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子受愛虐不虐 第33節
“不用?!敝x寅徑直走向酒柜。 “哦?!鄙驅幍溃骸澳俏蚁人?,還有,和我約會這么枯燥,真是對不起?!?/br> 謝寅抬起眼皮看了眼大床位置,沈寧咕嚕嚕地鉆進了被窩,滿臉滿足地陷入柔軟的被單里,過了沒幾分鐘,隆起的一團發出低沉平穩的呼吸,他就這么睡著了。 沈寧做了個夢,夢里面綠樹成蔭,人行道兩旁的桃樹開始結果,一個小男孩踩著一輛四輪的小汽車,慢悠悠慢悠悠地走在路中間。 只有結果的時候,他的爸爸mama才會帶他來這里,如果是再早個把月,就連經過這里,也不得不戴上口罩。不過這也沒有辦法,這是爸爸mama找到的最安靜最干凈的地方了。 果樹下,年輕的男女駐足,溫柔地凝視著他。在那樣充滿慈愛的目光下,小男孩兩條腿踩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當他回頭,茫茫大路,已經看不見男人和女人的身影。 男孩驚慌失措,大聲地呼喊著他們。 爸爸,mama! 爸爸! mama! “嗚,爸......” 焦躁之中,男生一只手悄無生氣地伸出到被子外面,啪嗒一聲打在床頭柜上,緊接著一聲“啊痛”,在午后寂靜的時光里里猝然落地。 豪華套房的床當然很大,沈寧剛睡得時候是中間偏左一點點,這時候已經挪到床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無聲之中做出這么高難度動作的。 這一下痛把沈寧所有未盡的思念遐想都殺死了,夢境猶如迷霧驟然消退,他握著手掌一臉吃痛地從床上爬起來,連連呼了好幾口。 “啊痛?!?/br> “好痛啊……” 他的一系列動作在沉寂寧謐的房間里十分醒目,反應也很夸張,坐在沙發上的謝寅忍不住抬頭,說道: “打了一下有這么痛么?” “就是很痛??!” 沈寧皺巴巴地蹙眉,呼了好幾口才暫且作罷,扭頭看了下柜子上的鬧鐘,也才下午2點半多,他睡了四十多分鐘。他慢吞吞地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 走動時沈寧左手晃蕩下來,輕輕地在身側搖擺,手心朝內手背朝外。謝寅睨了一眼,果然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塊濃重的烏青。 這烏青本來就很明顯,在沈寧白得像冷玉一樣的手掌上更是形容猙獰。上次就覺得奇怪,他怎么能在那么短時間內讓自己身上出現那么多深刻的痕跡,還有脖子上的,乍然看到,當真驚心動魄。 現在看看,說不定就是他體質如此,隨便一點傷都猙獰可怖。 沈寧在浴室摩挲了好一會才出來,走到一旁沙發上后隨意一坐,睜著眼怔怔地看著處理公務的謝寅。 謝寅洗過了澡,從他身上散發出沐浴乳淡雅的香氣,和一般酒店的劣質化學調香不一樣。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浴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打了個蝴蝶結,一看就很容易散開的那種。 他神色專注地看著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那臺電腦看起來像是他用來辦公的那臺,偶爾在家里的書房沈寧也會見到。 沈寧發現自己一點都不驚訝他從哪弄來的電腦,反正有錢就是了不起。 謝寅處理完了郵件,才抬頭看他:“怎么了?” 沈寧摸著肚子,眼神乖巧:“餓了?!?/br> “自己打客房服務電話?!?/br> “哦?!鄙驅幤鹕砣ツ蒙嘲l邊上的座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小聲嘀咕: “那額外費用也請付掉哦?!?/br> 桌上的菜單上有很多標價的美食,沈寧按自己喜好要了一份,想了想,扭頭道:“謝先生,你要么?” 謝寅幾次三番被打擾,不悅道:“不用了?!?/br> 沈寧嘆了口氣,轉回去,在自己的份額上又額外加了點。 