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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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鄭太妃畢竟乃陛下生母,宮里的主子,除了太后和陛下,便屬她位尊,你也要多敬著些?!?/br> 穆元甫大吃一驚。 鄭太妃乃陛下生母?鄭、鄭……難不成是鄭貴人? 若是鄭貴人,那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是皇次子穆垣?! 恂兒呢?萬婕妤呢?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的他眼睛一閉一睜,這繼承人就被換了? 他分寸大亂,幾乎要快撐不住臉上刻意裝出來的表情了。 “總而言之,若是真有福分進宮,你只要盡心盡力把太后侍候好便是,其余的無需多作理會。鄭太妃也好,陛下也好,都管不到太后那邊?!庇篮痛箝L公主作出最終結論。 穆元甫胡亂地點了點頭,神情瞧來卻是有幾分僵硬。 “周季澄,我看你能跑到哪……娘!”終于追了過來的延昌郡主,雙手叉腰正要沖著穆元甫放話,卻沒想到看見本應還在宮里的親娘,一下子便慫了。 第6章 殺意起 永和大長公主一看她這般模樣,再瞧瞧‘玉人公子’僵著的臉色,頓時便明白了,沉下了臉,喝道:“大呼小叫什么,你跟我來!” 延昌郡主抿了抿嘴,到底不敢逆她的意,只悄悄地給了穆元甫一記‘你給我等著’的眼神,這才不甘不愿地跟在永和大長公主身后離開了。 “李、王兩位兄臺竟然被打發去了聚賢館?嘖嘖,風華公子果真是相當得太后寵愛?!睋u著折扇的‘陳兄’啪的一聲把扇子合攏,嘖了一聲。 穆元甫眼神似含冰一般瞥了他一眼。 ‘陳兄’忽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好、好像有點兒涼?!?/br> 正院內,永和大長公主正在訓斥女兒:“把你的那些心思給我收起來,那周季澄不是你能動的,至少現在不能!” “為什么不能?他又不是姑娘家點了守宮砂?!毖硬ぶ鞑灰詾槿?。 “你懂什么!你用過的再往宮里送,若是被那位知道了,便是明面上不說什么,只怕心里也給你記著呢!” “你爹背地里說幾句閑話倒也罷了,畢竟他那軟骨頭的慫貨也做不出什么實質上的壞事來。那位雖手狠心硬,但對這些無能謾罵向來不在意?!?/br> “可若你真的動了周季澄再往宮里送……想想你大舅舅一家,想想萬太妃與安王,想想這些年得罪過她的人最終下場?!庇篮痛箝L公主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女兒額頭一記。 延昌郡主打了個寒顫,可到底還有點不甘:“可是,女兒著實喜歡周季澄,要不、要不就不把他往宮里送了,留下來陪女兒吧?” 永和大公主氣得往她胳膊上直擰:“我看你當真是被美色糊了心了!這種主意都敢打!” 延昌郡主也知道自己說了糊涂話,不敢躲,只忍著痛乖乖讓她擰個夠。 永和大長公主發xiele一通,氣也順了,語重心長地道:“咱們家到底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只是你小舅舅有出息,才有咱們如今的富貴。別看外頭那些人一口一個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叫得尊敬,不定心里怎么笑話咱們不懂規矩,小家子氣乃鄉野粗魯人家呢!” “偏咱府里連個有出息的、能立得起來的男人都沒有,全靠著你娘我這個‘穆’字,還有和宮里那位的一丁點姑嫂情分。要想保住榮華富貴,就必須把宮里那位給討好了,把她當祖宗般供著,供得她高興了,咱們府里的榮華富貴才能長長久久?!?/br> “做人哪,就應該識時務。你大舅一家當初多威風啊,絲毫不把那位放在眼里,本想著捏個軟柿子,卻不知那是塊硬骨頭。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也是他自找的?!?/br> 說到兄長齊王一家的下場,永和大長公主長嘆一聲,滿懷唏噓。 生死存亡之際,各家自顧不暇,哪有心思顧得上旁人。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私底下給他們多燒幾柱香罷了。 她定定神,將那絲絲難過與苦澀拋開,繼續對女兒道:“你若真喜歡那周季澄,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位素是個貪圖新鮮的,只待他日另有所寵,娘再使個法子,把人給你要回來便是?!?