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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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楊太后已死,甚至都已入土為安。她做下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人證物證俱在。長公主就算回來,也改變不了什么。論起來,楊太后找人給皇上灌點心的事還未追究,如今人已經死了,再不能為自己分辨。細查起來,她罪名只會更重。 柳紜娘并不想和她做對,不過,如果長公主非要找不自在,她也絕不會客氣。 長公主回京,也算是一件大事。 柳紜娘得到消息時,正陪著華隱在勤政殿處理公務。她站起身:“請長公主到我宮中?!?/br> 華隱立刻起身:“皇祖母,我陪你一起?!?/br> 柳紜娘笑了笑:“政事要緊,你忙你的?!?/br> 最近這段日子,柳紜娘時常指點,她并不貪戀權勢,真心為國為民,又有顧閣老他們不遺余力教導。因此,朝堂上官員對她垂簾聽政一事并不抵觸。 而華隱學得飛快,他本就是個聰明人,看出來柳紜娘并不搶權,對她也越發敬重。 “我想陪陪您?!?/br> 聞言,柳紜娘笑容加深:“我看你是想偷懶?!?/br> 華隱頷首,撒嬌道:“您就依了我吧?!?/br> 祖孫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剛到殿外,便遇上了長公主一行人。 長公主華敏,頗得先帝寵愛,嫁人時還帶著封地,堪比親王。 兩邊人一碰頭,氣氛便不太對勁。 176. 太后婆婆 十五 長公主華敏的…… 長公主華敏的臉色也不太對勁。 一臉寒霜, 看起來格外嚴肅,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吹贸鰜碲s路的疲憊,邊上伺候的人戰戰兢兢。 華敏身為先帝嫡長女, 又深得寵愛,自是有傲氣的資本??吹搅嬆?,她虛虛一禮:“母后, 我想看看皇弟?!?/br> 這禮……有些太敷衍了。 她們不是親生母女, 但華敏還是前年回過宮, 這么久不見, 合該行大禮才對。 這般敷衍,只能說她沒有將顧玲瓏看在眼中。 當然了, 顧玲瓏和她之間本就不和, 柳紜娘自認不用對她太客氣, 上下打量一番,笑著道:“長公主到了?” 邊上華隱上前:“姑母?!?/br> 無論華敏心中有多少不甘愿,看到太子,她也只得行禮。她嫁人之后, 兩三年回一次宮中,但與華隱, 那是真的不熟。 華敏眼神有些挑剔,掃了一眼華隱:“不必多禮?!?/br> 語氣滿是不屑。 她貴為長公主, 華隱身為晚輩, 確實該對她行禮。但是, 太子是要比長公主尊貴一些的, 她應該還禮才對。 這般傲氣……柳紜娘唇邊勾起一抹笑:“長公主在外地,可能消息不太靈通?;噬弦巡×肆嗽S久,現如今是太子監國……” “本宮知道?!比A敏臉色不太好:“本宮還知道, 皇弟病得很重。但是,我母后生病還在皇弟之后?!?/br> 病得重的皇上還沒死,她母親卻已經死了。言下之意,有人害了她母后。 一行人站在門口,不說話氣氛就不太對,剛說幾句,凝滯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廣禮笑著上前:“長公主剛剛進京,還是先去洗漱。免得過了病氣給皇上……”又笑呵呵的解釋:“這是太醫的意思?,F如今皇上身子虛弱,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會讓皇上病情加重。凡事要求見皇上的人,都得沐浴換衣。更何況,您還是從外地而來?!?/br> “你在刁難我?”華敏面色鐵青。 “老奴不敢?!睆V禮一臉為難,側頭求助地看向柳紜娘。 柳紜娘似笑非笑:“皇上病重,這是前朝后宮都知道的事,沐浴換衣才能求見皇上,那也是太醫定下的規矩。