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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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輕漂亮又只能跟我在一起,還家財萬貫,我當然喜歡。 劉建輝小聲道:我可聽說她的脾氣不太好。 顧夙夜隔著廚房內窗看了眼客廳里的蕭然然,眸光帶著放松下來的柔軟。 脾氣是不怎么好,不過挺可愛的,而且她也撓不到我。 劉建輝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什么撓不撓的,你當她是貓呢? 差不多吧。 顧夙夜關掉水龍頭,連菜帶菜筐對著池子甩了甩,轉頭認真的看著劉建輝。 叔,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放心吧,我是真喜歡她才結婚的,雖然因為一些事情把原本的節奏加快了很多,可就算沒有這些事,我早晚也是會跟她結婚的。 劉建輝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抿緊嘴唇重重點了下頭。 行,我信你,可有一條叔得提前跟你說,你呀,不是沒娘家人的,你還有叔,還有小藝,他們家要真敢欺負你,叔豁出去蹲大牢也要給你撐腰! 顧夙夜目不轉睛看著劉建輝,突然歪頭靠在他的肩上,心底軟得一塌糊涂。 雖然是沒有血緣的鄰居,可她從小就沒有父親,在她心里,一直照顧著她和奶奶的劉建輝就和父親一樣,而小藝就像她的親meimei。 劉建輝顯然不能適應孩子的突然親密,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像所有老父親一樣,帶著中國式家長的靦腆,笨拙地拍了拍顧夙夜的背。 行了,別矯情了,咱趕緊做飯,眼瞅著都八點了。 好。 顧夙夜閉了閉微微脹熱的眼,再睜開,眼底的那絲流露已沉淀了下去,厚墩墩積攢在了心里,親情從來都是細無聲的,不需要多么壯烈的表達,卻比任何感情都要來的濃沉。 兩人這邊忙碌著做著飯,客廳的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也找不到什么話題可聊。 還是蕭然然先開了口。 事故處理的還滿意嗎? 劉藝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蕭然然是項目負責人。 挺好的,責任人公開道歉了,也辭退了,醫療費全包,還賠付了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每個月給不少誤工費,還給買了養老保險也醫保,就算我不工作,后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蕭然然點了下頭,又道:有什么要求還可以再提。 沒了,真沒了,再沒有這么好了。 只是有了基本的生活保證就是好了嗎? 蕭然然看了眼輪椅上的劉藝,她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只能蜷縮在輪椅上,面對日漸萎縮的雙腿無能為力,再怎么痛苦也沒人能代替。 作為陌生人的她都能想象到那種痛苦,何況和劉藝一起長大的顧夙夜,顧夙夜當時應該很痛苦吧,最好的朋友倒在血泊中成了廢人,連基本的醫療保證都沒有,她當時一定恨透了始作俑者的她吧? 雖然她真的一無所知,可畢竟是項目負責人。 比起顧夙夜對她的諒解,當初她可是真的因為吳凱濤遷怒過顧夙夜的。 所以顧夙夜是真的很好,溫柔又強大,還有一顆善良又包容的心。 可自己有什么呢?雖然不壞,但也算不上善良。雖然稱不上刁蠻,但也足夠任性。自己還間接害了她的朋友,自己的家人也騙了她。 這算是騙婚吧?顧夙夜會跟她離婚嗎? 蕭然然垂著眼簾,十指相扣,互相把捏著,發絲垂落臉側,隨著窗縫小風微微起伏,她順風望去,看到了破舊的木窗裂開半指寬的縫隙。 幾十年的老筒子樓,常年不修繕,沒問題才奇怪。 為什么不換個窗戶呢?這才能花多少錢?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能問出這種何不食rou糜的話。 她周圍圍繞著太多生活優渥的人,以至于根本就想象不到,有些人哪怕拼盡力氣,也僅僅只能維持住基本生活,再多的,哪怕只是換掉壞了的手機都得盤算再三,能忍就忍,不是必須要換的,換了就是奢侈。 現在,她終于稍微理解了那么一點。 不是因為劉藝,而是因為顧夙夜。 顧夙夜一直都很努力,無論是努力學習,努力維持她和奶奶的生活,還是努力的開工作室生存,包括后來努力賺錢給劉藝換脊椎。 可她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卻還是窩在破舊的工作室,住在漏風的筒子樓。 倒是自己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從沒認真努力做過任何事,反而過著比她優渥得多的生活。 她應該驕傲嗎?如果不是知道顧夙夜是顧家人,她或許真的會驕傲,會趾高氣揚地對她說:會投胎也是本事,怪就怪你沒個好爸好媽。 