/br> 延昌郡主嘀咕:“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倒希望能久一些?!庇篮痛箝L公主嘆氣。 短短兩年時間,就先后歷經了四大公子、風華公子五人,短的也就寵了兩個月就拋諸腦后了。 一下子把人全收進宮里多好呢,雖然寵愛有可能會被分薄,但至少連綿不斷??!偏每次就只收一個人,待徹底膩了,才肯再收新人。 周季澄就算再絕色,以那位的薄情,估計也寵不到一年。嗯,還得再多搜羅搜羅,把后續的人選都給備好了,免得被別人,尤其是三叔鉆了空子。 永和大長公主握握拳頭,一下子又充滿了斗志。 宮中,明德殿內。 馮諭瑧靠在長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卷宗。宮女玲瓏跪在她身側,正輕輕捶打著她的雙腿,為她解去一日的疲累。 細細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殿內響起,她頭也不抬,翻了一頁卷宗,隨口便問:“把人都送過去了?” “什么都瞞不過太后?!苯犹媪肆岘嚨幕顑?,連翹回道。 “你倒是肯縱著他,由得他自作主張?!瘪T諭瑧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不是奴婢縱著他,是太后?!边B翹微微一笑。 馮諭瑧啞然失笑,卷宗也不看了,語氣頗有些無奈:“鳳驊最近脾氣確是有些大了?!?/br> “大長公主一個接一個地往宮里送人,鳳公子又哪會不急不惱?!?/br> “也罷,你看著辦吧!能讀會寫的就安排到聚賢館,免得羅老倔隔三差五跑到哀家跟前叨叨人手不夠,叨個沒完沒了的?!碧岬侥莻€牛脾氣的老頭子,馮諭瑧就頭疼。 連翹應下,遲疑了一下,又道,“其實,太后若再有喜歡的,都收進來便是,男子能有三妻四妾,以太后之尊,難不成倒要顧忌他們?” 馮諭瑧呷了口茶水,再度拿過卷宗翻閱起來:“哀家惜命?!?/br> 這與惜命何干?連翹不明白,不過也沒有再問。 忽見有宮女神情遲疑地在門口處出現,她略一思忖,朝一旁的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會意,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約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玲瓏便回來了,連翹另指了宮女侍候馮諭瑧之后,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發生什么事了?”走離殿門一段距離,她才問玲瓏。 “是萬太妃把鄭太妃的臉給撓傷了,如今鄭太妃不依不撓,貞羽宮那邊正亂著呢!” 連翹一雙秀眉皺得更緊,暗惱:當真是讓人安生片刻都不行! 到底是宮中太妃,而且其中一位還是皇帝生母,不好不理,她唯有吩咐著玲瓏留在明德殿侍候,自己則急匆匆地往貞羽宮那邊去了。 馮諭瑧翻閱完卷宗,又將今日不算多的政事處理完畢,隨口問起連翹去處,玲瓏不敢有瞞,如實稟報。 她蹙眉:“哀家去瞧瞧,也算是見見許久未見的故人?!?/br> 貞羽宮正殿內,早就已經破罐破摔的萬太妃,絲毫不懼連翹那陰沉的臉色,冷笑道:“你不過明德殿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本宮?!” 下一刻,轉身朝著皇陵所在方向大聲泣告:“先帝??!您在天有靈,睜眼看看吧,看看她們是怎么作踐臣妾,怎么作踐咱們的恂兒的!” 想到兒子丟失的皇位,她愈發悲從中來:“猶記當年在平州,您說過會護著臣妾母子,哪知您卻早早拋棄臣妾去了,甚至您留給咱們兒子的皇位,也被那殺千刀的賤婦之子奪了去!” 在聽到‘平州’二字時,連翹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往日千般恩愛猶在眼前,如今天人永隔,獨留臣妾在世上受盡賤婦欺辱。先帝??!若是您還在,她們又怎敢如此對待恂兒,如此對待臣妾!” 連翹死死地攥緊拳頭。 “……先帝??!您一朝棄臣妾而去,臣妾茍且于世痛不欲生,倒不如九泉之下夫妻團聚,也好過……”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連翹驟然出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將其推靠在墻,再猛地一發力,萬太妃雙腳竟然被推得離地。 “救、救命……”死亡的恐懼瘋狂襲來,萬太妃驚懼萬分,死命地掙扎著,又掐又踢又打,可脖子處的那雙手卻如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太后寬和仁善,不欲與你此等螻蟻多作計較。