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我的心早住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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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為什么總是要用這一招來威脅她?瞧著就在嘴邊的湯匙,她只能張口吃下。 喝了一些粥后,蔓生也漸漸感到有了體力,“可以了,我自己吃?!?/br> 他卻握著湯匙不肯松手,依舊道,“我來?!?/br> “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彼鬼?,勺起碗里的粥,又是一湯匙送向她,“可我現在就是想這么做?!?/br> 繼續喝著粥,蔓生的思緒也徹底復蘇,“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放心,方秘書已經聯系過余秘書,說你最近去調查收購案的酒店了,所以不在公司?!?/br> “錦悅那里,我已經派了方秘書去,有什么異常她會匯報?!蔽救葺p輕吹了吹粥的熱氣,回答的同時,不忘記手上的正事,“張嘴?!?/br> 蔓生一下被塞了一口的粥,“可是收購的酒店……” “宗助理和任助理已經去做調查,打探到消息以后他們會回來?!蔽救萦质堑?,“放心,不會讓你空手回去的?!?/br> 蔓生點了個頭,他真是安排縝密,一絲一毫都沒有落下。 “現在可以安心喝粥了?”尉容微笑問。 蔓生不再有問題,終于平靜下來吃東西??蛇@一靜下來,對上他那雙眼眸,這份安靜反倒是讓人不自在。起先是因為餓了,難以思考旁的,后來是因為擔心于公司,現在卻是想著那天在咖啡館閣樓里后來的事。 蔓生幾乎無法回憶,自己是如何熬過那段漫長的時光,是怎樣的和他糾纏不清,是昏沉的睡下后又醒過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糾纏著她。到了后來,她幾乎是機械的,就連吃東西又或者是去洗浴,都是被他帶著。 最后的最后,她已經沒有了知覺…… 再醒來,她就已經在這里。 蔓生一個晃神,一碗粥也已經喝完,聽見他問,“還要么?” 蔓生搖了搖頭。 “一下吃太多,大概你也會不舒服,一會兒再吃吧?!蔽救莘畔峦牒蜏?。 蔓生這邊感覺又有些困了,“我還想去睡一會兒?!?/br> 下一秒,他又已經將她抱起,往臥室折返。這一次蔓生不再喊他放自己下來,沉默順從的任他抱著走。 轉眼間回到那張床,他輕輕將她放下。 陷入于柔軟的大床,蔓生平躺下來,他將被子為她蓋上,“抱歉,還占用了你的床,可我實在太困了?!?/br> “睡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蓖蝗?,他這么說。 蔓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那天為什么會要這么做,你可以放手不管。畢竟,你又沒有被下藥?!?/br> 心里邊像是一根弦繃緊,蔓生輕聲說,“我只是想幫你?!?/br> “你可以有第二種,或者是第三種方法?!蔽救菡f,“找醫生過來,我雖然會受些折磨,但也不至于會死。又或者,找另外一個女人過來幫我解決問題?!?/br> “可是你沒有?!彼缤愂龅哪新?,說著那時的情景。 可不是,分明可以找另外一個女人。 但是她沒有那么做,“我沒有多想……只是想幫你……” “任何事情,都會有一個理由,你又為什么要幫我?”他還在追問,不依不饒著,讓蔓生不自覺輕揪住被子。 如果,如果一定非要一個理由……蔓生艱難的想著,她動了動唇說,“就當是還你的?!?/br> “第一次的時候,我去相親認錯了人。雖然是因為你的關系,我才會喝了那杯酒才會被下藥,但也是因為你……”她凌亂的說著,眉頭緊鎖,更是說道,“當時……你幫了我一次,現在我也幫你……”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么回事。 蔓生堅定說,“我們扯平了?!?/br> 實則這樣的原因根本就不成邏輯,因為她本就是無辜的受害者,不過是卷入他的紛爭里,又哪里來他是在幫她。尉容低頭,只見她秀氣的眉頭蹙的那樣煩悶,眼底將她望進,他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又出聲,“睡吧?!?/br> “我會在這里陪你?!甭犚娝哪新暰驮诙吇仨?,很輕很溫柔。 …… 方以真等人回來的時候,林蔓生還在睡著。 任翔特意轉進廚房瞧了瞧,“看來是醒來過?!?