可現在 在放著億萬家產不要,寧愿壓彎脊梁也要自力更生的顧夙夜面前,她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如果是她換到顧夙夜的位置,方洛施出了劉藝這樣的事故,她肯定會撐不住求爸媽給錢,就算靠自己去努力,她也未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湊到足夠的醫療費。 有些事真的不能細想,越想越心慌。 劉藝歪頭看著蕭然然,茫然地眨著眼問道:你怎么了?怎么這么沒精神?是困了嗎? 蕭然然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配不上顧夙夜。 這話明顯取悅了劉藝,劉藝笑得春光燦爛,小嘴半天都合不攏。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蕭然然懨懨地瞥了她一眼,你也覺得我配不上? 自己覺得自己配不上可以,可別人也這么覺得,那就總之挺糟心的。 好在,劉藝直接搖頭道:那倒不是,感情之間沒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人品沒問題,都是合適的。我之所以說放心,是因為咱們兩家背景實在懸殊,我怕你欺負我們夙夙,聽你這么說,肯定是很在乎我們夙夙的,應該不會拿家世壓她吧? 劉藝不知道顧夙夜的真實身份? 蕭然然有些奇怪,可這是顧夙夜的私事,她也不方便插嘴,只認真地望著劉藝道:我肯定不會欺負她,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欺負我。 劉藝調皮道:她要是欺負你就不用給我們說了,我們娘家人會假裝看不見的,沒辦法,就是這么雙標~ 看著劉藝真心開心的樣子,蕭然然也松了口氣,不管怎么樣,劉藝和顧夙夜之間看樣子是真的清清白白。 一頓飯吃的平淡又溫馨,吃完收拾完都十點多了,兩人回到自己的小窩,顧夙夜先進去洗澡,蕭然然在外面等著。 花灑聲嘩啦啦響在耳邊,蕭然然像是上了發條的大兵,在浴室門口吧嗒嗒來回溜達。 她當然不是想進去,她有賊心也不敢有那個賊膽兒,她就是惦記著騙婚的事,不知道等會兒該怎么跟顧夙夜談。 萬一顧夙夜說:我結婚就是為了滿足你爸的遺愿,現在他人沒事,咱們就這么算了吧,改天有空咱們把離婚證辦了,當然不辦也行,反正咱們這邊也不承認,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或者顧夙夜說:我接受不了這種騙婚,現在起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明天一早你收拾收拾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再或者:你喜歡我?不想離婚?可以,跟你那倆缺德爸媽斷絕關系,不然,麻溜滾蛋!怎么?想用強的?也不看看我背后靠著誰?敢對顧家人用強的,你活膩了還是你背后的蕭家活膩了? 蕭然然越想越頭疼,以上都可能是顧夙夜將要說的話,她到底該怎么答?! 虧她結婚那天還信誓旦旦地對顧夙夜說再也不會欺負她,眨眼他們全家都合伙騙了她,那句我會對你好的像個笑話。 蕭然然這邊煩的撓頭,那邊浴室門推開,顧夙夜帶著滿身水汽走了出來。 你干嘛呢?還不進去洗? 顧夙夜不笑的樣子冷颼颼的,有點唬人,蕭然然強裝鎮定嗯了一聲,趕緊閃身進去。 正心煩意亂地洗著,浴室門突然咔噠一聲,被人推開。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警,畫風要突變了,就這幾天! 第53章 顧夙夜拿吹風機的時候,看到了行李箱里動都沒動的內衣袋子,還有疊得規規矩矩的睡袍。 什么都不拿,洗的哪門子澡?這么冷的天,想凍感冒? 顧夙夜放下吹風機,拿了內衣和睡袍,起身給蕭然然送,剛推開門,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眼前黑影罩過,蕭然然拽著她按到了冰涼的瓷磚墻上。 你能進來,我很高興。 話都還沒說完,蕭然然帶著濕氣的唇瓣就貼了過來。 顧夙夜無語地歪頭躲開,蕭然然親了個空,顧夙夜看著她委屈的眼淚汪汪的樣子,說不清是還是好笑還什么,忍不住笑了一聲。 瞎想什么呢?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 蕭然然低頭看了眼她懷里抱著的睡袍內衣,長睫撲閃著,尷尬地咳嗽一聲。 這、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直接推門進來,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 沒當外人嗎?蕭然然不說,顧夙夜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對啊,她為什么門都沒敲就直接進來了?好像早就習以為常,這種行為已經重復過千百遍似的。 叮鈴 耳畔仿佛又出現了鈴鐺聲,擾亂了她的思緒,她目不轉睛望著蕭然然。 