤匀徊灰啦火?,“林小姐,你呢?” 蔓生搖了搖頭,“我也沒有?!?/br> 林憶珊拍案而起,已然是怒了,“我都說的這么清楚,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尉容一笑,突然說道,“林主管帶領團隊前往冰城談項目,卻被人騙了個精光,所以需要林總監手上的地皮作為彌補抵押償還?!?/br> 他簡單幾句話將林憶珊的來意揭穿,毫不留情面,“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聽懂了?” “這回終于懂了?!甭K于不再搖頭。 林憶珊來的路上還在揣測,實則對于公司此事,就連林逸凡也無法確認有多少人知曉,而現在已經證實,她既是愕然又是怒喊,“你們原來都知道!還演什么戲!有夠惡心人的!” “明明是求人幫忙,卻還這樣理直氣壯,難道別人都是欠了你的?”尉容感到驚奇,“林小姐,你有欠她?” “沒有?!甭氐?,她冷聲又是說,“所以,我不會幫她!” “林蔓生——!”林憶珊一聲冷凝的質問驚動耳膜,“地皮本來就是爺爺的!是你不知道耍了什么計謀才得逞的!你今天不拿出來,小心下了地獄有報應!” “爺爺去了天堂,哪來的地獄?”蔓生反問她,瞧著林憶珊跋扈的樣子,她冷了眼眸,“尉董事,求人幫忙是不是需要誠意?” “當然?!蔽救輵?,“至少像這樣大吵大鬧口沒遮攔,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幫忙!” “那你說,怎么樣才算有誠意?”蔓生頜首,她很有耐心的追問。 林憶珊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透明人,面前的兩人卻是相談甚歡,根本無視于自己的存在! 就在林憶珊怒火中燒之時,一道男聲微笑著說,“自古至今,求人辦事最好的誠意就是三跪九叩!” 此話一出,蔓生倒也有一絲微愣。 林憶珊怒喊,“你們想讓我下跪?” “只是表現誠意而已?!蔽救菪φf,但是那雙眼眸卻是容不得人拒絕! 又是望向林蔓生,見她冷冷望著自己一言不發,林憶珊惱羞到極點道,“林蔓生!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你下跪!死都不會!” 林憶珊說完,已經轉身跑出會議室,飛快的離開! 蔓生還坐在沙發里,尉容扭頭望向她,見她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赏蝗?,她又是笑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能讓人向我下跪?!?/br> 而且,這個人還是林憶珊!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更多?!蔽救輩s是問,“高興么?” “嗯?” “終于有一天,把討厭的人踩在腳下,自己翻身為王的一刻!”尉容盯著她問,想要從她的臉上瞧見到底高興與否的情緒。 蔓生揚唇,“她也還沒有真對著我跪下來,這一刻還沒有來臨?!?/br> “不會太久?!彼⑿χf,優雅和陰郁各自一半,詭異的俊媚。 …… 夜里直接在酒店的餐廳用餐,這也是尉容復又歸來宜城后的第一餐。任翔對于便捷酒店的餐飲不是很滿意,但是出門在外只能將就。 等到眾人就位入席的時候,很是自覺的將兩個位置空出來。 一個當然是給容少的,另外一個是留給林小姐的。 但是誰知道,尉容已經徑自走向另一個位置,那原本是方以真的座位,這下她不禁說,“容少,您的位置在那里……” 蔓生已經就座,身旁空了一席。 可是尉容卻是笑著說,“沒關系,只是吃飯,坐哪里都一樣?!?/br> 這個…… 即便是尷尬萬分,方以真也不好再多言,默默走到林小姐身邊坐下。 