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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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都很用功,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也想考個功名好好報答祖母。 第一回參加縣試,幾人同時得中秀才。 最小的那個才十五歲,李家兄弟瞬間揚名??h城里就沒有不知道他們的人。 同年,李秋義得中舉人,其余幾個兄弟也陸陸續續在幾年之后得中舉人,后來各自科舉入仕,因為他們父親的緣故,晉升時格外費勁,他們體現到其中的艱難,也更感激祖母為他們籌謀爭取的一切。 如果不是祖母,他們被父親拖累,怕是一輩子在村里渾渾噩噩,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更遑論入仕了。 他們心里感激于祖母的付出,無論身在何處,都會時常掛念祖母,經常為了接祖母到身邊奉養而爭得臉紅脖子粗,后來還斗智斗勇,使盡渾身解數。 柳紜娘生意做大之后,時常來往于各府城間。隨著她名聲越來越響,慈安堂辦得越來越多,受她影響后參與的富商漸漸增多,后來甚至得皇上親口嘉獎。 柳紜娘將幾個孫子養得極好,因此,關于夏桃子不肯善待幾個兒子的事,最后也成了他們活該,沒有人認為是夏桃子的不對。 97. 第四個婆婆 一 一身襤褸瘦弱…… 一身襤褸瘦弱不堪的夏桃子沖著柳紜娘深深鞠躬:“多謝……多謝……” 她說不出太多感謝的話, 只一次次重復著這兩字,滿臉的感激。好半晌,才平復了些:“那三個混賬完從來就沒有指望過, 只希望孫子不要被他們教壞了。秋義他們一個賽一個能干,又都那么孝順,多虧了你?!?/br> “謝謝你!” 她臉上帶著笑, 化作一抹青煙消散。 * 柳紜娘睜開眼, 發現自己站在一處矮墻后, 遠處有女子的驚呼聲:“誰在那里?” 又急又慌, 帶著怒氣。 原身探出半張臉,似乎正在偷瞄。面前是一間破舊的院子, 其中有間屋子都垮塌了一半, 房頂上茅草破破爛爛, 露出斷裂的屋脊。這么破的屋子壓根不可能住人,卻有個上身裸露的男子從屋子奔出,從沒有窗的窗口隱約看得到里面有女子在急忙攏衣。 柳紜娘:“……”特么的,一來就這么刺激的么! 只看兩眼, 那個奔出門的漢子已經撿起邊上都木棒追了過來。 眼看有人追,無論是誰, 下意識都是要逃的。 柳紜娘倒是不必逃,可她沒有記憶, 不宜對上。又瞧了一眼二人的面容, 轉身就跑。 她不熟悉路, 粗粗一瞧, 看出這周圍是個小村莊,遠處的山上種著作物。面前的一條小道左邊有不少低矮的房屋,隱約還有狗吠聲。而右邊的小路蜿蜒曲折, 不遠處就是一片小樹林。柳紜娘沒有記憶,稍微一思量,轉身就往右邊跑去。 她奔得飛快,身后的男人緊追不舍,這么跑下去不是辦法,心下一轉,她干脆往邊上的林子里跑去。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她繞著林子往先前的破屋而去。 屋子許久未住人,院墻形同虛設。柳紜娘跳進去后,躲到了邊上垮塌的那間屋中。 得了空,她喘著氣垂眸, 原身的身體瘦弱不堪,肚子餓得咕咕叫。身著粗布衣,還漿洗得發白,一看就挺窮。 窮還罷了,關鍵是身子弱,就跑這么幾步,柳紜娘已累得氣喘吁吁,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壓根靜不下心來接收記憶。 院子里,先前攏衣的女子已經整理好自己,正焦灼地在院子里轉圈。半刻鐘后,拿著木棒追人的男子也跑了回來。 女子迎上前,焦急問:“找著了嗎?” “讓她逃了!”男人狠狠丟開手里的木棒,力道很大,仿佛棒子就是逃了的那人一般。 女子并不害怕,焦慮道:“方才我只看到一眼,她好像是……是我那刻薄的婆婆?!?/br> 男子一怔:“真的?” 女子揪著手指,語氣遲疑:“天不太亮,她又藏得嚴實,我只看到一眼,不太能確定。但真的很像我婆婆?!?/br> 說到后來,已經帶上了哭腔。 “如果真的是她,我回去后肯定會被她打死的,明槐,怎么辦……”她擦著眼淚:“汪海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他一定不會饒我……” “你別慌?!苯忻骰钡哪凶游兆∷募?,沉聲道:“回去之后,你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問,你就死不承認!記住我說的話,不會有事的?!?/br> 兩人相擁著,男子又安慰了幾句,然后一前一后離開了破院子。 柳紜娘站在原地沒動,此時她緩了過來,雖可以離開,但沒有記憶,她不知自己該往哪去。干脆坐到了一旁的干草上,開始接收記憶。 原身姜蘆花,出身在金國轄下的偏遠小鎮,她運道不好,生在亂世。從生下來起,金國年年打仗,不是和周邊各國打,就是國內各處諸侯亂斗。 國家戰亂,苦的是百姓。 哪怕是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也受到了戰亂的影響,家家戶戶賦稅很重,遇上荒年,地里的草皮都恨不能刮出來飽腹。姜蘆花雖苦,但還是長大了,還嫁給了同村汪家都次子汪長飽。 汪家兄弟多,本來糧食就少,家里人多就更窮了。 人多是非就多,加上災年時其實都是各管各的肚子。所以,二人成親不久就分家出來單過。次年就生下了兒子汪海。孩子落地不久,汪長飽就摔了一跤,請了大夫也不見好轉,之后身體越來越弱,兩年后就去了。 在那之后,只剩母子倆相依為命。姜蘆花沒想改嫁,帶著兒子艱難求存。一路磕磕絆絆,總算把兒子養大。 在兒子十七歲那年,娶了同住一村的錢家姑娘錢小喜進門。世道艱難,本以為兒子娶妻后她就能含飴弄孫,沒想到天降大禍。 就在成親一年后,忽然有官兵來了村里,要求每家出一名壯丁充軍。汪海就這么被抓了去。 這一去杳無音信,村里好多人都說,他們興許都再也回不來了。 姜蘆花傷心至極,每日為了生計奔波,沒發現兒媳有什么不同。偶爾聽到村里人編排兒媳和誰走得近,她還要跟人爭吵。 她很相信兒媳。 因為,兒子走后的第三年,始終沒有消息傳來。她嘴上不承認,心里卻已經接受了兒子或許已不在世上的事實,私底下不止一次勸過兒媳改嫁。 可每次都被錢小喜斷然拒絕。 念及她對兒子的這份情誼,哪怕她平時不愛干活,娘家也經常上門“借”東西,姜蘆花都忍了下來。獨居的女子容易被人風言風語,在錢小喜拒絕改嫁之后,村里若再有人說她和誰不清不楚,姜蘆花都會破口大罵。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亂說了。 就在汪海離開的第五年,姜蘆花出來撿柴火,路過村尾的破屋時,偶然聽見里面有男女歡好嘻鬧的聲音。她本來不想管這些閑事,正打算離開,恍惚間聽到那男子喚“小喜”,這才停了下來。 當發現那個和男子嘻鬧的真的是自己兒媳時,她心潮起伏之下,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枯枝,驚動了野鴛鴦。當時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偷偷逃了。 回家之后,她幾次想要開口質問,都不知該從何說起。本來嘛,兒子不在,也沒道理讓人家姑娘長年守寡。就在她想要找個機會讓兒媳改嫁時,卻忽然發現自己頭暈胸悶,緊接著七竅流血。然后,她就癱了。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兒媳私底下瞞了自己許多事。比如,兒子早在出門的第二年就讓人送來了信和銀子,信上說明他跟了一個明主,讓婆媳倆安心,還說他每月都有銀子領,如果立功,還會有更多的賞銀,之后每半年會往家送一次信……而這些,錢小喜為了昧下那些銀子,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兒子的消息。 因為此,錢小喜才不肯改嫁。 后來兒子回來,已經成了小將,算是衣錦還鄉,感動于錢小喜對他的情誼和對癱在床上母親的照顧,對她格外敬重。身居高位從不納妾,對其一心一意,還把家里所有財物都交給妻子保管。 后來錢小喜更是和jian夫有了孩子,卻謊稱是汪家血脈。汪海對那個孩子疼寵不已。 姜蘆花睚眥欲裂,卻苦于口不能言,不能告知兒子真相。 …… 睜開眼睛,柳紜娘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找到了姜蘆花之前放下的柴火,拎著回家。 一路上,村里不少人都和她打招呼,柳紜娘一一回應,如姜蘆花往常一般。 姜蘆花的家和汪家連在一起,當初分家時,汪長飽要了最邊上的廂房,后來又補修了一間,還打了土磚在院子里砌墻,得了個單獨的小院。 多年的老房子整修了也還是破破爛爛,邊上的廚房也不大。姜蘆花年年都在為生計奔波,能囫圇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從來都沒有認真打理過房子。 夏桃子那個院子好歹是新造的,因為住的人多,也足夠大。這里就真的……又舊又小。 真的是越混越差! 惆悵也只是一瞬,柳紜娘將柴火丟在灶前,揚聲喊:“小喜,給我打盆水?!?/br> 錢小喜回來后,看到和往常一樣空無一人的院子,總覺得心里發虛,干脆蒙著被子睡覺,聽到婆婆回來,也不敢湊上前。再聽到這一聲喊,她砰砰跳的心漸漸冷靜。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婆婆,不應該是這樣平淡的語氣。 但如果不是,那人又是誰? 柳紜娘催促:“小喜,沒聽見嗎?” 錢小喜麻溜地打了盆水,一直都在偷瞄婆婆的神情。 柳紜娘察覺到她的動作,意味不明地開口問:“今兒你出門了么?” “沒有!”錢小喜下意識否認。話出口又覺得回答的太絕對,萬一有人看到她在路上,豈不是惹人懷疑? 她剛想找補幾句,柳紜娘已經問:“那我怎么聽人說在村尾看到了你?” 98. 第四個婆婆 二 錢小喜心下慌…… 錢小喜心下慌亂, 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想起來了,方才我回娘家去了一趟。我弟妹剛生孩子,和我娘鬧得厲害, 我回去勸了勸?!闭f到這里,她一臉苦惱:“弟妹沒有奶,孩子餓得直哭。我娘看孩子可憐, 多說了幾句。弟妹非說是沒喝補湯……后來還是我說一會兒送只雞去燉湯, 兩人才住了口?!?/br> 她一臉歉然:“娘, 家里那只雞, 咱們怕是留不住了?!?/br> 姜蘆花從小就勤快,也樂意跟著村里的長輩學東西, 孵小雞也在其中。只是, 孵出的小雞養得不好容易夭折。 平時賣雞蛋補貼家用, 實在揭不開鍋,她就會賣一只雞,這兩年年景不好,雞賣得很快。本來還留下了三只, 可就在上個月,錢家跑來抓走了一只。 得留只母雞在, 才能有小雞孵出來。所以,家中的這一只, 姜蘆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賣, 更不會送人的。 “不行?!绷嬆镆豢诨亟^。 錢小喜一臉驚詫, 隨著她時常念叨汪海, 婆婆對她幾乎是予取予求。像這種事,一般都不會拒絕。 她一臉為難:“可我都說了?!?/br> 柳紜娘洗了手和臉,振振有詞:“你娘抱了孫子, 本來就該給兒媳燉好吃的,再不濟也該是你弟妹的娘家送些東西過去。上回洗三我就已經送了雞蛋去,她好意思收我的雞?”她冷笑道:“小喜,你是我兒媳,我不拿你當外人??赡隳锛胰酥皇怯H戚,占起便宜來沒夠,這臉皮也忒厚了?!?/br> 這話說得挺重,責備意味頗濃,如果傳了出去,外人都會說錢家不講究。 事實上,錢小喜早就有把那只雞抱走的想法,但事前并沒有和娘家人說過,這會兒恰好提及而已。 錢小喜心中不滿,正想再說幾句,就聽婆婆又問:“你娘家在村尾沒錯,可看到你的人說你都靠近小溝山了,你去那邊做甚?” 柳紜娘眼神在院子里掃視一圈:“我還以為你去砍柴了呢?!?/br> 錢小喜:“……” 她低下頭:“我娘去山上,我找她來著?!?/br> 口中這么說,心里又開始思量那個看到她的是誰。 還有,汪海要回來了,這母子倆一見面,她私底下接信和銀子的事就瞞不住了,關鍵是那些銀子已經花完,她拿不出。也解釋不了去處。 這么想著,她心頭越來越慌。又有些懷疑那個人就是婆婆,她試探著道:“娘,你這些柴火在哪兒撿的?” 柳紜娘沒好氣道:“林子里,還能是哪里?有點好東西都往你娘家薅,連我敷小雞的母雞都要抱走,你娘也好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