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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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再提及自己的身份,一來是說了也沒人信。二來,好多犯人都聽說過潘元武的名聲,他每說一次,那些人都指責他的鼻子罵蠢。 “你怎么這樣想不開,裝誰不好,偏要裝那個聲名狼藉的潘元武?難道你要和他比蠢?” 潘元武:“……”好后悔。 244. 第十個婆婆 一 林玉蘭纖弱,…… 林玉蘭纖弱, 額頭上一個大洞,半張臉上都是鮮血,沖著柳紜娘拱手:“多謝?!?/br> 她一臉悵然:“子海一心練武, 人又單純,但他有恩師在側,本身武功也不弱。我不擔心他, 就是子峰……李琳瑯進門后, 我總想著對她好些, 她就能對子峰好一些。身為人母, 看到自己兒子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卻得不到同等的回報,真的挺難受?!彼α诵Γ骸昂迷? 只是人選不對。甘草是個好姑娘, 知道疼人?!?/br> 她滿臉釋然的笑, 再次道謝過后,很快消散在空中。 * 柳紜娘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著一身七成新的布衣,有些不太合身, 舉手投足間緊巴巴的。屋中灰撲撲的,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地, 屋中的擺設倒挺齊全。 左手邊的位置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婦人,此時正一臉苦口婆心:“那女人水性楊花, 又嫌貧愛富的, 之前跟冬青好了那么多年, 看到那邊是富家公子, 直接就定了親。結果呢,守寡后又回來找咱們冬青,偏偏冬青就看中她……冬青也不想想, 六月怎么辦?你跟你娘家那邊又怎么交代?” 來人滿臉愁苦,似乎格外擔憂。 柳紜娘放下碗,起身就往外走,腳下匆匆:“我去一趟茅房?!?/br> “哎,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到這句話時,柳紜娘已經站在了院子里。婦人的語氣里滿是不悅。 很明顯,剛才的客氣都是裝的。 院子的屋檐底下蹲著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時正在磨刀,看到她出來,道:“冬青那邊,你還得好好說說?!?/br> 柳紜娘假裝自己很急,沒有搭話,往后院跑去。 原身孫二翠,出生在青國小小的一個小村里,出生時母親難產,用當下人的話說,如果孩子出生卻帶走了母親的命,那就是命硬。孫母不想讓女兒背上這樣的名聲,生生熬了過來,但元氣大失,她一日日的虛弱下去,還沒熬到女兒滿月就撒手人寰。 在莊戶人家眼中,家里沒個女人日子都不太好過。尤其孫二翠還沒滿月,她哥哥也才兩歲。于是,剛剛滿月時,后娘就帶著一個女兒進了門。一年后又生下了孫小寶。 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孫家即便是如此,孫二翠從懂事起就幫著家里干活。稍微大一點,地里的活也要干,純粹當個男人使。 她一年年長大,到她哥哥孫大樹娶妻時,家里拿不出多余的銀子給他娶妻,或者說是不愿意出和別人家一樣的聘禮。因此,最后哥哥倒是正常娶了妻,可嫂嫂的腿是跛的,還時常生病??吹礁绺缛绱?,她心里便有了主意,和住在同村的青梅竹馬好上了。 好上了沒有用,哪怕那邊愿意出和別家一樣的聘禮。她還是沒能如愿嫁過去,最后定給了村里的趙鐵匠。 無論何時都餓不著手藝人,鐵匠于村里人來說,其實是一門好親事。但如果真的好,也輪不著孫二翠……這趙鐵匠是個鰥夫,之前的妻子生病而亡,留下了一雙兒女,小的那個還不滿周歲。正如當初的孫父一樣,他急需一個幫自己照顧孩子的女人。不過呢,孫父家貧,娶了同樣家貧的寡婦。而趙鐵匠手頭有銀子,便聘了還沒嫁過人的孫二翠。 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孫二翠也為自己爭取了,但到底沒人杠過親爹,嫁入了趙鐵匠家中。除了婆婆比較難纏,那原配的娘家喜歡插手家里的事,男人不常在家住之外……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平靜只是孫二翠自己以為的,她是個很務實的人,反正日子還能往下過。進門后,三年抱倆,生下了一兒一女。 但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這話在趙鐵匠家中卻并不適用,他一直覺得沒了娘的孩子可憐,生怕怠慢了兒子女兒對不住先頭的妻子。