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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黑“哎呀哎呀”地可惜道:“我的好茶,我的點心!” 長黎一個玉枕砸得司黑閉了嘴,她胸口起伏了幾下,眼珠子在李頤聽和司黑間來回轉悠,突然道:“你要我陪你吃飯也無不可?!?/br> 司黑陡然來了精神:“噢?” 長黎抬了抬下巴示意。 司黑一揚手,一團云靄便糊住了鏡面。 長黎道:“你要我陪你吃飯可以,但你要把她放了?!?/br> 她一指李頤聽:“我們魔界的兒女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喜歡牽扯無辜的人,她因為我在這里被困了許多日,若你把她放了,我就從你?!?/br> 李頤聽眼睛一亮,看向司黑。他沉吟了半晌。 天界最近的動向奇奇怪怪,父帝連著三日召了即墨商議事情,似乎在秘密打造什么兵器,司白特地找他來天牢里照看李頤聽,無非也是覺得里面有什么貓膩,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cao心,不如把人支得遠遠地藏起來。 半晌,他笑了笑:“妥,不過……” “什么?” “不過就陪我吃一頓飯太少了,”司黑伸出食指,“一年,陪我一年?!?/br> 長黎道:“好,不許反悔!” -3- 李頤聽被關得莫名其妙,出來得也莫名其妙。司黑給她塑了個rou眼看不出的傀儡假人在牢房里杵著,一個隱身訣把她帶到命盤前送回了凡間。 李頤聽在固化堅硬的黃泥巴地上跳了好幾下,震得腳后跟有點麻,終于相信,也終于覺得那個長黎應當不是什么情敵。 只是這個司黑實在是太不靠譜,她都著重說了好幾遍巹國都城,好歹是高階的神仙,竟然如此沒有準頭,把她打落到了相鄰的穗城。 李頤聽仍然穿著十日前出嫁的婚服,華麗的翟衣也留在了四明山,可她一身紅艷艷的,仍然惹眼,頭頂的鳳冠金釵也是貴重異常。 她全部摘了下來去當鋪換銀子。那凡間的俗物在九重天上走了一遭,此刻下凡落地,忽然間銹跡斑斑,就連喜服邊緣都磨得有些發白發灰,頓時變成了有年頭的老物件。 李頤聽忙問當鋪的伙計借來面鏡子照,還好還好,銅鏡里的女子仍然是年華正好的模樣,大抵是因為這副身子里還借居著位神仙。 只是小伙計死活都只肯給幾兩銀子,李頤聽與他討價還價,最后十五兩忍痛成交。 她并不是愛這些黃白之物,只是這身行頭對她意義非常,若不是急迫地想見到那個人,是要珍藏一生的。 如此只好以后再來贖回了。存著這個念頭,李頤聽心里才好受些。 她前腳離開,后腳當鋪的掌柜便出來了,哈欠連天地教育伙計道:“我在里屋小憩,就聽見你在這外面和客人爭論不休的,到底在干什么?” 伙計忙把得來的行頭拱手呈上:“是位客人來當一身年歲久遠的行頭,那客人一開口就要上千兩的天價,您看看,這衣服上的線都發了,還是小的舌燦蓮花,費盡口舌,最后只花了十五兩就成交了?!?/br> 他沾沾自喜地站在一旁等著掌柜的夸獎,后者見到紅鳳喜服,瞌睡突然間散得一干二凈,抓起來反復觀摩細看,臉一寸寸白了,急急追出去,可街頭巷尾哪里還有李頤聽的身影?遂轉身抓著伙計胳膊大聲問道:“那女子多大年紀?” “十七八歲的模樣,十分年輕?!?/br> 老掌柜面上一頓,浮現一絲狐疑,咬咬牙:“顧不上這些了,快,快去報給朝輾司的大人……” 李頤聽一邊rou痛,一邊拿著少許銀錢買了一匹快馬和一套尋常的衣物換下,直奔都城。 冬日的夜黑得格外快,不過申時末尾,最后一絲薄陽已經被灰藍的天幕吞噬,呼吸間白霧呵出,細細涼涼的東西輕盈地落在脖間。 李頤聽摸了一把,抬頭看去。 萬千白屑自廣闊的蒼穹飄下——竟然下雪了。 李頤聽暗嘆沒有再多要價幾兩銀子換身暖和的衣物,裹緊了薄薄的春衫催馬快行。 山路難走,她又冷又餓,看見一間茶棚如看救星似的駕馬過去。 喝到guntang茶水的那一刻,李頤聽忍不住發出一聲愜意的喟嘆。 茶棚簡陋,原本四面透風,然則現在快到年節,茶娘在周圍裝了幾面厚厚的綿簾,冷冽的寒風呼呼吹進來,雖然還是讓人起雞皮疙瘩,不過已經比她方才在外行走要舒適多了。 客人不算多,都是些想在年關之前趕路回家的商旅小民,圍著僅有的一個大火盆喝茶閑聊,炭被燒得通紅,偶爾爆出細小的“噼啪”聲響。 在座的商人們常年四處行走,見多識廣,李頤聽在旁邊聽著也覺得極有意趣。 可是不管什么話題,最后都會鬼使神差地跑偏,議論到魏國的時局動態之上——無他,實在是因為魏國的天子太過……太過荒唐。 傳聞這位皇帝長了一副極漂亮的皮囊,也極為愛惜,甚至愛惜得過了頭,其中還有兩件最出名的事。 其一便是不納妃子,卻年年選秀,還親自去挑,命她們卸妝潔面,再在其中挑選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的,封為內庭女官,讓她們每日為自己疏通經絡、調養生息、護理皮膚。 其二便是有個小國趁著新帝登基、朝政不穩,想來討點甜頭,本來天子隨便派了個將軍前去打發,結果聽說帶兵鬧事的那個皇子是個長得天羨人妒的美男子,但凡有見過他的女子無不愛慕。這一傳聞極大地引起了新帝的好勝心,力排眾議親征,一路殺到敵方帳前,也不讓他們簽勞什子喪權辱國的條款,而是摘了這皇子的面具,按頭給人洗了個臉,嗤笑一聲說了句“就這?”,便準備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