/br> 會議廳內,方以真道,“錦悅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林經理有問過林總監的去向,用相同的話回過去了。不過,再過幾天的話,大概就會直接找上林總監?!?/br> 尉容頜首,又是望向宗泉和任翔,“你們兩個呢?!?/br> 宗泉立刻交出幾份文件,“這是那家的酒店初步資料?!?/br> 尉容拿起細瞧。 任翔接著道,“根據今天打聽下來的結果,這家酒店的董事長人緣非常好,業界口碑也不錯。只是可惜,他為人太刻板,不懂得變通。他的兒子擔任總經理后經營狀況不佳,所以業績就每況愈下。不過他們父子在酒店里還是很得人心的……” 任翔報告完打聽來的簡單情況后詢問,“容少,接下來怎么做?” “你繼續去收集情報?!蔽救莸吐暦愿?。 “小泉,明天又是我們兩個合伙?!比蜗栊χ?,尉容卻是打斷,“只是你一個人?!?/br> 任翔被落單,他不禁問,“那小泉做什么去?” “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尉容又是問向宗泉。 宗泉應道,“是,容少?!?/br> “好?!蔽救輷P起唇,眾人只見他的笑容里透著一絲森涼。 …… 宜城一家高級酒店,午后即將召開一場私人的小型商務宴會。 今天整個酒店都被包場,宴會廳里已經聚集了前來出席的賓客。 “難得西蒙先生來到國內,我一定是要過來和您碰一面?!笔拸臐晌⑿φf著。 “我和蕭先生許多理念相合,我想以后有機會,一定好好合作?!?/br> “能和您合作,那是我們云商的榮幸?!?/br> 蕭從澤相陪西蒙聊了許久,等到對方歉然離開,招呼其余賓客后,他這才收起笑容,垂眸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下屬悄悄走近,“三少,總部那邊讓您回個電話?!?/br> 宴會廳外的轉角,蕭從澤正在通話,那頭的男聲低沉道,“西蒙先生這邊一定要談好!還有,時間不多,這個項目一定要盡快拿下!” “知道了?!笔拸臐苫亓艘宦?,掛了線就往回走。 但是半道上,卻發現前方迎面走來一個人。 走近一看,蕭從澤更是錯愕,因為這個人,他竟然是—— “蕭先生?!?/br> “宗助理,原來是你?!币凰查g,蕭從澤已經明白他會出現在此地背后的真正原因,“既然都到了,那就開路吧?!?/br> 就在這一層酒店的某個單獨包廂,諾大的房間里沒有旁人,就連回廊里也沒有停留的服務生。 宗泉打開包廂門,蕭從澤一下就看見里面坐著的男人。 正是尉容,他舉杯等候他。整張桌子上,唯有一瓶酒,以及兩個酒杯。其中一個酒杯是空杯,無人入座的席位空了一位,等著他上前。 蕭從澤上前坐下。 宗泉為他斟滿一杯酒后離開。 蕭從澤沒有去碰酒杯,“今天可是被包場了?!?/br> “不巧,我是這里的黑金卡客戶?!?/br> 蕭從澤心中本有一絲疑慮,“尉董事真是消息靈通,到了哪里都能打聽到別人的動向?!?/br> “如果不是蕭三少你現身,我又怎么會知道你大駕光臨來了宜城?!蔽救菸⑿φf,“一定是放心不下令妹,所以才特意過來的?!?/br> “我的確是來看看舍妹,當然,也是因為知道尉董事你在這里?!笔拸臐尚α诵Φ?,“這才會跑一趟?!?/br> “我看蕭三少的好奇心也很重?!蔽救莸?,“所以才會對我現在任職的公司感興趣,甚至對聘請我的上級也同樣感興趣?!?/br> “誰讓我對林小姐有好感,才會讓我故意變著法子親近,她的確是位讓人值得傾心著迷的大小姐?!笔拸臐沙另?。 “雖然林小姐的確值得傾心,但是您這份傾心還真是淺薄?!蔽救荽鬼?,放下酒杯道,“沒想到堂堂蕭家三少是這樣容易動心,這樣輕浮的人?!?/br> “還是說,蕭三少早就私底下窺探過林小姐很多次?!蔽救輫@息道,“傳出去的話,真是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追求攻略?!?/br> “怪只怪林小姐的魅力太大,才會蓋過舍妹,讓尉董事你心甘情愿來輔佐她?!笔拸臐身庥l的沉,“只是不知道,這位林小姐究竟靠什么能把尉董事你聘用,開了多高的價碼,靠的又是什么?” “房契?地契?金錢,還是別的一些?”蕭從澤意有所指,“不好公之于眾的?” “蕭三少是想說見不得光?”午后陽光曬下,照了尉容一半的身影。他臉龐也隱沒一半,愈發顯得明滅難辨,“你我現在都坐在這里,不都一樣?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誰又比誰能見光多一些?” “你尉容能有今天,有的是手段和能耐,陰謀詭計也從來不會少,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更是大有人在。你這邊幫過一個又一個,為的又是什么?”