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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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沒有瞞著陳明耀,特意讓管事跑了一趟山上。 陳明耀在母親改嫁后,就沒有去探望過,此時他深受重傷, 想去也去不了,便心安理得的留在山上養傷。 胡水清臨死之前, 沒能等到兒女。她就那么看著窗戶,回想自己的一生, 不知不覺間, 臉上已滿是淚水。 執意嫁給陳康平, 惹他厭棄, 兒女離心,被燕長琴報復得毫無還手之力,被娘家攆出門, 看兒女對她的態度,怕是不會幫她報仇……她越想越難受,輕輕一咳就吐了血。 一口接著一口,始終不見有人進來,胡水清咳得半身鮮血,咳出滿臉眼淚。 她錯了! 聽到屋中沒了動靜,外面守著的人才輕輕推開門,床上女子睜著眼睛,瞪著窗口的方向,下巴和衣衫上被子上都全是鮮血。已然沒了氣息。 胡水清之死,對于陳家來說,仿佛無事發生。 陳明韻得知后,想去看母親最后一眼,卻又因為那家人對喪事的敷衍吵了一架。她說話刻薄又難聽:“這是你的妻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娘。死者為大……” 那家人姓秦,接了胡水清過門后,除了照顧還是照顧,自家還搭上了不少銀子買藥。又沒有圓房,自覺仁至義盡。如今還準備好好把人安葬了,結果卻還嫌他們做得不夠。 “我對你娘夠好了?!?/br> 陳明韻卻不承認這話,一把抓住抬棺材的繩子:“這種棺材木料太差,還被蟲蛀了的,你們從哪兒搜羅來的?” 她是真心覺得母親委屈。 想當年他們在陳家的時候,隨便打賞下人的銀錢拿來買棺材都肯定比這個好。 秦家人面面相覷,最后,直接撒開了手,將棺材丟在了路上。解下了腰間掛上的白布,揚長而去。 陳明韻又哭又鬧,又吵又罵,還是胡家人得知消息后趕來,找了個地方將胡水清下葬。 經過這件事,胡家人也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了陳明韻的性子,一點都不能忍,好像覺得這世上所有人都應該對她好,不對她好就是對不起她。 一家人商量過后,將陳明韻送回了陳家,一起送來的還有她未來夫家的聘禮。說真的,要不是陳明韻有孝在身,胡家真的恨不能直接把她給嫁出去。 胡家大概知道陳家不愿意接納,將人送到門口后,轉身就跑。柳紜娘回到家中時,陳明韻已經在她原先住的院子里安置好了。 于陳康平來說,他不喜歡小女兒,甚至是厭惡的,但到底是自己的骨rou,胡家不肯接納,他也不能把人往外攆。干脆假裝不知道,反正家里也不缺她一碗飯吃。等過了孝期,直接打發出門,也算全了這段父女緣分。 再次回來的陳明韻學乖了,從來不往柳紜娘跟前湊。也可能是被打怕了。 就柳紜娘帶著陳明忠兄弟倆在外做生意。陳康平安心養病,等閑不出院子。家里人少了許多,用不了那些下人,柳紜娘還辭了不少,反正沒有吃閑飯的,無論白天黑夜,院子里各處都挺安靜。 三個月后,陳明耀養好了傷,自己從山上回來了。 彼時,柳紜娘也在家中,聽到人進了門,她挺意外的:“誰讓他回來的?” 管事搖頭:“老爺好像也不知道?!?/br> 家里有孝,不好跑到外頭轉悠,除非必要,柳紜娘都不出門,因此,她最近挺閑的。當即來了興致:“我瞧瞧去?!?/br> 她剛進老兩口的院子,就聽到陳康平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還想去私塾?又是勾引人家妻子么?” “你這個混賬,以為一兩次沒出事,人家就不不跟你計較嗎?老子告訴你,方紅兒那是你大哥懶得跟你計較,你在私塾遇上的那書生,人家是要臉,剛好安家是普通人,所以你才沒事。要不然,輕則傷殘,重則要命,你別以為老子是嚇唬你?!?/br> 最近一段日子,陳康平徹底放下了生意,也不管家中的事,大概是少費神,他病情似乎好轉了許多。說這么一長串話,連個磕巴都沒打。 柳紜娘一進院子,就看到了跪在廊下的陳明耀。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柳紜娘進門的動靜,反正沒回頭,只看著面前的父親苦求:“爹,兒子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不甘心就此放棄。之前那些事兒子確實做得不對,也已經受了教訓。