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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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來了又怎樣?任憑奶奶拽著她的手哭得老淚縱橫,蕭然然都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陳醫生是她的主治醫生,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急得吃不下飯,思來想去,遲疑著跟喬桂琴通了通氣兒。 這俗話說,病出有因,不可能無緣無故昏迷,不是身體原因就只能是心理原因。如果說是因為吳凱濤那件事,當時她昏迷了三天就醒了,應該不是他??扇绻皇撬?,還有什么能讓她想不開的?你看你能想到點兒什么不能? 喬桂琴整天忙著工作,對女兒的照顧是有限的,她能知道什么? 她先找來了方洛施詢問,方洛施也想不出來,蕭然然雖然睚眥必報,可其實性子挺大大咧咧的,并不會特別記仇,心態也極好。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像她這樣家庭和睦財貌雙全的人,又是在這沒心沒肺的年紀,一般能有什么心結?最大的心結也就是皮膚排斥癥,她也早適應了。 至于吳凱濤劈腿的事兒,這都不算個事兒,蕭然然要是因為吳凱濤昏迷,方洛施都敢現場表演生吞活蛇。 喬桂琴又問了周姨和家里其他傭人,還問了蕭然然的助理,最后連趙言璐都問了,也沒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喬桂琴最后才找來顧夙夜,把那晚的情形詳細問了一遍。 這還是出事以來喬桂琴第一次這么事無巨細地詢問,之前倒也問過一次,可也就大致問了下,顧夙夜只說她在浴室昏倒的,喬桂琴也就沒有細問。 這次,喬桂琴問得詳細,顧夙夜也沒有隱瞞,她原本也沒打算隱瞞的,只是喬桂琴沒問她也就沒說,畢竟是比較私密的事,她也不認為蕭然然的昏倒和那件事有關。 你是說當時你倆剛在浴室做過那種事?! 喬桂琴不排斥同性戀,甚至因為蕭然然的皮膚排斥癥,她對女婿的要求就更低了,只要是人,活的,會喘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都可以全盤接納。 可可接納歸接納,乍一聽到嬌養了這么多年的寶貝女兒就這么稀里糊涂脫了處,還是在浴室這種不算正經的地方,并且是下面那個,喬桂琴難免有點接受無能。 喬桂琴坐在高級病房舒適的寬沙發上,揉了揉太陽xue,她這樣的修養身份也說不出太難聽的話,只是語氣不可避免的有些差。 就是說,她是跟你跟你內個過后昏迷的? 時間順序上說確實是這樣。 喬桂琴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她抬眸瞪向顧夙夜,蹙眉道:我知道年輕人容易沖動,可她燒得這么嚴重,你怎么下得去手?! 顧夙夜完全沒有被家長抓包的自覺,依然神情自若道:當時我并沒有發現她發燒,她的反應一直都挺容易誤導人的。 喬總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總之看她當時那個投入的樣子,還有發出的聲音,我真的看不出她是個要昏迷的人,我反而覺得她挺樂在其中的。 并且她一直都非常配合,不,用配合都不夠確切,應該說,她一直都非常積極,不僅拽我的手催促我,還一直用腿量我的腰。 顧夙夜摸了摸自己的肩,嘆道:可惜這都半個月了,我身上的咬痕抓痕都沒了,不然還能當個佐證。 顧夙夜說得婉轉又直白,恰到好處地詳述了情況,卻又不至于太過羞恥,本來應該算是個不錯的表述方式,可聽著喬桂琴耳朵里,關注的重點卻全然不一樣。 聽你這語氣,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她。 這話可不是空xue來風,蕭然然出事后,顧夙夜最初幾天確實是陪在醫院的,可后來就忙工作室的事就不怎么來了,今天也是喬桂琴專門打了電話她才過來。 之前喬桂琴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還覺得顧夙夜連守了蕭然然幾天,真的是仁至義盡了,畢竟她倆也沒什么交情。 可現在知道她是自己寶貝女兒的第一個女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女兒昏迷不醒,顧夙夜還有心思忙工作,最近幾天甚至連個電話都不打,這也太無情無義了! 顧夙夜看出了喬桂琴情緒的明顯變化,她能理解喬桂琴,卻不能理解自己。 蕭然然昏迷不醒,還是在跟自己親密接觸后,正常來說,她該很擔心的,可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她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是覺得蕭然然絕對不會有事。 雖然這么想,她還是守了蕭然然幾天,不是因為擔心,只是想守著。 