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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從未有過的先例,專家們甚至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再次出現這樣的融合生命體,它們究竟算是人類?還是需要立刻毀滅變異獸。 末世的科學家已經不敢再作出任何悲觀的預測,因為無論多么可怕的預言,都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成為新的現實。 作為寄生事件的唯一幸存者,阿爾瓦當時中毒尚淺,寄生蟲也沒來得及擴散,算是被陳書禮誤打誤撞的救回一條命。 可其他人可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等安迪帶隊到地下接應安德魯的時候,只看見無數令人惡心蟲子在倒地隊友裂開的皮rou上拼命蠕動。 試想一下曾經的伙伴神情麻木的躺在地上,他們看上去迷茫又無助,身體卻還在不停的抽搐著,甚至上一秒還能感覺到對方空洞的目光似乎在投向自己,親眼目睹的人仿佛能看見戰友們生命的火焰搖搖欲墜,卻仍然有一息尚存。 可是下一秒就有蟲子將對方的眼球擠爆,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窟窿,將之前那種美好的錯覺徹底擊的粉碎。 被寄生的人類像是失去靈魂的玩偶,無法想象被入侵的過程他們經歷過什么樣的折磨。 當他們邁出不受控制的第一步的時候,是否已經失去了意識,還是自己精神只是遭到了禁錮。 他們是否是清醒著感受著身體被一步步蠶食,他們是否會疼痛,是否掙扎著想要奪回失去控制的身體,是否眼睜睜看著自己向同伴亮出匕首,再被他們毀滅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們是否會有意識的著感受絕望。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不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滋味。 在場目睹的人當場吐了一地,安迪回到基地之后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愧疚的情緒將他折磨的痛苦不堪,最終只能申請暫停工作,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心理治療。 所有的事情真的讓人不能細想。他們不知道,親手結束同伴生命的時候,對方是否在內心怨恨著自己。 麗塔早已經從安德魯遞出的報告中了解當時事情的經過。當時就預感這種沒有什么殺傷力的變異族群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給人類帶來麻煩,而眼前的報告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那些樣本產生的毒素能夠讓宿主的精神和rou.體失去聯結,僅保留基礎的攝入能量的需求 。簡單來說那些被寄生的生物會變成變異寄生蟲行走的孵化溫床,然后不斷幫助它們發展‘下線’……”張秘書的目光有些冒犯的意味,“其中大概存在千分之一的概率,兩者之間會發生融合變異,制造出一只能夠和整個群體建立交流的高級怪物?!?/br> 麗塔面色沉重:“這的確是個可怕的事實,但我不明白,你來找我又有什么意義?” 指揮官秘書神秘一笑:“或許這種融合的者出現早有先例?!?/br> 麗塔像是有了預感,她伸手抵住自己的下巴,露出拒絕的姿態,嚴肅道:“我只是個戰士,不懂這些科研成果。我幫不了你們,也別想打我的人的主意?!?/br> “看來中校也是心知肚明不是么?!敝笓]官秘書冷冷一笑,“根據記錄顯示,chaser的異能并非來自‘種子’,而且她能跟一只叫閃電的變異生物進行溝通。這種表現難道不是和報告所呈現的特征不謀而合?” 麗塔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你們對她的身份屬性有些看法,但現在是什么年代?無論是什么樣的性別,都享有相同的人權。況且人體實驗早已經被定義為非法,所以我不會答應你們提出的任何要求?!?/br> 指揮官秘書:“指揮官大人正是出于這份考慮,不想引起基地內AO屬性人群的不安,所以才讓我過來向您提出這個建議,正式邀請chaser參加實驗計劃?!?/br> 麗塔:“邀請?開什么玩笑!你們這是想讓我手底下最優秀的戰士去當實驗品?!?/br> 對方根本不打算配合,指揮官秘書立刻變得不耐煩起來,搬出了指揮官的招牌:“這是基地指揮官下達的命令,啟明星內沒人能夠違抗?!?/br> 面對對方越發強硬的態度,麗塔不甘示弱:“那么請您回復指揮官大人,我們的存在除了維護整個基地的安全,更要維護基地內每一個獨立個體的平等與尊嚴。 刑嵐是優秀的人類,她不會去做什么實驗的小白鼠。如果你們執意要這么做,我們只能按照‘人類守衛公約’中的條例來解決這個問題。希望你們別忘記,當年的PRO是怎么倒臺的?!?/br> 麗塔很清楚,無論刑嵐的異能是如何產生的,對她的研究都毫無意義。既不能將她的能力復制粘貼,也不可能用融合的方式制造出其他的代替品。 她大概了解過刑嵐作為實驗樣品被關押在pro實驗基地的過往。除了傷痕累累的過往,那群人沒有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PRO也正是因為用人類進行非法實驗而遭受抵制最終徹底崩塌。自從那之后,為了保護盡可能的保護幸存者,公約眾明確規定,任何類型的人體實驗都將被視為非法。 雖然這一點無法完全杜絕某些人關于“利益大于犧牲”的看法,但至少讓麗塔的堅持成為了有條例可循的合法要求。她不允許自己守護的基地,成為下一個PRO。 雙方的態度都很強硬,一時間僵持不下,誰也不肯作出讓步。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安德魯顯眼的金色的頭發奪走了指揮官秘書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