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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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哥沉默聽著,突然道:“家里容不下你這樣的毒婦,稍后請了江家人來,你跟他們回去吧?!?/br> 一錘定音,不容商量。 江苗寧沒想到他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瞬間變了臉色:“夫君,真不是我?!?/br> 許夫人垂下眼眸,向來護著長媳的她,這一回卻沒開口。江苗寧偷瞄了幾次婆婆的神情,心頭越來越慌:“夫君,你不能這么對我。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江家人被請進了門,對于江苗寧下毒之事,她自己死不承認,許夫人嘆了口氣,一臉惋惜地幫著作證。 許大哥面色鐵青:“身為宗婦,要愛護家中的妯娌,母親是玩笑一般說過讓我過繼三弟的孩子,但我已跟她明確表示過,我們夫妻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再說,在座都明白,長房的子嗣要有多要緊,一個弄不好會讓家中兄弟鬩墻。我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她應該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她純粹是嫉妒就對人下毒手……岳父,您把她接回去吧,是我沒有管束好她,我對不起江家?!?/br> 說著,還跪下磕了頭。 江苗寧心中焦急不已,可看到他跪下,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回過頭看向婆婆:“你故意縱容我?” 她進門幾年沒有子嗣,就像是許大哥說的那樣,長房的子嗣很要緊,無論是扶持庶長子,還是從別的幾房過繼,都會留下隱患。最好的法子,還是由許大少夫人親自生出。 她生不出,所以就只能下堂。 偏偏江家不算無名之輩,不能直接把她休出門,所以就有了婆婆偏袒她一人寵愛。 江苗寧想通了,江家人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已經太遲了。這其實是陽謀,只是江苗寧身在其中看不清,直接跳了進去。 無論有沒有人算計,江家女兒確實做出了那些事,再不甘心,江家人還是當日就把人給帶了回去。 * 一轉眼,到了除夕。 家家戶戶都挺喜慶,對于母女倆來說,今年沒有那些年禮要備,比以前簡單了不少,反而更能將心思放在過年上。 家中喜慶,柳紜娘最近都在教齊采緲做生意,她是個聰慧的,學得挺快。 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氣氛頗為溫馨。 不遠處的齊家正房也挺溫馨,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老兩口年紀大了,就喜歡家中添丁??吹絼葖嚷∑鸬亩亲?,猜測著她臨盆的日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老太太還笑道:“若是開春之后和辰能一舉得中,差不多就是放榜的時候臨盆,咱家可就是雙喜臨門?!?/br> 老太爺贊同道:“我押了那么多題,和辰肯定能得中,只等著瓜熟蒂落哈哈哈哈……” 兩人越說越歡樂,齊爭鳴想到自己即將是秀才他爹,齊和辰志得意滿,仿佛已經得中,屋中氣氛和樂,一掃之前的陰霾。 劉嬋嬋手放在肚子上,矜持地笑著。 在屋中唯一一個笑不出來的,就是趙真顏,她也沒出聲掃興,垂下眼眸。 恰在此時,有丫鬟送了一碗湯。 “嬋姨娘,該喝湯了?!?/br> 這是老太太特意問大夫要的方子,專門安胎補身,里面加了不少貴重藥材,一碗就得二兩銀子,對于如今的齊家來說,實在不便宜。她活了多年,知道一點人情世故,尤其是這妻妾之間,肯定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所以,拿出這方子時,她就拿出了多年的積蓄,表示藥膳從她的私房出,不走公中的賬目。 