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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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當中的青布轎,只恨不得把布簾盯穿,好教他能看見轎里頭坐著的人。 連翹走在轎子旁,偶爾回應一下轎里的馮諭瑧。突然,她感覺有一股像是被什么盯上的感覺,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四下打量,而后發現了山腳那棵榕樹下,立著一個年輕男子,正朝著這邊望來。 她有些不悅,全身上下立即進入了警覺狀態,可當她定睛細一看對方容貌時,不禁有幾分訝然。 只見那男子身姿挺拔俊秀,著一身白底繡竹鑲邊長袍,頭戴白玉冠,面如美玉,一雙似醉非醉桃花眼,端的是千般風流,輾轉多情。山風拂過,吹動他的袍角翻飛如蝶,便是這般靜靜地站立一旁,也教這滿山姹紫嫣紅失了顏色,枝頭鳥兒忘了綻放婉轉歌喉。 當真好一個如玉公子!待那男子被遠遠地拋開之后,連翹不禁暗暗贊嘆。 心思微轉間,她便有了主意。 她刻意放緩了腳步,待離主子坐著的青布轎一段距離后,便朝著一名右林衛招了招手,對他如此這般地一通吩咐。 卻說穆元甫一直盯著那青布轎,雖然亦有察覺自己同樣被人盯著,可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那轎子一顛一顛的,可轎簾卻始終將轎子里之人遮得好好的,半點也不露,教他一陣氣結。 這破轎子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懂事!要你何用! 他忿忿地盯著那轎子,一直到再也瞧不見,這才恨恨地磨了磨牙。 忍耐!如今還不是相見的時候。 一時又有點無奈,明明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可如今連見一面都難。 他深深地呼吸幾下,想到今日來的目的,也不耽擱,健步往山上走去。 行到半山腰,他終于看到了一座小院,見院門前有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小藥童,忙上前問:“請問寧大夫可是住這里?” “是住這兒,你要找我師父看診么?可師父說了,沒心情,不接診,不見客?!蹦撬幫0驼0椭鴪A溜溜的眼睛,脆聲回答。 穆元甫:“……” 沒心情,不接診,不見客。難怪被人說脾氣古怪。 他拱了拱手,望入對方那清澈的眼神中,誠懇地道:“煩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只要寧大夫答應接診,不管何種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竭盡全力達成?!?/br> 那藥童被他看得臉蛋紅撲撲,暈陶陶地回答:“好,我跟師父說去?!?/br> 而后便轉身往屋里走,走出幾步卻又回頭,有幾分害羞地道:“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說完,屁顛顛地往屋里跑,一邊跑一邊叫—— “師父,有位很好看很好看的哥哥來找您……” 穆元甫:“……” 很好,原來美男計竟是這般好用,連小孩子都逃不過它的威力。 片刻之后,小藥童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眼睛閃閃亮,仰著小臉望向他,聲音清脆:“好看哥哥,師父讓你進去?!?/br> 穆元甫卻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老子居然是靠臉進的這扇門。 他滿懷唏噓地跟在小藥童的身后,穿過曬了滿院的藥草,邁進了正屋房門。 進了門,便看到東側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目光矍鑠的灰袍老者。 那老者盯著他半晌,才嘀咕道:“果然長得挺好看,難怪勾得這小子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br> 穆元甫:“……” 不,你別冤枉老子。 他清清嗓子,拱手行禮,而后道明了來意。 寧大夫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仍是盯著他的臉。 穆元甫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又聽對方開口道:“你方才說不管何種條件都答應?那好,既然我家小子喜歡你這張臉,不如把你這張臉留下來?!?/br> 穆元甫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你要我把這張臉留下來?” “年紀輕輕的怎的耳朵這般不好使呢!不錯,你把臉留下來,我便為你的朋友療傷?!睂幋蠓虿荒蜔┑氐?。 “你……” “寧大夫?!?/br> 穆元甫感覺自己被戲弄,正欲說話,忽聽身后響起了屬于男子的低沉嗓音,他回頭一看,不禁微怔。 右林衛?怎的又回來了? 寧大夫似乎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到來,粗聲粗氣地道:“又怎么了?” 那個刁鉆太后不會又想什么壞主意折騰自己吧? 那護衛沉聲道:“姑娘有幾話讓屬下轉告您老?!?/br> 說完,上前對著他一陣耳語。 穆元甫聽不到他說什么,只是覺得那人說話間,寧大夫望向自己的眼神透著幾分古怪。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護衛傳完話之后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穆元甫打算再勸一勸寧大夫,好歹讓對方提一個正常的要求,卻見對方重重嘆了口氣,而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行了,讓你朋友明日辰時三刻到我這里來?!?/br> 末了,又嘀咕道:“真是的,果然長得好看之人最好運!” 