后來那個殺豬單開庭,藍蘺和馬也出差都不在,時雯一個人勢單力薄,她才離開忙這件事去了。 不過,她抽空都會過來,有時候會進去床邊坐一會兒,有時候只隔著門上的玻璃看一眼就走了。 心里有兩股奇怪的力量在拉扯著,一方要她遠離蕭然然,一方又讓她靠近蕭然然,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更怪的是,以前每次做那個古怪的夢,她都能記住夢的內容,可蕭然然出事后,她知道自己每晚都做夢,可夢的什么卻一點兒也不記得,只是每次醒來心口都很不舒服,有時候還會流淚。 不過那種不舒服感很快就會消散,她也沒太在意,倒是蕭然然一直不醒,確實是個問題。 顧夙夜沉默了片刻,道:她會醒的。 算上回答了喬桂琴質問的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 喬桂琴冷著臉道:你怎么知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我做的都已經告訴喬總了,沒有任何隱瞞,或者,喬總想讓我把具體的cao作細節說清楚?也不是不行,如果喬總想聽,我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夠了!不用說了,你就告訴我,你怎么這么確定會醒? 直覺。 這兩個字一出,喬桂琴的眼睛就瞪圓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顧夙夜,好半天才怒道:然然都接昏迷半個月了,你還有心思跟我在這兒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如實表達了我的想法。 吳凱濤的下場你已經看到了,敢欺負我女兒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好自為之! 蕭然然昏迷的這段時間,吳凱濤開庭,判的很重,不是無期也差不多了,等他服刑完出獄已經七老八十,沒有養老金沒有存款也沒有父母依靠,只會比在牢里更慘,死了都沒人收尸那么慘,而且有蕭家人看著,他根本不會有減刑的機會。 吳凱濤當庭就崩潰了,他不肯相信蕭然然真的會這么狠心,先是怒罵蕭家的代理律師,讓他趕緊去找蕭然然,不然等他真的坐牢了,蕭然然絕對不會放過律師,見律師不理睬,又開始嚎著他和蕭然然是真愛,他沒有意圖強女干,那只是情侶之間鬧別扭。 然而不管他怎么鬧都沒用,他還是被判了刑,目前已提起上訴。 上訴的結果雖然還沒出來,不過可想而知,大概率還是維持原判。 顧夙夜沒有多說,微點了下頭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 喬桂琴像是聽了天方夜譚,揉著太陽xue的手指都頓了下來。 你幾天沒來,剛來又要回去?你都不看看然然的? 我看過了,她還沒醒。 這話真的是換成哪個丈母娘都接受不了! 喬桂琴氣道:沒醒就算了?就不用看了?我以前還想著你是個有心的,怎么現在突然就成這樣了?你是看她昏迷不醒懶得應付了?還是壓根就是玩玩? 這兩個選項都不是什么好答案。 顧夙夜不答反問:我可以留下嗎? 為什么不可以? 我以為,以我的身份不太方便留下來,畢竟這里有專業的護工,有你們,還有護士每隔一會兒過來查房,我在這兒只會礙事。 礙事倒不至于,不過顧夙夜的身份確實尷尬,對外她是插足的小三,對內她是配合治療的藥人,不管哪種都不算是親近的關系。 之前她倒是守了蕭然然幾天,可那幾天她就像個隱形人,護士護工醫生,喬桂琴蕭慶陽奶奶方洛施,甚至連做飯的周姨送飯的老孫都比她和蕭然然親近,她就是個沒用的外人,既插不上手也插不上話,顯得格外多余。 雖然她和蕭然然已經有了那種關系,可那并不是以感情為開端的,那就是一場意外,顧夙夜可不認為蕭然然會因為這場意外愛上自己。 守著蕭然然的那幾天,顧夙夜也想明白了。 既然沒有那么近的關系,何必擺出這么近的姿態? 工作只是微不足道的理由,真正讓她離開醫院的理由其實是這個。 原本她自己明白就好,并不打算說出來,可既然喬桂琴問了,那她也沒必要繼續隱瞞。 喬桂琴何等聰明,顧夙夜隨便說了兩句她就聽明白了,臉色也跟著緩和了下來。 你不用多想,該陪著就陪著,說不定你多跟她說說話她就醒了。 話音剛落,就見護工突然站了起來,猛地按上了床頭的呼叫鈴,驚呼道:快來!病人的心率高到了二百三! 第37章 喬桂琴呼地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病床邊,陳醫生就在隔壁,連同醫院的主治醫生和兩名護士一起趕了過來。 蕭然然的心率監控儀上跳動著劇烈的曲線,峰值高的嚇人,一眾人等齊齊色變,陳醫生看了眼主治醫生,兩人趕緊拿針拿藥,先想辦法穩了心率再說。 顧夙夜沒有圍上前,床就那么大,這么多人過去只會礙事,她透過人群縫隙看了眼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蕭然然,又看了眼監控儀屏幕,心跳在急救下漸漸平穩,可她的血壓卻在飛速降低。 血壓低于安全值!快!注射劑! 心率低于最低線!起搏器! 小護士突然驚道:體溫!她的體溫也在降! 