老太太還是沒有看透徹,她的這份偏心,只會激起趙真顏的嫉妒。 尤其她本來也是有孩子的,就因為劉嬋嬋的攪和,讓孩子無緣來到世上。再有,趙真顏落胎時還中了毒,如今還在調理,能不能有孩子,全看緣份。 大夫這番話,幾乎就是明擺著說,她不太可能有孩子了。 趙真顏最近養著一家老小,還得為自己治病,尤其是在年關又趕上齊和辰即將參加縣試,銀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老太太不肯養家,卻要拿出這銀子來給劉禪禪養身……她能想得通才怪。 丫鬟將托盤送到跟前,老太太笑著伸手接過,放到了劉嬋嬋面前:“趕緊趁熱喝,這湯稍微放涼一點,藥味就特別重,很沖人,你如今懷有身孕,容易反胃,可千萬別吐了?!?/br> 劉嬋嬋端著碗,乖巧道:“您放心,我就是捏著鼻子,也會把它咽下去,絕對不浪費一滴。孩子知道您的這番心意,也不會讓我吐的?!?/br> 這番話成功取悅了老太太,她哈哈大笑:“好!” 劉嬋嬋喝湯時,還得意地看了一眼趙真顏。 是妻又如何? 還不是被她壓在腳下翻不了身? 這一眼,只看到了趙真顏的頭頂,劉嬋嬋也不失望,故意喝得緩慢,喝完了后還咂咂嘴,似乎特別美味還想回味一般。 趙真顏卻抬起了頭,笑著給老兩口盛湯,末了端起湯碗:“新年新氣象,孫媳以湯代酒,在此祝二老身康體健,萬事順心,明年咱們家還湊在一起過年?!?/br> 聽到這話,老兩口又是一陣大笑,笑著喝完了湯。又說笑了一會兒,眼瞅著天色已晚,老太太向來早睡,這會兒已經有些熬不住,正想起身,卻見邊上的劉嬋嬋滿臉煞白,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已滿是冷汗。 見勢不對,齊和辰撲上前去幫她擦汗:“嬋嬋,你這是怎么了?” 劉嬋嬋知道腹中孩子關乎自己下輩子,顫著聲音道:“我肚子疼,請大夫……” 大夫也是要過年的。 城里的醫館許多都關了門,也就幾位舉家住在醫館中的大夫只關了前門。 但這樣的大夫有個弊端,鋪子不大,名聲也不響。齊家的下人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請來了兩位大夫。哪怕緊趕慢趕,大夫到齊家時,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后。 此時的劉嬋嬋下半身全是鮮血,屋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齊家人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心頭明白,這孩子大概是和齊家無緣了。 上一回,趙真顏還沒流這么多血呢,孩子也沒能保住。 大夫查看過后,搖了搖頭:“不成了?!?/br> 聽到這話,老兩口大受打擊,一臉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齊爭鳴失望歸失望,倒是還好。畢竟兒子還年輕,以后肯定還會有別的子嗣。 齊和辰蹲在床前,拉著劉嬋嬋的手輕聲安慰。 劉嬋嬋痛得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只不停地流淚,小臉煞白,看著格外揪心。 “嬋嬋,你別難過。咱們以后肯定還會有孩子的?!?/br> 劉嬋嬋看著窗,眼淚滴滴落入枕中:“咱們生再多的孩子,也不是他?!?/br> 齊和辰心頭堵得慌,眼眶澀澀的:“別難過?!?/br> 在這屋中,最冷靜的人大概就是趙真顏和齊爭鳴。 前者一臉痛心,從頭到尾都沒說多余的話。 齊爭鳴瞇眼看了下兒媳神情,突然問:“好端端的,怎么會落胎?” 大夫搖了搖頭:“這不好說?!?/br> “是不是吃了不利子嗣的東西?”話問出口,齊爭鳴恍然想起,若劉嬋嬋是被人所害,那這事也算是家丑,他補充道:“我意思是,過年這段日子,家里備的吃食挺多,是不是吃得太雜,以致落了胎?” 大夫沉吟了下:“有這個可能?!?/br> 齊爭鳴心里明白,這大過年的,大夫不好請。下人請來的這一位聲明不顯,只能湊合著用,看不出來也是有的。 當然了,也可能是大夫看出了其中的齷齪,不肯給自己招災,所以不說實話。無論哪一種,齊爭鳴都不想再計較,或者說,關起門來怎么查都好,他不想把家中妻妾不和的事兒鬧到外面去,兒子縣試在即,再沒有比那更重要的事。 他命人好生送走大夫,借著過年出診的理由,還額外包了一個紅封。 