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75節
書迷正在閱讀:臨時老公獨寵小蠻妻、大小姐的神級保鏢、我大概率不是人了、我那么愛你(火葬場1V1H)、蔓蔓婚路、禾苗和她們的朋友、她演技過人[穿書]、非人類妄想(合集)、你我同罪(骨科1v1姐弟)、我在異界開技校
柳紜娘已經轉身進了門。 夜里,村里的人為了不浪費燈油, 各家各戶早早睡下, 廚房里的余梅花熬好了藥, 還是送到了柳紜娘跟前:“娘, 晚上多喝一頓,好得快些?!?/br> 柳紜娘眼皮都不抬。 余梅花見狀,嘆了口氣:“您再生我的氣, 也要保重自己身子。生病了,該喝藥就得喝?!?/br> 見床上的人沒反應,余梅花再次嘆了口氣。 當日夜里,柳紜娘起身把那碗藥從后窗潑了出去,那兒是菜地,藥汁倒入,很快滲到了地里。經過一夜的春風,連味兒都沒剩下。 * 天蒙蒙亮,勤快的人家就已起身,余梅花也一樣。 只是她眉眼間滿是疲憊,似乎沒睡好,院子里打水洗臉時,有路過的大娘好心問:“梅花,你看起來不太好,沒事吧?” 余梅花伸手摸了摸臉:“我娘病著,夜里睡不好?!?/br> “我看你娘已經在好轉,別太擔憂?!蹦谴竽锵氲绞裁?,又安慰道:“你娘這兩天想岔了,應該是廖家人挑撥的。反正清者自清,等到府城的大夫過來瞧過,自然會還你清白?!?/br> 聽到這一句,余梅花心虛無比,隨便搪塞了兩句,將人送走。 她提著一顆心進了婆婆的屋子,看到桌上的藥碗空了,長長吐出一口氣。小碎步上前,推了推床上被子里的人:“娘,您早上想吃什么,我給您做?!?/br> 柳紜娘翻身坐起,精神好了不少,張了張口,卻沒說話。伸手捂住脖子,面色難看。 余梅花見狀,急忙問:“娘,您為何不說話?” 柳紜娘垂下眼眸,昨晚上她送來的那碗藥里,毒嗓子的藥材味道直沖鼻端,要是還說得出話,余梅花該著急了。 “娘,您該不會……啞了吧?”余梅花說到這里,已然滿眼通紅。轉身奔到屋檐下,大喊道:“成禮,你快來?!?/br> 孟成禮從隔壁屋中急匆匆奔出,余梅花帶著哭腔道:“快去鎮上請李大夫,娘她……她說不出話來了?!?/br> 聞言,孟成禮面色大變,跑去村里找牛車。 孟家院子里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村里人本就暗自注意著,余梅花吼這番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邊孟成禮剛出門,就有鄰居趕了過來。 “梅花,你剛才說什么?你娘她怎么了?” “說不出話?!庇嗝坊M臉是淚:“昨兒李大夫悄悄跟我說,我娘中毒很深,根本就不好解,看著是能下地了,其實那只是表象。毒入五臟六腑,只要嗓子一壞,她就……只是拖日子罷了?!?/br> 話落,開始嚎啕大哭。 聲音悲戚,聽得人心里難受起來。 眾人面色都不太好,有人不贊同道:“你倒是小點聲?!?/br> 這人要是生了大病,不知情的時候還能吃吃喝喝,可若是知情……有那膽子小的,自己就把自己給嚇著了。 余梅花擦著眼淚:“我……我不是故意的??吹轿夷锷ぷ訅牧?,我受不住這個打擊,心里難受得很?!?/br> 聽到這話,眾人倒也能感同身受,沒有人再責備她。 柳紜娘靠在床上,聽著外面的人提議進來再問一問。 沒多久,門被推開,兩個和廖小草相熟的婦人緩步進門。走在最前的那個笑呵呵問:“她嬸,你好點了嗎?” 柳紜娘嘆了口氣,搖搖頭。 兩人對視一眼,寬慰了幾句,很快退出。 院子里聚著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擔憂廖小草的人,畢竟,最近春耕忙,地里的活都忙不完,誰有空看熱鬧? 小半個時辰后,孟成禮去而復返,帶來了一身月白的李大夫。 李大夫還是那副翩翩公子的儒雅模樣,惹得大姑娘小媳婦兒羞紅了臉,不敢與之直視。他一臉嚴肅地伸手把脈,又拿出了一個竹片,作勢要壓舌:“張嘴?!?