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率不是人了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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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慣了詭異,就連傅星痕都是經歷過a級詭異事件的人,對這些異常完全不帶怕的。 四人徑直去了趙有福家,他家住在村子最里面,經過一家家門前,果然有人在門后窺視,四人沒有理會,到了趙有福家,院門緊閉,白遇過去敲門。 敲了許久,院門才拉開一條縫,門后露出一只渾濁的眼睛。 白遇:“我們來找趙有福,麻煩開下門?!?/br> 門后的人磨磨蹭蹭,這才把門打開,是個長得很樸實的男人,目光渾濁,面色暗沉,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他就是趙有福的長子趙程,他轉身率先往院子里走。 白遇和傅星痕跟在趙程身后,已經進到院子里,薄淮站在門口看向東方,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樹,沒個幾百年長不出這樣的規模。 薄淮正要進去,忽然轉身看向江肆,江肆一愣,一句“怎么了”還沒說出口,就被薄淮一把拉到身邊,江肆身后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頭發凌亂,面色發黑的中年女人,她手里抓著一把菜刀,已經舉到半空,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肆,咧開嘴露出一口黃黑不齊的牙齒,“我認識你,你是江家那個小子,你終于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嘿嘿嘿?!?/br> 說完這句轉身就跑,瘋瘋癲癲,根本不像正常人。 薄淮皺眉,“你認識她?” 江肆沉吟,“可能吧,記不太清了?!?/br> 薄淮轉身往里走,“跟緊我,別落單?!?/br> 胡榕村確實不正常,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江肆身后,明顯不懷好意,無論是趙程還是中年女人,他們身上的氣息都很混雜,遇鬼是肯定的,但他們又不像鬼物,他們明顯有自己的意識,中年女人還能說話,證明他們確實不是鬼物。 薄淮和江肆進到屋內,屋里有種很難形容的味道,像是門窗關久了不通風,帶著潮濕的霉味和植物腐爛的味道,木床上躺著一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人,這和他們在照片上看到的趙有福完全不同。 床邊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同樣眼神渾濁膚色暗沉,她就是趙程的媳婦兒胡滑,她原本正在看著空氣出神,聽到聲音緩慢轉頭,看到江肆時,一雙眼睛定在他身上不動了。 胡滑:“天快黑了,想問什么快問,問完快走?!?/br> 白遇道:“我們需要檢查一下趙有福的后頸部位,麻煩行個方便?!?/br> 胡滑停頓半晌,才把視線從江肆身上移開,和趙程一起,把趙有福扶坐起來,解開幾??圩?,拉低領口讓他們看,非常配和。 四人看過去,只見趙有福后頸部為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的已經留下傷疤,有的剛剛結痂,還有一些正在向外滲血。 江肆皺起眉頭,這算是留下痕跡嗎?這痕跡是不是太夸張了?詭線草那么細,如何制造出這么大的傷口? 江肆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走到床邊,像是想把領口往下扒一點兒,指尖觸碰到趙有福暗沉粗糙的皮膚,對話框沒有絲毫反應,如果詭線草真在趙有福身上,他會變成線尸,只要他是詭異,對話框就會有提醒,如果觸碰了還沒有提醒,那就證明他不是詭異。 江肆思索著看向趙程和胡滑,他們倆每天都和趙有福待在一起,詭線草會不會轉移到他們身上? 江肆把趙有福的衣服拉好,幫忙扶他躺下,手指碰到趙程的手,對話框依舊沒有反應,詭線草也不在趙程身上,難道在胡滑身上? 胡滑幫公公調整了一下身體,拉上被子,剛想轉身,腳被絆了一下,站在邊上的江肆一把抓住胡滑的手腕,扶了她一下,“小心,別摔了?!?/br> 站在邊上的白遇和傅星痕都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用腳絆了人家一下,還讓人小心別摔了,他到底在干嘛? 薄淮一直默默看著,把江肆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中,他也不明白江肆在做什么,但他知道,江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 江肆對薄淮搖頭,表示詭線草不在這里,他現在一腦袋問號,已經搞不懂了,這三人身上都沒有詭線草,那雌株詭線草去了哪里?胡榕村不正常是肯定的,難不成不是詭線草造成的? 胡滑僵硬開口,“天快黑了,快些離開,我們村不歡迎外人?!?/br> 江肆忽然道:“剛剛在門口遇見一個大嬸,她說大家都在等我,你知道是誰在等我嗎?” 胡滑盯著江肆看了片刻,“你可以留下,其他人立刻走?!?