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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祝山抱著她,步子很快,回到棲霞宮。棲霞宮的宮人相迎的話都未說完,便聽得陳祝山道:“都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一眾宮人皆是一驚,頭都不敢抬。阿幸也聽見這話,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她跟著孟知語這么多年,自然也見證過她同陳祝山的過往。她停了腳步,看著陳祝山帶著孟知語進了大殿,殿門砰地一聲關上。 阿幸想了想,去尋李元。 陳祝山關上殿門,將她放在床邊,欺身下來,再問一遍:“為什么?” 孟知語看著他微微扭曲的面容,朱唇微張:“因為皇上瘋了?!?/br> 陳祝山見過她的許多種樣子,孟知語亦見過陳祝山的許多種樣子,隱忍不發的陳祝山,發自肺腑高興的陳祝山,虛偽的,真誠的,交織在一起,構成這么些年的過往。 陳祝山無聲地笑,忽然又松開了她。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命令道:“把衣服脫了?!?/br> 孟知語微微皺著眉,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他清醒,且篤定。 孟知語撐起身,便開始解扣子。一件一件,動作慢條斯理。 她一共穿了五件,一件件地剝落下來,陳祝山眼神越來越深。 殿中炭火雖足,真到了肌膚暴露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陳祝山心中壓著一股氣,他看著她的動作,胸膛劇烈起伏著。 她的身體,與她的臉一樣美。曲線起伏之間,如同好山好水皆迎面而來。 陳祝山欣賞著她的山河,他啞著嗓子宣告:“你是朕的?!?/br> 孟知語從床榻上走下來,原本繞在她身側的衣裳便盡數落下來。 “皇上說錯了,我們之間,沒有這回事?!?/br> 當藤蔓攀緣上大樹,難解難分的時候,也并不意味著,藤蔓屬于大樹。 孟知語繼續道:“我之所以照做,還是那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 陳祝山簡直要被她氣笑:“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br> 孟知語走到他面前停下來,“話雖如此,可是難道您也會命令林將軍在您面前脫衣服嗎?” 陳祝山一滯,卻怒極反笑。他抬手,從她手臂上擦過。 “那換一個理由,是因為知語,只會為我,”他側耳在她耳邊,道:“盛開?!?/br> 他手一勾,將她帶入懷里,像得了□□一般,在她頸側猛嗅了一口。而后輕輕咬住她的皮/rou。 脖子與脖子相貼,皮/rou與皮/rou相蹭,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瘦且直的背脊。 他親吻她蝴蝶骨。 那顆朱砂痣,像落在他心里。 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寫字,是她的名字。 ——孟知語。 她長在那荒無人煙的冷宮里,連生死都無人管,更沒人管她叫什么。她們只知道,她是溫慈公主。 她七歲時,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四歲前,只識得幾個簡單的字。 那時陳祝山笑了笑,他坐在冷宮里,也難掩天人之姿。冷宮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破席子,蛛網塵埃是背景,但陳祝山坐在那兒,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了。 她從那時起,便知道他是不一樣的。 他除了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還有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與偉大前程的野心。 陳祝山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從頭上取下那只玉簪,在桌上寫她的名字:孟知語。 你照著學吧。他說。 陳祝山十五歲時,字已經寫得很好看。曾被陳淵夸贊過,這是難得的夸贊。 他的字乍看如同他的人一般,是詩卷氣息十足的。但看久了,不難發現筆畫勾勒之間的兇狠與算計,起筆與收筆,都是不留馬腳的。 她站著他的字,學會了寫她自己的名字。 后來陳祝山覺得她不識字也不行,又帶了好些寫字的東西給她,字帖,毛筆,紙等等。她藏在那破的抽屜里,得空時便練練字。 陳祝山得空時,甚至手把手一筆一劃教她寫字。 那時,是寫他的名字。 他的手掌寬厚,帶著一種奇怪的安全感。他的氣息溫熱,噴灑在她耳側。那筆在他們手中,龍飛鳳舞出幾個字。 從她八歲,直到十八歲。 她的字,頗得他風骨。 陳祝山曾說,知語的字寫得很像我。 孟知語微微繃直了背脊,伸手抓住他另一只手,他的手臂肌rou緊繃著。孟知語回頭看他的臉,卻在轉臉的時候,瞥見了梳妝臺上的鏡子。 從那面鏡子里,看見了披散著頭發的她自己,紅著眼,也看見了陳祝山,紅著眼。 鏡子里寫了兩個字:旖旎。 她迅速地別過頭來,忽略那兩個字。陳祝山的手從她的背脊,寫到前腹。 由她的名字,衍生出另外的東西。 ——知語想要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求求大家給個收藏叭,謝謝大家了。 ☆、第二杯酒 她不禁顫抖,微仰著頭看向陳祝山。陳祝山挾著她下巴,吻過她嘴角。 在衣物完整的陳祝山面前,她顯得很弱勢。肌膚暴露在空氣里,起細微的顆粒。 陳祝山說得對,是她想要他。 她為他那些輕微的動作瘋狂,周遭全是他的氣息,她感到一種羞恥感。在脫衣服的時候沒有,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也沒有,獨獨在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時,感到一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 --