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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曼摸著裹在腰腹和肩膀的繃帶,霎時間明白原來之前那些都不是夢。 太可怕。一個人落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周遭沒有一絲能找尋到的熟悉痕跡?,F在連這具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心里五味陳雜難以描述,陶曼感覺心里就像是被銹刀子在割一樣鈍鈍地疼。 哭不出來,在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她很擔心自己如果無法控制好情緒萬一崩潰了,怎么辦!不能放任情緒,生生打住腦袋里那些混亂的思緒。 但現在不適她多愁善感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面臨什么情況。別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至于哭讓她先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無論怎么樣都要先冷靜下來。陶曼摩挲著著現在屬于自己的纖細指尖。慢慢捋順自己腦袋里打成麻花的思維。 為什么她會穿著古裝站在戰場上? 槍械這種的東西古代世界沒有。就是說這個世界可能不那么落后。那既然不落后為什么她會穿成那樣?更重要的是腦袋空空出現在戰場。 她現在身體里,什么記憶都沒有,半點東西留下。 麻煩大了。 沒有記憶,就不知道這具身體到底是什么人。不過看這幅白白嫩嫩模樣應該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才對。 陶曼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為什么會出現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還穿著那一身古代的衣服?想不透啊。 陶曼掙扎著起身翻身下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試圖找點鏡子之類的東西看看自己的臉長什么養。 無論是什么。她現在迫切的想從這具身體或者周圍環境中挖出點有用的東西。 光腳踩在地上,看起來很普通的白色地板,踩下去有點軟。不像它看起來那樣白的冷硬,到是有種橡膠的感覺,厚實充滿彈性,但又不是橡膠。 軟軟的,什么東西? 陶曼看不出什么材質,只是感覺看起來很高級。整個房間地板就像是一次性整塊鋪開的一樣,沒有拼接過的印跡。 特別奇怪的感覺。陶曼環顧著四周慢慢站起身,她的動作牽動腹部傷口,疼的她微微皺眉。沒有血,陶曼低頭看了一眼,摸了摸裹著繃帶的腹部。沒關系傷口沒有撕裂。 把薄薄的被單扯下來,將身體包裹嚴實。 只是被單太大,有不少拖到地上。將就一下,條件不行,臟就臟點。 完全封閉連門都看不見的房間。零星的幾個家具堪稱簡陋,生硬的冷色調冰冷的過分。陶曼冷靜下來之后,發現除了地板和天花板是讓刺眼的純白的以外。其他家具不是灰蒙蒙就是黑漆漆的。 冷冰冰的暗系色彩加上白色的天花板和地板比對在一起非常突兀。感覺就像是倉促改裝而成的房間,還沒有布置完就投入使用的半成品。 這是個男人的房間。 這是陶曼腦袋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沒有理由,就是這么感覺。但是男人的房間?沒有鏡子之類梳妝用的東西可以理解,為什么杯子茶壺那些零碎的小東西都沒有。 太奇怪了。 陶曼再掃視一圈簡潔干凈到過分的大房間。心里逐漸敲起小鼓,她怎么突然感覺這個房間越看越像實驗室。 右邊的墻壁上像是漆了什么反光材料一樣。跟周圍灰藍色墻壁不同,那片黑色區域泛著金屬的光澤。 大概一米寬從地板開始直達天花板的位置。像是被那黑色區域泛著金屬光澤所吸引一樣。陶曼慢慢靠近那片黑色墻壁,也就是在泛著金屬光澤的漆黑表面上逐漸映出個年輕漂亮的長發美人。 烏發似墨膚白似雪,巴掌大的小臉眉目如畫。原本應該像花瓣般紅潤的唇瓣,微微有些干裂。并且透著股不健康的淡紅色。只有那雙美目流轉間波光盈盈。 如果把五官拆開看,陶曼一定不知道這具軀體是誰的。但是把這五官一個一個湊在一起,那股不需要做什么,就從骨子里透出來含情脈脈的嬌俏模樣。再加上之前慌亂中沒有細想的奇怪裝束。 呵呵呵... 她就說哪家嬌嬌小姐,會穿著那樣的衣服站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這身體分明就是剛剛沒玩幾天的游戲角色。她這是穿越到游戲角色身體里空降了? 陶曼胸口起伏的厲害,一時半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表情。 呼吸一窒,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一樣。被痛苦瞬間占據全身,剛剛抽出來思緒就‘咔’地一聲剪短,就像是有人刻意對她記憶做過手腳一樣。 陶曼不太好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靈魂隨時都會從這具虛假的軀體上剝離下來。這個感覺實在是糟糕! 她的記憶殘缺不全。況且她不認為里自己離開這具身體之后,能順利返回自己軀體。太痛苦了!強行觸及那段混亂記憶之后的反噬,兇猛的讓陶曼無法承受??刂撇蛔〉纳眢w前傾,抵在冰冷墻壁上支撐全身,她只覺得腦袋里像刀子在攪一樣。 難道是靈魂跑進這副身體的時候腦袋壞掉了?搞不清楚。事實上,現在這種情況陶曼不認為有人能給她拿出個合理解釋。 可以確定的,只有兩點,她出現在戰場的原因想不起來。然后她還要面對穿越到未知世界沒有返程票的現實。 如果是她自己身體,搞不好陶曼內心還有個期盼能掙扎下??墒乾F在連身體都是一堆數據。無力感充斥全身陶曼只覺得自己胸口堵著一口氣壓抑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