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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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樣,院子里幾人都不好受。嚴松雨難受之余,一顆心直直往下沉。如果老太太這一回沒能活過來,葛根大概要怨她一生,她怎么辦? 那樣的結果,想想就窒息。 她撲進廚房,打來了熱水,去給老太太洗漱,又哭著道:“張滿月那個沒良心的不肯幫忙,咱們不指望她。廣平他爹,你去想法子把貨物清了,先拿銀子回來配藥,如果娘還不醒,那咱們就把這院子賣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娘救回來?!?/br>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至少這個態度得擺出來。 葛根面色好轉了些,但是,嚴松雨舍得,他舍不得! 如果可以從別處拿銀子,他是不想動用家里的貨物的。那是葛家東山再起的資本。如果連這些都沒了,葛家就會淪為這城里最窮的那種人,只剩一個宅子,全家靠給人做工為生。 以前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他看向邊上的兒子:“廣平,你這些年來攢了私房,拿出來救你奶。那些年里,她最疼的就是你?!?/br> 這是事實,當年嚴松雨離開之后,葛根母子就覺得長子太可憐了,哪怕后來張滿月過門生了其他孩子,他們也還是覺著,小小年紀就沒了娘的廣平需要他們呵護 。 在這個家里,葛廣平從小到大都是最受寵的那個,衣食住行都比弟弟meimei好,手頭從來沒短過銀子。 葛廣平還沒說話,燕娘扯了扯他的袖子:“爹,不是我們不拿,我還有幾個月就要臨盆,正是花錢的關頭……您想別的法子吧!” 兒媳不愿意,葛根大怒:“廣平,你怎么說?” 葛廣平眼神躲閃。 還是那句話,他就算不拿銀子,父親也拿得出來。大不了把那些貨物賣掉……其實,在他看來,祖母病成這樣,很可能人財兩空,已沒有治的必要。當然了,這種話輪不到他來說。 “爹,我得為孩子考慮?!彼D身就走:“我在尋鋪子,中人跟我約好了時辰,我得過去了?!?/br> 燕娘可不想留下,飛快追了出去。 家中只剩下夫妻倆,嚴松雨一邊幫老太太擦身,心里思量開了。憑本心來說,她是不愿意花大價錢救治老太太的。且不說花的銀子,就老太太這張嘴,她就不喜歡。 再有最重要的一點,老太太會影響葛根,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本就不深,可再也經不起挑撥了。 她心里不想救,面上卻絲毫不敢露:“先請大夫,你給我的聘禮還在,先給娘配點藥?!?/br> 葛根有些感動。 嚴松雨巴不得老太太死,但卻不能被她氣死。否則,有這根刺在,他們夫妻一輩子也別想好好過日子。 老太太喝了幾天的藥,葛根手頭的貨物都出了些,就要扛不住想放棄時。她終于在某一日的早上醒了過來。 葛根早上隨便瞄一眼,就看到了睜著眼的母親,當即狂喜:“娘,您醒了?” 老太太覺得渾身像生銹了似的動彈不得:“我睡了多久?” 聲音嘶啞難聽。 葛根奔到床前,揚聲喊外頭的嚴松雨去請大夫,這才道:“五天了,您再不醒,我真的害怕……” 老太太說不出話來,大夫趕到,把脈過后,又周身查看一遍,退到院子里才搖搖頭道:“氣得太狠,日后怕是都再也起不來了?!?/br> 葛根愣住。 大夫之前也說過會有這樣的結果,可真正到這一刻,他還是難以接受。 不能動彈的人,得找人伺候她吃喝拉撒。并且,不是一兩天。