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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這是現在所有的證據能得到的最大的結果。 周洋的辦公室里面,兩個酒杯在空中相撞。 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回謝謝了,兄弟?!?/br> 周洋笑瞇瞇地說道。 他仰起頭喝了一口酒,看著池懷淵仍然不明朗的表情,疑惑道:“案子都辦完了,你怎么還是不開心?” 池懷淵沒有喝酒,酒杯在他的手里面輕輕地搖晃著。 他沉聲說了一句,“你相信方經理的證詞嗎?” 聽到池懷淵的話,周洋沉默了。 他拿起了旁邊的酒壺,再次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仰頭直接灌下。 “我不相信啊?!?/br> 周洋嘆了一口氣道。 “可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你知道嗎,兄弟,我曾經一直覺得,警察在面對著豪門里面的腌臜事情的時候,一定是被收買的,才沒有將真相查個干凈?!?/br> 周洋的眼底有一抹苦澀閃過。 “可是當我真的到了這個位置,真正開始著手查案子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做事情,是真的干凈啊?!?/br>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涉及到池詩音以及顧云笙的時候,周洋要將池懷淵叫過來,讓小隊一同參與。 他想要嘗試挖出來這事情下面的真相,卻發現,即使是有電腦技術人員如alpha,也難以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方經理的這個案子,處處透著不對勁,然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方經理,他完全沒有辦法找到方經理和顧家的多余的聯系。 “你有猜測嗎?” 池懷淵一邊喝了一口威士忌,感受著濃烈辛辣的酒水在舌尖彌漫炸裂,他低聲地說了一句。 “我覺得是顧溪言的媽,現在的顧家太太?!?/br> 周洋顯然已經是有這樣的猜想許久了,沒有半分猶豫,便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池懷淵沒有問,周洋便將這話繼續說了下去。 “你看啊,這整件事情其實不是從方經理那邊不對勁開始的,嘴不對勁的事情,明顯是方經理當天去殺人,顧溪言直接就將人叫到了家里去,當天甚至沒有讓顧云笙回家?!?/br> 周洋看著窗外的夜色,眉毛皺的很緊,他一反平常吊兒郎當的態度,在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神色認真又嚴肅。 “這是這件事情里面最巧合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有沒有可能,顧溪言知道他媽的計劃,不想讓顧云笙被殺,這才將顧云笙叫到了家里去?!?/br> “他也許會想著,無論什么手段,只要顧云笙呆在他的身邊,便一定是安全的,卻沒有想到,池詩音忽然在那一天,去找了顧云笙,最終踩下了為顧云笙設計出來的陷阱?!?/br> 他緩緩地說道,神色愈加嚴肅。 “這是我暫時的猜測,也叫alpha去找了證據,然而沒有任何證據,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br> 周洋苦笑了一聲,還想要再拿起酒瓶將杯子填滿的時候,他的手直接被池懷淵按下了。 “你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br> 周洋無奈地嘀咕了一句,“我喝醉又有什么?反正我這隊長當得也沒有什么意思,顧家這案子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我明明猜的是顧家找了個受死的傀儡,卻怎么樣也找不到證據?!?/br> “我有什么用?” 周洋的眼角有淡淡的紅色,他看向了池懷淵。 池懷淵忽然想起來多年前的周洋,剛剛畢業后,想要一展拳腳的模樣。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成了現在這幅,仿佛將所有東西都不看在眼里。 仿佛事業對于他來說只要有一個頭銜變好。 曾經想要改變世界的少年,終于被世界改變。 然而,只要血液曾經沸騰過,即使現在短暫的冷卻了,但也和天生的冷血便是不一樣的。 池懷淵鉗住了周洋的肩膀,他盯著周洋頹廢的面容,低聲說道:“只要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跡?!?/br> “只要我們不翻篇,這個案子,便永遠不會翻篇?!?/br> 周洋聽罷后,忽然站起了身來,他輕笑一聲,歪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是啊,這件事,老子查定了!無論一年還是五年,還是十年,還是五十年,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 “咱和他慢慢耗!” 周洋歪在了沙發上,剛才被快速灌下去的酒精,在血液里面緩緩地升騰了起來。 他的神志變得慢慢模糊起來,在陷入夢中最后一個意識是...... 有的時候,身邊有一個提醒自己不忘初心的朋友,真他娘的好! 池懷淵從周洋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回到辦公室里面,發現衛依還點著臺燈,認真地看著池詩音案子相關的證據。 他一點也不意外,反手關上了門。 衛依聽到了池懷淵進來的聲音,低聲問了一句,“我剛才好像聽到周洋在耍酒瘋?!?/br> 池懷淵輕笑了一聲。 他緩緩地說道:“你沒有聽錯?!?/br> 他來到了衛依的身后,沒有問她為什么還在這里加班。 而是看著衛依畫在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證據,開口問了一句,“不是已經結案了嗎?你怎么還在看?” 他低沉的聲音在衛依的頭頂上響起,像是自己的上空領域被人侵犯,衛依下意識地側開了身子,讓出了桌面的位置,讓他好好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