陳醫生驚了滿頭冷汗,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蕭然然的情況竟會突然的急轉直下,真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陳醫生嚴謹且又快速的一陣急救后,再度和主治醫生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停了手,緩緩直起身來。 陳醫生沒有去擦流到眼角的冷汗,而是回頭看向了焦急地等在床尾的喬桂琴和奶奶,奶奶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快救救她呀!大夫?大夫! 奶奶的兩聲急喚井沒有換來陳醫生的搶救,病房里靜得可怕,只有監控儀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長鳴。 喬桂琴的視線從陳醫生臉上緩緩移到了監控儀上,屏幕上那平直的橫線與長鳴聲交相呼應,透露著死亡的氣息。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喬桂琴瞳孔震顫,手捂著胸口倒推了一步。 奶奶看不懂心電儀,可她看得懂喬桂琴臉上的恐懼,奶奶顫巍巍拽住了喬桂琴的胳膊,顫聲道:怎么了?怎么回事?他們干啥不搶救了?干啥不救我孫女兒?! 不等她問完,喬桂琴已掙脫她的手,頭重腳輕地走到了床邊,先是小心翼翼探了探女兒的鼻息,繃直的手臂漸漸顫抖,眼眶rou眼可見的暈紅,眼角細微的魚尾紋都跟著緊縮起來。 然然然然啊然然 突然!喬桂琴目呲俱裂!瘋了一樣的拽住了陳醫生的胳膊拼命搖晃! 不!不可能的!陳醫生,你救救她!你快救救她!王醫生!李護士!你們快救救她!她一定還有救的對不對?她就是睡了一覺睡得比較沉而已,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這么沒了?你們救救她,你們快救救快她??! 陳醫生被她搖的身形亂顫,低著頭沉痛道:對不起,請節哀。 節哀?!她還沒死我節什么哀?! 喬桂琴歇斯底里地一把推開了陳醫生,轉而撲抱住了病床上的蕭然然。 然然!我的然然??!你快醒醒!醒醒看看mama!然然!我的女兒?。?! 喬桂琴悲痛欲絕,再也找不到平時的端莊沉穩,哭得聲嘶力竭。 一旁的醫生護士見狀,趕緊扶陳醫生的扶陳醫生,勸喬桂琴的勸喬桂琴,說的話大同小異,都是勸喬桂琴節哀的。 喬桂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女兒雖昏迷了半個月,可身體指標一向健康,怎么可能說死就死,還死得毫無征兆?! 喬桂琴慟哭失聲,一圈人圍著勸說,奶奶獨自一人扒著床尾怔了半天,像是站不穩似的,突然膝頭一軟,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顧夙夜就在她身后站著,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奶奶遠比想象中重得多,顧夙夜差點被她墜翻了,趕緊抬手撐在了床尾。 老太太?你還好吧? 老太太一點兒也不好,她雙眼緊閉,滿臉的皺紋緊繃著,昏倒了還在為孫女揪著心。 陳醫生顧不得安慰喬桂琴,趕緊過來伙同護工一塊把老太太先安置在陪護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風,老太太這才緩緩醒了過來。 睜開眼癔癥了片刻,老太太聽到喬桂琴的哭喊突然瞪圓了老眼,虛弱地推開陳醫生,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步三顫地跑到了病床邊。 老太太先是愣愣看了半晌,像是怕打擾了寶貝孫女兒睡覺似的,小心翼翼牽起了孫女兒的手。 然然,我是奶奶,你不是說想吃奶奶包的餃子嗎?奶奶來給你包了,你再不睜眼奶奶可就不給你吃了。 然然,餃子可香了,有豬rou白菜餡兒的,香椿羊rou餡兒的,還有鮮菇玉米的,你真不起來嘗一口? 然然,奶奶走了啊,真走了啊。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年邁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跪趴在床邊抱著蕭然然的胳膊哭得肝腸寸斷。 然然,我的乖孫女兒,你怎么這么狠的心,怎么就能讓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可要了奶奶的命了! 病房里哭聲一片,陳醫生疲憊地擼了下滿頭的汗,看這樣子也沒人顧得通知男主人,他就越俎代庖給蕭慶陽打了電話。 蕭慶陽正在開會,接了電話直接丟下滿屋子股東趕了過來。 顧夙夜站在病房里,看著一群人哭的哭喊的喊勸的勸,唯一看上去情緒穩定的蕭慶陽被帶去開死亡證明,沒有這個證明火葬場都不給火化的。 顧夙夜像是被隔離在另一個次元,看這所有的一切都如鏡花水月,很不真實。 蕭然然死了?怎么可能?禍害遺千年,她這種人渣怎么可能說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