于是,悲催的就變成了孫二翠母子三人。 孫二翠對待先頭留下來的孩子,那是輕不得,重不得,做多了是錯,不做也是錯。 “二翠,娘要走了?!?/br> 聽到外頭的喊聲,柳紜娘繞出了后院,就看到了方才和自己說話的婦人臉色格外難看。婦人看到她出來,冷哼一聲道:“知道你不待見我,我這就走吧,反正這也不是我女兒的家了?!?/br> “娘,你咋說這話呢?”屋檐下磨刀的趙鐵匠跳起來,一把將人拽?。骸岸洳皇墙o你甩臉子,她是真的急。剛才我說話她都沒來得及……”一邊說著,一邊又沖著柳紜娘使眼色。 這作勢要走的的婦人是趙鐵匠先頭的岳母,別看她女兒已經不在,因為兩個孩子的緣故。她時常登門,指點孫二翠做事。 孫二翠娘家不管這些事,趙鐵匠和他娘又把她當正經親戚,這些年來,孫二翠當真是有苦說不出,恨不能把她當老祖宗供起來,只希望她少找點茬。 “大娘,人有三急,你要是因為這個計較我,那我也沒法子?!绷嬆锟刹粦T她的毛病,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退讓,她越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胡母大怒:“你這話是何意?認為我沒事找事?” “大娘,話不是這么說的?!绷嬆飮@了口氣:“方才你說的話我也想過了,冬青他不聽我的,至于六月,只能怪那孩子命苦,遇上我這么個不靠譜的姑姑,能怎么辦?” 冬青就是趙鐵匠先頭的妻子留下來的兒子,也是面前婦人的外孫子。她今日上門,正是因為他的婚事。 話說冬青從小就跟著趙鐵匠,大部分時候都呆在鎮上的鋪子里學手藝。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一個姑娘,二人兩情相悅,趙鐵匠對此樂見其成,本來都要定親了。結果那姑娘和一個富戶人家的公子很快定下親事,兩個月后就成了親。 孫二翠常年呆在村里,不知道其中緣由。反正趙冬青因此大受打擊,頹廢了好幾個月。趙鐵匠看兒子這樣,也覺得不能放任。便想著給兒子重新定一門親事,媳婦進門再生個孩子,自然就忘了那個姑娘了。他尋摸了一遍,看上了孫二翠娘家的哥哥的女兒孫六月。 孫六月是個很勤快的姑娘,人也懂事,農忙的時候還跟著去地里干活,看著纖細,背的東西卻不比一個壯勞力少。 在孫二翠看來,侄女反正都要嫁人。她是吃夠了婆婆的苦,想著自己做侄女的婆婆,怎么也不會讓她遭自己受過的罪,于是,極力撮合此事,婚事定了下來,很快開始走六禮,只剩下最后的迎親,日子都看好了……先前和趙冬青好的那個姑娘守寡了。 他還沒忘記那姑娘,鬧著要照顧人家下半生。于是,婚事便擱置了。 婚事一擱置,孫二翠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奈何勸不動啊,趙冬青還是領著人上門提了親,孫二翠百般阻撓,好話說盡??梢稽c都不耽擱人家成親,后天就是正日子。 趙鐵匠今日會留在家里,也是因為一會兒就有人上門幫忙置辦菜色。明日幫忙的人會更多。 對于趙冬青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趙鐵匠是拗不過兒子,而胡母,就覺得外孫子委屈。她勸也勸了,外孫子一個字都不聽,今日上門,是想讓孫二翠出面拒絕這門親事。 聽到孫二翠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胡母滿臉的不贊同:“姑娘家的名聲多要緊啊,既然都定親大半年了,哪有說毀親就毀親的道理?再說,冬青娶的是個好姑娘便罷了,可那女人品性就不成……” 她越說越著急。 柳紜娘瞄了一眼邊上的趙鐵匠。他眉頭緊皺,也挺不高興,但卻沒有出聲。 很明顯,這一大家子都想讓孫二翠出頭。 “明兒就要準備喜宴了,現在還在說這些,太遲了?!绷嬆飺u了搖頭:“他爹贊同這門親,我一個后娘不好管……” “誰說我贊同了?”趙鐵匠滿臉不悅:“我就是覺得冬青這孩子太執拗。那嫁過人的姑娘,又嬌嬌氣氣的,哪兒有六月合適?” 六月也只是合適,并不是好。 柳紜娘心下嗤笑:“你不滿意,你告訴他啊?!?/br> “什么不滿意?”門口又進來一個身著布衣的婦人,年紀和胡母差不多,正是趙鐵匠他娘,她一臉喜色:“我請了他三嬸來幫忙泡豆子,二翠,你趕緊把豆子拿出來,去年的就別拿了,那做出的豆腐不香。新豆子才好!” 又看向胡母:“親家母,你也不是外人,也留下幫忙吧!” 胡母:“……”這親家母跟傻子一樣! 245. 第十個婆婆 二 當下的婚事講…… 當下的婚事講究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這婚事只趙冬青答應,趙鐵匠默認,其實沒有這么快定下。而是有趙母一手撮合, 蹦噠著找媒人定親,婚期也定得急。從趙冬青提出換未婚妻到后天的婚期,攏共也才大半個月。 