我卻不同,你讓她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這些年我都一筆一筆地記得分明!” “你放心,待你死后,我自會將那小雜種送去陪你,好讓你們母子在地下也能團圓!”連翹雙目通紅,手上力度卻越來越大,直掐得萬太妃雙眼翻白,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 正在此時,殿外忽地傳來宮人的行禮問安聲。 “太后……” 連翹一驚,嗖的一下撤了力度,連退幾步,垂眸站到一旁,迎接那道邁進殿來的熟悉身影。 萬太妃頓時死里逃生,癱軟在地劇烈咳嗽起來。 就差那么一點點,她就真的要去見先帝了。 本以為死沒有什么大不了,可直到方才,她才知道死亡到底有多么可怕。 瘋子,真是瘋子!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連翹居然真的敢對她下手。 馮諭瑧腳步微頓,只那么一瞬間,神色如常地邁進了殿,直到萬太妃的咳嗽漸止,并且對上了自己的眼睛,才緩緩地道。 “哀家方才去看了鄭太妃,好在傷勢不重,又有太醫及時醫治,故不會留疤痕,更不會影響容貌?!?/br> 萬太妃身子微微顫抖,多年來對她的畏懼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再加上方才連翹那瘋子一般的行徑,更是直接讓她嚇破了膽。故而此刻也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與她雖然都是太妃,可她乃皇帝生母,較你尊貴,你此番便是犯上?!?/br> 聽到此處,萬太妃忽地哈哈笑了起來:“皇帝生母?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明明我才是皇帝生母,明明我的兒子才是皇帝!” 心頭洶涌而上的悲憤驅散了對眼前之人的畏懼,她猛地抬頭,盯著對方的眼睛,咬牙切齒般道:“你這樣做,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帝么?!” 第7章 不愧是你 馮諭瑧平靜地望著她,少頃,輕笑出聲:“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受過的教訓也不少了,你怎的還是這般愚蠢,竟沒有學聰明半分!” “皇位上坐的是誰,哀家根本不在意,因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哀家是太后,唯一的太后!” “你若是聰明,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妃,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若是運氣夠好,活得比哀家長久,這天下便是你們母子的了?!?/br> 她緩步上前,一步一步朝著萬太妃走去。 萬太妃好不容易涌上來的那點兒勇氣瞬間又消散了,別過臉去躲避她的視線,直到被人捏住下頜強行抬起頭,撞入了對方那冰冷的眼神當中。 “男人的寵愛,你想要便要,哀家不稀罕,更不屑于爭??赡闱Р辉撊f不該,竟然想與哀家平起平坐,甚至取哀家而代之?!?/br> “誰給你的膽子?是你這能生兒子的肚子,還是男人那不值一提的寵愛?” “穆恂的皇位沒了,全是因為你!不是你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他還會是大梁的皇帝。要怨,就怨你自己,怨自己不自量力,怨自己異想天開!” 萬太妃臉色蒼白如紙,雙唇抖動,想要大聲反駁,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馮諭瑧松開捏住她下頜的手,接過連翹遞過來的帕子拭了拭手。而后,將帕子隨手扔到地上。 “傳哀家旨意,萬太妃以下犯上,禁足半年,無旨不得出!” 萬太妃神情呆滯,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馮諭瑧最后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連翹急忙跟上,因方才自作主張的行事,以致有點兒心虛,故而也不敢跟得太緊。 一路提心吊膽地回到了明德殿,快步上前將馮諭瑧扶下輦,借機飛快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色,見對方神色如常,不辯喜怒,心中愈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