/br> 江肆:“你確定要我留下?我可不是你們村的人,我是隔壁白口村人?!?/br> 胡滑:“胡蓉和白口早已合村了?!?/br> 江肆:“……” 這江肆是真的不知道,小時候聽奶奶提起過,以前胡榕村和白口村為了爭奪那棵大榕樹的歸屬,兩村人聚在一起打架,沒打出結果,最后只能按距離來分,大榕樹距離哪邊近歸哪邊,結果胡榕村比白口村近了50米,大榕樹被胡榕村爭去了,沒想到兩村還有合村的一天。 江肆不可能真的留下,他和薄淮他們一起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他們一個個目光渾濁,膚色暗沉,全都直勾勾的盯著江肆,那個拿著菜刀的中年女人赫然在列。 一個略顯眼熟的男人道:“你可算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br> 江肆聲音冷淡,“等我干嘛?” 拿著菜刀的中年女人嘿嘿笑,“你身上殺孽太重,等你償還血債?!?/br> 薄淮冷聲道:“你想讓他怎么償還血債?” 中年女人菜刀指向江肆,“以命抵命!” 江肆嗤笑出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曾靖的mama吧?這么多年了,不知該說你有長進還是退化了,從開始的固執己見不聽人言變成現在的裝瘋賣傻,你以為裝瘋殺人就不犯法了嗎?” 當年江肆家的鄰居,不少都搬到胡榕村來了,后來就連憎恨江肆全家的曾家也搬家了,江肆家周圍沒人居住,他家成了獨戶,排擠和忌憚的非常明顯。 中年女人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當年你就不承認,如今你依舊不承認!除了你沒有別人!胡榕村和白口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受到你的詛咒!你害死自家和外家兩家人,現在又來害我們!只要你死了,這一切就會結束!我們總算盼到你這個惡魔回來了!” 傅星痕一臉震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白遇看過資料,知道江肆從小是在何種環境下長大,薄淮更是參與者,比他們更加直面這種傷害。 薄淮仿佛又看見了小小的江肆,被一圈人指責、丟石子,頭破血流卻強忍著不哭,眼前的畫面和當年何其相似,薄淮心臟被揪緊。 自從得知江思林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薄淮就在想,如果當年他再仔細一點兒,在那時候就解決了江思林的詭異,江肆之后的所有不幸,是不是都不會再發生?最愛江肆的mama,是不是也不會死?有mama陪伴,江肆是不是能稍微幸福一點兒? 可現實沒有如果,每次看到江肆孤孤單單一個人,薄淮的一顆心就像被密密匝匝的細網勒住、纏緊,疼痛和窒息,時刻提醒他當年的失誤。 江肆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提防他,懼怕他,mama為了保護他,每天都在和人解釋,奶奶聽多了閑言碎語,對江肆也產生過懷疑,有段時間對江肆特別冷漠,可江肆畢竟是她的親孫子,奶奶還是心疼他的。 現在mama沒了,奶奶沒了,他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他已經長大了,他們再也無法傷害到他,在來之前江肆就做好獨自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薄淮冰冷的聲音傳來,“造謠的話張口就來!你把所有惡意都發泄在別人身上,無疑是不想承認你自己的過失,你不承認是因為你的疏忽導致曾靖淹死!曾靖溜出去玩的時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人打牌!你沒有看好孩子,你把屬于你的責任全部推卸到江肆身上!真正害死曾靖的人是你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中年女人像是被刺激到了,嘶聲怒吼,“你胡說!不是我!和我沒關系!靖靖就是他害死的!是他!都怪他!是他勾著靖靖出去玩!是他帶靖靖去河邊!是他推的靖靖!靖靖托夢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真的,是江肆害死了靖靖!” 薄淮握著江肆的手腕很用力,他知道江肆一直在看他,他卻沒有看江肆,“如果他真的托夢給你,他一定會讓你知道他有多怨恨你!江肆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卻一直在傷害他的朋友,他活著你不能好好照顧,他死了你也不讓他安寧,你利用他的死來達成你的別有用心!你不配當一個母親!” 中年女人瘋了,揮舞著菜刀撲過來,要和薄淮拼命,被薄淮奪下菜刀,一腳踢開。 中年女人跌坐在地上,嘴里嘶吼不斷,“不是這樣的!靖靖不會恨我,他該恨的人是江肆,是江肆害了他,不是我,不是我!” “我來證明!江肆和曾靖的死沒有任何關系!”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女人的嘶吼。 所有人都看過去,來人正是許明熠。 許明熠想要過來,卻被許母死死拉住,“你瘋了嗎,蹚這渾水干什么?跟我回去!” 