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假千金后(科舉) 第48節
郭慶表情有些呆楞,顧瑾玉又重復了一遍。 “好,我一定會找你的!”郭慶確定自己沒聽錯后,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 第六十章 晉江首發,感謝訂閱…… 一路上, 顧瑾玉又遇到了不少前來報道的學子,不過大家都不熟,點點頭便算作了打招呼。 一刻鐘后, 顧瑾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力還在勤勤懇懇的打掃衛生,顧瑾玉也不好意思在旁邊站著,左右屋里也沒其他人。便不顧大力的阻止, 挽起袖子幫忙擦了擦桌子,要不光是大力一個人干,恐怕太陽落山都做不完。 府學考慮到入學的學子大部分都非富即貴, 所以允許大家帶兩個書童, 不過這只是對新生的優待,等到第二學年的時候,一個書童都不允許帶。 收拾好房間,顧瑾玉又將自己拿的書全部歸置到一旁的書架上, 這些書大部分都是臨走的時候向夫子給顧瑾玉的, 說是江夫子送給他的, 長者賜,不可辭。 顧瑾玉沒多想就接了過來,也沒仔細翻看,直接放進了自己的書箱中。 結果沒想到的是, 這些書是出乎顧瑾玉意料的珍貴, 其中還有不少古籍, 想必是江夫子大半輩子的收獲。 顧瑾玉本就有過目不忘之才,見到之后自然如獲至寶,在馬車上十幾天的時間都沉浸在書本中,再結合原小說的內容, 倒也對目前的大錦了解了不少, 大錦的武成帝登上皇位時已經將近不惑,如今也到了知天命的時候,按理說也該收心向后輩放權了,可人越老越怕死,尤其是對已經登上權力巔峰的皇帝來說。 如果說當今登基前十年是史書贊譽的明君,那么后五年的行徑,可以用平庸來形容。 之所以沒有用昏庸形容是因為皇帝并沒有不管朝政,而是過于信奉道教,走上了和前朝皇帝一樣的路,命道人為他研制長生不老丹,還斥巨資建了迎仙閣,企圖迎來仙人。 因為皇帝的威嚴越發厚重,百官也只能對皇帝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閉眼不行,上一個死諫的御史的下場還歷歷在目,收沒所有家產,全家流放一千里,最后死在了路上。 不過在顧瑾玉看來,這些只是封建皇帝老年的通病而已,怕死疑心重,容不得半點忤逆。 更讓顧瑾玉在意的是,武成帝剛登基時的一系列舉動。 因為武成帝是草莽出身,娶得妻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名門貴女,而是鄉紳之女,孕有一子一女。 在武成帝登基半個月后,這位皇后就因為早年在戰場上替皇帝擋了一箭留下的暗傷去世。 見慣了宮斗劇里爾虞我詐,顧瑾玉心里難免會想到更多,尤其是前皇后還不到五年,所生的文懷太子也因為過度思念亡母去世,至于另外的一女被嫁到了陳家,也就是天和師兄的生母。 不是沒有人懷疑這些事之間的聯系,但武成帝的姿態很足,先是發妻離世,他吃齋茹素一年為發妻祈福,后是最看重的嫡子去世,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吐了一口血,昏迷十多天,將一個有情有義的形象扮演的十分真實,也打消了百官的疑惑。 就連現在的皇后也是文武百官以“國不可一日無后”為由,逼著武成帝立下的。 顧瑾玉看到這里,直接翻到了書的最后一面,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信息。 果然,現在的皇后出身世家。 如此一來,這其中的關節就清晰明了了。 只不過顧瑾玉現在跟想知道的是,江夫子給他看這本書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希望他做什么? 沒有記錯的話,原書的女主是真千金沈心嬌,男主則是四皇子,兩人一路打臉升級,然后攜手登上了至高位。 顧瑾玉輕笑一聲,合上書,將其推到一旁。 