/br> 柳紜娘別開臉,明顯不打算配合。 見狀,李大夫微微皺眉:“諱疾忌醫可要不得?!?/br> 余梅花湊上前:“娘,李大夫這么遠過來就是為了給您治病的。您鬧什么?” 柳紜娘瞪她一眼,然后閉上眼。 昨天婆媳娘吵嘴時動靜不小,好多人都知道,廖小草不相信李大夫,不愿意讓他治,也是有可能的。 立刻就有人提議:“梅花,還是去請賀大夫他們吧!” 余梅花一臉尷尬地送李大夫離開,孟成禮也站在邊上再三賠不是。 李大夫嘆息道:“你們要好好照顧。這人活到了頭,都會鬧些脾氣。老人嘛,身為晚輩就該耐心一些,好好把人送走,日后不后悔,求一個問心無愧?!?/br> 話里話外,都是廖小草活不久了的意思。 大夫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又這般誠心。鄰居們覺得廖小草有些過,有人低聲道:“這人年紀大了,就是愛鬧別扭?!?/br> “可不是么?!边@話立刻有人贊同:“村頭的余老頭,下床不太方便。時常溺在床上,你們說說,這喊一聲能有多費勁?人家偏不喊,幫他換被子,他還在邊上拍手大笑……就是老糊涂了?!?/br> 又有人道:“余老頭都七十多了,他大娘才四十不到,不至于?!?/br> 孟成禮嘆口氣:“李大夫那話,明顯在說我娘的病會越來越嚴重。最多就兩三個月。余三爺那樣都一年多,聽說精神還挺好,且有得活呢?!闭f到這里,他眼圈紅了:“我倒是寧愿我娘像余三爺,糊涂些不要緊,至少還能多熬一段?!?/br> 眾人聽著這話,心里都不是滋味。 鎮上的大夫還沒來,廖大哥的馬車先到了,他去城里帶回來了兩個大夫。 看到院子里這么多人,廖大哥面色微變:“我五妹怎么了?”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的把今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廖大哥聽到meimei口不能言,且病情會越來越重,頓時心都涼了。 無論meimei到底是誰害的,李大夫既然這么說了,那八成就真的救不回來。之后的那些好處大概要飛……他心亂如麻,請了兩個大夫進門。 若不是廖大哥愿意出大價錢,兩個大夫根本就不愿意跑這一趟。進屋后,看到床上的人,其中一位催促:“打開窗戶,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這么黑,我們也看不清楚??!” 屋中都是村里的婦人,聞言急忙開窗,又避得遠了點。另一位胡大夫這才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紜娘:“不能說話了?什么時候開始的?之前中毒又是個什么癥狀?” 來的一路上,二人也問了廖大哥。 可惜廖家和廖小草來往不多,他知道的那些都是道聽途說,不敢誤導了大夫,一問三不知。 余梅花不想搭理這二人,但她做慣了孝順兒媳,也不差這最后幾天。當即擦著眼淚上前,委委屈屈答了大夫的話。 “今早上就不說話?!?/br> 廖大哥著重強調道:“請您二位來,一是為了給我meimei治病,二來,也是想請二位看一看,我meimei的病是不是被人下毒害成了這樣?!?/br> 胡大夫伸手把脈,皺眉道:“確實是中毒。不過,已經好轉了許多,是哪位大夫治的?”他一臉好奇:“你們鎮上還有這么高明的解毒大夫?” 聽到已然好轉,余梅花眼皮一跳。抬起頭就對上了靠在那里的婆婆的眼,不知怎的,心忽然就跳快了些。越想越不安。 另一位周大夫上前把脈,也是同樣的說辭。 余梅花焦急問:“既然在好轉,為何又啞了呢?” 兩位大夫滿臉疑惑,周大夫掏出竹片:“張嘴?!?/br> 柳紜娘這一次挺聽話,依言張嘴。周大夫看過后,搖頭道:“不像是啞了啊?!?/br> 廖大哥也挺擔憂:“那我meimei有沒有性命之憂?” 