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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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一旁抄寫經書的鄧啟芳聽到妻子的嘆息,奇道:“好好的嘆什么氣?” “我是在嘆息瑧瑧胡鬧,這隔三差五地換人,像個什么樣子!”馮諭姈回答,一會兒又無奈地道,“不過她打小便是愛胡鬧的性子,當年為了讓太.祖皇帝同意入贅,還跟人家比賽,說什么她若贏了,太.祖皇帝便要入贅馮家;輸了的話她便嫁入穆家?!?/br> 鄧啟芳聞言笑道:“原來還有這等趣事,虧得當日太后輸了?!?/br> “也就父親寵著她,還主動請纓給他們當裁判?!?/br> 鄧啟芳又笑道:“岳父大人的確很疼愛太后?!?/br> “我們姐妹三人,母親最看重長姐,父親最疼瑧瑧。不過,我有你?!瘪T諭姈坐在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臂,笑容甜蜜。 鄧啟芳笑著捏捏她的鼻子,又聽她道:“不過父親偏疼瑧瑧也是有緣故的?!?/br> “當父親的偏疼幼女,這還能有什么緣故?” “你可記得瑧瑧三歲那年曾經走失過?” 鄧啟芳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回事,當時岳父大人還發動了整條村子的人幫忙找?!?/br> “其實瑧瑧不是走失,那不過是對外說辭而已?,懍懯潜蛔婺笌нM山里扔掉的。父親得知后瘋了一般找,找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找到。被找到時,瑧瑧只剩下半條命,險些就救不回來了?!?/br> “祖母她竟如此狠心?!”鄧啟芳大吃一驚。 “是??!明明是嫡親的骨rou,只因為是個姑娘,便也能狠下心來往山里扔了。母親連生三女,祖母素來有意見,只是沒想到她竟會這般狠心?!碧峒坝H祖母的狠心,馮諭姈的情緒便有幾分低落。 只因為家里養不活四個孩子,所以只能把最小的姑娘扔掉。哪怕那個時候母親根本還沒有身孕,祖母便迫不及待地為未來可能會有的弟弟騰位置了。 不過很快她便又平復了下來,在夫君懷里蹭了幾下,幸福地道:“幸虧咱們有濤兒……” 聽她提到兒子,鄧啟芳眼皮輕顫,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使了幾分力度將她摟得更緊。 是的,幸虧他們有濤兒…… 氣氛正好間,忽有侍女匆匆來報:“大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公子出、出痘了!” 夫妻二人大吃一驚:“還不快去請大夫!” 穆元甫并不知宮外對自己的議論,自那一晚在自己的皇后面前大失顏面之后,心心念念便是先把場子找回來。 至于其他的,暫且放于一邊。 這一晚,馮太后照舊駕臨長明軒,早已作足了準備的穆元甫,在看到劉公公端到跟前的“避子湯”時,還是沒忍住嘴角直抽。 這東西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弄出來的?虧他想得出來! 盡管對這碗讓他大折顏面的‘避子湯’討厭至極,不過知道服藥這東西是必經程序,誰也免不了,故而還是捏著鼻子喝了個干凈。 畢竟他可不想再在關鍵時刻,被人喊起來喝這破玩意!誰知道會不會又把小兄弟嚇得縮回去睡懶覺。 馮諭瑧坐在一旁,看著那張俊雅非常的臉,正因為一碗避子湯而露出苦哈哈的神情,只覺得有點兒好笑。 少頃,本是苦哈哈的那張俊臉,又換上了充滿期待的表情,甚至連眼睛里的光都亮了幾分。 “太后,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蹦侨艘贿呎f,還一邊充滿暗示地望了望床榻。 她笑了笑,握住對方伸過來的大手:“周公子所言極是,的確該歇息了?!?/br> 穆元甫這一回已經提前在腦海里,將筱月公子教導過的房中術一一‘演練’了一遍,誓要將那晚丟失的場子找回來。 