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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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不是顧夙夜的,那她存活的可能性就呈幾何倍增長,全網都在期待著她還活著的消息。 而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時間回溯到那天晚上。 那晚,七點多鐘,顧夙夜正為八點的網課做準備,突然聽到一聲奇怪的鈴鐺碎裂聲,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次元,安靜的有些詭異。 屋里的燈開始閃動,直播自動中斷,她拿起手機站起身,想去看一下電閘。 頸邊突然一涼,一只蒼白的手蹭過她的肩膀,順著她的手臂蛇一樣攀上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又帶著她的手彎曲到她的小腹,連同她的手臂一起摟緊了她的腰肢。 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無遮無攔地摸上了她的臉,順著她涼白的臉頰,滑到了她修長的天鵝頸,在她繃緊的頸筋流連了片刻,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寧愿給那么多陌生人看都不去醫院看我你這樣我真的很不高興。 蕭然然的臉自身后貼來,冰涼的臉頰冷得刺骨,連噴灑的呼吸都是透著寒意的,她沙啞的嗓音與記憶深處的聲音重疊,顧夙夜控制不住的戰栗,難以言喻的恐懼自靈魂深處涌出,她的手抖得根本使不上力氣,手機當啷掉在了地上。 【我真的很不高興?!?/br> 這曾是蕭然然的口頭禪。 高二的那個秋天,曾被她當做最幸運的時期,奶奶的手術順利完成,她又找到了一份時薪不菲的家教,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聘請她的人,就是蕭然然。 蕭然然漂亮又聰明,對她非常好,尤其是在金錢上的慷慨讓她非常感激,可感激歸感激,她始終沒辦法喜歡蕭然然。 那時的她并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每次見到蕭然然,哪怕陽光再怎么明媚,她都有種渾身冰涼的錯覺,尤其當蕭然然目不轉睛看著她的時候,即便是帶著笑的,她都像是被毒蛇盯上,渾身難受。 與蕭然然的肢體接觸就更不用說了,隔著衣服都讓她不舒服,一旦皮膚相觸,無論是牽手還是摸臉,都像是被黏蟲爬過一樣,惡心的她幾乎嘔吐。 她一度非常厭惡這樣的自己,認為自己是因為妒忌蕭然然才會這樣,是品德敗壞且不可理喻的。 她一直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至少不能在蕭然然面前顯露出來。 蕭然然在她接受家教后不久就轉到了她的學校,還是跳級轉的,原本低她一屆,跳過來后就跟她同班。她們每天同進同出,日子久了,她雖然還是會不舒服,卻也習慣了不少。 蕭然然對她是真的好,好吃的好用的都先拿給她,下雨天專門送她回家,她感冒了還親手熬蔥核小米湯給她驅寒。 可蕭然然的好卻只對她一個人,對其他人,甚至是老師,蕭然然都不怎么理會,也不會笑。 同學們都說蕭然然的脾氣很差,她原本還不覺得,直到親眼看見蕭然然把一個找她請教問題的男生推到地上,她才信了。 蕭然然的占有欲很強,哪怕她只是她的家教,最多也就是朋友,蕭然然都要給她立規矩。 【你是我的家教,你這樣隨隨便便教別人,我真的很不高興?!?/br> 她理解蕭然然花了巨額的家教費,不想看到別人免費也能得到同樣教導的心態,之后就盡量不再給同學講題。 可只是不講題還不夠,蕭然然還不喜歡她和其他同學接觸,不管是挽著胳膊一起上廁所去小賣部,還是和同學開玩笑打鬧,甚至連上體育課和同學互相按著腳做仰臥起坐她都不能接受。 她跟蕭然然解釋過,這是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讓她別那么孩子氣,可蕭然然不聽,每次都會把場面鬧得很難堪,次數多了,她也很煩,有次忍不住語氣不太好。 【我是你家教,不是你奴隸!你管得也太寬了!】 蕭然然當時看她的眼神,像是憤怒,像是悲傷,像是憎恨,又像是嫉妒,還有瘋狂的歇斯底里在里面,嚇得她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以為蕭然然會發飆,像之前每一次發脾氣一樣,不是摔凳子踹課桌就是踢打親近她的同學。 然而沒有,蕭然然盯了她很久,眸底的瘋狂漸漸散去。 【你這樣我很不高興,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你最好不要試?!?/br> 這算什么?威脅她嗎?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蕭然然的威脅就像是一只白蟻,悄無聲息地在她心頭蛀出了一道裂痕。 她艱難地告訴蕭然然,如果她再這么不可理喻,她就不做她的家教了。 蕭然然確實收斂了一段時間,可并沒有堅持多久。 