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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懸“唰”地拔劍怒視,周家兩手空空、沒見過世面的家仆們全都不敢動彈了。 “毒婦,毒婦!小年還善良地想替你們遮掩,你們可知他對我說周家買了他后待他極好,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待他好的!” 周縣丞暈暈乎乎從地上爬起來,只感覺腦子里嗡嗡作響,還沒站穩,就又被人猛地揪了起來再摔到地上。 “老子就是不做官了,就是死,也要先搞死你們這幫雜碎!” 劉懸狠狠又往周縣丞身上補了一腳,然后掃了一圈在場的諸人:“綁起來,都給老子綁起來!凡是害過小年的,老子要他們償命!” 兵卒們領命,紛紛動手抓人,丫鬟家仆們四散逃竄,尖叫連連。 陳氏嚇得和大房抱作一團,此刻才恍然——他不是來要好處,是來要命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打我的丈夫,綁我的丫鬟,還亂我的家!” 周夫人跋扈慣了,頭一次被人欺負到頭上,驚嚇過后,氣得膽子都大起來,沖上去一口咬住劉懸的手腕。劉懸痛得嗷嗷大叫,又不知道怎么下手還擊這個婦人,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她插了滿頭金步搖的高聳發髻。 這一揪,那一大坨假發就掉在了劉懸手里,露出周夫人比常人寬了一半的額頭。 依頭禿的程度來看,這年頭,縣丞這種小官家的主母也難做啊。 劉懸拿在手里掂了掂:“別說,還挺沉,快趕上我的大刀了?!?/br> “假發還我!” “你先退后!” “??!” 又被咬了一口,劉懸手上一甩,周夫人終于松口,急吼吼地去撿她的假發髻。撿到手了也顧不上正反,立刻往頭頂一戴,腦袋上沉甸甸的東西落下來,自信和氣勢終于恢復了一些。 她面色赤紅指著劉懸:“你一個九品的官憑什么查抄同級的家!我要去告御狀,我要你不得好死!” “憑什么?本郡主就告訴你,憑什么能抄你的家?!?/br> 一道婉麗聲音隨著破門而入的動靜一同入耳,冰藍色的雅麗襖裙和手腕上系著的飄逸絲帶輕快地掠進眾人眼中。 姿容大方的女子莞爾一笑,揮揮手,身后五十名府衛便行動鏗鏘整齊地將周府團團圍住。 “紅豆,你去把大夫人房中暗格里的官銀搬出來?!?/br> 后者應了一聲,招走兩個府衛立即去辦。 “不行,你們不能去!”周夫人急急去扯紅豆,被其中一個府衛推開撲了個空。 李頤聽走到周縣丞面前穩穩站定:“四年前,鄲城的一處鄉鎮發生鼠疫,死傷數千,而你們這些貪官不僅趁機賣假藥大發國難財,甚至私吞朝廷派發下來的災銀十之有七!縣令已經招了,周縣丞你還有要辯解的嗎?” 周縣丞拼命搖頭:“郡主在說什么,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個縣丞,大人做的事情怎會與小的說?!?/br> “這就要你自己去問你的縣令大人了。他不僅供出了你,還有他上頭的通判、同知、知府,一整條行賄鏈都被本郡主拔了出來。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周縣丞終于從劉懸那一腳里緩過神來,然而掙扎著起身后,聽了這話身體又晃了晃,重新癱軟在地。 “難怪趙錢第二日就反口,原來是有這樣一張大網罩在頭頂讓他不敢不從?!崩铑U聽側目,“周府上下全部帶走,暫時收押在縣衙牢房,周家人分開關好,本郡主要一一審問?!?/br> 府衛們訓練有素地上前抓人,雜亂的討饒和尖叫四起。李頤聽不再看他們,略過朝她行禮的劉懸,向魏登年走去。 白色擔架上的少年仍在昏睡,眉目安逸,好似周遭天大的動靜也驚醒不了他。 李頤聽揮手,劉懸的幾個兵卒便把擔架放在地上,自動退后幾步。 她蹲下去,嘴角勾起個嬌軟狡詐的弧度,貼近魏登年的耳郭:“看在你長得好看的分上,我便讓你利用一次?!?/br> 擔架上的某人仍是昏睡狀,然而身側的手指卻細不可察地輕蜷了一下。 李頤聽笑笑,朝著劉懸頷首:“就麻煩將軍照顧他了,外祖母還在等我回稟,我晚點再來看他?!?/br> 劉懸愣了一下,匆忙回禮:“郡主嚴重了,照顧小年是微臣應該做的。臣叩謝郡主,恭送郡主?!?/br> 劉懸,魏跡的副將,跟魏登年非親非故,卻如兄如父,是他命里翻盤的貴人,最后為他戰死。 李頤聽及時伸手,扶住了年過五旬的將軍,手腕翻轉,在他肩膀無聲地拍了拍。 今日算是李頤聽到鄲城之后最忙的一日了,光是拷問縣令就用了大半天時間,這會兒回稟完外祖母,晚飯還沒來得及吃,圣旨又來了,皇帝讓她全權處理此事,另外提到新的縣令已經在路上。 等到七七八八的事情弄完,李頤聽都餓過頭了,準備前往周府時,還被鄭易攔了下來。 他喜穿白色儒服,垮垮大大的袖子垂著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臃腫老氣,行走俯仰之間透著一股子少年書生干凈謙恭的氣質,行禮時行云流水的動作配上不疾不徐的說話音調,直讓人覺得是個相處起來頂舒服的清潤君子。 照理他和李頤聽相處多日,應早就不怕她了,不知怎的,今日又別扭拘謹起來。 下人被鄭易請走,房間里只剩下他和李頤聽兩人,靜得能聽見燭火燒起來噼啪作響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