紗帳垂落,再一次被對方壓在身下時,他已經相當淡定了。 畢竟上面這位置最終歸屬于誰,還得看今晚! 他對此充滿了信心,更是施展渾身解數,直到讓對方臉上那本是相當克制的表情,開始被迷亂一點點取代。 一時間,諾大的寢間里,響起了一陣陣引人遐思的低吟微喘。 穆元甫額上滲著汗漬,雖然覺得體內那道熱度快讓他燒起來了,可還是咬緊牙關按著沖動,只盼著給予對方最極致的享受。 見對方臉上的迷茫神情漸漸明顯,對他挪動雙腳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翻身’的意圖亦無所察覺,心中暗喜。 再垂眸檢查一下小兄弟,很好,非常敬業且合作。 一時大喜,正欲挺身徹底將眼前女子攻陷,門外忽地又響起了連翹那無比冷靜的聲音—— “啟稟太后,鄧府有急報,府上小公子患上了天花之癥!” 天花二字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又如一道冷水兜頭淋下來,瞬間便將馮諭瑧體內的熱度給澆滅了。 她立即扯過被扔到一旁的衣袍披上,趿鞋下地,大聲吩咐:“立即傳太醫院院正往鄧府為小公子診治,另派人速往洛云山請寧大夫。同時封鎖鄧府,未有哀家旨意,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謹遵太后旨意!”連翹領旨,玲瓏立即帶著兩名宮女進來,簇擁著她前去沐浴更衣。 被眾人徹底遺忘在床榻上的穆元甫,望望又已經飛快睡了過去的小兄弟,撫額長嘆一聲。 朕上輩子一定是挖了連翹的墳,所以這輩子才會連續折在她手上兩回。 雖然再度敗北,但他也知道天花一事非同不可,若不能迅速處置,只怕京城都要亂。 第26章 又生波折 他連忙穿衣起來, 亦匆匆地梳洗一通,便也急急忙忙往明德殿而去。 劉公公本是想叫住他,畢竟這個時候太后必定忙得很, 沒有心情、也不會理會閑雜人等, 他此番過去必定是會吃閉門羹的。 不過對方走得太快,劉公公追出了好一段距離時, 已經瞧不見對方的身影了。 自來比戰爭更讓人恐懼的,便是瘟疫。而天花又是最危險的瘟疫之一, 一旦沒有控制住使其爆發開來,后果著實不堪設想。 前燕武帝三年, 雍州一帶便爆發過天花,方圓百里,十室九空, 死亡者眾,那一幕慘劇, 穆元甫可謂記憶猶新。 如今鄧府小公子居然感染了天花, 只怕接下來一段時間里,京城人人都難以心安。 明德殿內燈火通明,一個又一個內侍領著急召朝臣進宮商議的旨意飛奔而出,穆元甫到來的時候, 還未來得及說話, 便已被玲瓏擋住了去路。 “周公子請回吧!太后此刻恐怕沒有心情見公子?!?/br> “玲瓏姑娘誤會了,我此番來并非要打擾太后,只是心有所憂, 以致輾轉難安,故而來此求個心安而已。姑娘自忙去,我在一旁候著絕不亂走動?!闭f完, 穆元甫當真避到一側白玉階上,安靜等候。 身為大梁的開國皇帝,京中突現天花瘟疫,這教他如何坐得???只是苦于現今身份,無法做什么。 見他如此,玲瓏倒也不便再說什么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得到急召的朝臣們陸陸續續地到來,誰也沒有注意到殿門外的一側白玉階上還靜立著一個人。 穆元甫背手而立,努力凝神靜聽,意圖聽清楚殿內眾人的說話聲。 可惜隔得太遠,加之殿門又緊閉,他努力了半天都聽不清楚,一時有幾分泄氣。 突然,殿內傳出中年男子的怒斥聲—— “荒唐!把鄧府闔府中人悉數遷出城外封閉看管?伍大人怎不想想,且不說鄧府有數十人之多,只說從鄧府到城外,這一路上經過多少地方,歷經多少戶人家!你是嫌這天花傳不開來是不是?!” 緊接著便是另一男子的大聲反駁—— “尹大人此言差矣,若不把人遷出城外封鎖看管,萬一爆發開來,首先遭殃的便是城內,莫說你我的府邸,恐怕連宮里也難逃此劫?!?/br> 隨即便是一陣陣你來我往的吵鬧聲,穆元甫也聽不清楚了,似乎是雙方人馬互不相讓,大聲爭執了起來。 他的左手食指與拇指不自覺地來回搓動起來。 