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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階變異獸在力量和速度上有絕對的壓倒性優勢,根本不必要藏身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對落單的人類進行偷襲。陳書禮很快發現對方的身體有些沉重,除了第一次攻擊快的讓人難以做出反應,之后的速度卻rou眼可見的緩慢了下來。這讓陳書禮在逃命之余,終于有機會“欣賞”一番偷襲者的真容。 這是一只長達三米爬蟲外觀的變異獸,在泥漿的掩蓋之下仍不難分辨出對方帶著斑紋的灰綠色的皮膚下包裹著凹凸不平的堅硬骨板。那是自然進化賦予的鎧甲,令天敵無法輕易刺穿它的要害。變異獸下顎鋒利的牙齒翻出唇外,像是迎向天空的一排尖刺,種種外觀跡象表明,它的基因源可能來自于鱷類,但它的顱骨的形狀和眼窩的位置又與鱷魚不同,更奇葩的是它的前肢頂端鋒利的爪子,生出了對握的五指,看上去十分的靈活,竟然還帶著幾分靈長類的特質。 自從變異獸潮爆發以來,這些恐怖的生物仿佛憑空而降,完全打破了固有的繁殖進化理論。這些發生異化的物種之間根本不存在傳統生物學理論根深蒂固的規則——不同變異物種之間沒有“生殖隔離”,不同的基因基因交互融合,使這些危險詭異的生物種類和數量呈指數增長。不過短短數十年的時間,星球上已經涌現出不計其數的怪獸。人們甚至已經放棄為它們單獨命名,取而代之的是外觀特征和階類的表述。 眼前這一只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雜交才能形成現在這樣一眼難盡的長相。當然變異獸也不是每只都具有殺傷力,有些低級的種類殺傷力和尋常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然而陳書禮能從這一只身上搜獲到微弱的能量共鳴感應,這說明這只變異獸已經脫離初級階段,進化出了轉化能量的晶核,實力與那些初級的野獸相比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陳書禮的背后冒起一層冷汗,躲避的間隙幾乎調動了全身的敏捷屬性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發出了求援信號。雖然發出了信號,可天知道那些所謂的隊友是否會真的趕來。他覺得沒有多少希望,卻不愿接受聽天由命。 值得慶幸的是這只變異獸雖然強壯卻并不健全,它的一條后腿上帶著明顯的撕裂損傷,也正是如此才導致變異獸行動受到了影響。 求救的哨音十分尖銳,似乎刺激了眼前的變異獸,它嘶吼著將身體站立,視覺上變得更加龐大而危險。它的攻擊越發迅猛,甚至顧不上撕破后腿的傷口。那道于人類而言猙獰可怖的傷口在對方身上仿佛并沒有太嚴重的影響,疼痛和血腥氣反而愈發激起了對方的兇性。被激怒的變異獸力大無比,敏捷程度也更上一層樓。漸漸地,無法擺脫追擊的陳書禮開始感到吃力,隊友的支援卻遲遲不來。 可惡! 最后一次沒能徹底避開,陳書禮的后背被變異獸的揮動的爪子擊中,刺痛伴隨著涼意不斷的涌向全身。陳書禮握緊匕首,心中明了——那群廢物不會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自己。陳書禮眼神一暗,轉而變得兇狠,緊跟著整臉色仿佛紅潤了一個色號,就連身體的速度也rou眼可見的變快了。 挽起的袖口原本有些空余,此時卻緊緊箍在陳書禮小臂上,就好像是身體瞬間強壯了一圈,直接把松散的布料撐的變形。他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伴隨著血脈的沖擊而突突直跳,充血的雙眼微微發紅,仿佛透過模糊的鏡片都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他依舊在躲閃,卻少了逃跑時的狼狽,身體變得更加穩定,讓所有相同的動作看上去變得游刃有余。陳書禮勾起嘴角露出冷笑,似乎竟是有些興奮,緊握的匕首傾訴著主人的反擊欲望。 變異獸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瘦高的兩腳生物似乎打算和自己對抗。如果它是智慧型生物,或許會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或者懷疑對方是否留有什么陷阱。然而它并沒有那么多心眼,只是在看見對方停下來試圖反抗,便覺得原本上躥下跳的獵物變得唾手可及,于是大聲嘶吼著興奮的撲了上去,準備享用眼前這頓鮮rou大餐。 腥風撲面而至,咫尺之間陳書禮反倒越發冷靜。 變異獸很強,他從來不曾單獨面對過這樣的進階對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可誰為刀俎誰為魚rou,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就在這生死一瞬間,本該專注意志??蓸O度興奮的大腦卻仿佛不受控制,腦海中莫名閃現三天前的那場意外。當時他的信息素暴動,內心躁亂不安,這個基地沒有alpha,但是他也不敢暴露自己的omega體質。因為這些早已經沒有道德約束的幸存者們,早已經吧這個星球百分之九十的人類聚集地變成了強者意志為“法律”的偏頗世界。 人類是社會性的動物,哪怕是在這個秩序顛倒的世界,他也沒辦法一個長期獨活。陳書禮是個男人,并且一直偽裝成beta,卻因為體質的緣故,體格和外形遠不能和高大強壯的beta變異者相比。因此看上去偏瘦弱的他,總有人時不時湊上來對他說些猥瑣無恥的下流話。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暴露了身份,特別是信息素失控的時候……他會在這個烏合之眾匯集的地方受到什么樣的待遇。 可就在前幾天,他的信息素反應特別明顯。于是選擇一個人躲進基地周邊安全區域的樹林試圖等待反應平息??伤f萬沒有想到,他會遇上一個陌生的alpha,并且將自己標記。待他清醒的能行動自主之時,對方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