蕭從澤哪里會不知道,尉容先前輔佐的人是華豐鐵企的大小姐梁瑾央。 尉容不應,只是反問一句,“那么,你蕭三少今天坐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蕭從澤猛地定睛,“你在云商任職期間,我們是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應該清楚。蕭家這么器重你,你難道一點都不領情?” “關于這件事情,我已經向蕭小姐說明,也已經表態?!蔽救莸?。 “舍妹回來告訴我,尉董事說他已經身兼五家公司的董事,所以沒有辦法再抽身出來?!笔拸臐僧斎辉缇椭獣运恼f明和表態,“哪怕是蕭家現在愿意用錢來彌補現在這一家公司,讓尉董事你抽身過來,你也依舊不肯?!?/br> 到了今天這個境地,蕭從澤的聲音一冷,“她的一片真心,在你身上可真是癡心錯付,一文不值!” 尉容幽幽笑,他眸光溫潤,卻透著異常的陰郁,“從什么時候開始,真心是可以用來衡量的東西了。真心沒有錯,錯就錯在有人用真心來作文章。如果她的癡心真有錯,那讓她鑄成今天錯誤的人,就是你!” 蕭從澤瞬間定住,只見他那雙眸子猶如審判一般,“蕭三少,好一個哥哥啊,原來這就是大家族的兄妹情,今天算是受教了?!?/br> 突然,蕭從澤無法辯駁,對視著唯有沉默。 “我這杯酒都快喝完了,蕭三少不來一杯?”尉容又是問道。 蕭從澤還是不動,尉容徑自拿起酒杯,將最后的酒也喝盡,他微笑道,“放心,不需要太防著。沒有幾個人,會想方設法的在別人的杯子里動手腳。我要是真會這么做了,就不會是那種下作的藥?!?/br> “蕭三少,告辭?!闭f罷,尉容直接起身。 面前的人已經離去,包廂的門被打開,而后又關上,蕭從澤還坐在那里。唯有下屬敲門而入,提醒他,“三少,該回宴會廳了……” 出了酒店,宗泉道,“容少,剛才方秘書來電,說林小姐已經醒了?!?/br> …… 海天大廈頂層上,蔓生就要出發離開回公司,但是方以真挽留她,讓她再休息一天??墒锹鷧s無法再繼續留下去,就算是要休息,她也想回自己的公寓去。 換好衣服蔓生就要走,突然她停住步伐,“方秘書,幫我把儲物室的柜子里有一床新的被套被單拿過來?!?/br> “您要做什么?” “已經弄臟了,我想換一下?!?/br> “您不用忙,我來換吧?!?/br> “不,我來?!?/br> 執拗不過她,方以真只好取來給她,又幫著一起換下。等換過全新的上去后,方以真就要取走換下的拿去清洗,可是被蔓生攔下,“不用洗了?!?/br> “給我吧?!甭胂肽没丶乙膊恍?,她說道,“扔了就好?!?/br> “可還是新的……” “沒關系,扔了吧?!?/br> “林小姐?”方以真都詫異了,平時林小姐不是這樣會揮霍的人。 “我來扔就好……”蔓生說完,自己裝起舊的床單被套。 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走到房門口,是尉容歸來,他問道,“你們在做什么?!?/br> “容少?!狈揭哉婊仡^瞧見來人,她解釋說,“是床上剛換下來的,我說洗洗就好,但是林小姐要拿去扔了……” 蔓生一看見尉容突然到來,有些僵住。 “你先出去吧?!蔽救輰Ψ揭哉娣愿?,她趕忙離開。他的視線望向林蔓生,問道,“今天身體怎么樣?” “好多了?!甭氐?,“沒什么問題?!?/br> 只見他走近,蔓生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留下的痕跡,她愕然道,“你的脖子是怎么了?” “你說這里?”尉容撫了下自己的頸子,“這就要問你了?!?/br> 突然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一晚縱情時候慌亂而無措時一下失手,蔓生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她干脆轉身繼續收拾床單。 尉容見她將被單折疊放在口袋里,問道,“你要扔了?” “已經臟了?!?/br> “這是我的床單?!?/br> “可是已經臟了?!?/br> “你什么時候這樣喜新厭舊了,這還是新的,就要扔?!?/br> 蔓生已經將床單放好,她這才抬起頭來,望著他道,“有些東西,就算洗干凈,可是臟了就是臟了。我明白的,所以還是扔了吧?!?/br> 她一直記得,不曾忘記,他那天所說的話?;蛟S是因為這句話太讓人印象深刻,幾乎是刻進骨里。她不想讓他再厭煩,所以清清楚楚,不用他說,她也會這樣做。 尉容也望著她,見她神情很是平淡,唯有眉間一絲淡淡的愁緒,“原來你一直還記著,把我的話放在心里邊?!?/br> 蔓生默然,卻沒有否認。 “讓你不舒服了,你很介意?”尉容又是問。 