穆元甫這次卻聽了個正著。 什么意思?所以他還是靠的臉? 第19章 還是靠臉 寧大夫又問了他的住址,得了明確的答案后神情變得有點兒古怪,又嘀咕了句運氣真好,便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馮諭瑧此番出宮,主要是體察民情。朝廷鼓勵逃難的百姓回鄉,前幾年更是下令重新丈量土地,歸來的百姓仍可領回原有土地,無主的土地則由朝廷按人口進行分配。 經過幾年的時間,此事已步入了正軌,民間有不少逃難到其他四國的百姓,也陸陸續續地回鄉。 當然,朝廷同樣亦鼓勵原籍在其他四國境內的百姓留在大梁。 恰逢今日政事不算繁忙,馮諭瑧便決定到京郊體察民情,到洛云山也不過是順便之事。 “你又讓右林衛去干什么事?”見連翹與一名護衛低語,她隨口問。 “沒什么大事,時機到了,太后自然便知道了?!蹦闹B翹竟是神神秘秘的不肯直言。 她狐疑地打量了對方一眼,連翹只回以微微一笑。 “也罷!那便隨你吧!”她也不追問。 “多謝太后?!边B翹上前替她放下轎簾。 沒想到出宮一趟,居然發現了一個絕色美男子,更絕的是,這個美男子還是永和大長公主府上的。 待查明那男子確切身份之后,如果確是永和大長公主打算舉薦進宮的人選,那便得暗示她早些將人送進來。她暗暗思忖著。 卻說穆元甫離開洛云山時,還是不怎么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般輕易地請到了傳說中非常難請的寧大夫。 他摸摸自己的臉,觸感滑嫩更甚從前,或許是前段時間被筱月公子逼著每日搽面脂之故。 這世道,居然看臉行事!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他長吁短嘆著回了城,也不急著回府,在街上慢悠悠地踱著步,看著如今京城熱鬧非凡,百姓們或是步伐匆匆,或是如他這般慢行,耳邊的吆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間或夾雜著孩童的吵鬧聲,聲聲交雜,聽入他耳中,卻如天籟一般。 每個人臉上神情,或是焦急,或是惱怒,或是歡喜,唯獨缺少的是對生活、對未來的麻木。 或許他們當中很多人還是無法保證衣食無憂,但至少對生活有了盼頭,不至于到朝不保夕、隨時有性命之憂的地步。 他當日憤而舉起反旗的初衷,不就是為了這種盼頭么? 當一個眉間點綴著一點朱砂紅的年輕男子,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腳步微滯,而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個同樣眉間一點朱砂紅的年輕男子與他擦肩而過,他皺了皺眉頭,而后繼續若無其事地前行。 又過得片刻的功夫,再一個眉間點綴一點朱砂紅的年輕男子從他身前經過,他的臉色便有幾分不好看了。 當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甚至數不清多少個一樣點綴眉間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的臉都快黑了。 這一個兩個三個,不知多少個肖‘風華公子’的男子,仿佛一棵棵長著臉的、綠油油的小草在沖他咧著嘴笑,笑得他差點沒繃住想罵娘。 那什么狗屁風華公子已經失寵了,徹底沒戲了!怎的一個個還跟著他學,有點主見不行么?這令人窒息的世道! 他心里憋著火無法發泄,不經意間,倒讓他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個正是永和大長公主府里的蔣爍蔣公子,另一個竟然是他的叔父南安王的隨從。 他遠遠看著那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一間名為醉月樓的酒樓,略思忖片刻,便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前段時間被那筱月公子折騰得分.身乏術,還沒來得及和蔣爍算賬呢!如今這廝居然和南安王府搞到了一起,又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蔣公子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跟著南安王隨從進了一間包廂,便看到坐在窗邊自斟自飲的南安王。 南安王乍一看到他,頓時眼神一亮,拍掌笑道:“好一個俏公子,難怪我那侄女一點兒也不焦急,原來府里竟藏著這么一個寶貝!” 說完,繞著蔣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愈發滿意得不行。 蔣公子一臉平靜,對他那如同看到至寶的灼熱視線視如不見,淡淡地道:“多謝王爺夸贊,蔣爍愧不敢當?!?/br> 雖是這般說,他心里卻有幾分嘲諷。 看,只要沒有周季澄,他便是最出眾的一個。 可是,既然有了他,為何還要有周季澄呢?偏偏這周季澄還與他一般,同樣進了永和大長公主府,硬是生生地壓了他一頭。 “不過,蔣公子容貌如此過人,又得我那侄女賞識,怎的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改投我南安王府呢?”南安王疑惑地問。 蔣公子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道:“這其中自然有些緣故。一來我與大長公主府上另一人有些齟齬;二來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王爺本事了得,從滿京城男子爭相效仿風華公子,便是到如今亦不曾改變便知?!?/br> 京城男子為何會一窩鋒地效仿風華公子的眉間痣?還不是眼前這位王爺給整出來的,生生讓風華公子的風頭徹底掩蓋了早前的那四位公子。 聽他提及此事,南安王捊著短須笑得一臉得意。 “不過鳳驊也太過不爭氣了,竟然連一年都熬不到。真是白白浪費我一番心思!”提到已經去了聚賢館的風華公子,他又忍不住嘆氣。 還以為這一位至少可以堅持一年呢!沒想到結果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