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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瞎子啞巴聊天,連蒙帶猜。就這樣還能聊到一起去,殷染揣摩人心的能力刷新了陶曼的認知。 實在是厲害。 墻上的舊照片,能看出上頭的中年人就是瞎眼老頭年輕的時候。從照片中的裝扮,和對方比劃中不難猜出。這個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個花匠。 所以..... 他啞巴是天生的。但眼睛是后來壞的...... “你孫子呢?出去了?現在外面可不安全,他出去干嘛?” 瞧瞧,人家孫子去哪里都問一問。陶曼麻利的把破襯衫的領子卷好,過場的袖子和褲腿都卷起來。長發攏到一起,用根布帶子綁起來,塞進襯衫里面,再把罩帽一帶。從墻上落滿灰塵的鏡子里去看,明珠蒙灰,就像個瘦弱的少年。 除了長的漂亮了點,透著一股土氣。 終于不再嗖嗖漏風了,只是她換下來的禮服怎么辦?白色禮服一看就是貴族穿的東西,肯定不能留在這里容易招禍。陶曼想著先用罩衫把裙子包起來,等到離開了在找個地方丟出去。她想著蹲下把衣服抖開,把禮服包起來。 裙子上流蘇多壞處,就是到處掛東西。就像現在,掛住了旁邊的柜子角。柜子破舊,在上流蘇是細絲,所以這一掛。所有細絲都散開纏了上去,更讓人頭疼的是嵌進了木頭磨損的纖維中。 這真是。 穿著有多好看,行動就有多礙事。陶曼不得不一點點的扣,一絲一絲的扯,弄著弄著就把旁邊的柜子打開了。破舊的矮柜里,放著兩個空空的手槍槍架。還有許多,她不認識的瓶子和東西的空凹槽。 這是....武器。 陶曼瞬間感覺到了危險味道。她正握著柜門,不是如何是好。就在這個時候,門扉外面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老頭子,開門?!蹦贻p有朝氣聲音。 剛剛以為遇見了好人,結果是進到賊窩里面。陶曼連忙把門關上,也不管有沒有絲一把把裙子撕下來包起來。然后從房間里面倉促的走到殷染身邊踮起腳尖,“那個,房間里面有槍!” 她說這話的時候,老頭正好打開門。 陶曼順勢就躲到殷染身后。而歐文(加比)進來正好跟殷染撞見。 戰斗一觸即發。 “老頭家里來客人了也不說一聲?!鼻謇实纳倌暌?,滿是朝氣。但事實上,歐文一把老頭踢開。飛速從背后掏出手槍,撕開偽裝朝著房內金發男人射擊。子彈打穿了壁爐上藥瓶,以及墻上的老照片。 殷染一把把陶曼拽到墻角,任由子彈從眼前閃過。 “他們在這里!”歐文用一種古怪的言語,呼喚麥克等三人。這種言語加上之前的行為,讓殷染瞬間反應過來。這是早就潛伏進來的JIAN 諜??峙履莻€啞巴老頭的孫子,早就死了。 歐文一喊增援馬上就來。殷染把陶曼安置好,掏槍反擊。 他是軍人,比起jian諜武力值要更高。雖然打不過羅威,但是應對這些人夠了。殷染槍法好,連續射擊擦過歐文的肩膀,甚至擦掉他一縷頭發。要不是對方躲得快,拿一下就被爆頭了。 這是個進退兩難的局。 以為占時歇腳的地方,結果是間諜潛伏的身份。殷染握著槍,冷靜看著屋內狹窄的布置。必須出去,不然等到增援的人來了,他們都得完。 ........... 克里斯蒂拿著紙牌,旁邊銀制燭臺燈火搖曳。搖晃的火光照在牌桌上,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配上今夜的氣氛讓人有點透不過氣?!笆c?!逼恋闹讣浊脫糁泼姘l出細碎輕響,尤里漫不精心握著手里的牌,坦誠說了句,“不跟?!?/br> 看起來像是為了漫長的夜晚在消磨時間,實際上都是在等消息。 尤里在等西區的回復,卡洛斯在等脫身的機會。 而時機就是在這時候來的。 尤里去拿鼻煙壺,出來的時候正遇見回來的卡洛斯?;璋抵?,那雙勾人心魄的冰藍色眼睛一直看著尤里。就像有魔力一樣,讓人挪不開眼睛,且發自內心的厭惡?!坝壤锵壬??!辈恢甘狙凵?,包括此時卡洛斯如同夜鶯一樣的音調。 都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無一處沒有魅力。尤里感覺像是沉溺在看不見的湖面底下,讓人崩潰的黑暗,窒息掐住他的咽喉。他身上束縛著繩索,擺脫不掉,掙扎著向上。 他會死。 尤里在意識里開始劇烈掙扎。這種時候,漆黑的湖底就像是有無數雙鬼手升上來抓住他的腳往下拖。尤里驚恐中往下看,看到一張張熟悉陌生的臉。跟瓦奧萊特家族歷代家主畫像莫名的重疊。 卡洛斯跟尤里說了些什么。 不過就是些虛偽的問候,周圍的士兵都聽到了。本以為這就是一場虛偽的對話,沒有人料到尤里突然動手了。突然跟卡洛斯扭打在一起的瘦弱男人。尤里蒼白的臉上透出不正常耳紅,深灰色的眼神里有種瘋狂的執拗。兩人的動靜驚動了所有人,尤其是安迪跑的飛快??逅股矸莶蝗缬壤?,就是單方面的挨揍。 兩人扭打在一起,不少人上去拉架。然后卡洛斯臉上挨了好幾下,下巴那里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尤里,卡洛斯你們干什么分開!分開!”克里斯蒂感覺氣不打一處冒。一群人七手八腳把兩人分開,尤里沒有什么事,卡洛斯臉上刮了彩。傷倒是傷的不重,但卡洛斯是克里斯蒂帶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