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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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來追,趙鐵匠一直念著亡妻,早就盤算好今日放亡妻的牌位,孫二翠一鬧,他以為事情要黃,還失落了一會兒,見人走了,覺得機不可失。催促道:“不能誤了吉時,先拜堂吧!等到明早上,不會少了她那一拜的?!?/br> 主家都發了話,早就得了吩咐的喜婆再不耽擱,急忙忙讓新人拜堂。 柳紜娘出了門,直接去了孫家。 她這兩天不好離家,還沒找著機會把銀子給兄長呢。 比起趙家的熱鬧,孫家安靜得很,柳紜娘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嫂嫂何氏,她急忙上前將人扶起。 247. 第十個婆婆 四 “怎么摔了?…… “怎么摔了?” 何氏從生下來起, 就有一條腿是畸形。小時候也看過大夫,可這種是治不好的。 她就著柳紜娘的力道起身,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不知道在柳紜娘進來之前已掙扎了多久,疑惑問:“你今兒不忙嗎?” 柳紜娘將人放在椅子上坐好,幫她擦了汗, 又倒了一碗水:“趙家不干人事, 我懶得伺候, 躲出來了?!?/br> 何氏不接碗:“你先喝?!?/br> 她這么客氣, 柳紜娘心頭挺不好受。 孫二翠害了侄女的婚事,娘家嫂嫂罵幾句還好, 可沒有責怪, 她便愈發歉疚。想要彌補, 又有心無力。 柳紜娘看了一眼院子里:“大哥呢?” 何氏笑了笑:“去山上砍柴……到底同住一村,那又是你家,雖說鬧了不愉快,也不能讓你難做。所以, 我讓他幫著砍柴?!?/br> 孫趙兩家婚事不成,如果孫大樹今日出現在趙家幫忙, 肯定會惹人議論。不幫忙又不好,所以他跑去山上砍柴, 柴火放在趙家柴房, 基本碰不到人。 這件事情, 上輩子的孫二翠都不知道。 柳紜娘嘆了口氣:“咱們家越是軟, 趙家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大哥可以不用去的?!?/br> 何氏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凡事都要爭個對錯,鬧僵了對你不好?!?/br> 柳紜娘掏出趙母給的荷包:“這是趙家給的補償,你收好!” 何氏一臉驚詫:“補償?” 女兒的婚事黃了, 要說心里不難受,那是假話。但小姑子在趙家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她也是知道的,從來就沒想過趙家會賠償。她還想著等到趙母上門道歉時,說幾句難聽的,順便為小姑子爭取一二,這事便過了。 實在是,她不知道怪誰。小姑子本也是好心。那趙冬青學了他爹的手藝,以后要接手鎮上的鋪子,本身是個挺好的人選。真正論起來,她自己也有錯,不該那么貪心。 她順手打開了荷包,看到里面幾個銀角子,微微變了臉色:“這未免太多了?!?/br> 說著就要往回遞。 柳紜娘伸手攔?。骸敖o你就收著。就是要讓他們痛,否則,還以為我們好欺負?!?/br> 何氏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忐忑道:“真的是趙家給的?” 哪怕是鐵匠,五兩銀子也不好攢。趙冬青成親花費不菲,下來還有夏青和春花的婚事,這都是要銀子的!再說,趙家對孫家本就冷淡,就算銀子多到花不完,也不會想著送過來,這里面肯定有事。她皺著眉:“是不是你偷拿的?” 柳紜娘失笑:“不是,前天來了好多人幫忙,我在屋中躺著不出去。她丟不起那個臉,只能妥協?!?/br> 聽到這話,何氏更慌:“那不行,這銀子我不能收?;仡^她肯定要問你拿的,還有,夏青和春花都要議親,他們……” 柳紜娘再次將銀子摁了回去:“就算這些銀子我不拿。他們也沒打算在兩個孩子身上花費多少……不要緊,給你就收著,我心里都有數?!彼肓讼耄骸盎蛘?,你們可以把邊上周家的院子買下來,把屋子修好,給小寒議親。至于六月,是我這個姑姑對不住她,日后一定幫她找一門好親?!?/br> 有何氏這個跛腿的婆婆,加上家貧,孫小寒的婚事成了老大難。