他剛進來的時候大腦被睡欲控制,沒來得及看幾眼就爬上床了。這會兒才閑散地觀察起五星級酒店頂樓豪華套房的模樣。這里就像一個公寓,廚房臥室客廳一應俱全,裝修明亮寬敞,現代化的設施和陳列的藝術品完美結合,與人放松自在的心情。 沈寧走出房間,陽臺是花園式的,因為恒溫保暖,秀美的海棠和艷冶的薔薇交相輝映,在透明的玻璃窗后熾熱盛開。 花園里花團錦簇,中央有一個巨大泳池,泳池邊上還有太陽傘和按摩椅。沈寧脫了衣服跳進游泳里,一瞬間被溫暖的水流和和煦和陽光包裹,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讓他忍不住在水底蹬了兩下腿,沿著壁一邊游一邊休息。 他在水底當美人魚,兩只手趴在岸上做日光浴,沐浴過澄澈池水的皮膚像牛奶一樣,太陽曬的實在是太舒服了,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神思又漸漸恍惚起來。 “別在水里睡覺?!?/br> 冰冷的聲線直沖大腦,沈寧陡然驚醒,暴露在空氣里的赤裸皮膚被刺激得生出細小得顆粒,他抖索了一下,飛快解釋: “我沒有,我只是在曬太陽?!?/br> 岸上的腳步往回走了過去,沈寧甩了甩腦袋,濕漉漉地從水里爬出來,順手拿過椅子上一塊浴巾,就披著浴巾的姿勢坐在了地上。 陽臺有地暖,完全不用擔心溫度,沈寧頭發上的水順著發梢滴落下來,一滴又一滴,涓涓細流匯聚在他的腳下,像一只剛剛落水的小狗。 不過小狗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憐,他用力地搖了搖頭。 發絲上沉甸甸的水珠被甩到透明的空氣里,他烏黑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沈寧的頭發很短,拿著一塊毛巾就擦干了,他席地坐了一會,忽然房間鈴聲響起。 “我的下午點心到了!” 他歡樂地小跑到門口,跟服務生說了聲謝謝,過了會把車推到陽臺門口,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謝先生也一起吧?!?/br>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灘椅上,把食物布置開,謝寅躺在椅子上斜睨了一眼桌子,桌上食物明顯不是單人的量,他摘掉臉上的太陽鏡,也湊近坐了過去。 沈寧布餐的手一刻不停地動著,謝寅注意到他手上淤青還未散去。 “你的體質一直是這樣的么?” 沈寧愣了愣,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手: “哦,這個啊,一直是啊,對傷痛感知敏感,然后一點小傷就會顯得很夸張?!?/br> “不過醫生說,比起對傷痛感知不敏感的人,還是我這樣的比較好。畢竟經常跑醫院總比一覺醒來沒了好?!?/br> 他很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很慶幸自己還不是最糟糕情形中的一員。 謝寅很容易被通順的邏輯說服,所以他很快接受了沈寧的解釋,不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注意保護自己?!?/br> 沈寧隨意地點了點頭,他正費力地跟一只帶殼的巨大龍蝦刺身作斗爭,這只大龍蝦據說是澳洲直接空運過來的,特別新鮮,讓沈寧看著菜單上的圖片就饞了好久,當然價格也很可怖。他正較著勁,忽然: “啊——” 謝寅抬起頭,細小的血珠從短線的珍珠從男生手指不斷溢出,很快,rou眼可見的血珠串聯成一條血絲。它不像是被尖銳的蝦殼劃破了手指,更像是用小刀刻意割開一樣,血液匯成小流,從男生的手指很快染紅了底下的毛巾。 “你——” 正常人被刺破了皮膚并不會流這么多的血,謝寅眉頭微鎖,腦中忽然閃過第一次在醫院見面時他說過的一個詞。 “凝血病?!?/br> “輕型的而已?!鄙驅幟锍榭战忉屃艘痪?,慌慌張地去拿邊上的毛巾,一只手先他一步包裹住他流血的手指。 “謝謝啊?!?/br> 沈寧顯然對自己身體各種情況習以為常,絲毫不為自己傷口難受,只是非常痛惜地看著剩余的海鮮; “從澳洲直機空運的??!” 謝寅還在思索這個人身體到底有多少毛病,聽到這小家子氣的話終于忍不住道: “下次直接帶你去澳洲吃?!?/br> “可是下次也不是今天啊?!?/br> 沈寧不為所動,他奉行的人生哲理就是今日事今日畢,誰知道一覺躺下去還有沒有明天。 “叫服務生上來給我服務吧,這么多房錢呢?!?/br> 他這邊認真地想著對策,謝寅姿態從容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優雅地扣住龍蝦腦袋,啪嗒一掰—— “給你?!?/br> 沈寧歡呼起來:“謝謝先生!” 謝寅上半身湊過去把斷成兩截的龍蝦放到男生盤子里,剔透晶瑩的蝦rou在堅實的盔甲內部透出誘人的光澤。沈寧兩條腿盤著坐在沙灘椅上,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為了防止頭發上的水流下來,肩膀上也掛著一條毛巾。 寬松的浴袍從盤起的胯部兩側撐開,只有小部分布料落在大腿上。交疊的浴繩從小腹中間垂直落下,若隱若現地深入浴袍和膝蓋交疊形成的三角地帶。 隨著謝寅的靠近,他下意識往后一靠,讓胸膛以下的部位可見度愈發高了。 以謝寅的角度,他只要再往下深刻地看一眼,就可以看到隱藏在昏暗中更加旖旎的景象。而男生一無所知,坦誠得近乎無知地展露自己鮮嫩的rou體。 謝寅目光一掃而過,放下龍蝦,坐回自己的位置。 可以完全確認的是,這個男生肯定不喜歡男人。 沈寧坐在太陽傘下,又暈乎乎地曬了會太陽,吃飽喝足后的余韻曬得他好似一條咸魚。沈寧熬不住了,跑到里面坐在森林主題的私家影院里面看電影。 謝寅剛剛開了視頻會議,這會剛剛結束,走到外頭泡咖啡,沈寧眼尖地瞅到他,伸手: “謝先生,看電影么?補你的電影?!?/br> 一個酒店房間里的廉價電影就想彌補他的約會,但凡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敢做這個等式。但悠閑午后迷惑住的不只是沈寧,謝寅手持著杯子走進,在布滿叢林和野獸的房間安寧地享受他的假日。 …… 灼熱的午后似乎已經過去了,落地窗外的天色一片橘紅,晚霞映照著大片大片的云朵,將整個城市籠罩在落日之中。 房間里依舊亮著燈,永恒靜謐的燈光是忠實的守護者,確保房間主人不管什么時候醒來,都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安全。 沈寧睜著眼睛發呆地看著面對面躺著的男人的睡容,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記憶只停留在看電影中途自己發困地打盹,一醒來就在床上了。 是睡著之后把他抱到床上的么? 沈寧若有所思。 滿室透亮的燈光下,男人沉靜立體的面容宛若希臘神話的雕塑,恬靜溫和,一改白晝或冰冷或迫人的氣勢,就連散落的烏發流過額際打起的一個小圈都纖毫畢現。 只是他睡著的時候也緊抿著唇,看起來亦是嚴肅,睡美人是不可能睡美人,睡王子還勉勉強強夠得上。 沈寧呆呆地看著他的臉,感覺內心的躁動越來越翻騰,心底隱秘的欲望破土而出,在這一刻無人知曉的終于成長出參天大樹。 臣服于欲望,沈寧輕輕地吸了口氣,緩緩地伸出手,順著自己小腹的位置摸了過去,手掌在穿過被子里沉悶的空氣中,終于貼合到了一片灼熱guntang的肌膚。 小腹本該柔軟的皮rou和實際上肌rou的膨脹充實度讓掌心觸感奇異,那是和自己的小肚子截然不同的手感。皮膚是光滑且細膩的,guntang的熱度在手中擴散,很快蔓至指尖。 比普通皮膚還要柔軟的指腹從小丘般微微隆起的肌rou上緩慢滑過,結識瘦勁的肌rou抵著指腹,有些許抗力,卻不會太硬。稍稍用力往下壓時還能夠感覺到掌心rou塊隨著呼吸微微縮緊,一張一弛中已經換了好幾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