那天圣誕節,隔壁班男生托人把一個蘋果偷偷放在她的課桌,她去辦公室抱作業并不知情,等回來時,幫忙遞蘋果的女生被她一巴掌扇的滿鼻子竄血,嚇得又哭又叫。 她抱著厚墩墩的作業本站在教室門口,看著鬧哄哄的教室,心底的縫隙一點點加大,幾乎快要支撐不住。 沒有人敢阻攔瘋狗一樣的蕭然然,蕭然然就那樣揪著那個滿臉是血的女生揪到了隔壁班,猛地推了進去。 女生撞到課桌,鼻血眼淚甩到了課本上,嚇得前排同學趕緊躲到一邊,課桌歪到過道,叮呤咣啷,一片人仰馬翻。 蕭然然讓那女生指出送蘋果的男生,女生實在怕極了,就指給了她看。 蕭然然是從后門揪人出來的,等她放下作業本從前門趕過來,蕭然然已經舉著板凳砸得那男生頭破血流。 看著男生蜷縮在地上,滿嘴血地吐出半顆牙齒時,她心底的堤壩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蕭然然,你太過分了!】 她不會罵人,也從沒學過怎么罵人,她以為這句話已經是自己憤怒的極致了,后來才知道,這根本不值一提。 當晚她就給蕭然然的母親打了電話,辭掉了家教,也不關心被警察帶走的蕭然然會不會受到懲罰,就算會,那也是她應得的,不會,才是對受傷的兩名同學的不公平。 蕭然然第二天就回來上課了,沒事人一樣繼續找她說話,還說不接受她的辭職。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辭不辭是我的事,從今天起,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你不要再靠近我?!?/br> 蕭然然當時的表情很受傷,泫然欲泣的,她忍不住有些心軟,可到底也沒說出原諒的話,她實在沒資格替那些受傷害的同學原諒。 不過她還是說了有回轉余地的話。 【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等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再來找我?!?/br> 蕭然然還真反思了兩天,然后告訴她自己錯了,自己不該隨便打人。 她讓蕭然然給受傷的同學道歉,蕭然然也去了,似乎真的在悔改。 可這悔改只持續了不到一個禮拜,蕭然然又打人了,這次比上次還嚴重,直接打的那個男生進了ICU!而起因僅僅是因為那男生說她長的漂亮,自己找女朋友就要找她這樣的。 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學校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她就算再怎么遲鈍也察覺到了蕭然然對她的感情不太正常。 蕭然然也不藏著掖著,大家都傳開了,她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跋扈地宣布。 【顧不修是我老婆,誰以后再敢打她的主意,呵呵這么多前車之鑒,自己掂量?!?/br> 她覺得不可思議,蕭然然怎么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她要早戀是她的事,干嘛扯上她?而且,什么老婆?她答應了嗎?她不喜歡女人,她不是同性|戀! 蕭然然再度打人的事都還沒算清楚,又說出這樣的話,她當時氣的手都握不住筆,腦袋嗡嗡了半天才想起來反駁,可已經晚了,老師進來上課了。 那之后,她曾無數次當眾表明過自己和蕭然然不是那種關系,可錯過了最佳反駁時機,再怎么解釋都像是欲蓋彌彰,同學們開始疏遠她,既是因為怕蕭然然,也是因為對她們關系的誤解。 被孤立的感覺并不好受,好在很快就到了高三,大家的注意力漸漸集中在了學習上,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依然不理睬蕭然然,除了上課就是在刷題,沒再去找兼職,之前給蕭然然當家教賺的錢,節省著用,差不多可以撐到高中畢業。 蕭然然對于她的冷漠并不生氣,反倒因為她不再和其他同學接觸感到高興。 她不理蕭然然,蕭然然就每天像個小尾巴似的黏著她,像以前一樣該說說該笑笑,有時候實在太煩,她忍無可忍就會狠狠瞪蕭然然一眼。 蕭然然通常會樂不可支,好像很喜歡她瞪她似的,不過一般她瞪了蕭然然之后,蕭然然就會收斂,只不過并不學習,而是趴在桌上看她學習,或者干脆睡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高三下學期,高考開始了倒計時。 那晚就像平常的每一個晚上,奶奶正在廚房收拾碗筷,她趴在吃飯的折疊小桌子上刷題,奶奶就那么毫無預兆地躺在了地上。 這是奶奶手術后第一次出現問題,她慌得六神無主,能想到的求救對象只有劉建輝。 劉建輝正在上夜班,借了廠里的車飛快趕了過來,拉著奶奶就去了醫院。 醫生說,這是藥物催發的心梗,原本奶奶就有三高,術后服用的藥物雖然能抑制新移植|器官的排異反應,卻有根據不同人的體質可能會增加血液濃度,而奶奶就是倒霉的那種體質。 換而言之,奶奶維持身體機能的藥,不吃會器官排異,吃了會心梗,怎么樣都不得善終。 她問醫生有沒有折中的法子?好不容易奶奶才做完手術,她接受不了再失去奶奶。 醫生說法子是有,只是得換極為昂貴的藥,一般家庭負擔不起。 一般家庭負擔不起?她們連一般家庭都不算 奶奶因為搶救的及時脫離了危險,她該高興的,卻絕望地坐在走廊藍色的塑料椅上捂臉啜泣。 劉建輝陪她坐著,滿是溝壑的臉上掛滿了愁緒。 