在外的時候才會難得一起用餐,可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兩個當事人都像是再正常不過,拿起碗筷用餐。 只是今晚這一餐,眾人都格外的安靜沉默。 等到晚餐過后,方以真詢問,“容少,要為您安排房間嗎?” “不用?!蔽救莼氐?,“直接回海天大廈,便捷酒店住著畢竟不方便,而且這里已經可以搞定?!?/br> “……”這下連方以真都不敢說話。 尉容輕喚了一聲,“小泉,走了?!?/br> 宗泉起身,已經跟隨他離開。 等到重量級的人物離席,留下的幾人也要各自回房間。 …… 方以真關上門后,忍不住問道,“林小姐,您和容少還在冷戰嗎?” 蔓生愕然一笑,“小真,你什么時候像小翔一樣,這么八卦了?” 方以真倒也不是八卦,“我只是關心,您不是和容少在一起嗎?” “你們也不是成天和他在一起?”蔓生笑著說,“小真,我和他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總監也可以是董事,更可以是床伴也可以是一場交易,但是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我們?!?/br> 她說的太過直白,更甚至是露骨,方以真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說。 更是突然想起,初次在海天大廈頂樓,方以真在容少的吩咐下耐心等候她醒來。那一天的早上,她裹著毛毯,在瞧見她的時候,是這樣的尷尬羞澀。 可現在,竟有些認不得這位林小姐。 “我先去洗澡了……”蔓生回了句,取過毛巾就進入浴室。 燈光打的很亮,蔓生對著鏡子卸下妝容。 從他口中,她才知道,“你們”這個詞語有了全新的定義。 可也是從他這里,她才知道,“我們”這個詞語其實也有另外一種定義。 就比方是此刻。 …… 海天大廈—— 宗泉隨尉容離開的時候,不過是十一月,只是現在歸來,卻已經到一月。這間頂層都一如既往,只是因為沒有人,所以很安靜。 宗泉將行李拿到臥室去。 尉容則脫下外套,忽然一扭頭,就看見了廳內的魚缸。 那兩條魚霸占了這樣大的魚缸,非常歡暢的游著。他走上前,靜靜看著,魚兒動著嘴巴,像是人一樣在說話。 突然,宗泉走出來道,“容少,您看這個?” 尉容回頭,就見到宗泉取了一件物品走近,“這個茶壺竟然真的被粘好了?” 尉容接過茶壺,拿在手中細瞧。 “一定因為是容少您送去的,所以林小姐才這樣用心?!弊谌谂曰氐?。 碎片的縫隙,還可以瞧得一清二楚,但是很細心,也很小心的粘回原位。茶壺的花紋紋路都沒有出錯,的確是非常精細的拼湊著。 “她的確很用心?!蔽救莸φf。 她正用心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 蔓生是在次日午后才不急不緩回到錦悅的,這邊剛回部門,來不及處理文件,卻有人突然到來。 “林總監,是林經理來了!”余安安迎著錦悅當家人前來。 蔓生一瞧是林逸凡,此刻沒有了錯愕,也沒有感到意外,“怎么這么有空,來我這里了?” 林逸凡屏退左右,他坐下來道,“今天知道你在忙,也沒好找你回來商量。剛才聽說你到公司了,就過來了?!?/br> 他這樣的用意,蔓生當然也是了解,“你是想和我談憶珊昨天來找我的事情?” 林逸凡道,“大姐,你就把地皮拿出來賣了吧!錢還是好商量的!” “前兩年你也是對我說同樣的話,但是我也沒有同意?!甭従徴f著,微笑詢問,“難道憶珊昨天回去后,沒有告訴你,我的態度?” 林逸凡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林憶珊回來后氣的將房間里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他趕到的時候已經一片狼藉! 