考慮這些還為時過早,而且顧瑾玉也不認為江夫子教導他是對他另有所圖,畢竟現在他連秀才都不是。 想不通的事,顧瑾玉向來不為難自己,當即又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又折身回去將書取下來重新壓進書箱,免得萬一有人進來翻到。 …… 顧瑾玉入府學時,拿到了一張時間安排表。 上午是他們這群新生報道,然后給晚來的學子一些時間用來置辦平日里的東西。 下午則是去府學的中心集合,具體干什么顧瑾玉并不知道,但大概也是給新入學的學子加油打氣之類的事。 路上,顧瑾玉還遇到了幾個同為臨安府的學子,之前的府試大家大都有過一面之緣,此時見了自然更加親切。 而且或許是因為顧瑾玉是府案首的緣故,眾人也隱隱以他為首,開始抱起了團。 顧瑾玉驚訝之余,倒也不覺得不能接受。 關于學堂內的規矩,顧瑾玉也多少了解一些 要知道,因為學堂開在臨安府,所以單單是臨安府就占據了二十名個名額,其他十幾個府城各自平分三十個名額,平均下來每個府城也不過兩三個,大多數又是各個府城的前三,各自有各自的傲氣。 眼見著臨安府的學子只是因為地方緣故就占據了這么多的名額,久而久之也心生不服。 于是學堂中逐漸分為三派。 砸錢進來的學子是一派,臨安府的學子是一派,其他府城的學子也一起組成了一派。 每年年末的分班考核更是重頭戲。 因為學堂的分班考核不是別的,正是鄉試的最后一關——院試。 考中秀才的分到甲班,沒考中秀才的分到乙班,丙班自然是連院試都沒資格參加的學子了。 甲班不僅有學院頂級的夫子授課,就連學費住宿費都是免了的。 可以說能進甲班最差的都能撈個同進士。 到達集合地點后,果然和顧瑾玉想到差不多,一個頭發花白的夫子慷慨激昂的站在最前面給新入學的學子講話,大概就是勸誡各位學子珍惜皇上給大家的機會,努力學習,大錦的未來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創造。 這種話倒是很像現代的時候顧瑾玉在開學前給自己學生說的話,如今風水輪流轉,他成站在臺下聽訓的人了。 一番話說完,眾人早就熱血沸騰,紛紛握拳表示自己學成報答皇帝對自己的培育之恩。 直到頭發花白的夫子離開,大家依然沒有散去,有心的學子也紛紛趁這個機會開始結交朋友。 “這位兄臺,在下是陳崇府府試第三名,不知……” “我是……” “……府試第五……” 顧瑾玉作為臨安府的案首,在眾人心中的分量也不低,沒過多久,就已經和三四個人交換了名字。 眼看著還有不少人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顧瑾玉當機立斷,偏過頭對剛認識的方文樂和彭子實輕聲道,“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一起隨便轉轉?” 方文樂是一個有娃娃臉的少年,唇紅齒白,一副稚氣未脫、鄰家弟弟的長相。江洲府的案首,江洲府地處南方,文風極盛,能拿案首足以說明自己能力之強,其他府城的學子也隱隱以方文樂為首。 而彭子實也是江洲府的學子,還是方文樂的好友。兩人一個第一,一個第二,水平不相上下。 方文樂也被絡繹不絕的學子搞怕了,聽了顧瑾玉的話,眼睛一亮,連忙附和。 彭子實也沒有意見。 三人趁著人多混亂,悄悄溜了。 “要我說,能來臨安府學就說明自己的實力不差,為什么這么著急結交朋友?結交兩三個還好,我看到有人已經和二三十個人打成一片了,這樣的話每天和每人說一句話就得說二三十句話,浪費時間不說,有什么用?還沒考中進士就將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怎么能考上?”方文樂一邊走一邊吐槽著。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保證自己可以考上進士的?!迸碜訉嵉故抢斫饽切┤说男乃?,替他們說了句話。 “考不上的話結交這些人脈有什么用?難道指望著考上的朋友能幫他考?”