大夫如果看出了其中的問題,就該明白這是封口費。如果沒看出來,就當他走了狗屎運。 送走了大夫,下人們知機地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幾個主子。 方才歡樂的氣氛早已不在,每人都一臉沉痛。齊爭鳴沉默了下,道:“爹,娘,天色不早,你們都回去歇著吧?!?/br> 老太太嘆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我哪還睡得著?”她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隱約可見遠處別家點起的燭火,道:“也不知道我們家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兩個孩子,一個都沒能留住?!?/br> 說著,看向身邊的老太爺:“也不知道我們倆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上重孫子?!?/br> 老太爺一臉疲憊,擺了擺手:“隨緣吧!” 趙真顏垂下眼眸,心下嗤笑,如果老太爺真能對家中只是隨緣,這齊家也不會弄成這樣。 雖說齊和辰是被老太爺催促才接回來的,趙真顏卻不覺得這是好事。她甚至還恨上了老太爺。 如果不是老太爺的逼迫,齊爭鳴不會把齊和辰接回,便不能把他當家中嫡子養大。如此,她就算瞎了眼隨便挑,也不會嫁給他。 是的,趙真顏對于嫁入齊家,早已經后悔得無以復加。 像這么指著媳婦的嫁妝花用的人家,在這城里真的不多。偏偏她就碰上了,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這樣的事也不能往外說,外人知道了還會笑話,甚至就連娘家的姐妹,都不能告訴她們,只能啞巴吃黃連,別提多憋屈了。 齊爭鳴鐵了心送兩人走,喚來下人將二人送出。 趙真顏也跟著起身:“父親,兒媳先回去了?!?/br> 齊爭鳴眼神不著痕跡地打量她:“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br> 趙真顏一臉耐心地等著。 齊爭鳴伸手一指床上的劉嬋嬋:“這沒有外人,有話我便直說了。她落胎之事,與你有沒有關系?” “父親,自從母親走后,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爺奶年紀大了不知,您和夫君應該是最清楚的。我是真心希望我們這個家好,你問這話,實在太傷人心了?!壁w真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明日一早,我要回去探望爹娘。今日得早點睡,免得太過憔悴著他們生疑?!?/br> 語罷,緩步出門。 齊爭鳴看著她的背影,問:“和辰,你覺得呢?” 齊和辰沒有答話。 床上的劉嬋嬋像是疲累不堪一般閉著眼睛,也沒吭聲。 “她都沒有回答我的話?!饼R爭鳴一臉不悅:“就算與她無關,她也是知情的?!?/br> 齊和辰閉了閉眼:“除了她,沒有別人?!?/br> 齊爭鳴深以為然。 不過,哪怕猜到了內情,甚至能查清真相。齊爭鳴也不好問得太清楚,畢竟,方才趙真顏已經提醒過,這小半年來家中所有的花銷都指著她,開春之后也一樣。 拿人手短,他哪好找人算賬? 再說,之前趙真顏落胎之事,后來雖查出是程如夢動的手,但那段日子里劉嬋嬋和她走得很近,若說劉嬋嬋絲毫不知情,父子倆都不太信。 顧忌著劉嬋嬋腹中孩子,他們沒有尋根究底,事情就這么糊里糊涂過去了。 “辰郎,別計較了?!辈恢螘r,劉嬋嬋虛弱地睜開眼:“孩子已經沒了,哪怕找出罪魁禍首,孩子也回不來。夫人為家中付出良多,還是別惹她生氣了。萬一她又回了娘家,趙家計較起來,又是一樁麻煩?!?/br> 好好的一番話,齊和辰聽了卻格外不是滋味。好像他們一家為了讓趙真顏養著,就該處處退讓一般。 齊爭鳴嘆口氣:“早點睡吧!” 竟然是默認了劉嬋嬋的話。 齊和辰生氣歸生氣,也沒有沖動到跑去質問趙真顏,不過,父子倆心里對她是個什么想法,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才明白。 大過年的出了這種事,齊家那點為數不多的喜氣在初一到來之前就已散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