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起她的情緒。 本能地想要去靠近,去了解。 問完問題,氣氛有一瞬的冷凝。 那我先走了。 霍丞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嗯。 本就不愿太糾纏的池衿衿輕皺的眉頭緩和了些許,應了聲裹緊外套后,抬腿轉身進去。 沒有半分的猶豫。 利落果斷。 霍丞是等她進去后才轉身回家的,她的機車還停在學校旁邊的停車場。 黑色的重型機車飚在燈紅酒綠的街道,呼嘯的夜風在耳旁作響,A區的夜晚也是如此熱鬧繁華,只是空落了一塊的心臟卻始終填不滿。 霍丞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情緒莫名。 遇見她以前,她并沒有喜歡過別人的經歷。 黑夜在霍丞的期待中轉瞬即逝,一直明媚的天氣卻突然轉陰了,早晨就下起了朦朧小雨。 把早餐像平常一樣放在她桌上,霍丞穿著喜歡的白色假兩件球衣無聊地翻著英語課本。 相對比其他科目而言,她對英語談不上有多喜愛,也就一般的程度。 不過霍家是很重視英文教育,畢竟霍氏集團一直走的是國際路線,所以霍劍赫在霍丞還只有幾歲的時候,就把她扔在了國外生活希望打好基礎。 結果去了不到一個星期,尚且年幼的霍丞就哭著嚷著要回國,這事也就作廢了。 以前她對英語的討厭程度僅次于語文,現在有所好轉。 翻了幾頁書,看了眼墻上的鐘表,馬上要上課了,只是那個踩著點過來的人卻還沒有出現。 她精心買的那份早餐注定要浪費,按時上課的池衿衿今天沒來。 霍丞不悅地皺了眉,上了早自習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知道情況讓她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種可能。 只是這樣一想,本就焦躁的心越發急切了。 一下課,她就扯住了孫邦原,語氣明顯不善。 池衿衿怎么沒來?她問。 啊 顯然孫邦原也不知情,臉色驚訝,發情期的緣故讓比較鬧騰的他溫順了很多。 老大,你去問問班長說不定知道。 面色紅潤的孫邦原扯出自己的衣服,指了指前排的班長大人安寒勻。 那位已經分化的高品階Alpha。 池衿衿怎么沒來? 霍丞大步走到前面,看了眼正在專心寫作業的安寒勻,半天都沒反應,直接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 不清楚,她沒說。安寒勻輕描淡寫地瞅了她一眼,繼續手上的解題工作。 一些風言風語的緣故,讓他大概清楚霍丞和池衿衿的事情。 霍丞現在應該是追池衿衿吧。 這讓學校很多磕女女cp的人開始磕這兩人的cp。 只是看得出來,現在一個似乎動心了,另一個則沒有,池衿衿對她一般,只想和她當普通朋友。 池衿衿今天上午沒來,還被值日生記了名字,但是對方沒有說,恰好劉春齊不在也沒過問,她也就沒管了。 從兩個人那里碰壁得到這個答案,一心想著池衿衿的霍丞心情越發糟糕。 于是虛弱的孫邦原看到,沒等到上第一節課,他家老大就翹課跑了。 給他留了一句,若是老師問起就直接說翹課了。 由于校門鎖死,還有保安看守,所以霍丞是翻西邊稍微低一點的墻出去的。 她現在就想知道池衿衿到底怎么了,說她沖動還是無聊也好,不看到她心不安寧。 一路小跑到那棟公寓樓下,老舊的社區都沒有防盜門,每個人都能進來。 狹窄的樓道陰暗潮濕,墻角還生了霉,自幼富貴的霍丞哪見過這樣惡劣的住宿條件。 只是不應該,按理說,池衿衿不是靠成績進來,那就是靠的家世,那么她家里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怎么會住這種鬼地方。 這一段時間,已經讓霍丞摸清楚池衿衿家在幾樓,是在這一棟的六樓,由于樓梯窗戶半開放的狀態,她好幾次看見池衿衿在這一層經過并再沒出現。 爬上六樓,霍丞看著眼前的601和602悠久的門牌號開始犯難。 知道是六樓,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家。 對比了一家貼著熱鬧福字的大門和另一家簡樸的門,鬼使神差下她上前敲了那看起來很久沒住的泛綠的大門。 咚咚咚敲了一會兒,里面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霍丞轉頭又看看向那個福字大門,剛欲抬腿去另一家。 叮地一聲,那扇破敗過分的鐵大門被推開,那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就握著門把手看著她。 