方文樂眼睛忍不住瞪大了些,十分不解。 “……大概是覺得交個朋友以后辦事方便吧?!迸碜訉嵰粫r語塞,含糊道。 顧瑾玉在一邊聽的差點笑出聲,走了一路他也大概看出來身邊兩個人的性子了。 方文樂不是娃娃臉,而是本來年紀就小,今年也只是剛剛十一歲,只是身高比同齡人高了些,所以看上去年紀不小。但所思所想極為天真,很符合自己的年齡。 至于彭子實,人高馬大,看上去兇神惡煞,著實和文弱書生沾不上邊。但是說上幾句話之后就能看破內里的憨厚老實。 顧瑾玉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顧瑾玉。 常年的朋友讓他們能輕而易舉的看懂對方眼神中表達的意思。 ——“你覺得顧瑾玉怎么樣?”彭子實眼神示意,他們兩個人之中,方文樂看人更準一點。 ——“沒有壞心思?!狈轿臉肺⒉豢刹榈狞c了點頭。 彭子實這才放下心,面上也帶了些笑。 顧瑾玉裝作沒有看到兩人的交流,認真欣賞著四周的風景。 “學院竟然還有蹴鞠場?!鳖欒窨吹讲贿h處的一個牌子,驚喜道。 “好像是院長要求建的,說是要讓大家有一個好身體,免得以后會試因為身體原因參加不了?!迸碜訉嵢鐚嵳f道。 “聽說會試要在號房待十天,鐵打的身子都遭不住,怎么可能練練蹴鞠就行了?!狈轿臉凡粣圻\動,忍不住嘀咕著。 “不光是蹴鞠,還有騎馬和射箭,到時候我們都可以試試?!笨吹贸鰜砼碜訉嵦崆白隽藴蕚?,對學院的課程很了解。 “竟然還能騎馬?學院里有嗎?”顧瑾玉也來了興趣,插進話題道。 他雖然買了馬車,但來的時候因為要配合商隊的前進速度,一直沒有試過騎馬,倒是讓顧瑾玉很是遺憾。 “是軍隊里退役的馬,數量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有傷殘?!迸碜訉嵰婎欒衩媛杜d奮之色,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也是,軍隊里退役的馬更溫馴一點?!鳖欒褚膊皇?,興致勃勃道。 三人說著話又接著逛了逛學院的其他地方,比如食堂、澡堂、平日進學的地方等等。 學院的地方和現代的大學差不多大,等顧瑾玉他們逛完后,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畢竟是以后至少生活四年的地方,要是環境太差,還是會影響心情的。 府學的學習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三人的房間相隔不遠,方文樂視一號,彭子實是三號。 關系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拉進。 “顧瑾玉,夫子說今天就要選好興趣課程,你選好了嗎?”方文樂興沖沖的跑到顧瑾玉房間問道。 “選好了,一個畫,一個馬術?!鳖欒駥⒆雷由系募堜侀_給方文樂看。 “你們怎么都選的騎馬??!騎馬很累的!聽說一節課下來大腿內側全是水泡!”方文樂說到最后愁眉苦臉。 顧瑾玉了然,”子實也選了騎馬?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騎馬的話,選文類課程也可以啊,琴棋書畫都可以試試?!?/br> “我才不要,你們別想拋下我,不就是騎馬嗎?不就是磨一點水泡嗎?我就不信一一個大男人還克服不了這點困難!”方文樂倔強道。 顧瑾玉看著握拳打氣的方文樂,冷不防道,“十一歲的大男人?” “顧瑾玉?。?!”方文樂氣急,放狠話,“你等著,年末考核的時侯,我們比一比馬術,我肯定比你厲害!” “你上上上次說年末和瑾玉比試作畫,上上次說年末要和顧瑾玉比射箭,上次說年末比試單人蹴鞠,這次又是馬術……文樂,咱們年末還有院試要參加,要不你就現在比吧,別把事情拖到一塊?!币贿叺呐碜訉嵑苷\懇的說道。 方文樂臉慢慢紅了,他的行為放在現代就是口嗨,哪曾想彭子實全都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