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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禮發現那些散落爆炸的碎塊中混雜著無數米粒大小的白色蠕蟲。他發現這些變異昆蟲居然是“擬胎生”物種。 陳書禮連忙拉住阿爾瓦教授被蜇咬過的手背,原本紅腫的傷口變得越發腫大了起來,仔細一看腫起的部位還在向四周輻射裝擴散,皮膚的表面也隨之緩慢的起伏波動,仿佛底下藏滿了蠕蟲。 “糟糕!這種蟲子具有寄生性!它們能直接將孵化的幼蟲刺入人體,大家快用匕首將蟲子挖出來!” 陳書禮他連忙掏出匕首,試圖經阿爾瓦教授手背上的皮膚割開。這種蟲子能夠產生毒素,天知道多留在人體內一秒,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只是陳書禮自認身手不錯,至少算是十分敏捷,而且他的力氣也比普通人要強化不少。按照倒來講,想要給阿爾瓦動動刀子,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可就在陳書禮手起刀落的剎那,原本精神已經逐漸進入萎靡狀態的阿爾瓦教授口中突然傳出一陣意義不明的低吼,緊跟著竟是大發神威的掙脫了陳書禮。 猝不及防間陳書禮的匕首不小心割傷了阿爾瓦的手臂,殷紅的血轉眼滲透出一大片,還沒等陳書禮說聲抱歉,阿爾瓦教授整個人口吐白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于此同時,之前被咬傷的另外三名士兵也相繼出現類似癲癇的癥狀。 安迪一行人逼退了蟲潮,趕忙過來查看阿爾瓦以及隊友的情況。 安迪:“這是怎么回事?” 陳書禮指著炸開在地上,如同天女散花的小小蠕蟲解釋道:“這些變異昆蟲是擬胎生,我懷疑能夠寄生人體。剛才他們被蜇傷時,很可能已經被植入了變異蟲的幼體?!?/br> 安迪作為臨時決策者,表現的還算沉著:“那該怎么做?” 陳書禮舉起匕首,以當前的條件,我們想到的只有先把皮膚割開,看是否能將幼蟲挖出來?!?/br> 安迪查看了傷口,又翻起隊友的眼瞼檢查了一下瞳孔的狀態,很快作出判斷,指令另外兩個沒有被蜇傷的隊員一起過來幫忙。 他神色凝重道:“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陳書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過去昆蟲的變異表現與體型巨大的脊柱變異生物相比向來被人忽略。 這群小東西受呼吸和散熱的生理機制所限,沒辦法進化出產生威脅的體型。除了從數量上可能造成困擾,在這之前還從未聽說過那種變異昆蟲對人類造成過太大的威脅。 至于這種類型的變異昆蟲,陳書禮也是第一次見到,對于它們做出的判斷只是根據經驗產生的聯想。至于管不管用,誰也不能打包票。 眾人別無他法,只能先將腫脹的皮膚用刀割開。 可就在陳書禮的刀尖剛開始刺破阿爾瓦教授手背上的皮膚時,腫脹的表面竟然在飽受壓力下直接開裂,幾條指節般粗壯長著黑色口器的白色rou蟲直接從傷口中擠了出來! 陳書禮感覺到一陣惡心,整張頭皮都麻了。他一腳將如同rou蛆般的加大號幼蟲踩爆,卻發現壓扁的尸體之內,翻涌出更多米粒大小的幼蟲。 “血腔胎生!” 盯著阿爾瓦教授割開的皮膚,陳書禮驚恐的發現,就在阿爾瓦手背分離的皮rou之下,血rou模糊的筋rou之間,攢動著數十只急速膨脹的幼蟲。 這樣的創傷或許稱不上鮮血淋漓,可是畫面卻遠遠超出普通人的心里承受能力。陳書禮皺起眉頭,試圖用匕首將創口的蟲子完整的挑出來。然而幼蟲黑色的口器緊咬不放,陳書禮根本不敢用力,生怕刺破了對方的身體,給阿爾瓦的傷口再次造成污染。 眼看著對方的情況急轉直下,陳書禮只能咬牙剜掉血rou,將幼蟲根植的部分一并削除。 即便是在這中程度的刺激下阿爾瓦仍舊無動于衷,只是神情麻木的看著前方,迷朦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血腔胎生只存在于極少數寄生性蟲類,是因為它們體內的某些細胞可以不通過受精而發生分化。眼前這種母體尚未完成變態發育,處于幼體階段的單性繁衍又被稱為是“童體繁殖”,曾經是癭蚊科部分種類在應對特殊環境下的專屬繁衍手方式。胚胎無需經過輸卵管,直接在母體內發育成熟,吸食母體的營養最后破殼而出,作為母體的幼蟲最終直接剩下一張干枯的皮囊。 這種繁殖方式對人類來說根本難以理解,仿佛是蟲子本身的生殖細胞寄生了自己的主體。但是對變異昆蟲而言,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得到最快速的發育和最高效的繁衍。特別是在宿主能夠充分提供營養的前提下,增殖的效率簡直不可思議??梢哉f只要有足夠的營養,這些東西能很快繁育出數以億計的后代。 “這些蟲子……怎么會這樣!”看著一直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這樣惡心的生物鉆入體內吸食血rou,看狀態受影響的不僅僅是血rou身軀,也不知道還會造成什么樣的后遺癥,安迪沉痛無比握緊的匕首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正要學著陳書禮的樣子,將隊友受到感染的組織連同寄生幼蟲一并割開,那些原本抽搐倒地的隊員突然先后直挺挺的彈坐而起,僵硬的行動仿佛行尸走rou,不約而同的朝著資料室的門外走去。 眾人來不及詫異,屋外的回廊突然想起震耳欲聾的膜翅震聲。幾名渾渾噩噩的士兵就像是突然打了雞血,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