大夫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周大夫沉吟了下:“如果按時喝藥,又伺候得好,三五年還是好活的?!?/br> 廖大哥心中稍定,又看向了胡大夫。 “如果我配藥,五六年沒問題?!?/br> 大夫跟大夫之間本身也不是那么和睦的,這話一出,就聽到周大夫冷哼一聲。 “要是有我親自照顧,十年都好活?!?/br>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李大夫可不是這么說的! 他確實救活了廖小草,醫術很高明。但很明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非說人活不了多久。 邊上的余梅花面色煞白,看著床上的人嘴唇直哆嗦:“娘,你既然沒啞,為何不說話?” 柳紜娘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我說了不喜歡李大夫,你非要把他請來。明明就是付銀子買藥,我不想問他買,不說話就是拒絕。他又不是孩子,看懂了自己就走了……”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且看她并不如前兩日一般氣喘,余梅花面色越來越白:“你……你沒喝藥?” 柳紜娘深深看她一眼:“昨晚上那一碗藥,我確實沒喝?!?/br> 聽到這話,余梅花險些站立不住。 短短兩句話,眾人卻從這里面聽出了不對。鄰居們不好開口,廖大哥卻不同,他巴不得婆媳二人鬧翻,皺眉問:“什么藥?” 沒有人接話。他一臉嚴肅:“我聽著這話,好像是梅花重新熬了藥,以為五妹喝了。今早上李大夫來了之后就是她啞了,還說她命不久矣?” 他看向柳紜娘:“五妹,說你活不久是從喝了那碗藥開始的嗎?” 在余梅花驚恐的目光,柳紜娘點頭:“是!” 廖大哥立刻就跳了起來,大聲質問道:“余梅花,你去哪抓的藥?你到底和李大夫密謀了什么?” 孟成禮本就體弱,此時面色愈發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大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今早上娘不肯開口,我們說她啞了,她也沒反駁。這才誤導了大夫……” “胡說!”廖大哥指著他:“剛才兩位大夫可不是這么說的,你娘明明活得好好的。那李大夫既然能解毒,應該是個高明大夫,為何看不出你娘沒有病入膏肓?還能活十年的人,落到他口中,只能活兩三月?” “哪里來的庸醫,我呸!”他跳腳道:“五妹不讓他治是對的。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聽到廖大哥回來,廖家其他人也從山上趕了回來,看到亂糟糟的院子,也不管方才發生了何事,紛紛附和廖大哥的話。 鎮上的三位大夫和李大夫各執一詞,村里的人還能勉強相信??墒歉堑拇蠓蚨颊f廖小草能活,那這李大夫……明顯是有問題的。 而余梅花不信別的大夫,只信李大夫。她到底安的什么心?難道是不想伺候婆婆,想把人就此送走? 這種兒媳,心也忒毒了! 平時看起來那么和善的人,對婆婆比對親娘還好。結果呢?一時間,眾人看著余梅花的眼神都不對了。 余梅花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只覺得渾身僵冷。 婆婆為何沒有喝那碗藥? 難道她不止懷疑李大夫,還懷疑自己嗎? 事實上,昨天魚梅花已經聽得出來婆婆口中對自己的懷疑,但婆媳倆這些年來相處得那么親近,她那藥是藏著拿回來的,明面上,她熬的就是之前配的藥,婆婆不應該有所懷疑才對。 余梅花滿臉慌亂,不敢和眾人對視,急忙去找孟成禮。 孟成禮扶著額頭,似乎很難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