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救了。 邊上的嚴松雨險些崩潰。 她是為了自己的下半生才贊同葛根救人,但這人癱在床上……子大避母,葛根只能幫著洗衣做飯,貼身的事大概還是得她來。 總不能讓快要臨盆的燕娘來吧? “大夫,您千萬想想法子?!闭f出這話時,嚴松雨語氣里帶上了哭腔,一把拽住大夫袖子不放手:“銀子不是問題,無論多名貴的藥材我們都買……” 葛根聽著,感動不已。 嚴松雨這是愛屋及烏,對老太太都這樣情真意切,對他的感情只會更深。 大夫擺了擺手: “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實在無能為力。你們好好伺候著,老太太還能多活幾年?!?/br> 說著,留下兩副藥,搖搖頭走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早說過,老太太不能生氣……” 話音落下,人已經出了院子。 嚴松雨僵住,不敢去看葛根的神情。 葛根也恍然想起,母親是被嚴松雨給氣的,心中的感動瞬間煙消云散,道:“從今日起,找鋪子的事交給我。你安心留在家里伺候好娘,多多用心,別敷衍?!?/br> 嚴松雨:“……” 她嫁回葛家,是想讓兒子兒媳伺候的,可不是為了伺候著躺在床上的老太婆! 一瞬間,她簡直要瘋。 60. 繼母婆婆 二十六 嚴松雨如果是…… 嚴松雨如果是在定親之前, 得知老太太以后會癱,她說什么也不會嫁進來。 之前在李家,她好歹也是被伺候的那個人。 如今可倒好, 伺候別人不說,還是癱在床上的病人。只要想想,就知道這活兒肯定腌臜。 “廣平他爹, 就不能請個人么?” 葛根不說話, 只看著她。 嚴松雨不用問, 也知道他的回答是不能。 本來她也沒抱希望, 像這樣的普通人家,能舍得花銀子請人才怪。她抹了一把臉:“家里就交給我吧?!?/br> 嫁都嫁了, 除非她離開。否則, 就得老老實實伺候。要知道, 老太太可是被她氣成這樣的,不只得伺候好人,還不能有怨言。否則,葛根大概又要翻舊帳。 嚴松雨想想就覺得崩潰。 “剛好娘醒了, 你幫她翻翻身,順便擦洗一下?!备鸶鶑娬{:“娘很愛干凈, 你別偷懶?!?/br> 嚴松雨:“……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葛根怨恨她氣著了母親,再無曾經的溫情, 說話也變得刻薄起來:“如果你勤快, 就不會改嫁了?!?/br> 聽著這些話, 嚴松雨心中格外難受。但如今本就是她理虧, 她不敢爭辯。 燕娘在知道老太太癱了之后,就暗自打定主意,再不留在家中。萬一嚴松雨偷懶……譬如去街上買東西, 或者找借口回娘家,老太太還是得她伺候。 到得那時,無論她身子多重,或是帶著孩子,都得去照顧。 她才不想遭這樣的罪,跟著葛廣平跑到外城去瞧鋪子時,哪怕處處不盡如人意。也還是咬牙定了下來。 “這租金付了,咱們得盡快開張。耽擱一天,就要虧損一天?!?/br> 葛廣平深以為然。 家中氣氛太沉重,他也不想留。 小夫妻倆準備打道回府時,發現隔壁鋪子里有許多的年輕婦人和姑娘。燕娘好奇之下,多問了一嘴,得知她們都是在這編頭花的。 彼時,燕娘沒有多想,心下還盤算著,得空的話也去學一學,如果能夠賺點銀子補貼家用就更好了。 葛廣平心頭有些不安。如果沒記錯的話,張滿月一開始立刻葛家時,就是靠著編頭花養活了母子三人……這鋪子該不會是她開的吧? 無論是不是,他們已經付了租金,如果要再換鋪子,又得損失一筆銀子。他們手頭的存銀越來越少,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事實上,那個鋪子就是柳紜娘開的,她不是為了賺多少銀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住在外城的姑娘家里都窮,平時忙著干活,沒時間跑去轉悠。