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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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滿臉不忿:“從我有孕開始,家中就在因為你吵架,張滿月因為你生了爹的氣,家里的活從不沾手,不止自己不干,還把廣玉也弄走了,再后來,他們離開之后,你又不消停,進門后天天跟奶吵,還想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要不是這些破事,平安怎么會長不好?” 孩子體弱,大夫甚至直言過她養不大。取名時,葛廣平就給她取了“平安”二字,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長大。 聽著燕娘的指責,嚴松雨解釋道:“送禮之事,純粹是他們父子商量的,我可沒有開口要。你們一家人為了點壽禮吵架,怎么能怪我?” 燕娘滿臉嘲諷:“你是沒有開口要,但你也沒有拒絕??!你要真心拒絕兩次,把禮物送回來,或是只收下便宜的,我不相信葛家人還會越送越貴……你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身為兒媳,這么說婆婆,算是大不敬。 嚴松雨心思被說中,惱羞成怒:“燕娘,我會容忍你,是看在廣平的份上。你別以為我沒脾氣,會縱容你胡說八道污蔑于我?!?/br> 燕娘知道和她吵架會讓自己難受,但是,孩子長成那樣,她心里憋屈,如果再不發作,她會被逼瘋的。嗤笑道:“你容忍我?你最近轉了性子變得勤快,并不是因為你有多疼愛廣平和孩子,說到底,你想讓我以后也照顧你。我告訴你,那是白日做夢,我永遠也不可能照顧害了我孩子的人。還有……”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語氣放緩,一字一句道:“都說言傳身教。你是怎么對婆婆的,我可都看在眼中。我心里都記著呢,等到日后你躺在床上,我就如法炮制……” 嚴松雨聽著這些話,渾身都在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燕娘這話,根本就不是玩笑。 嚴松雨徹底明白,日后老了,燕娘絕對靠不住,搞不好還會被她提前弄死。 她周身冰冷一片,緩緩退了出去。 燕娘看到她失魂落魄,只覺得暢快無比,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站在院子里,嚴松雨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葛家唯一讓她惦記的,就是葛廣平夫妻對她的孝順和老有所依。如果早知道燕寧是這樣的人,對她是這樣的態度。她是說什么也不會嫁回來! 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只覺得前路茫茫,仿佛天大地大,無自己的容身之處。一時間,都有點絕望了。 死是不可能死的! 既然孩子靠不住,嚴松雨打定主意,要為自己以后打算。她嫁了兩回,早已明白男人靠不住,孩子也一樣,還是銀子最靠譜。 現在想來,張滿月才是個聰明人。 但她心里明白,自己做不到張滿月做的那些事……反正,摟銀子就對了。 當日傍晚,父子倆回來吃晚飯時,嚴松雨笑著道:“最近烏雞漲價,我手頭沒有銀子了?!?/br> 葛廣平見父親沒有掏銀子的意思,從袖子里拿出一枚銀角子:“應該能買四只,隔一日燉一只,娘,勞您費心?!?/br> 嚴松雨笑著接過:“母子之間,不說這些?!?/br> 桌上還算其樂融融,葛根也發現最近妻子勤快了不少,道:“松雨,辛苦你了?!?/br> 惹得嚴松雨嬌嗔地瞪了過來。 晚飯后,嚴松雨跑去廚房洗了碗,緊接著就沖進了葛廣平的屋中,一臉驚慌,手在自己腰間無意識的亂摸:“廣平,那銀子我找不著了,你看見了嗎?” 葛廣平驚訝:“看到你收在腰間了啊。你再仔細找一找?!?/br> 嚴松雨急得眼圈通紅,整個人手足無措團團亂轉:“我找了,到處都找了,廚房都重新打掃了兩遍,沒看見……明天拿什么買烏雞?” 