只是池衿衿明顯是剛從床上下來,她烏發微亂,臉色透著病態的紅潤,睡衣敞開的V形領露了那一截冷白且弧度優美的鎖骨。 她眸色迷離朦朧,秀眉緊皺,俏臉上籠罩著極其明顯的不耐煩,素白的纖手握著門把手。 看著眼前的霍丞。 她說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嗓音沙啞,流露了一份很少的柔軟。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開始更新。 感謝在20210703 00:08:38~20210710 01:1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DetectiveLi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是國王、如若清風不自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ing 29瓶;守望黎明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章 池衿衿勉強撐著發軟的身體,不斷蔓延的疲憊感和暈沉讓她扶住了門框。 捂著唇虛弱地干咳了兩聲,喉嚨的不適感讓她下意識皺了眉,發熱泛紅的美眸掃了眼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有什么事嗎。 短暫的病痛撕去了平日里的偽裝,也讓她的聲音變得很涼,不留情面。 只站了那么一會兒,暈眩感就襲擊了她的大腦,呼吸也急促起來,鼻音濃重,把這個不速之客趕緊打發走的念頭也越重。 你是生病了嗎? 霍丞沒有在意她冷漠的語氣,對上女孩紅紅的眼眶,大概明白了她今天為什么沒有去上課。 怎么沒有去醫院。 她的臉色太過蒼白,才會把那抹病態的紅色襯得那般明顯。 像兒時保姆對她那樣,霍丞上前輕輕用手背貼上了她guntang的額頭,驚人的溫度讓她眸里的憂色更重。 這么燙,怎么沒去醫院。 黑眸干凈,并無其他異色。 只是突然的接近卻突破了那道安全距離防線,也讓池衿衿輕微瑟縮了一下,隨后她后退一步脫離了她的手,不自在地抿住了下唇。 想起了那次霍丞喝醉酒拉著她的胳膊看。 別碰我。 生病的緣故,女孩的情緒不太好,直接拒絕,泛白的嘴唇被咬得嬌艷紅潤。 不斷升高的體溫讓她垂著頭深深吸著氣,近乎靠在門框上無力的身體搖搖欲墜。 哦。 手落了空,霍丞略有些落寞地收回手,明知對方并不歡迎她的出現,卻還是臉皮厚地站在那里沒有離開。 有事就說。 池衿衿咬著唇撐著身體,纖手握著門把手,眼里的排斥過于清晰。 此時的她比平日淡漠的她多了一絲人類共有的情感,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不再像一個只會禮貌回答的機械人。 有人照顧你嗎。 比她高一點的霍丞看見了后面空蕩蕩的客廳,她看向池衿衿,眼里的關切根本藏不住。 那雙眸亮亮的,過于溫暖,也讓池衿衿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打發她。 頭越來越疼,呼吸越來越灼熱,她率先挪開視線交匯,低著眼瞼,握著門把手稍稍用了力,直接開懟。 和你有什么關系。 若不是霍丞的手放在門框上,她肯定直接甩門閉門謝客了。 無力和煩躁困頓著她,真是覺得這人煩透了。 沒人嗎。 偏偏霍丞從來都不是臉皮薄的主,自動忽略她語氣里的不滿,又往她身后瞟了一眼。 她家里好像沒人,霍丞猜測。 如果有人,這會她們兩人說話,應該會問。只是家里沒人照顧,那她更不放心就這樣走了。 若不是池衿衿沒有爆粗的習慣,這下真是想罵人了,這個人怎么像個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深吸了一口氣,忍耐達到了峰值,本就因為生病情緒不好,這下真是氣郁攻心,兩眼發黑。 你 只是話還沒說完,她疲軟的身體就沒撐住,暈眩襲來,纖手滑落,膝蓋一軟,往后直挺倒去。 小心。 本來做好挨罵準備的霍丞不成想會把她氣到暈倒,眼疾手快地趕緊上前拉住她,這才避免了她直接砸到地上的慘劇。 慣性效應,她被霍丞直接帶進了懷里,本就發軟的身體順勢抵在了對方的肩上。 滿懷溫香軟玉,清香撲鼻,肌膚相貼,霍丞瞳孔地震,環著她纖腰的手也不知該如何放置,一時臉龐就熱了,亂了呼吸。 池衿衿也沒想到會撞進她懷里,眸色羞怒,纖手用力抵住她的肩,開始劇烈掙扎。 放開我! 