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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樺卻擔心衛依和池懷淵的安全。 沒有人比李凌樺更知道,和四爺交手的可怕。 四爺在他們的生活中留下了鮮明的創傷,參與調查和行動的警官,死的死傷的傷。 他又能做到忽然消失。 無論衛依和池懷淵隸屬于什么小組,但是在李凌樺的眼里,他們都還是孩子。 面對危險,李凌樺寧可自己重新頂上,她也不想讓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以身試險。 “阿姨,我一直記得我的母親和我說過的一句話?!?/br> “鏟除危險,這是我們的職責。如果我們先躲開了,那便會將身后無辜的群眾暴露出來?!?/br> 父親母親便是秉持著這樣的信念,勇敢地與黑暗搏斗,只為了讓更多的人站在陽光下。 她的父母不會躲開,她也不會躲開。 如果當初她想安穩度過這一生的話,她不會選擇警校。 填報志愿的那一刻,她寫下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字,還有她這一輩子的理想。 與黑暗搏斗,不退縮,不懼怕,不動搖。 只要犯罪不凈,她便永遠不會停下自己打擊犯罪的腳步! 這是她的理想,也是她對天上父母親的承諾。 在她的血脈里,不僅流淌著他們的血液,還有他們雖死未滅的精神。 李凌樺看著衛依堅定不動搖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微笑。 “當時我第一次見到你母親的時候,她和你一模一樣?!?/br> 她臉上溫暖的笑容,是因想起了故人。 三十年前的警校里,也有這樣一個少女,站在講臺上,眸子亮亮的,喊出了自己的理想。 “我在此宣誓,我會成為群眾堅定的守護者,永不放棄,直至死亡?!?/br> 三十年后,她的女兒已經長大。 她即將面對的,是李凌樺見過的最兇惡最狡猾的罪犯,沒有之一。 然而李凌樺卻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恐懼。 她堅定得仿佛一輪旭日東升的太陽,好似一切黑暗都會在她的照耀下消失。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會尊重你?!?/br> “我相信,若是你的母親現在還在世,她也一定會為你驕傲的?!?/br> 李凌樺欣慰地拍了拍衛依的手,然后看向了劉航。 “帶他們兩個去看看警局里面的檔案吧,我累了,我先去休息去了?!?/br> 說完后,李凌樺便走回了臥室里。 她的背影蕭瑟,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劉航的表情很糟糕。 知道當年案子的所有人在聽到四爺還活著這個消息,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走吧,我帶你們去警局調取檔案?!?/br> 劉航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在去警局的車上,劉航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說道。 “當年我和你一樣,年紀很小,對案子一點沒有印象,但是我進入樂南市警局以后,看過案件卷宗,我只能說,這個四爺是個宇宙終極無敵大變態,做出來的根本都不能說是人做的事情?!?/br> 劉航僅僅是提到他,雞皮疙瘩便已經起來了,他抬起手搓了搓手臂。 一想到這么多年,四爺安然無恙地活動在這個世界里,他便惡心極了。 “樂南市當年有一系列的連環殺人案,兇手難道就是這個四爺?” 池懷淵隱約記得當年樂南市的一系列慘案,但是他從未聽說過這案子是和什么四爺有關。 “如果調查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殺死的只有衛依的父母親,之前樂南市發生的一系列慘案,都和他沒有什么關系?!?/br> 說到這里,劉航忽然皺了下眉頭,改了說法。 “準確地說,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殺人過程,他一點也沒有參與?!?/br> 他在后視鏡中看到了衛依和池懷淵疑惑的表情,無奈說道:“我也說不太明白,還是去警局看看卷宗吧,到時候你們就能明白我究竟在說什么了?!?/br> 第200章 你姓我名 樂南市的警局里保存著當年的卷宗,當衛依看到那些卷宗的時候,她伸手撫摸著被翻得幾乎卷翹的書頁,上面的紙張都被指腹磨出了不平整的痕跡。 這些卷宗,不知道被翻過幾千遍幾萬遍,然而最終卻只能躺在這檔案庫的最下層,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這就是全部的卷宗了,你們可以在這里看,但是卻不能將原本帶出去,那邊有復印機,你們可以在這里復印?!?/br> 劉航指給他們看。 將一切都介紹完以后,劉航便轉身離開,將整個安靜的檔案室都留給了兩人。 池懷淵從柜子下面,將所有裝著檔案的箱子都搬了出來。 將最后一個箱子搬出來以后,他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看著箱子外面標著的四爺的名字,整整齊齊地摞在桌子上,一共有十個箱子,都是關于當年的四爺案。 其中有一個箱子最是特別,在箱子上不僅標了一個四爺,更在四爺的旁邊寫了三個字。 衛御國。 衛依顯然也看到了這個箱子,她正站在這箱子前,手停在最上面,沒有打開。 “我來看吧?!?/br> 池懷淵知道那是衛依最深的夢魘,他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摟住了衛依的肩膀。 衛依抬起手撫了撫男人的手掌,“沒關系,我可以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