你擔憂他,便更應該按規矩來。就是本宮,也得如此?!彼挠膰@了口氣:“越是擔憂皇上,越應該小心一些。你若是不管不顧,就往里闖,這份姐弟情……怕也沒那么真?!?/br> 華敏聽這話,冷笑道:“若我非要進呢?” 柳紜娘伸手一引:“進!” 她嗤笑一聲:“不就是皇上體弱么,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你愛看就看?!?/br> 萬一人不行了,那就是你的罪責。 話沒說完,但就是這個意思。 華敏面色鐵青,她再是長公主,可疼愛她的父皇已經不在,母后也……那樣不堪。曾經就不太對付的兄弟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現如今做主的事和母后作對了一輩子的顧玲瓏。 她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夫家和孩子著想。萬一這一進,皇上真就不成了,她跳進黃河也說不清。 兩人對峙半晌,華敏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小人得志?!?/br> 柳紜娘面色淡淡:“站??!” 語氣和緩,落在眾人眼中,卻無端端覺得心里發冷。 華敏頓住腳步:“母后還有何吩咐?” “你方才那話是對著誰?”柳紜娘緩步走到她面前,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我是你母后,華隱是太子,你說誰呢?” 這兩人,以華敏如今的身份,她都得罪不起。 華敏眼中生氣一抹怒氣,又很快垂下眼眸:“母后,兒臣不是說您?!?/br> “那你說的是誰?”柳紜娘不依不饒:“誰是小人?本宮身為一國太后,華隱是一國太子,可都擔不起你這稱呼?!?/br> 華敏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母后,兒臣失言,您別生氣!” 柳紜娘語重心長:“華敏,你不再是曾經風光無限的長公主,說話做事要格外小心,不要辜負了你父皇對你的疼愛?!?/br> 驕傲的女子,哪里受得了這種語氣? 不過,華敏忍了下來。 看著她帶人遠去,柳紜娘揚眉,這個姑娘莽撞,但卻并不是沒有腦子。她如此,更像是在試探柳紜娘的底線。 也就是說,如果柳紜娘退一步,她就還是囂張跋扈的長公主。 今兒鬧成這樣,也懶得再去勤政殿。華隱回去洗漱,柳紜娘也一樣,剛收拾好,華敏去而復返。 看這架勢,她是一定要見到皇上的。 這姐弟二人,因為生母的緣故,當年并不親近。又都得皇上寵愛,那是誰也不待見誰。 不過,如今情形好像不同了。 殿門打開,伺候在皇上榻前的宮人飛快退下,柳紜娘走到跟前,問:“今日如何?” 太醫一臉嚴肅:“和往常一樣。不過,皇上進食不如以往……” 柳紜娘頷首:“勞煩太醫了?!?/br> 華敏一步步走到榻前,看著床上瘦骨嶙峋的人,一瞬間很難相信這是前年回來時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不過,這人的眉眼很是熟悉,正是和她從小明爭暗斗長大的弟弟。 她皺了皺眉:“皇弟,你感覺如何?” 看到華敏,皇上面色平淡,想到什么,隨即激動起來。一副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的模樣。 華敏湊得更近:“皇弟,你有事情要囑托我嗎?” 現如今的皇上,就算是有事,也說不出來。姐弟兩人相顧無言,半晌,華敏不甘地放棄,問:“母后,皇弟中毒之時,只有你在身邊,當時可有異樣?” 柳紜娘微微偏著頭,嘆息道:“我也不相信皇后會對我下毒,那是我親自挑的兒媳……那一瞬間,我真覺得自己被背叛。心里真難受呢,皇上抓起點心就往嘴里塞,我想要阻止,可力氣太小……” 到了此刻,柳紜娘算是明白了華敏的心思。 這姐弟二人從小明爭暗斗,恨不能把對方掐死。