以后一定謹言慎行,再不和別人家的女眷多來往……爹,兒子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就原諒了兒子吧……要是不讀書,兒子就是個廢人??!您愿意看兒子庸碌一生嗎?” 陳康平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安家把姑娘都給你送上了門,私塾那邊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同窗看不起你,夫子大概也討厭你,你去讀書,還能讀得好?你名聲盡毀,想要參加科舉,得有秀才做保人,你干了這么多的混賬事,誰會保你?老實去山上呆著,無事不要下山,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br> 要說陳明耀不知道自己回到私塾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待遇那是假話。他揪住父親的衣擺:“爹,您送我去云城吧,那里還有書院,離咱們這里幾百里開外,不會有人知道兒子曾經做的那些錯事的。兒子一定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日后光宗耀祖。曾經兒子在你跟前承諾過,一定會讓您為兒子驕傲,這話兒子一刻也不敢忘?!?/br> 去云城? 陳康平一臉納罕,重新打量跪在面前的人:“你小子倒是真的挺聰明。你走了,打算怎么安置那位安姑娘?” 關于此,陳明耀也早就想好了:“可以把她放在山上,或是……找一個對她好的人,把她嫁出去?!?/br> 柳紜娘忍不住出聲:“人家對你一往情深,又怎么會隨意許嫁?” 陳明耀頭也不回:“她天真爛漫,如果有人真心愛她,她會嫁的?!?/br> “人家常年住在山上,上哪去找有心人?”柳紜娘嘲諷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再找人騙她吧?” 陳明耀沉默。 不反駁就是默認。 柳紜娘氣笑了:“人家姑娘是刨了你的祖墳么?你憑什么這么算計人家?遇上你這種騙子,簡直倒了八輩子霉?!?/br> 陳明耀抹了一把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爹,為了考功名,我什么都能做?!?/br> 他這樣的決心,倒讓陳康平刮目相看。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小心雞飛蛋打?!绷嬆镎Z氣涼涼地提醒:“陳康平,你手頭的銀子不多了吧?我跟他們母子三人有大仇,想讓我出銀子給他讀書,那是白日做夢!” 陳康平:“……” 不說銀子,他還能心平氣和。這幾個月來,家中的事就沒停過,他為了盡快養好傷,讓大夫配了好藥。 好藥嘛,價錢也很美。他手頭只剩下一些散碎銀子了。要供一個讀書人,還要送去云城的話,怕是連路費都不夠。 但是,他扛不住做秀才他爹的誘惑,緩和了一下面色:“長琴,水清已經不在,明耀以后就是咱們的兒子。他有出息,你我臉上也有光?!?/br> 柳紜娘不客氣道:“兒子我有。這種白眼狼,也只有你才會當寶?!?/br> 她話里話外毫無掩飾自己的鄙視,陳康平聽了有些惱,但他身子還沒養好,不宜與人爭執,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拿到銀子把陳明耀送去云城,不能耽擱了學業。他沉吟了下:“家里剩下的那間鋪子還在我名下,回頭我賣給你?!?/br> “不買!”柳紜娘一口回絕:“反正也是我管著的,管事是我的人,跟我的鋪子沒區別?!?/br> 陳康平:“……” 把強占鋪子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人,他還是第一回見。 他咬了咬牙:“五十兩,家里的宅子過到你名下?!?/br> 柳紜娘看他一眼。 陳康平被她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你愿不愿意,倒是給個話??!” 柳紜娘坦然道:“我根本就不用買,等你死了,宅子鋪子都是我的!” 陳康平:“……” 他發覺自己的頭又開始暈。 恰在此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里面還有呼喊之聲。 “安姑娘……您別跑啊……小的還沒稟告……” 柳紜娘側頭,看到安姑娘急匆匆跑來,額頭上滿是汗,粘的頭發一縷一縷緊貼著臉,她累得氣喘吁吁,不看任何人,只盯著廊下的陳明耀。 “你要去讀書?” 陳明耀看到她眼中的偏執,有些被嚇著:“……是……我為你掙一個前程回來?!?/br> “為我?”安姑娘哈哈大笑,笑出了滿臉眼淚,她猛地撲了上去,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把匕首,沖著陳明耀身上猛刺:“你個騙子,你還要騙我……那個男人都說了,是你讓他來騙我感情的……陳明耀……我恨你……” 每說一句,她手中的匕首就刺一回,帶得血光飛濺。 陳康平一開始還想上前幫兒子,看到她這么狠,簡直恨不能把人砍死,他伸出的手險些被匕首割到,好在收得快,他急忙忙往后退:“快拉開!拉開!” 這一回陳明耀運氣不太好,他當場就失血過多暈過去,柳紜娘看得清楚,有兩刀還傷在了要害之處。 安姑娘大概真的想把人留下,最后還狠命抱著陳明耀的右手割他手腕,邊上的下人來拉,她的手死死拉著陳明耀的手,不停地割:“我讓你考!我讓你考!” 瘋魔的模樣,著實駭人。 匕首很是鋒利,比簪子要厲害得多。 先前安姑娘發瘋那回,她力氣不夠,簪子并沒有入rou多少,全都是皮外傷。也可能是她下意識避開了要害,反正那一回還是鞭傷嚴重些。 今日不同,大夫趕到后,一看就搖頭,上前把過脈后,嘆息道:“準備后事吧?!?/br> 陳康平腦中一暈,整個人栽倒在地。 321. 典妻婆婆 三十六 剛好大夫就…… 剛好大夫就在旁邊, 立刻上前扶住了陳康平,給他把脈施針。 陳康平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才會摔倒,除了摔傷外, 沒有其他的病。 他半靠在門口,看著追來的下人將小兒子弄進屋中,已經有人拿來了壽衣, 趁著人還沒死透趕緊給他洗漱換上……人若是死了, 衣衫不好穿, 就只能拿更大的, 那就不合身了。 安姑娘被兩個婆子摁住,她也不掙扎, 只愣愣看著陳明耀被人抬走。 好半晌, 陳康平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長琴,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柳紜娘聽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若不是你把下人辭了,又怎會沒人幫忙?” 柳紜娘:“……” 這么說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家里的下人太少,安姑娘奔過來時, 只有一個婆子追來……或者說,如果家里人多, 安姑娘應該趴闖不進來。 但是, 常人也沒這么瘋??!怪下人太少沒拉住, 這也忒不講理了。 “你早把人教好, 他也惹得人家姑娘拼命殺人?!绷嬆锟聪蛞慌詠G了魂似的安姑娘:“我還覺得安姑娘可憐呢?!?/br> 這一聲像是喚回了安姑娘的魂兒,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奔進門去看陳明耀, 當看到他身上到處都是血,剝開衣物的肌膚慘白時,頓時號啕大哭。然后,她奔向了被人奪走后又放在邊上的匕首,抓起朝著自己的心窩扎去。 柳紜娘奔進門,抓住她的手時,已經晚了。 安姑娘看著床上的人,喃喃道:“死同xue……” 柳紜娘將人扶住,心下嘆息,保證道:“我讓你如愿,回頭將你們合葬?!?/br> 陳康平奔進門:“她是殺人兇手,該送去衙門,該不得好死!” “人都死了?!绷嬆锬坏溃骸瓣惪灯?,若不是你這個混賬兒子,人家做著讀書人的夫人,日后興許還能做秀才娘子?!?/br> 陳康平一臉崩潰:“明耀沒有害她性命!” 但對于女子來說,與人有了私情,被夫家休棄,被娘家放棄,名聲已然盡毀,等于毀了一生。 見柳紜娘一臉不贊同,陳康平強調:“她若是知道自重,又怎會和明耀暗中往來?分明是她不檢點勾引我兒……” “她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比硕妓懒?,還要怎樣? 柳紜娘懶得與他多說,命人去給安姑娘準備后事。 陳家又辦喪事,陳明耀之死說起來實在不光彩,不過,此事也算是給城里那些喜歡勾三搭四的男人敲了個警鐘。背著妻子和別的女人談情,若是惹上真情深的,興許要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