她干脆在這里開了一間鋪子,一來方便這里的姑娘買花戴。二來也是想讓她們補貼家用。 這人無論是誰,只要有了銀子,說話便能硬氣一點。姑娘家有門手藝,嫁人之后,也會得婆家尊重??傊?,多一門手藝,對姑娘本身好處多多。 柳紜娘平時挺忙,不太到外城的鋪子。不過,她手底下的人也不蠢,發現了葛廣平小夫妻倆租到隔壁后,當日傍晚就有人把消息傳到了她耳邊。 對于此,柳紜娘是無所謂的。 葛家人鬧得越兇越好。 小夫妻倆是鐵了心搬到那里去住,再不留在家里。不提葛根知道這事后的暴怒,夫妻倆并不甘愿就此離開,臨走之前,還想要一點銀子。 在他們看來,葛根口中說沒有銀子,但擠一擠,應該也能擠點出來。 “爹,燕娘要臨盆,否則我真的不會朝你開口?!?/br> 葛根怒道:“你奶病成那樣,每天都要花那么多銀子買藥……你一個子兒都沒出,哪來的臉朝我要銀子?”他還想呵斥幾句,看到兒媳站在院子里誠惶誠恐,怕把人給嚇著了,再動了胎氣。他煩躁地揮揮手:“要銀子沒有,自己想轍!” 小夫妻倆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不過是想著問一句而已,萬一拿到銀子了呢? 離開葛家,葛廣平興致不高。那到底是他的家,里面有他的親人,哪怕找一打聽主意,他也還是有點難受,還有點心虛。 燕娘提議:“去找我爹娘借一點。無論如何,把鋪子開起來,家里有了進項,咱們的日子才有盼頭?!?/br> 葛廣平遲疑了下:“萬一岳父岳母不答應怎么辦?” “我去要?!毖嗄镒愿鎶^勇:“你把我送到家里,找個借口溜吧!省得爹娘說些難聽的……你聽了難受?!?/br> “我們是夫妻,我要是丟下你獨自離開我,還是人嗎?”葛廣平將她攬入懷中,兩人一起往燕娘家中去。 燕娘家中只是普通人家,之前拿到的銀子都已花完了,沒有銀子借給她。 回去的路上,燕娘很少說話。葛廣平面色難看,好像無處訴說,低聲道:“當初我娘若是沒改嫁,如今會不會不同?” 沒有假如。 燕娘被娘家拒絕,心情不太好,沒有答話。 兩人到了租下的鋪子里,發現到處都是塵土 ,便開始打掃。燕娘無論是在娘家還是婆家,都是不愿做這些活的。不過,葛廣平本身也不太會,她如果不幫忙,怕是三五天都開不了張。 兩人忙活到半夜,鋪子勉強能看。后面供人住的小間還沒打掃,就已累得腰酸背痛。 回到家里時,已經是半夜,本應該熄滅的燭火卻亮著,有個纖細的身影正在院子里洗涮,隱隱還有哭聲傳來。 “娘?”葛廣平試探著喚。 嚴松雨很多時候的哭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并不是真的想哭。但這會兒不同,她今日已經是第三次洗被褥了,老太太真的會折騰人,每次她還在洗,里面就又臟了。 她是真的哭了,聽到兒子喚,當即嚎啕道:“廣平,我是為了你才嫁回來的。你以后可千萬要孝敬我……” 燕娘不樂意了,被娘家拒絕又累了半天的她這會兒格外煩躁,忍不住道:“你明明是為了自己,哪是為了我們?真為了我們好,你就不該嫁回來,換了別人進門,多少能帶點嫁妝,最好是帶間鋪子,我和廣平也不至于半夜了還在外頭打掃……” 嚴松雨洗了一天的被子,好多年沒有干過這樣臟的活,她是越想越委屈。這種時候兒媳還要跟她對著干……她嫁回來就是想讓兒媳孝敬的,當下也不忍了,沉聲問:“我是你娘,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我這態度怎么了?”燕娘哭著道:“我還不夠好么,這么嫌棄我,你倒是換一個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