燕娘嘲諷道:“連銀子都能看丟,你怎么沒把自己丟了呢?” 嚴松雨低下頭:“我……我去借吧??偛荒芴澚四愕淖??!?/br> 還不夠丟人的。 葛廣平嘆口氣,自己親娘弄丟了銀子,還能怎么辦? “娘,你別著急,你晚上沒出去,應該就在這院子里,你仔細找找?!闭f著,又掏出一枚銀角子:“這一回可千萬要放好了?!?/br> 嚴松雨接過,再三保證絕不會弄丟。 現如今的葛家銀子不多,父子倆很不服氣,院子里里外外搜尋了幾遍,恨不能掘地三尺,搜出來了幾枚發霉的銅板,就是沒看見銀子。 父子倆翻找時,哪怕盡量壓低聲音,燕娘還是注意到了,她已經能下地,站在窗前看著,若有所思。忽然道:“廣平,娘壓根就沒丟,應該是她自己藏起來了?!?/br> 廚房里燒水的嚴松雨聽到這話,手一抖,險些將手里的盆扔出去。 65. 繼母婆婆 三十一 沒有人懷疑…… 沒有人懷疑嚴松雨私自昧下銀子的事。 她又不是外人, 是廣平的親娘,平安的親祖母,這幾天照顧人盡心盡力, 開口要銀從來都沒落空,這樣的情形下,她何必昧銀子? 聽了燕娘的話, 父子倆也沒懷疑, 葛廣平一臉不贊同:“燕娘, 你別費神, 月子里不能見風,趕緊回去躺著?!?/br> 妻子這話屬大不敬, 萬一母親計較起來, 定然又會吵鬧不休。 燕娘強調:“就是她偷偷攢了銀子, 昨天我說以后她老了我也不照顧,她就起了這心思?!?/br> 葛根:“……” 不說嚴松雨到底有沒有昧下銀子,就燕娘這話就不對,他沉聲道:“你為何不照顧?” 眼看父親生氣了, 葛廣平急忙去關窗:“燕娘,少說兩句?!庇只仡^沖父親解釋:“爹, 燕娘她心情不好,說話不過腦子, 你別跟她計較?!?/br> 葛根冷哼一聲: “幾個孩子里, 老子最偏疼的就是你。也沒虧待過燕娘, 她生到那樣的孩子, 我一句重話都沒說。沒良心的白眼狼,竟然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爹,算兒子求您, 您別說了?!备饛V平掏出幾個銅板放到他手里:“爹,兒子一定孝敬您,燕娘說的是氣話……你拿著這個,去找人陪您喝點酒?!?/br> 哪怕燕娘說了那些話,葛根從來都不認為兒子會不管自己。只要兒子愿意孝順,兒媳的態度壓根就不重要。 他冷哼一聲,推開銅板:“你手頭也不寬裕,孩子還要看大夫,留著自己花?!?/br> 語罷,負手出了門。 酒還是要喝,但卻不要兒子的銀子。 葛廣平看著父親離去,心里感動之余,又覺燕娘沒良心。 燕娘進門之后從來不愿意幫家里干活,張滿月念叨歸念叨,沒有強迫過她。葛廣平知道妻子不太對,看著她有身孕的份上,也不想讓她太勞累。后來張滿月母子三人離開之后,祖母不愿意打掃,家中只剩下妻子一個女人,弄得實在邋遢。他也沒有說妻子的不是,甚至還幫著糊弄祖母。后來爹決定娶母親進門,妻子沒少在他耳邊念叨母親過門后不愛干活,她會更累之類的話……所以才有了他們小夫妻搬出去的事。 他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燕娘過得順心。父親也一樣,燕娘懶成這樣,父親從未說過她的不是。 這樣的情形下,燕娘竟然對著父親大呼小叫,毫無尊重之意。 葛廣平有點生妻子的氣,不過,人還在月子里,她又為了孩子自苦,他說不出難聽的話。 燕娘站在窗前,道:“廣平,我說的是實話。你娘一定是偷偷……” 葛廣平皺了皺眉,打斷她道:“燕娘,養好身子要緊,有事以后再說?!?/br> 現如今燕娘本就是敏感的時候,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質問道:“你覺得我是胡說嗎?” 她伸手一指:“你那銀子絕對是被她收起來了!” 語氣篤定。 葛廣平揉了揉眉心:“這些事我心里有數,你別多cao心,多吃點東西,多睡少吹風,喂好孩子?!?/br> 燕娘生氣了,“砰”一聲帶上了窗戶:“我懶得跟你說?!?/br> 葛廣平心累無比。 接下來,燕娘與他獨處的時候不止一次提起此事。說得多了,葛廣平也心生懷疑。 趁著母親早上出去買菜時,偷偷溜進了正房。 葛廣平四處摸索,還真讓他找著了一把銅板,大概十幾個。應該是葛根存的。 繞了一圈,一無所獲,正打算出門,忽然發現門框頂上有塊小紅布包,他抬手取下,發現里面有兩枚銀角子,加起來快一兩。