當年孫大樹一成親,孫父就找了個由頭分家,只分了兩間老屋子,糧食幾乎沒有,地也是家里最差的。因此,辛辛苦苦一年,還不一定夠吃。全家人都是出了名的勤快,這些年好容易才將兩間老屋子修繕好,勉強維持溫飽。 孫小寒是個懂事的,讓meimei住唯一的廂房,他住在搭出的柴房里。 本來孫二翠和何氏的想法都一樣,讓六月嫁入趙家,把那間廂房騰出來,剛好孫小寒能娶妻。結果,婚事定下之后,趙家一直拖拖拉拉,大半年了,好不容易定下婚期,卻又定了一個更早的婚期娶別人過門。 迄今為止,都沒上門道歉。 “你別這么說?!焙问峡嘈Γ骸澳闾徇@門親,本也是為了六月好。再說,當初是我和她爹答應了的,這是趙家祖孫三人不做人,不能怪你?!?/br> 于孫二翠來說,她寧愿娘家哥哥嫂嫂打她一頓,心里還好受點。 何氏摩挲著荷包:“這東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就像是你說的,夏青和春花的婚事上,他們趙家興許不會多上心,到時候你拿這銀子貼補,把婚事辦得體面些?!?/br> 柳紜娘又推了一把:“我心里有數?!彼蛔忠痪涞溃骸拔医o他們家當牛做馬這些年,絕對不可能白白受了這場委屈?!?/br> 兩人正說話,外頭有人進來,正是兄妹二人,孫小寒的手里還拎著個籃子,里面裝著野菜??吹轿葜械牧嬆?,兩人都站在了門口。 “六月,快給你姑姑倒水?!?/br> 孫六月眼睛紅腫,明顯哭過,何氏應該是想讓她避開,不讓她在孫二翠面前流淚。 柳紜娘上前將人拉過來:“六月,別哭。當初是姑姑想岔了,那趙冬青就不是個良人,依我看,咱們得慶幸他的變心?,F在知道,總比嫁過去才知道要好得多?!?/br> 孫六月愣了下。 這么一想,好像還真是。她恍恍惚惚地拎著茶壺出去燒水。 孫小寒聽到柳紜娘說要花那五兩銀子買宅子,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這銀子就算不還給趙家,也應該補償給meimei?!?/br> 柳紜娘也這么認為:“就當是你借她的?!?/br> 孫小寒搖頭,苦笑道:“可我還不起?!?/br> “還得起?!绷嬆镎J真道:“以前你們總說我煮的面好吃,回頭我把手藝教給你,你和你爹去鎮上擺個攤子?!?/br> 孫小寒眼睛一亮,他早就受夠了家里那幾分薄地,這些年雖然好些了,可每年跟伺候祖宗似的,糧食卻不夠多。想做生意,又沒本錢,加上雙親不答應,便一年年蹉跎下來。 現在不同,姑姑支持,又有這五兩銀子,他覺得可以搏一搏。 正想再說幾句,外頭有人敲門。沒多久,孫六月帶著人進來。 來的人是冬青的jiejie秋喜,現如今嫁給了鎮上的商戶,今天早上回來的,也沒和柳紜娘說過話。人未到,聲先至:“嬸娘,你家這院子打掃得真干凈?!?/br> 柳紜娘心下冷笑,按理說,孫二翠給他們姐弟倆做了后娘,照顧了二人這么多年,她喊何氏一聲舅母總應該吧? 可他們姐弟從來都沒改口,只喊胡家那邊為舅舅,分得那叫一個清楚。孫二翠以前身在其中,覺得孩子沒喊習慣,反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不用在意。 可在柳紜娘看來,這是姐弟倆壓根就沒把孫二翠當親娘證據之一。 柳紜娘不客氣道:“你來做甚?” 趙秋喜一臉無奈:“娘,今兒大喜的日子,您不該鬧脾氣的。好多人都在議論呢,趕緊跟我回去吧!趙家丟臉,你也丟臉??!”她苦口婆心地勸:“鬧成這樣,三弟和meimei日后的婚事怎么辦?” 聽到這話,何氏瞬間就急了。 無論趙冬青品性如何,反正他已經娶妻,趙家要是丟臉,對未成親的兩個孩子影響最大。孫二翠也是因為想到這些,看到那牌位上了高堂,心里再委屈也只能忍。 柳紜娘輕哼一聲:“婚事講究緣分,我也不怕丟臉。隨便外人怎么想?!?/br> 她什么都不管不顧,趙秋喜面色難看:“娘,不就是一拜么,回頭我讓冬青給你多磕幾個頭。今日爹和祖母忙糊涂了,沒顧得上請你……” 柳紜娘冷笑道:“你們本就是故意的,還裝什么?”她站起身:“罷,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你娘在你們父子三人記憶中,那就是天上的仙女,我不配和她比?!?/br> 說著,抬步往外走。又道:“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女主人不在,確實不太合適。走吧?!?