事情始末都被知曉,林逸凡此時凝眉道,“這次不比從前,現在直接關系到二姐。如果不能夠解決這次的紛爭,那么她就要吃官司!” “我已經問過律師了,官司倒是不會吃,只是需要賠償,把錢還給投資商就可以了?!?/br> “沒那么簡單,對方不肯!”林逸凡煩惱說,而且那位大佬又是黑白通吃,更是棘手! “這就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蔓生直接道,“逸凡,你是公司的總經理,面對這樣危機的時候,你應該可以合理完美的解決,而不是找我來幫忙!如果說今天沒有我,難道你就辦不了?” “你明知道公司一定會依法辦事!”林逸凡冷聲說。 財務部總監可是絕對不會姑息養jian的,這一點蔓生當然明了,“那就依法處理!” “大姐,你何必要做的這么絕!你說吧,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幫忙?”林逸凡的耐心也幾乎耗盡。 蔓生靠著大班桌,她的手里還捧著余安安剛剛送來的咖啡,掌心有著溫暖的溫度,她笑著說,“你讓她三跪九叩,向我表示誠意,我要是覺得足夠了,就考慮考慮!” …… 就在數日的想方設法后,林憶珊和林逸凡先后碰了釘子,眼下也找不到另外的辦法。 林憶珊徹底拒絕,“我是不會去向她下跪的!” 林逸凡也沒有想到林蔓生這次居然會這么決絕,“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現在仗著有人撐腰,當然可以作威作福了!”林憶珊恨得不行,她更是哭著問,“逸凡,還有別的辦法嗎?” “要是有第二條路,我會讓你去找她?”林逸凡也是犯難。 林憶珊只覺得這下真是沒了方向,“那現在要怎么辦?” “只能先回家了!”林逸凡立刻道,“我們去告訴爸,如果能解決事情,那爸一定會讓大姐交出地皮!” “對!我們回家去!”林憶珊擦干眼淚道。 可是兩人就要出發的時候,一通電話響起,是母親高長靜來電! 林逸凡接起詢問,只聽見母親在那頭急忙說,“你大姐回家了!還帶著那位尉董事一起!” 誰能想到,林蔓生居然會比他們先一步! …… 此時的林家別墅內,林父和高長靜正在招待突然趕回來的林蔓生,以及隨同她一起到來的董事先生。 “很抱歉,董事長,隔了這么久,才給您送新的茶具過來?!蔽救菸⑿φf著,宗泉將全新的另一套茶具送上。 “真是客氣了,總是要讓你這么破費?!绷指敢彩切χ氐?,“江叔,收起來吧?!?/br> 管家立刻上前收下,尉容有禮道,“您喜歡才是我的榮幸,哪里會是破費?!?/br> “今天怎么有空一起來,國外的事情都忙好了?”林父當然也知曉他先前一直不在宜城。 尉容頜首,蔓生則是道,“尉董事是昨天剛回來的,就說要來拜訪爸爸?!?/br> “昨天才回來,今天就過來了?真是太費心了!”林父被這樣一位有才干的董事如此重視,自然是有顏面的事情。 “不過,一回來也碰上了憶珊?!甭质钦f。 “怎么碰見的?”林父倒是詫異。 蔓生回道,“我在城西辦事,住在錦悅名下的便捷酒店,湊巧憶珊也來酒店了,她來找我說點事情,說是想要我幫忙?!?/br> 林父更是狐疑,高長靜同樣困惑,“什么事情需要找你幫忙?” 自己的女兒是怎樣的性格,高長靜又怎么會不知道,林憶珊有事求林蔓生,這簡直不可能! “湊巧,尉董事也來找我,所以我們都在酒店碰面。不過當時因為還有事情,所以沒來得及立刻聊。后來等忙完以后,就在酒店的小會議室里談了談?!甭従彽莱鼋涍^,忽然秀眉一蹙說,“我才知道,原來憶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 當下,林父以及高長靜都是明白過來! 林憶珊此刻最為麻煩棘手的事情就是冰城的項目,可是這和林蔓生又有什么關系? “后來,她又說了什么?”林父更是追問。 