剛從花灑下走出的女人,發梢滴著水珠,柔白的臉頰透著熱氣蒸出的紅暈,暈的眼角都泛起了凌虐般的紅,眼底霧氣氤氳,哪怕明知道是熱蒸汽產生的錯覺,依然覺得她好像要哭出來似的,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可那可憐在看到她的嘴唇時又散去不少,那紅潤飽滿的唇瓣像是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最好能咬得她哭紅眼眶,抽抽噎噎地哀求饒過她。 顧夙夜被自己想象中的畫面驚到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竟藏著這種凌虐欲,還是說,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欺負喜歡的人的癖好? 喜歡的人 是啊,她確實喜歡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總有個聲音拼命阻止她,可她還是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也或者說,她多少帶了些叛逆的念頭,越是有人阻止,越是能準確發現蕭然然的優點。 比如她本性不壞。 比如她處理事情的手段雷霆犀利。 比如她孝卻不愚孝。 比如她富有責任感。 比如她很美。 顧夙夜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能說出蕭然然一大堆優點來,除了細數的這些,還有好多都在心底,有些微小的幾乎不值一提,卻偏偏如那荷葉上的一滴水,不定時的反射出陽光,點亮她的眼睛。 她好像比想象中還要愛眼前的這個女人。 明明她們認識也沒多久,為什么總有種飽脹的滿溢感?好像有很多感情囤積在心底,脹的幾乎要爆炸,卻偏偏又找不到發泄口,以至于憋著憋著,她竟恍惚的好像又覺得自己不愛了,就像餓久了就覺不出餓了一樣。 然而那僅僅是錯覺而已,該餓還是會餓,該愛依然是愛。 所以,她竟然這么愛蕭然然嗎?一個人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深愛上另一個人嗎? 顧夙夜不清楚,她沒有什么戀愛經驗,不過也聽說過一見鐘情,知道多巴胺會隨著時間減退,所以認識的時間長短與愛的濃烈程度并不成正比。 所以她現在產生這么濃烈的愛意,是正常的嗎? 或許是吧。 清韻的鈴鐺聲不時地響著耳畔,影響著她深入的思考,她總覺得想得還不夠透徹,卻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是幻聽嗎?為什么總有鈴鐺聲? 這鈴鐺聲似乎總在她思緒專注的時候出現,等她分了心想去仔細聆聽的時候,它卻又銷聲匿跡,怎么聽都聽不到了。 總覺得有些蹊蹺。 看那鈴鐺的模樣,分明就是前世蘇成仙殺害同門時遺失的那個護身鈴,后來護身鈴被師尊找到,又還給了蘇成仙。 當時她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和自己的迎客鈴很像,現在想來,和這共生鈴也很像,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個? 迎客鈴共生鈴護身鈴 它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 顧夙夜被那若有似無的鈴鐺聲擾得根本無法思考,干脆也不想了,明天找時雯問問看,那迎客鈴是她買的,找到賣家或許能了解一些。 顧夙夜腦中千回百轉了這么多,實際也就是過了幾秒,蕭然然還在耐心等著她的回答,期待的眼眸水潤微紅,真當得上我見猶憐。 顧夙夜忍不住浮起笑意,想欺負她的心思更濃了幾分。 顧夙夜道:我的確是沒把你當外人,畢竟你是我的 顧夙夜頓了下,紅唇緩緩變動,輕輕吐出兩個字。 前、妻。 蕭然然瞳孔緊縮,深吸了一口氣,繃緊的唇線僵硬的幾乎要崩裂她那嬌嫩的唇瓣。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我的前妻。 我們還沒離婚呢,怎么就成前妻了? 蕭然然委屈的樣子觸動了她,她無聲動了下喉結,男人吞咽的動作遮掩不住,女人的卻可以輕易隱藏。 夠了,別再逗她了,讓她趕緊洗了澡,兩個人開誠布公地好好談談,這才是最要緊的。 明明心里這么想著,身體卻一點兒也不配合,顧夙夜推開了蕭然然。 我當初答應結婚,就是為了完成你爸的遺愿,現在他人沒事,咱們就 別說了!我不想聽! 蕭然然突然崩潰地摟住她,埋頭在她肩上。 顧夙夜停了一秒,緩緩推開他,繼續說完剩下的話。 咱們就這么算了吧。 算不了! 蕭然然被推開了很不甘心,兩手撐著白瓷墻,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委屈巴巴地盯著她。 我爸沒事不正是咱們想要的嗎?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并不重要不是嗎?還是說,你和我結婚不是盼著我爸一高興病就好了,而是盼著他完成遺愿直接死掉? 這轉移矛盾點的能力真不愧是伶牙俐齒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