自然是沒有什么情分的,華敏回來,一為奔喪,二嘛,大概還是想為母親報仇。 楊太后做下的是罄竹難書,想要翻案根本就是白日做夢。因此,華敏這次想直接把害了母親的仇人弄死。 顧玲瓏這些年來,囂張歸囂張,從不插手政務,面上沒有錯處。尤其她如今還垂簾聽政……毒害帝王的罪名,足夠讓她萬劫不復。 華敏一臉嚴肅:“以我對皇弟的了解,他該不會尋短見才對。母后為何認定,是皇弟不想活了?” 柳紜娘一臉驚詫:“我沒法認定??!事到如今,我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如此?”她看向榻上睜著眼睛的帝王:“皇上,告訴母后你為何要想不開?明知點心有毒,為何還要連吃幾塊?” 皇上默然看著她。 他要是能開口,朝堂上絕不會是這副局面。 華敏看她悲痛的神情不似作偽,道:“我想見一見汪氏!” 她見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會死,但也確實說不出話,留下來也得不到真相,竟然是立刻就要出門。 看她風風火火,柳紜娘站在她身后道:“公主,你是要重審當日之事嗎?” “不是?!遍L公主雖位比親王,手頭也有封地,尊貴足夠,但在朝堂上沒有實權。想要查案,那是白日做夢。華敏背對著她,語氣僵硬:“嫂嫂和我那些年里感情不錯,看她如今走錯了路,我心頭也難受。想找她敘敘舊而已?!?/br> “難受?”柳紜娘一臉不信:“長公主,你在外地可能不知?;屎髸邳c心中下藥,是聽了你母后的吩咐,她落到如今地步,和你們母女脫不開關系?!?/br> 華敏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霍然回頭冷聲道:“母后,你這話是何意?皇后做的那些事是我母后指使,這都是你們在說。事實如何,我還要重新查證。還有,我從成親后,這十多年來,在京中攏共留了不到一年,就算和我母后有關,又與我有何關系?” 柳紜娘眨了眨眼:“口誤?!?/br> 華敏一拂袖:“咱們身份不同,母后還是要謹言慎行?!?/br> “你也說錯了話?!绷嬆镆荒樑d致勃勃:“你母親如今是罪人,不再是一國太后,再稱呼她母后不太合適?!?/br> 華敏一臉寒霜,氣得胸口起伏,卻又沒法反駁這話,一字一句道:“本宮記住了?!?/br> 語罷,拂袖而去。 汪敏如被打入冷宮,秋日里寒露重,柳紜娘沒有特意吩咐人如何對待她。不過,到了冷宮中的嬪妃,日子都不會太好。 就她知道的,汪敏如現如今身上只是春衫,被褥都被克扣,吃食也差,有時候還是餿的。 對于出身清貴又養尊處優多年的皇后來說,這些實在難以忍受。要不是想活著,她真就一根繩子上了吊。 今日似乎格外冷,都大半天了,太陽還未露頭。以往汪敏如每天都曬曬太陽,哪怕夜里冷了,也能將骨子里的寒意去除一二??墒墙袢铡坪醯炔坏搅?。 她站在外頭,不止沒有暖和,反而越來越冷。隨即,大門打開,她心底一沉。 無論哪種日子,過得久了,都會習慣。汪敏如也一樣,每日兩頓飯,送完了就不會有人再來。同樣的,只要有人送了第二頓飯,用不了多久天就會黑。 天氣越來越冷,她想要的被褥一直沒有人送……再這么下去,她很可能熬不過這個寒冬。別說冬日,在這個秋日里,如果她受涼得了風寒,怕是連冬天的雪都看不到。 她今日早上起來,只想咳嗽。已經有些預兆,她毫不懷疑,再冷一晚上,她真的要病了。 心底里期盼著那些宮人送被褥,心底不抱希望,卻還是緊緊盯著大門。 緊接著,汪敏如就發現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大門外腳步凌亂。她正為這份不同而怔愣,就見大門打開,一身月白衣衫繡著暗紋的高貴女子,披著同色披風緩步進門。 仿佛是這褪色了一般畫中突然來了一抹鮮亮的顏色,汪敏如心底砰砰跳了起來,她幾步上前,跪了下去:“給長公主請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