/br> 回去的路上,趙秋喜沒說話,臉色黑沉沉的。 新婦進門,趙家院子里開席,柳紜娘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吃飯??吹剿貋?,有和趙家親近的人立刻來拉:“二翠,趕緊來吃飯?!?/br> 柳紜娘坐下,嘆氣道:“不是我不懂事。實在是趙家太過分了,不過,二翠都說,她爹和祖母老糊涂了……我一想也是,咱們不能跟糊涂的人計較??!” 趙秋喜:“……”她沒有說這種話! 但今日這事確實是趙家不對,真要上前掰扯好像也不合適。 柳紜娘剛吃完半碗飯,趙母就過來拉人:“二翠,你快過來?!?/br> 她坐在原地沒動:“冬青都不認我這個娘,今日的事你看著辦,不用來找我?!?/br> 趙母無語,她也不是為了找兒媳幫忙做事來的! 之前的五兩銀子還在孫二翠手中,她可都問過了,孫女說人是從孫家請回來的。萬一那銀子給了孫家……就不太好要了??! “我有事跟你說?!壁w母語氣加重。 柳紜娘嘆口氣:“娘,我忙里忙外,你們家都不承情,現在連口飯都不能好好吃。難道我就只配給你們家當牛做馬?” 反正她現在不去。 兒媳這么抵觸,趙母心里咯噔一聲,總覺得那銀子已經被兒媳送走了。 她一著急,伸手就來拽人。 柳紜娘偏不動,這么大的動靜,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趙母記掛著銀子,也顧不上別人怎么看待,道:“二翠,我真有急事,你快點?!?/br> 柳紜娘直接將手里的碗一拍:“合著我出現在這里就礙了你們趙家人的眼是吧?非要把我拽走,我見不得人?” 248. 第十個婆婆 五 柳紜娘沒有刻…… 柳紜娘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院子里吃飯的人都放下了碗筷看了過來。 一片安靜里,趙母特別尷尬。 “二翠,我有事情問你?!?/br> 柳紜娘不客氣道:“這婚事我壓根就沒沾手, 飯菜也好,各種喜禮也罷,你都沒讓我碰。有什么好問的?”她甩開趙母, 扭身就走:“我算明白了, 孩子養大成了親, 你們趙家用完就丟, 這是想攆我走呢,既如此, 我便不留在這里礙眼了?!?/br> 眼看她又要走, 趙秋喜急忙上前拽人:“娘, 我奶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鬧??!” 柳紜娘冷笑連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回來就坐在這里吃飯,我鬧什么了?” 不只是趙秋喜, 還有好多熱心人上前來勸。趙母急得跺腳:“二翠,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我沒有安排好, 我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 行了吧?” 說著, 就要彎腰鞠躬。 柳紜娘往邊上避開:“我沒有對不起你們趙家吧?你還要來折我的壽, 我上輩子是不是掘了你家祖墳?” 在村里人看來, 晚輩是不能受長輩的禮的。趙母如此,是想著自己彎腰,兒媳上前扶她起來。順勢把這茬揭過去。結果, 又成了她的錯。 一時間,趙母那腰彎也不是,不彎也不是。 好在邊上的熱心人多,急忙將她扶開。又有人跑去找趙冬青:“你娘別不過那個勁,她養你一場,也算盡心盡力。你拜一拜她本也是應該的,趕緊去補起來?!?/br> 趙冬青:“……” 小時候他確實親近過這個母親,可后來外祖母告訴他,他母親另有其人,孫二翠沒安好心。祖母又時常隔開他和孫二翠,稍微大點后,他時常呆在鎮上,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因此,他記憶中的母親是外祖母和父親口中那個溫婉善良的女子。而不是孫二翠這個進門后為了鞏固地位又生下一雙兒女,想要搶走他父親的惡毒婦人。 讓他拜孫二翠,他是無所謂。但得是方才拜堂,而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迫磕頭。 他臉色難看,甩開來抓自己的婦人:“我明早上給她磕就是?!?/br> 好心人自覺想撮合母子倆,見他如此,只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