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夫郎帶回家(女尊) 第26節
第二十六章 桃花酥 “就親一下?!碧涨嘤煤逍『⒌恼Z氣道。 她的聲音仿若三月柳絮, 輕飄飄落在周福臨心上。 周福臨指尖緊了緊,掙脫她,道:“看來你并不需要人安慰, 我今日就是來同你說搬家這事,說完了, 我要走了?!?/br> 他抬眼瞧陶青。 后者垂下眼一副失落之態,像只被拋棄了的寵物,可憐巴巴。 這么一瞧, 周福臨又有些不忍離開。 她嘴里說著不介意,實際上是難過的吧, 周福臨想要揉揉陶青的腦袋。 陶青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陶青注視著眼前秀麗白皙的男子, 從骨rou勻稱的手到單薄的肩, 從精致的鎖骨到尖尖的下巴。 最后視線停留在周福臨的臉上。 他的鳳眼眸光瀲滟,被自己耐心調養了身子后,臉上也多了些rou,薄唇看上去又軟又紅。 就如同第一次對他動心那般,陶青覺得此時的福臨撩人心弦。 “真的要走?”她擔心將其弄疼了,只是虛虛地握著,逐漸靠近。 周福臨察覺到陶青的眼神, 眸光微顫,熱意迅速竄上臉頰,隨著對方越來越近,呼吸也亂了, 雙腳似乎生了根, 無法挪步。 理智告訴他,再不走,這人真的有可能輕薄自己。 另一個聲音又說, 這是你未婚妻,不到三個月,就要同她成親,談何輕???既然認定了她,兩人關系這般親密,不就是親一下,快二十的人了,又不是青澀少年,害羞個什么勁。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即使成過親,也未曾同女子有過肌膚相親經驗的周福臨,慌亂地閉上眼。 他的長睫不安地顫動,未被抓住的那只手緊握成拳,脊背僵直,忐忑地等待著。 陶青怎么忍心用粗暴的態度對心上人,只是俯下身,攬住他的腰,撫著他的背:“沒事的?!?/br> 等周福臨放松下來,再低頭,于他唇角印下一個吻。 周福臨睜開眼,對面女子望著自己的眼神軟得要化開。 他摸了摸唇角,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就,就結束了?”腦子一抽,他下意識道。 陶青笑道:“福臨是不滿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周福臨怎么說都說不清。他只是曾經撞見過上一任妻主疼愛通房小廝的場景,也看過話本上的描述,總感覺陶青的行為和他所知的都不同。 好像親了他,又好像沒親。 “福臨想象中的親吻是怎樣的,”陶青趁周福臨不注意,啄了他一口,“這樣?” “你,你……” “或者是這樣?”陶青又啄一口。 嚇得周福臨捂住了自己的嘴,“知道了知道了?!?/br> 他防備地盯著陶青的唇,生怕她又親過來。 這小模樣惹得陶青徹底笑開,肚子都隱隱疼了起來:“我的福臨啊……” 怎么就這般可愛呢。 在別人面前兇戾的樣子早就不知飛哪兒去了。 …… 陶青說要去城東看宅子,挑了一個日子,就帶著周福臨出門了。 她早就看好了一處,是托她嫂子幫忙留的位置,坐落在繁華街道不遠,不會太鬧,逛街買東西又方便,周圍鄰居都是安靜友好的性子,沒有權貴也沒有貧苦人家,都是些和和樂樂的老百姓。 位置上周福臨沒有異議,若單靠他一人,必定得不到這么好的地兒。 其實這是一塊宅基地,只要錢夠,想打造成什么樣都行。陶青牽著周福臨的手,領著他四處看:“這里就修成書房,你可以在里面畫畫,這里修成納涼亭,你也可以在這里畫畫,哦,這兒空出來,做成一個小院,里頭放一架秋千,阿盼能玩,你也可以在院子里畫畫……” “等等?!?/br> 周福臨皺眉打斷了她:“怎么都是我在作畫?” 合著這屋子的用處就是給他畫畫?他又不是作畫狂魔。 陶青眨眨眼:“咳咳,我就是打個比方?!?/br> 又給他指:“胡大爺睡那兒,阿盼的寢屋靠著咱們睡的屋子,里頭還留了一個小間,專門給孩子睡的?!?/br> 周福臨順著陶青指的方向看了看,悶聲道:“你倒是什么都安排好了?!?/br> 一聽就不像臨時起意,這說明哪怕周福臨不跟她提搬家,陶青最終也會這么做的。 陶青解釋道:“這塊宅基地我早就買了,若是你不想搬過來,咱們也可以在這兒小住嘛。事實上,自打咱們定親,我就在籌備,我的醫館太小了,屋子不夠,用不能讓你成親后還住在胡大爺家吧?!?