蔓生回道,“憶珊告訴我自己的困境后,就說有解決的辦法,但是需要我幫忙。她說,逸凡已經和對方的大佬談妥了,只要拿出地皮給他們,那么就可以作抵償。所以,她就來找我,讓我把地皮拿出來交換。還說,給兩倍的價錢都沒問題?!?/br> “她真這樣說?”林父不曾想到,他們兩姐弟會想出這一招來! “董事長,我也在場,所以都聽見了,憶珊小姐確實是這么說的?!蔽救葑髯C道。 “但是,我拒絕了她!”下一秒,蔓生又是直接道出結果。 對于這樣的結果,倒是無人詫異。 “爸,您從小就對我們說,公私要分明,不然就不能好好管理一家公司,是不是?”蔓生隨即問。 林父點頭。 “這次冰城的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憶珊難辭其咎,是她不聽別人勸的原因,是不是?” 林父沉默著,又是點頭。 “可是憶珊她……”高長靜眼見形勢不對,就要打斷,卻被蔓生阻攔,“靜姨,您先聽我說完!” “爸,我手上的地皮是爺爺給我的,到我名下以后,就是屬于我的了。哪怕我有時候沒做對,哪怕有時候選擇錯誤了,可我還是有決定權的,是不是?”蔓生又是問。 哪怕從前的時候,林父也為了地皮利益相關和她起過爭執,可不能否認。 “那么,憶珊來找我,非要我交出地皮,還夸口說給我雙倍的錢買下來。她對著我的時候,這樣理直氣壯頤指氣使。就算她不把我當jiejie,那么是不是也應該看在尉董事的面子上,待我稍稍禮貌一些?”蔓生冷聲詢問,更是扭頭道,“抱歉,尉董事,昨天讓您為難了?!?/br>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這下真是難堪到極點! 林父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我想憶珊小姐也只是年輕不懂事,董事長您不要放在心上?!蔽救葸m時說道。 “靜姨,您剛剛是要說什么?”蔓生望向高長靜詢問起她方才說到一半的話語。 高長靜急于想要為女兒說話,“憶珊她還小,蔓生,你別放心里去!” “我當然不會,您放心,從小到大,您也是一直對我這么說的。所以,我不會的?!甭⑿亓司?。 高長靜方才不說還好,越說卻越糟糕! “爸,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情和尉董事要商量,先走了?!甭獣宦?,就要離去。 尉容也是起身道,“董事長,董事長夫人,那我也告辭了?!?/br> …… 兩人漫步在前庭,往別墅外邊走。 夜色當空,尉容溫聲說,“你倒是學聰明了,懂得先發制人?!?/br> 今天聯系他的時候,倒是讓尉容感到有些意外。 就在別墅門口,兩人停步等待門開啟,蔓生突然說,“我和你打賭,我父親他最后一定會讓我交出地皮!” 尉容扭頭看向她,冷風將她的頭發吹亂,“這一局,我一定會賭贏!” 她是笑著的,說著自己一定會贏,仿佛中了大獎一樣的高興,可怎么會讓人為之沉悶? 風過耳,她黑色的頭發愈發凌亂,一縷貼著臉頰。 蔓生卻突然看見他抬起手,朝自己慢慢靠近,她一下忘記反應。 他的手幾乎快要觸碰到她,他想要為她將臉頰上的發絲撫去,可是卻止住了! “你的頭發亂了?!彼⑿μ嵝?,垂下手去。 蔓生卻清楚瞧見,月色下他眉間卻輕蹙的更為厲害! 或許,從前也有許多人如她一樣向他表白,可是最后卻都愈演愈烈,只為了得到他而不擇手段。 那位蕭小姐不就是這樣? 所以他才會煩惱困擾! 所以就連距離都開始保持,哪怕連她的頭發,也不愿意再碰觸! “我不會糾纏你?!甭_口說,“從今天開始,我會自覺和你保持距離?!?/br> 說完,她已經往后退開! 眼見她一下就離他幾步遙遠,是讓他不再能夠伸出手就可觸的距離! 可他又在做什么? 竟然忍不住的,想要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