許明熠全家的確早已搬走,可崗西鎮還有不少親戚,自從許明熠成為靈者,許母可沒少打電話向親戚朋友炫耀,沒事就打打電話,炫炫兒子,這兩天聽崗西鎮上的親戚說胡榕村很不對勁,可能鬧詭異,許明熠不是靈者嗎,就慫恿許母帶許明熠來看看。 這么好的炫兒子機會,許母當然不會錯過,剛好最近許明熠沒工作待在家里,就把人帶過來了,許明熠一家也是今天剛到,先是開車回了白口村,發現村里人都往胡榕村趕,他們也一路跟過來,沒想到村民是來圍堵江肆,曾靖mama還在揪著當年的事不放。 當年許明熠年紀小,沒擔當,這些年無不在后悔,如今這一幕再次發生在眼前,許明熠說什么都不能再逃避,他必須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許明熠甩開許母,大步過來,“從來就沒有江肆勾著曾靖出去玩的事,都是曾靖糾纏江肆,你不允許他和江肆玩,他就偷偷跑來找江肆,那天也是他偷偷帶著江肆出去玩,被我遇見了,他討厭我,剛好我也挺討厭他,我們吵了一架,他自己離開了,我和江肆玩了一下午,我能證明,曾靖的死和江肆沒有一點兒關系!” 中年女人尖叫著撲過去廝打許明熠,“你胡說!你算什么東西你怎么證明?!” 許母一看瘋女人打自家兒子,根本忍不了,兩個女人先扭打起來。 許明熠拉過mama,推開發瘋的女人,“我叫許明熠,你不認識我了嗎?當初你可是咒我出門就被車撞死呢,結果如何?我好好活著,成為人人羨慕的靈者,倒是你的兒子掉河里淹死了,這說明什么?是你做事太損陰德,報應才會落在你兒子頭上!你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你就是活該!” “不是我!不是我——!”中年女人尖叫著轉身跑走,瘋的更厲害了。 許明熠看向江肆,他想問江肆現在滿意嗎?他這樣做能原諒他嗎?能不這么討厭他嗎?就算回不到以前的關系,當普通朋友也好,他都愿意,可對上江肆冷淡的目光,他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走吧?!痹捠菍Ρ』凑f的。 圍住江肆的村民沒有動,全都直勾勾的盯著江肆他們離開。 許明熠看著江肆,心里五味雜陳。 “都說了讓你別趟這渾水,你出來給人證明,人家領情了嗎?從小就是,讓你別和他玩,偏偏不聽,他如果真的沒問題,別人也不會這么對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肯定有問題……” 江肆在許母的念叨聲中走遠,錯過這么多年的證明,說出來還有意義嗎?該造成的后果已經造成,現在改變不了任何事,他已經不是小時候可憐巴巴的求他為自己證明的小孩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胡榕村很有問題,他們不是真的離開,而是想等晚上再過來,可能會有意外發現。 第56章 四人原本想在車上等到天黑,沒等一會兒,胡榕村的人全部出來,站在村口盯著他們,雙方僵持半個小時,四人只好先開車回了鎮上,等天黑再過來。 天剛黑他們就原路返回,去往胡榕村。 鄉下的夜晚非常黑,一點兒光源也沒有,白遇看行程差不多了,卻一直沒有發現拐向胡榕村的岔路,他不得不停車,四人往窗外一看,外面什么也沒有,根本沒有村莊。 白遇:“胡榕村應該就在這個位置,現在和下午過來的路程一樣?!?/br> 白遇留在車上,江肆三人下車查看,原本應該有胡榕村的地方,現在是一片曠野,什么也沒有。 “這感覺是不是很熟悉?”江肆看向薄淮。 薄淮點頭,可不是熟悉嗎?太平間的詭線草也是看不見,只能感應得到。 薄淮二話不說,靈域已經向著曠野延展出去。 江肆:“在嗎?” 薄淮點頭,“在?!?/br> 薄淮對傅星痕道:“你和白遇留在車里,我和江肆進去看看?!?/br> 傅星痕還沒來得及問進去哪里看看,就見薄淮一手拉住江肆,瞬間消失在眼前! 傅星痕:“……” 傅星痕:“什么情況?他們去哪兒了?” 白遇道:“這次的詭異有點特別,很會隱藏,身體和詭氣都能一并隱去?!?/br> 傅星痕無法,只好回到車上等。 薄淮借助靈域,和江肆一起順利出現在胡榕村,兩人都很警惕,能讓一個村莊“消失”,這詭線草的實力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到了胡榕村之內,江肆和薄淮還是沒有感應到詭氣,但這詭異現象已經表明,詭線草一定存在。 江肆在背包里一通翻找,找出他出門必備的強光手電,打開,終于重見光明了,兩人一路往前,整個胡榕村比下午更安靜,讓兩人覺得奇怪的是,下午是家家院門緊閉,現在是家家院門大開,兩人走進一家院子,院門、房門大敞,家里根本沒人。 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一家一家找過去,全都沒人,就連趙有福家也空無一人,連中風的趙有福都不知所蹤。 “去白口村看看?!奔热粌纱搴洗辶?,胡榕村變成這樣,不知白口村如何了。 兩人一路往東,想要去白口村,就一定會經過大榕樹,江肆的手電不經意掃過大榕樹,瞬間瞳孔驟縮,整個人定在原地,手電光直直打在大榕樹上! 粗壯的大榕樹下,垂落著無數氣生根,一眼看去就像胡須一樣,此時密密麻麻的氣生根下方,掛滿了人!他們每個人頭顱低垂,垂落的氣生根扎在他們的后頸處,他們像是被氣生根吊起來的一具具玩偶,掛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知是不是熟人的關系,江肆覺得眼前這一幕,堪稱他見過的恐怖之最,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