/br> 周家屋子倒塌后,周福臨也沒想著修葺,他的爹娘其實都不是皇城人,死后都葬在了郊外的一處墓地。 周福臨心里,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爹娘沒了,沒必要守著那屋子,帶著弟弟他們過更好的日子才是真。 陶青解釋完,他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同她商量起了物件兒的擺放、房間的大小、大家到底住哪個屋子等。 陶青基本是順著他的意思來,她對城東比較熟,而周福臨則對其更陌生,他的過去就是柳巷那狹窄的一隅,除了賣畫和買東西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少同人來往,她希望周福臨到了這兒,能住得舒心。 “下次帶阿盼他們來看看吧?!敝芨ER舒了一口氣。 “機會還多著,日后搬了過來,我還擔心你們會待膩呢?!碧涨嗲那拇钌狭酥芨ER的肩膀。 周福臨翻了個白眼,就當沒發現。 回去時,由于陶青走在前頭,巷子光線較暗,看到陶青的人,沒發現后面的周福臨。 一個少年端著一盤糕點等在醫館門前。 “陶大夫!”少年眼睛一亮,急急地往前,差點撞到陶青懷里。 陶青禮貌性后腿一步:“您這是?” “哦?!鄙倌昙t著臉把手上的糕遞給她,“這是我親手做的,做太多了,想著陶大夫經常照顧我們,就來給你送點兒?!?/br> “心領了,但這東西我不能收。我是大夫,認真診治每一位病人是應該的,談不上照顧?!?/br> 陶青努力地想和少年保持距離,后者卻誤會了,眼眶一熱,抓住陶青的胳膊:“陶大夫,我知道,你定親了,不久就會成親,我也不奢求什么,就是想給你送點兒東西,你就收下吧?!?/br> “真的不必了?!碧涨噙B聲拒絕。 這個少年往日不聲不響的,也沒表現出對她的愛慕啊,怎么偏偏在今日…… “她叫你放手,你沒聽清?”周福臨冷聲道。 他走到陶青身邊,少年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窘得縮回了手。 周福臨也看清了對方。這名少年是在柳巷公認的乖孩子,在家干活兒麻利,在外也能掙錢,長得也秀氣,就是黑了點,據說他爹娘打算給他說門好親事。 結果看上了陶青? 明知道陶青定親了,還來獻殷勤,這不是給人心里添堵么。 他不是圣人,才懶得管少年怎么想的,懶得管對方是不是即將落淚,他只知道自己很不高興。 周福臨正在不爽的關頭,挽著陶青的胳膊:“不是說要去我那邊吃飯,你是走,還是留在這兒吃他的糕點?” 陶青歉意地對少年點點頭:“快些回家去吧?!?/br> 便轉而同周福臨說話:“這么一說,我肚子真有些餓了?!?/br> “不如福臨今日犒勞一下我,煮碗雞湯面可好?” “我煮?” “咳,那……還是我煮吧?!?/br> 他們走遠了,身影在燈籠照耀下拉得很長很長。 少年已經淚眼朦朧。 爹娘要給他說親事,可他都不喜歡。 巷子里忽然來了個叫陶青的大夫,眉清目秀,言語溫和。某次他看病忘記帶診費,后頭排隊的人一個勁催,性情內向的自己差點哭出來,大夫卻輕聲細語道,可以日后再補。 他幻想過陶青對喜歡的男子是什么樣兒的,應該也是十分溫柔吧。 聽說她要娶住在巷尾的周福臨,少年有些不甘心,做完了活兒,找了個借口跑出來,一直等到陶青回家,想最后勇敢一次。 卻在看到周福臨的那一刻,勇氣分崩離析。 周福臨望著他的眼神是冷的,陶青望著周福臨的是熱的,兩個人在他面前說笑著經過。 他的不甘心忽然就消散了。 因為這兩人看上去,是真心相愛的。 他們依偎在一塊兒,很般配。 …… “桃花挺多啊?!?/br> 周福臨道:“陶大夫來柳巷沒多久,就成了好幾個男子的夢中人了?!?/br> 他哼了一聲,松開挽著陶青胳膊的手,率先進了家門,只在胡大爺和阿盼問話時應答了,其余時間理也不理陶青。 他吃醋了。 吃飯時,陶青試探性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周福臨也只是淡淡掃她一眼,吃掉。 收拾了碗筷后,他就鉆進了屋子。 “你們不是去看宅子,這又怎么了?”胡大爺疑惑道。 陶青擺手:“沒事?!?/br> 她沒有追到周福臨身邊,而是轉身回到了灶房。 周福臨在屋子里等啊等,一直到阿盼玩累了進屋,都沒等到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