這一刻,不再隱藏和躲閃,寧愿和他面對面交談,蔓生也不愿意再去逃避退縮,因為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當作從來沒有過。哪怕她不想去記住都不行,所有的反應都像是本能一樣,驅使著她這么做。 “說不介意,是假的?!甭苯拥?,“其實我也不想去記得,但是沒辦法,怕你會介意?!?/br> 更多的細節也被尉容記起,是那一天他對她說過這句話后,就不曾再碰過她,哪怕他們每天在一間套房同一張床上,卻也只是各自安睡。更記起花燈會上,她不小心拉住他的時候,說的那一句:我的手,不臟的。 還有她不斷的向他說明,屬于他的那支棉花糖:這個是我咬過的,你的在這里,是好的…… 以及現在,她寧愿扔了,也不再使用的床單,只因為她在上面睡過。 所以,屬于她的,都已經是臟的。 他漠漠看著她,忽然沒有了笑容,每當他不笑的時候,那種深沉,簡直無法形容,讓人看不出半分情緒,也捉摸不透。 “其實……”蔓生又是開口,搶在他前面說,“其實你說的沒有錯!” 尉容眼中一明,像是困惑于她的話語,蔓生著急著訴說,卻不知要從何說起,唯有緩緩說,“我這個人,這么臟,一點也不干凈?!?/br> “你知道么,林憶珊這次之所以會來平城,明面上是派來當督查的,可其實是她自己私底下的主意,串通了林逸凡,又有她的母親護著,這才過來了。父親他事先根本就不知情,后來瞞不住了,才被他知道?!甭诖丝烫崞鹆謶浬?。 尉容道,“你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情?!?/br> “因為你剛回來,我也是知道沒多久。本來我也可以不和你說的,這只是我的家事,和你原本也是沒有關系的?!甭氐?。 “那么現在,又為什么要告訴我?”尉容低聲問。 “因為我發現,”蔓生默了下,她的眼睛也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找尋什么,“我發現自己居然很開心!” “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就是痛快!”蔓生訴說著心事,她不禁也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當看見靜姨在哭,看見她在求我父親原諒我的meimei,看見我的弟弟也在求情的時候,我居然覺得有那么一些開心,就像是好不容易報了仇一樣!” “你說的沒錯,我和他們姐弟兩個關系不好。靜姨是我的繼母,從小對我就沒有太多交情。她和父親的關系倒是不錯,我的母親就這樣被拋棄了??墒悄阒烂?,他們只比我小一歲,我父親他早就在外邊有了他們!他們從心底就沒有敬重過我這個大姐!” “當林憶珊被接回林家后,我和弟弟書翰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憶珊她經常搶我的東西,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或許能夠欺負我,看我落敗,是她能夠快樂的事情?!?/br> “之前我有問你,你是不是對她有好感,我希望不要是她,我希望你不要選她。因為她知道你是我請來的,她認定你是我這邊的人,所以她又要來搶了?!?/br> “那個時候,我的理由是我不想你被她搶走,我不想輸給她!”蔓生急促說著,說起那日在歌劇院里并不愿意承認的往事。 是她幽幽的女聲不斷訴說,尉容看見她空洞的眼睛里,有著茫然有著彷徨,還有難以言喻的心傷。 “就連一開始去北城找你幫忙,也是因為我不甘心。為什么他們可以這樣幸??鞓?,為什么我的母親一生只嫁了一個人,臨了什么都沒有得到……”說到這里,蔓生凝眸,突然變得那樣尖銳冷凝,她笑了起來,“所以,我不甘心!我不要看見他們這樣幸??鞓?!” “我早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了,我自私自利,狹隘而且記仇?!甭χ?,她的手抓住自己的胸前,那衣服也被她緊緊攥住,“我的心里面,已經住了一個魔鬼!” 如果說當時在北城機場她抬手不顧一切握住他的手,仿佛是和惡魔簽下契約,那么此刻,她才徹底明白,其實她的心底,早已經住下惡魔,這樣陰謀不堪,這樣會使計有心機。 “你說這樣一個我,怎么能不臟,怎么還能干凈?”蔓生揚起笑,她輕聲問。 是她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多么不堪多么的臟,可她的笑臉卻在愁苦中純善的像個孩子。 一剎那,尉容俯身親吻她的唇,將一切都化為靜止。 他溫柔的一吻,讓她定住,他柔柔說,“你不干凈,我比你更臟。所以,我們是同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