小的那枚的形狀,正是他給了嚴松雨后丟的那枚。 看著那銀角子,葛廣平腦子像是挨了一棒,他沒有迂回婉轉的想法,當即就將那個紅布包拿出來放在了桌上,然后坐在院子里等著夫妻倆回來。 葛根一進門就看到兒子面色不對,提著心問:“你怎么了?是不是孩子不太好?” 葛廣平陰沉沉道:“孩子好得很,我娘她不好?!?/br> 聞言,葛根詫異地打量了一番嚴松雨,見她神情雖疲憊,但氣色紅潤,沒瞧出來生病的跡象,道:“別亂說話,你娘好好的?!?/br> 嚴松雨再看到桌上的紅布包時,面色就變了。 葛廣平看到她的神情,嘲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娘她是心腸壞了,生病了還能治,她這毛病根本就治不了?!闭f著,指著桌上的布包:“娘,你解釋吧!” 話是這么說,可他那神情分明已經不信嚴松雨了。 嚴松雨緩緩上前打開布包,看到里面的銀子后,苦笑道:“這也不是我的東西,你讓我如何解釋?” “這枚銀角子是我給你的,你說丟了,我很想相信你。但今日我在你們的門框上又把它找出來了。娘,我是你親兒子,你連我都騙,你口中還有真話嗎?”葛根一臉失望:“以前滿月娘總說你是個嫌貧愛富的女子,會和葛家來往,就是為了占我們家的便宜。那時候我不信,覺得她對你存有偏見……現在看來,那些都是真的?!?/br> 嚴松雨急忙道:“不是這樣的。她就是見不得我好,怕你一心奔著我這個生母,所以才說這些話,挑撥我們的母子關系。我哪怕改嫁了,也從未放下過你。否則,我何必擔著李家的懷疑和葛家來往?” 葛廣平再也不愿意信她,對她這番話壓根沒入耳,道:“燕娘不愿意給你養老,本來我還覺得她過分?,F在看來,你就是活該?!?/br> 聽到這話,嚴松雨渾身從里到外涼了個透。手中拿著的東西滑落,她卻無知無覺,只看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背影。 靠不住了! 昧下銀子的事兒被戳穿,往后再想以此偷藏銀子是不可能了。 這個家,再留下去也討不了好??伤帜苋ツ?? 她已經嫁過三次,再想要尋個好人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最多就是如葛家這般,可這樣的人家,請不起下人,一定要家里人干活。她忙活一場,大抵也還是老無所依。 說到底,親兒子都靠不住。就更別指望外頭的人了。 思來想去,嚴松雨認為自己不能離開,但讓她繼續委曲求全討好燕娘,討好到讓燕娘心甘情愿照顧自己……她沒那么低賤。 最好的法子是……換一個兒媳。 嚴松雨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還有點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從那天起,她和以前一樣勤快,面對燕娘的刁難,她從不反駁,但會默默哭泣。 父子倆看到她受委屈,舍不得責備月子里的燕娘,便經常安慰她。這樣的情形落在燕娘眼中,便憤怒無比,于是,愈發變本加厲。 到得她滿月時,葛廣平都覺得妻子太過刻薄,饒是念及她剛生孩子,也還是難以忍受。 “娘,月子里不能吃太多鹽,你昨天不給我放鹽,今天又咸得要死,你是故意給我添堵,讓我坐不好月子落下病根嗎?” 燕娘語氣又兇又厲,嚴松雨詫異抬眼,然后重新低下頭吃飯,飛快刨完了碗里的飯,起身就去了廚房。 葛廣平嘗了一口燕娘的湯,默默嘆了口氣,去了廚房,剛好看到母親偷偷抹淚:“娘,你別跟她一般見識。?!?/br> 嚴松雨頷首:“自家孩子,本就是我欠了你的,我不計較?!?/br> 葛廣平心里難受,出門后看到燕娘抱著孩子曬太陽,道:“燕娘,娘辛辛苦苦給你做飯,就算偶爾咸淡不合適,也不是故意的。她本來就不會做……咱們是一家人,要互相遷就?!?/br> “她就是故意氣我?!毖嗄锏芍骸澳阏寄念^的?”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母親,葛廣平哪頭都想占。說實話,母親丟下他改嫁是他心里的一個大疙瘩,本來他是偏幫妻子的??蛇@一個月,母親處處退讓,燕娘處處為難還不依不饒,實在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