本就身體不舒服,還被霍丞氣到又被占了便宜,她漂亮的眼眸迅速覆上一層氤氳的霧氣,情緒接近崩潰。 入手一片guntang,雖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霍丞倒沒有那些旖旎的想法,一股不清不楚的情緒在心房擴散蔓延。 好了,別動。 她低眸看了那張脆弱又蒼白的容顏,手臂稍稍收緊一些阻止她再次跌倒,另一只手臂穿過她溫熱的腿彎在女孩驚呼聲里攬腰抱起。 沒人照顧她,她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 沒開燈的臥室,只有幾縷光線灑了進來,滿室馨香,只穿了單薄睡衣的池衿衿埋在柔軟的被褥里,俏臉面白如紙,眼眶紅了一圈,纖手緊緊揪著被角。 目光空洞渙散地盯著房間一角。 房間靜悄悄的,安靜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明亮的客廳,穿著清爽白短袖的霍丞情緒不明地把客幾上沒吃完的泡面收進垃圾桶。 簡單的客幾上除了泡面,還有一盒剛拆封的99感冒靈。 霍丞起身,往廚房那邊的冰箱走去,意料之中的空空無也。 整個居室雖然很干凈簡潔,但每一處細節無不是在告訴她現在女孩是一個獨居的狀態。 有太多的疑問,但終究霍丞沒有問出口。 畢竟每個人的家庭背景都不同,像她出生就沒有爸爸,mama也常年在醫院修養,她都不記得上次去見mama是什么時候了。 只是她想象不到一個柔弱的女孩是如何一個人生活的。 插上熱水壺,霍丞瞟了眼那近乎擺設的廚房和冰箱,黑眸劃過一絲的復雜。 所以她在家都是吃泡面嗎? 怪不得那么瘦,臉色那么白 很快,大門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霍丞收回飄遠的意識去開門。 是一身西裝的霍管家,他站在門外,手上拿著幾個大的購物袋。 小小姐。 霍管家看見霍丞,恭敬地問了好。 您要的東西都帶過來了。 風塵仆仆從A區趕來的霍管家氣息不穩,剛剛突然接到霍丞的來電,按照對方的指令去置辦了這些物品。 盡管疑惑霍丞為什么要讓他去買這些東西,為什么霍丞會在C區而不是學校,但作為一名合格的管家,只需要辦好主子交代的事就行了。 其他不該知道的不需要知道。 麻煩你了。 霍丞接過他手上的兩大購物袋,少有感謝地看了他一眼。 她生病在家,好多東西也都不方便買,有霍管家幫忙效率更快。 沒有多余的交談,霍丞拿上那些東西和霍管家道別后,順便讓他把垃圾拿下去倒了。 重新關上門,霍丞伶著分量不輕的購物袋放在客廳沙發。 她俯著身體,修長的手指一件件把里面的物品拿出來。 有一整袋品類齊全的感冒發燒藥,還有一份養胃清淡的餐食,白粥,奶黃包,冰糖燉雪梨 以及另外在超市買的各種蔬菜,密封的各種新鮮rou類,巧克力,酸奶 她提到的,霍管家都準備了,還有一些另外的配備的。 霍丞起身在廚房找了一只白凈的瓷碗,把包裝盒里還冒著熱氣的粥倒進了碗里,拿上她要吃的藥才腳步輕緩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房間光線昏暗,熟悉的馨香,埋在被子里的人一動不動似睡著了,只能看見她落在被子外烏黑的發絲。 霍丞斂了斂眸,小心把粥放在了床頭柜,猶豫過后,才伸手輕輕碰了碰那人。 醒醒,先吃藥再睡。 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褪掉了往日的戾氣,溫柔得不可思議。 只是埋在被子里的池衿衿壓根不理她,霍丞無奈地勾了勾唇,俯身伸手探進被子里摸了摸她還guntang的額頭。 確認還沒有退燒后,她的眸色深沉了許多,只是語氣變得更為溫柔寵溺,帶著一份誘哄的意味。 先吃藥了再睡好不好。 池衿衿不理她,她也不介意,就是一直絮絮叨叨不讓她昏沉睡去。 你有完沒完。 忍無可忍的池衿衿惱怒地掀下被子,聲音嘶啞得厲害,美眸通紅怒視那個無比聒噪的人。 她真的沒見過如此執著之人。 一張素白的小臉燒得通紅,溢出來的脆弱,看得霍丞又心疼了。 好了好了,先吃飯吃藥以后再睡好不好。 霍丞也不生氣,本來想安撫一下她,就被她偏頭躲開了。 而池衿衿瞪完她,纖白的手指扯著被子又把自己埋了進去。 第一次照顧人的霍丞心情五味雜陳,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 她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耐性這么好,能夠完全厚臉皮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