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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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色大變。 穆元甫見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冷笑。 還沒進宮呢,就先收到了兒子給的下馬威,可真是好??!小兔崽子! 第23章 入v公告 哀家在上 宣明殿是皇帝住處,如今住的便是他的次子——小皇帝穆垣。 那內侍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對上對方冰冷的眼神時,不知為何竟然心中發怵,連忙移開視線,清清嗓子道:“既然周公子如此堅持,那便作罷吧!” 誰能想得到這個周公子居然敢“抗旨”呢!陛下,奴才已經盡力了,畢竟若是堅持,事情鬧大了,傳到了明德殿,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為首之人都這般說了,沈太醫及那兩名女官自然沒有意見,這場診查便就此結束,沈太醫一臉淡然地告辭回宮復命。 而永和大長公主自然亦知道了方才所發生之事。 “陛下的膽子也忒大了,連明德殿的事都敢插手?!彼龘u搖頭,又望望穆元甫,眼神略有幾分擔憂,“周公子還未進宮呢,便先招了陛下眼,只怕要多加小心?!?/br> “大長公主放心,我都心中有數?!蹦略ι袂槠届o。 多加小心?難不成當老子的倒要怕兒子?笑話! 見他如此反應,永和大長公主便也放下心來,笑道:“日后我這大長公主府,還要多倚仗周公子,只盼著周公子能在太后跟前多美言幾句,也不枉相識這一場?!?/br> 穆元甫深深地凝望著她須臾,這才道:“與其靠別人,倒不如靠自己??颗匀丝v是能得一時好,亦不能長久?!?/br> 永和大長公主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只是你瞧我府上那幾個不爭氣的,不給我惹禍,我便阿彌陀佛了,哪敢妄想他們爭氣?!?/br> 穆元甫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片刻之后,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話本,遞給大長公主。 “書?周公子莫不是在寒磣我吧?我哪里看得懂這個?!庇篮痛箝L公主順手接過,笑道。 “這是我從郡主那里得來的?!蹦略λ鞂斎諒难硬ぶ髀牭街捯灰桓嬷?,末了又道,“雖說君子不應在背后議論人,但我覺得,蔣爍此人頗有心機,恐非良善之輩,大長公主或可用之,但絕不能信之。我言盡于此?!?/br> 永和大長公主沉下了臉:“我明白了?!?/br> 一時又有些愧疚:“珠兒那死丫頭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身為她的母親,的確是我的失責。還請周公子看在我的薄面上,莫與她計較?!?/br> 穆元甫淡淡地道:“大長公主說晚了,我已經計較過了?!?/br> “什么?”永和大長公主不解,正欲細問,那廂已經有丫頭匆忙來稟,“大長公主,宮里來人了,要接周公子進宮?!?/br> “那我先告辭了?!蹦略Τ笆中卸Y,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這才頭也不回地邁步出門,踏上了進宮的路。 永和大長公主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再想想他那句‘已經計較過了’,思前想后良久,猛地一拍腦門,隨手拉住身邊經過的一個小丫頭問:“郡主今日可有感到什么不適?可曾讓人請大夫?” 不待丫頭回答,又追問了一句:“還有蔣公子那里呢?身子也可曾有什么不適?” 那丫頭不過是在后廚幫傭的,哪會知道這些,一時被問得懵了。 永和大長公主見得不到答案,心里愈發急了,干脆提著裙裾,急匆匆地往延昌郡主院里去。 而此時,南院西廂房內傳來了蔣公子的一聲慘叫——“??!我的臉??!” 郡主院里,延昌郡主的貼身侍女久不見主子起來,進來一看,頓時驚呼:“快請大夫,郡主發熱了?!?/br> …… 不提永和大長公主府里一團亂,只說穆元甫坐上了進宮的轎輦,透過一飄一蕩的轎簾望出去,熟悉的宮道,熟悉的景致,甚至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一時頗有些感慨。 仿佛在不久之前,他還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如今一朝重來,卻已是物是人非。 轎輦只抬著他進了章和門,便有早在等候著的宮人迎了上來,領著他往長明軒方向而去。 長明軒位于前朝與后宮交界之地,往前穿過長長的永信巷,便是明德殿。朝后經攬月臺便是后宮嬪妃們所居住的宮殿。 不得不說,這個位置選得甚為適合。 走在這熟悉的宮道上,清風夾雜著花兒綻放的芬芳迎面吹拂而來,穆元甫心里卻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突然,迎面出現一行人,他還來不及反應,負責為他引路的內侍便已經跪下請安:“參見陛下?!?/br> 他這才抬眸望過去,認出了被一堆宮人簇擁在正中央的小皇帝穆垣。 周遭瞬間便響起了宮人們行禮請安的聲音,他皺了皺眉,瞅著明顯來者不善的小皇帝。 “你便是新進宮侍候母后的周季澄?見了朕為何不跪?”小皇帝瞪著他,一臉不悅地問。 穆元甫聞言挑了挑眉。 下跪?老子怕你受不起,小兔崽子! “昔日□□皇帝巡昌邑城,太守命城中百姓跪拜迎接,□□謂之不可,民見君,可行跪拜禮,亦可行揖禮,二者同之,豈能強迫?!?