也因為此, 胡母到了今日還在試圖阻止。 看到親家母一副歡天喜地等著迎新孫媳的模樣, 胡母忍無可忍:“親家母, 那女人帶著個孩子, 我家冬青是不配娶黃花閨女嗎?” 趙母聽出來了她話里的怨氣:“親家母,我也不愿意啊, 奈何冬青喜歡。媳婦娶進門, 那是要過一輩子的, 你也不想讓冬青的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地吧?” 話里話外都是為孫子打算,胡母頗有些無語:“親家母,這不是買東西,是關乎冬青一輩子的大事。外人會說的?!?/br> 她看向邊上事不關己的柳紜娘:“二翠, 你來說,這事到底妥不妥當?” 柳紜娘要怎么說? 趙家辜負了她侄女六月, 她心頭本就不好受。上輩子孫二翠滿腹怨氣,聽了胡母的話后, 倒不是想幫她, 只是想給趙冬青添堵, 便順勢說了幾句不妥當。 放著定親大半年的未婚妻不管不顧, 連個交代都沒有就和別的女人定了婚期,確實也不妥當嘛! 當然了,她的話壓根就沒人聽。 好家伙, 等到兒媳進門。她那日子就跟苦水里泡著似的,就沒過過一天的消停日子。 趙母看了過來,眼神一片漠然。 柳紜娘隨口道:“冬青的祖母還在,親爹也在。他們都答應的親事,我一個后娘不好多言?!?/br> 過去的那些年里,孫二翠很少說自己是后娘的話。 畢竟,這話怎么聽都帶著點怨氣。趙母立刻就沉下了臉:“沒人把你當后娘,冬青這些年對你夠敬著的了。這門婚事我心里有數,六月那邊,是我們趙家對不住她,等這茬忙過,我親自上門道歉?!?/br> 胡母氣急:“親家母,那女人哪里好?” “冬青是我孫子,我不會害他?!壁w母粗暴地道:“孩子心里歡喜人家,你這個外祖母不說幫襯著,還想著拖后腿。我把話放在這兒,明天和后天,誰要是敢跟我鬧事,我跟他沒完?!?/br> 這話就是對著胡母說,更多的是對著柳紜娘說的。 孫二翠是個很溫柔的性子,又逆來順受慣了,哪怕不愿意這門親事,也還是強忍歡笑幫著把媳婦迎進了門。柳紜娘可不愿意再受這委屈,當即捂著胸口:“娘,我好難受,得回去躺一會兒。那豆子就在屋中,你自去拿吧!” 胡母訝然。 趙母也挺意外:“今什么日子,你還想回去躺著。不怕人笑話嗎?” “反正我孫家已經成了笑話?!绷嬆镛D身就進了孫二翠的屋子。 身后,趙母氣得跳腳。 沒多久,趙夏青帶著meimei從外頭回來,他們是去村頭借大簸箕的。村里遇上紅白喜事,就需要做許多飯,而平時只能用來晾曬東西的大簸箕便多多益善。兄妹倆跑了一早上,借到了十來個。 進門后聽說母親難受,春花便悄悄溜了進來,她手中端著一碗熱水:“娘,你要不要看大夫?” 柳紜娘摸了摸她的臉:“不用。我就是替你六月jiejie難受?!?/br> 春花沉默下來:“娘,大哥太過分了?!?/br> 柳紜娘點了點頭:“趙家這種做法不對,我要是忍了,他們還當我好欺負。你別留在家里,帶著你哥去孫家?!?/br> 春花欲言又止:“這不太合適吧?” 家里有事,鄰居都來幫忙,他們兄妹卻不在……回頭村里人肯定要議論。 “沒有不合適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趙家毀親這事我不高興!”柳紜娘冷哼一聲:“這事兒說破大天去,那也是他趙家不對?!?/br> 春花有些不安,柳紜娘把針線簍子遞給她:“去吧!我心里有數著呢?!?/br> 此時已經有人來院子里幫忙,兄妹倆的消失,趙母很快就發現了,但卻不好發作。讓村里的孩子尋了一圈,抽了個空進了柳紜娘的屋子。她一臉不贊同:“二翠,這大喜的日子,你鬧什么?” “我鬧了嗎?”柳紜娘反問,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從嫁進門的那天起,給你們趙家生兒育女,當牛做馬,現在生病了還不能歇會兒?” 趙母耐心告罄,低聲怒斥:“夏青他們跑回孫家去不是聽了你的吩咐?” “我讓春花去安慰她六月jiejie?!绷嬆锩嫔骸昂煤玫墓媚?,碰上這種事,遇上想不開的,大概都要尋死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呢,不能輕忽。娘,你和六月沒關系,我不求你感同身受,但六月落到這種地步,是被我這個姑姑害的,我心里難受需要歇會兒。怕她出事,讓兄妹倆去陪著,你都能理解吧?” “胡鬧!”趙母面色鐵青。 柳紜娘閉上了眼睛。胡鬧又如何? 孫二翠這些年來逆來順受,也沒落一個好下場。 趙母見她不害怕自己,加上外頭的人越來越多,便放軟了語氣:“二翠,外頭那么多人,你先把這一茬應付過去?;仡^我再給你賠禮道歉,行么?” “您是長輩,我可不敢收你的禮?!绷嬆飶埧诰蛠?。 趙母氣急:“那你要如何?” 柳紜娘閉著眼睛:“無論怎么彌補,六月的名聲都毀了。她名聲好不了,我這心里就好受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