劉建輝從小看著她長大,在她心里和父親沒什么區別,她哭著哭著就靠在了劉建輝肩膀,在這絕望中汲取著親人的溫暖。 劉建輝攬著她,輕輕拍著,強忍老淚說著安慰的話。 【老話說得好,只要還有一口氣就還能撲騰,咱們一塊兒想辦法,再難的事兒總能邁過去?!?/br> 【這不我還有房子嗎?不行就把我的房子也賣了,反正小藝是女娃,將來結婚有沒有房子都行?!?/br> 【咱們擰成一股繩,一塊兒賺錢供你奶奶,我就不信供不上!】 這不是空口虛話,這是劉建輝的真心話,當初劉建輝就讓她們搬去他家住的,是奶奶怕麻煩人家,沒答應。 可即便沒住在劉建輝家,劉建輝也隔三差五地喊她們過去吃飯,還時不常地買了rou蛋米面的送過來,就連廠子發福利的蘋果橘子什么的也都會分一半給她們。 劉建輝的老婆死得早,所有心思都在女兒身上,不只是劉藝,他也早拿她當了女兒。 她聽著劉建輝的話,心底的絕望真的散去不少。 是啊,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她再三個月就畢業了,她可以多做幾份兼職,一定能供上奶奶的。 【謝謝叔?!?/br> 她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擦干眼淚剛想從劉建輝肩膀上起來,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她看清是誰,就見一道人影沖來,劉建輝被摜著脖子猛地帶翻在地,原本攬在她肩膀的胳膊砰地撞在了白墻上! 第70章 顧夙夜愕然地抬頭望去,蕭然然桃目圓睜,銀牙咬碎,像只發了狂的小豹子,按著劉建輝的脖子不讓他從地上起來,那細瘦的胳膊像是注入了非人類的強大力量,一拳拳砸下去,拳拳到rou! 劉建輝的鼻梁斷了,滿鼻子的血,血倒流進鼻腔,嗆得他不住咳嗽。 【別打了!他是我叔!】 她撲上前護住劉建輝,狠厲的拳頭蹭過她的臉頰,狠狠砸在了地上。 走廊里圍上來一群人,護士帶著保安過來阻攔,她根本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蕭然然拽著擠出人群,一路拽進了電梯下了樓。 她擔心劉建輝,拼命掙扎著想掙脫蕭然然,可完全是徒勞無功。 蕭然然強大的力量和嬌媚的外表全然不符,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腕骨就要被她捏碎了。 【你放開我!你這瘋子!我要去看我叔!】 【你再不放開我要報警了!】 【你放不放!你神經病??!放開??!】 她憤恨難當,實在掙脫不開蕭然然,就低頭狠狠咬在了蕭然然手背。 蕭然然吃痛地回頭瞪向她,她以為蕭然然要打她,就像打其他人那樣,可并沒有,蕭然然只是緊了緊攥著她的手,繼續拽著她往醫院外走。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趁機向保安呼救,保安覺得情況不對,過來阻攔,蕭然然突然頓住腳,拽著她的頭發狠狠親了她一口,抬眸看向保安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們兩口子吵架,其他人少管!】 保安不知是被那眼神嚇住,還是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時竟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時,蕭然然已經把她塞進了車里。 她當然不肯遂蕭然然的意,扒開安全帶就想下車。 【你敢走試試,信不信你前腳走,后腳你奶奶就死在醫院?!】 【你敢!這是法制社會!】 【你可以試試?!?/br> 如果時光倒流,她一定會記住蕭然然的每一句威脅,可當時十幾歲的她根本不相信蕭然然真的敢殺人,她對蕭然然只有憤怒和厭惡。 她按開車門就要下車,蕭然然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去,狠狠按在了車座。 蕭然然的動作很粗暴,可語氣卻近乎哀求。 【聽話,乖一點,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還你一個長命百歲的奶奶?!?/br> 【我不需要你的錢!】 就這一句話,蕭然然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甚至可以稱之為猙獰,蕭然然拼命壓抑著,咬牙切齒問她。 【不要我的錢,那你要誰的?那個老男人的?你寧愿跟那個老男人都不跟我?】 【我沒你那么齷齪,那是我叔!】 【你怎么不說那是你干爹?你見誰會隨便靠在叔叔肩膀?還被叔叔摟著?你當我瞎?!】 她當時一定是氣瘋了,上手給了蕭然然一耳光。 【你的心怎么這么臟?!真惡心!】 【你說什么?】 【我說你真惡心!】 蕭然然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美麗的臉痙攣著,眸底翻涌著可怕的巨浪。 【你這樣我真的很不高興,怎么辦呢?不如掐死你吧,下輩子更乖?!?/br> 下輩子更乖 明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她卻覺得無比的耳熟,好像曾聽過千遍萬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