兩方所言均有道理,只是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把鄧府小公子的病情給控制住,曾經與他有過接觸之人,更要一并診查。 至于遷出城外……滿府之人倒沒有必要全部遷出,畢竟人多易生亂。只將病者及與病者接觸過之人遷出便可。當然,這途中要仔細做好防護措施。 另外,還要立即召集全城醫者共同應對,一方面救治病者,另一方面則為安民心,以免京中生亂。 他在心里默默說著應對之策,卻不知殿內馮太后最終拍板定下的結論,與他心中所想的實屬大同小異。 馮諭瑧召見過群臣外,隨即陸續召見了幾名太醫,又得了派往鄧府的內侍帶回來的消息,知道鄧府小公子病情兇險,情況實在不太妙,一時頗為憂慮。 二姐膝下只得一子,加上這孩子本就來得不易,多年來自然愛如珍寶。萬一這孩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她嘆了口氣。 “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太醫院正和寧大夫在,想來應該無礙,太后無需太過于擔心。您也累了一整晚,不如歇一歇?”連翹勸道。 馮諭瑧這才驚覺這一夜居然都快要過去了。 一旁的玲瓏遲疑片刻,還是沒忍住道:“太后為國事勞累了一夜,原不該擾了太后歇息。只是……周公子亦在殿外候了一夜?!?/br> 馮諭瑧驚訝:“周公子在殿外候了一夜?他怎的來了?又為何而來?” “太后回來沒多久,周公子便也到了。只說心中掛慮,來此求個心字,并不欲擾了太后與諸位大人議事?!?/br> 馮諭瑧聞言皺起了眉:“你去請周公子回長明軒歇息。在其位謀其政,哀家與朝臣們自有法子應對,他把自己照顧好便是不給哀家添亂了?!?/br> 玲瓏應下躬身退了出去。 連翹思索片刻,忽地又道:“前燕武帝三年,雍州曾爆發過大規模天花,連翹早前曾經調查過周公子來歷,沒有記錯的話,他曾經在雍州某處商戶府上,做過半年短工。許是今晚之事勾起了他這段往事?!?/br> 馮諭瑧怔了怔:“原來如此?!?/br> 殿外的穆元甫得了玲瓏的話,再加上見朝臣、太醫們來了又走,估計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況且他對自己皇后的能力與手段還是頗為相信的,故而便很干脆地‘領旨’回去歇息了。 畢竟站了一夜,他也覺得累了。 至于鄧府的那個孩子,他自然也有印象。畢竟當年皇后為了幫那位鄧夫人,可沒少折騰太醫院。 據聞鄧夫人在逃難之時,因為相救夫君而身受重傷,以致子嗣艱難。大梁建立之后,為了圓子嗣之夢,鄧氏夫妻二人四處求醫,亦求到了當時的皇后頭上。 同樣是不易受孕,皇后對她自己,還沒對鄧夫人上心。 不過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折騰了幾年,鄧夫人好歹還是懷上了身孕,進而生下了鄧府這根獨苗苗。只是那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將至大限。 *** 身為孩子的母親,馮諭姈自然是與孩子有過接觸之人,故而同樣也得跟著遷出城外。此外,跟著一起出城的,還有孩子的乳母張氏及五名侍女。 臨行前,馮諭瑧還特意派了連翹前往鄧府看看情況。 馮諭姈遠遠看到連翹的身影便哭著跪了下來:“連翹,我求求你,請太后救救我的濤兒,我只有這么一個孩子,他還那么小,甚至還未滿五歲?!?/br> “夫人放心,太后已經命太醫院全力救治小公子,相信過不久,小公子便會痊愈?!?/br> 馮諭姈卻是沒有聽到一般,不停地叩頭:“救救他,請太后救救我的濤兒,救救他……” 連翹正要吩咐人把她扶起來,又聽‘撲通’一聲,一名身著藍布衣的年輕婦人又跪在了她的跟前:“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我給您磕頭了,給您磕頭了……” 連翹皺眉,一旁負責護送病患出城的侍衛低聲為她釋疑:“這位是鄧府小公子的乳母張氏,據說自小公子出生后便一直侍候到現在?!?/br> 連翹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