/br> 說完,敷衍地朝他作了個揖。 “你!”小皇帝被他氣得不輕,“放肆!你竟敢如此輕慢于朕。來人,把他拉下去重杖二十大板!” “陛下不可,萬萬不可!”周遭的宮人們嚇了一跳,紛紛阻止。 “朕是皇帝,你們竟敢不聽朕的話?朕要告訴母妃,讓她把你們全都砍了!”小皇帝勃然大怒,用力踹了一腳為穆元甫引路的內侍。 那內侍被他踹翻在地,也不敢喊疼,順勢又跪了下來,道:“陛下要怎么處置奴才都可以,只是好歹讓奴才先把周公子送到長明軒復命,免得連翹姑姑久等?!?/br> “你敢拿連翹來壓朕?!”小皇帝愈發惱怒,一張小臉氣得紅通通的,可到底還是對連翹心存畏懼,卻又一時下不了臺,唯有恨恨地瞪了神情閑適的穆元甫一眼,這才帶著人拂袖而去。 穆元甫望了望這來去匆匆的一行人,暗地搖頭:此子也是個不成器的!朕的江山若真的交到他的手上,只怕大梁亡矣! 四個兒子,老大已經廢了,這個老二瞧著也不怎么樣,老三老四雖還未曾見到,但他也沒有多大的期望便是了。 到底還是肖其母??!若有半分類朕,大梁的日后或可期。 不過幸虧有皇后在,否則待他“還魂”后發現大梁已經滅亡,只怕當場又要殞命了。 氣死的。 “周公子,咱們快走吧!”引路的內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聲道。 穆元甫點點頭。 進宮頭一個見到的居然是穆垣這個逆子,真是晦氣! 這一回卻是一路順暢,沒有再遇到攔路之人。想也是,除了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帝,也沒有人敢動馮太后的人。 他到達長明軒的時候,連翹已經候在了那里,見他到來,兩人彼此行禮見過之后,連翹這才道:“長明軒里里外外已經重新布置過了,公子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吩咐宮人們即可。只是不巧,這幾日朝中政事繁忙,太后恐一時不得空前來看望公子,還請公子耐心等候?!?/br> 換言之,你得守幾日空房。 穆元甫自然無不可:“自然以國事為重?!?/br> 只是,他一等便等了足足七日,才等來馮太后的身影。 隨著宮中內侍一溜煙地跑來稟報,請他準備接駕,太后鳳輦將于戌時往長明軒。 正無聊得摳桌子的穆無甫一個激零,可終于把人給盼來了,天知道這七日他都無聊得快要發霉了。 這幾年宮里的規矩愈發多了,換了個身份重又回來,加之一切情況未明,他亦不好多走動,故而這七日便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長明軒中,都要把長明軒掘地三尺了。 立即便有宮人上來,簇擁著他進去沐浴更衣。 他無奈地放任自己,任由宮人們侍候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收整了一遍。 戌時一到,他果然便看到了馮太后鳳輦,看著那個人踏月緩緩而至,雍容華貴,亦可與星月爭輝。 他定定神,率先迎了上去:“太后?!?/br> 馮諭瑧眉目含笑,虛扶了他一把:“勞公子久候?!?/br> “不敢擔太后此言?!?/br>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正間,分主次落座,馮諭瑧詢問了他在宮中情況,他一一如實回答,一問一答間,時間流逝,連翹進來提醒:“太后,該就寢了?!?/br> 穆元甫先是一怔,繼而心中激動起來,只是面上卻不顯,起身朝著馮太后伸出了手。 馮諭瑧微怔,隨即含笑握住了他的手,二人攜手步入了寢間。 寢間內,燈火明亮,隨著二人在床榻坐下,宮人們體貼地挑了挑燈絲,燈光當即暗下去不少。 待屋內只剩下二人時,穆元甫望向身側的女子,恰逢對方亦望過來,眼神交接間,他忽地笑了,刻意壓低了嗓音:“夜深了,季澄侍候太后就寢吧!” 言畢,挑落對方身上錦袍,正欲欺身而上,卻發現肩膀被人給抵住了,隨即便聽到對方溫柔卻又不失堅定的聲音—— “哀家,要在上面?!?/br> 第24章 可惡的避子湯! 穆元甫一愣神, 衣帶便被對方解開,長袍滑落間,人便被對方反客為主推倒在床榻上。 “等等, 太后, 我……” 哀家在上面?那豈不是要朕在下面承受?豈有此理,荒唐!朕堂堂七尺男兒, 豈能讓一婦道人家凌駕于上。 不行,這絕對不行! 行跪拜禮倒也罷了, 沖著這些年她為大梁所做一切,便是為著大梁臣民, 他也能一跪,而她同樣也受得起。 可此事卻是不行,事關男人尊嚴, 怎么說也不行,打死也不行, 必須要爭取在上面的權利! 這是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底線, 不能退!堅決不能退! “周公子有話但說無妨?!瘪T諭瑧撐著他的胸膛,支起身子,眉目蘊笑,柔聲回應, 甚是好脾氣地等待著。 昏暗的燈光下, 女子的神情是說不出的溫柔耐心,芙蓉面,柳葉眉, 眸若秋水,唇似含朱丹,一顰一笑, 依舊動人心弦。 他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馮諭瑧見他呆呆地望著自己,好半天不說話,明明外表瞧著清清雅雅的一個人,此刻呆愣愣的倒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可愛,不禁莞爾,纖細長指沿著他的前額、臉頰細細滑落,觸手細嫩幼滑。 穆元甫被她觸碰得渾身酥酥麻麻,驟然握住那已經滑落到喉間處的作惡的手,作勢就要咬。 馮諭瑧被他這副故作兇惡的模樣逗樂了,只覺得這人實際性情與外表相差甚遠。 明明外表瞧著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一個人,偏偏言行舉止卻頗為爽利,如此矛盾的結合,卻也平添幾分趣味。 她輕笑出聲,突然湊近,飛快地在對方臉上啄了一記:“周公子當真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